三十三——坐胎药
夜深了，陆冷君服侍何慕生睡下，自己却毫无睡意，她立在窗边，看着外头，凉凉的秋风透过领子钻进去，打在身上，一阵寒意。
果然是快入冬的风，凉的渗人。
陆冷君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
“站在窗口吹冷风，也不怕着凉？”
不知何时，已经睡下的何慕生又起了身，拿了件衣服披在陆冷君身上，眼含笑意的柔声问着。
陆冷君笑了笑，道。
陆冷君：“冷，不过我喜欢站在窗口吹冷风。”
何慕生：“为什么？”
陆冷君：“就是觉得站在安全的地方感受凉意很安心，就像是开着空调盖棉被一样。”
何慕生：“空调？”
陆冷君：“就是一种……嗯……算了，我也说不清，你就当我又说胡话了吧。”
何慕生笑道。
何慕生：“你确实很奇怪。”
陆冷君：“奇怪你为何还来？”
何慕生：“奇怪有奇怪的乐趣。”
陆冷君撇撇嘴，不满道。
陆冷君：“感情您把我等玩意儿了，只论有没有趣。”
何慕生戳了戳陆冷君的脑袋，笑道。
何慕生：“就你嘴厉害。”
陆冷君看了看身旁立着的何慕生，发现不知何时起初的抗拒已经没有了，反而能和他说几句话挺开心的，大概是因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缘故？又或者是自己只是单纯的太无聊了。
陆冷君看了看窗外充满民国味的风景，想起民国作为中国最艰难的年代，心中有些惆怅担忧，若自己回不去……
轻叹口气，陆冷君仰起头去看何慕生。
陆冷君：“何慕生，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陆冷君直呼名字的举动让何慕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愣，笑的开怀。
何慕生：“你想问什么？”
陆冷君：“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外敌来侵，国家危难，人人自危，何家也不能幸免，你会怎么办？”
何慕生本以为陆冷君会问一些小女子情怀的问题，却没想到她突然问出这样一席话，不免愣了愣，随后又摇了摇头，笑道。
何慕生：“杞人忧天。”
何慕生向床铺的方向走去，不再参与和陆冷君的交谈。
陆冷君内心os:这算是退出聊天群了？
不去理会已经退出聊天界面的何慕生，仍旧独自对着外头发着呆。
【次日清晨】
陆冷君在脖颈肩胛处的酸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昨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边趴在窗台上睡着了，回头去看床铺上，何慕生正在熟睡中。
陆冷君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朝他的脸上呼一巴掌啊！
可能是陆冷君起身时不小心碰到木桌椅的声音惊动了何慕生，何慕生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不耐烦的皱着眉。
陆冷君不自觉的笑了，平日里大多时间何慕生要么就是温柔微笑脸，要么就是冷漠严肃脸，这样不耐烦的样子好像也只有犯起床气的时候才能看到。
“咚咚咚——”
外头响起了丫头们叫醒服务的敲门声。
【门外】小桃：“二少爷，五姨娘，该起了！”
陆冷君冲着门外吩咐道。
陆冷君：“知道了，去备洗漱的东西吧。”
小桃应声离去，陆冷君再瞧床上，何慕生已经半睁了眼看着她。
何慕生：“你起的倒早。”
得，人睡了一宿，根本没发现自己搁窗台上趴了一晚。
陆冷君递给了何慕生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又不缺乏冷漠的死亡微笑，道。
陆冷君：“二爷还是快起吧，天不早了。”
何慕生点点头，却又合上了眼。
何慕生：“再睡一小会儿。”
陆冷君心想：这样子，像极了以前上学时老妈喊自己起床，自己赖床说再睡五分钟的样子。
想着要去给老夫人请安，要是迟了，被其他人看见又要以为是自己绊住了何慕生，少不得又招一身怨。
上前拉起何慕生的胳膊，把他往起拽。
陆冷君：“好我的爷，多少瞌睡睡不完？一会儿去木槿厅迟了我可就惨了。”
何慕生闭着眼，声音慵懒。
何慕生：“迟一会儿有什么关系，有我在，你怕什么？”
陆冷君翻了个白眼。
就是有你在才怕好吗？
面上依旧耐着性子劝道。
陆冷君：“这么大人了还赖床，一会儿叫下人们笑话。”
何慕生睁开眼，无奈道。
何慕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啰嗦嗦的。”
陆冷君正要说话，小桃推门进来，陆冷君忙撒开抓着何慕生胳膊的手，站直了身。
小桃：“二少爷，姨娘，水打来了。”
看着小桃双手端着盆子，脖子上还挂着毛巾，一副忙碌模样，遂问道。
陆冷君：“怎么就你一人，月人呢？”
小桃：“月人姐姐家有事，今儿一早就出府回家去了，说是您准了的。”
陆冷君拍拍脑袋。
陆冷君：“是了，是我给忘了。”
说着差使着小桃帮着何慕生梳洗，然后自己穿着衣服梳洗。
梳洗完毕后，二人往木槿厅去。
【木槿厅】
老夫人面色不善，除了兰心静静坐着，白翠荷一副看戏脸以外，其他二人一个严肃脸，一个阴阳怪气调，这让陆冷君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何慕生在一旁恭敬给老夫人递着茶水，不过老夫人并不怎么领情，只拉着一张脸，道。
老夫人：“我老了，管不了你的事了，不过莫像你爹一般，误了自己才是。”
何慕生点着头。
老夫人：“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移步饭厅去吃饭吧。”
陆冷君第一次不想留在木槿厅吃饭，想找借口从木槿厅出去。
艰难的做到饭桌上，老夫人吩咐周妈妈道。
老夫人：“先把我吩咐煮的坐胎药端上来。”
周妈妈：“是。”
听见坐胎药三个字，陆冷君头都大了，说的坐胎药，不过是乱七八糟的中草药炖的一堆汤药水，苦不苦腥不腥的，十分难以下口。
其他几人习以为常的端起一饮而尽，陆冷君把目光投向何慕生，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何慕生会意，好笑的回了陆冷君一个眼神。
陆冷君在心底叹了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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