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何慕生这副样子逗乐了，何慕生往前走着，陆冷君追在何慕生身后。
陆冷君：“你就有！”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嘛有嘛！”
“没有没有。”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的走着，宋明在后头看着，自言自语道。
宋明：“二爷但是很少这样，这个五姨娘，有些本事啊……”
——
到了账房，何慕生和宋明忙着生意上的事，陆冷君在一旁悄悄听着。
宋明：“上个月典当铺收了两千四百九十银元，粮铺是四百五十六银元，绸缎庄是一千二百四十银元，珠宝铺子是一千二百三十七银元，总计五千四百二十二银元。”
陆冷君：“等等！”
陆冷君上学的时候数学最好，小时候还报过珠心算，刚边听边心算，待宋明报完也出了答案。
何慕生皱皱眉，问道。
何慕生：“怎么了？”
陆冷君：“算错了。”
宋明有些啼笑皆非的表情。
宋明：“五姨娘，您就别捣乱了，每月的总账都是账房先生算好了，后边还有核对三遍的，您就听了一遍，怎就知对错。”
陆冷君：“我没乱说，总计是五千四百二十三银元，不信你们再计一遍。”
宋明因着月人的事，对陆冷君一直都存有偏见，加上陆冷君只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算盘都不一定会用，这种大帐宋明更不把陆冷君的话听进耳朵。
何慕生但是没有像宋明这样轻视陆冷君，而是吩咐宋明道。
何慕生：“再算一遍。”
宋明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不敢忤逆何慕生的主意，只好拖着脸拿起算盘，
算盘声响的极快，看得出宋明是用算盘的老手，不一会儿，宋明算出了第一遍，眼中刚才的不屑自信褪去一些，他抬眼看了一眼陆冷君，复低下头又打了一遍。
又一遍打完，宋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冷君。
何慕生：“怎么样？”
宋明：“二爷，还真让五姨娘给说中了，确是五千四百二十三。”
何慕生惊奇的看向陆冷君。
何慕生：“你手中并无算盘，是如何得知的？”
陆冷君笑笑，道。
陆冷君：“不用算盘，二爷要真给我算盘我还不会使呢。”
何慕生：“那你是什么算的？”
陆冷君：“心算。”
宋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宋明：“五姨娘，您不愿说就不说，也用不着糊弄我们，心算算个什么说法？”
陆冷君：“我可没糊弄你们，就是心算才能边听边算，听完就得呢。”
何慕生来了兴趣。
何慕生：“哦？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心算是怎么说？”
陆冷君：“心算是一种不凭借任何工具，只运用大脑进行算术的方法。”
宋明：“这怎么算？五姨娘也教教我。”
陆冷君：“心算有加减两法，其中加法心算法，是分，裂再凑整数加法、变整数再减去以及错位数相加；而减法心算法，是减凑整数再加上、错位数相减以及多位数连续相减。”
宋明听的一头雾水，何慕生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何慕生：“可否详细举例说说？”
陆冷君刚想开口，可转念一想，眼珠一转，笑道。
陆冷君：“二爷今晚来五院，我详细讲给您听。”
在陆冷君耳中无比正常的话，宋明听着却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何慕生也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悄声道。
何慕生：“谨言谨言，这一屋子的人呢。”
陆冷君看着何慕生这正经人被调戏了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于是更不准备有所收敛。
几步上前，爬到何慕生的桌子上，离何慕生一尺之近的距离。
陆冷君：“二爷倒是说说，什么是谨言？”
陆冷君往后趔趄，道。
何慕生：“我瞧着不但要谨言，还该慎行。”
何慕生的耳朵已经红了，而一旁的宋明则是一脸没眼看的姿势。
看着何慕生差不多要发作了，陆冷君识趣的退回自己的位置。
宋明看看陆冷君，看看何慕生，犹豫半天，道。
宋明：“二爷，要不要……我先出去？”
何慕生脸色板着脸，瞪了一眼宋明，唬的宋明再也没敢啃声。
吓唬完宋明，陆冷君又将目光放在陆冷君身上。
何慕生：“来之前我怎么说的？不吵不闹不说话，你可做到了？”
陆冷君不服的撇撇嘴，道。
陆冷君：“我倒是想不说话，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陆冷君委屈巴巴的小声嘟囔着。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何慕生，何慕生正色对宋明道。
何慕生：“若是核实了三遍，怎会出错呢？宋明，你去带账房先生来。”
宋明：“是。”
宋明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个老者进来。
老者颤颤巍巍的站定，哆哆嗦嗦的道。
“问二爷好。”
何慕生一脸严肃，语气毫不客气道。
何慕生：“赖三啊，我瞧着你是老糊涂了，连我家五姨娘都比不上了。”
想是宋明在外头已经简单和这个叫赖三的说明了情况，赖三现在脸上的表情就一个字，怂！
赖三：“二爷，我是老糊涂了，就这一次，您就饶我一次罢。”
何慕生冷哼一声，道。
何慕生：“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这无可厚非。”
赖三一听，心中一喜，想着没事，谁知何慕生还有后半句。
何慕生：“但是……”
但是二字，把赖三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何慕生：“正是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账房才要求账房先生算过之后核对三遍，既是第一遍错了，怎会次次都错？”
赖三：“二爷……我……我……”
何慕生：“你还有何话要说？”
赖三跪地，道。
赖三：“二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日我家中有事，急着回家，所以没有核算。”
何慕生：“皆是借口，账房是最不容出错的地方，核对一遍不过两三分钟罢了，如此都做不到，何谈后事？”
赖三急得表情都有些扭曲，一个劲的冲着何慕生道歉。
赖三：“二爷，您就饶我一次罢，我已古稀之岁，一辈子无儿无女，家中还有老妻，若是没了这口饭，怕是老两口都过不下去啊！”
陆冷君被赖三说的同情心泛滥，转眼看陆冷君，面上毫无表情。
陆冷君知道这事不该自己开口，可是实在看不得老人这般，于是凑上前去，附在何慕生耳边轻声道。
陆冷君：“二爷，您就看在他老老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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