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入胥亭,法器百莫
既然我插手了九重之事,又插手了博裕台一事,在多插手一事好像也没差了。
“三日之后,瑶琴继位,想请王爷和师叔祖前来观礼,还请二位能够前来。”大约是见我和君泽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以后,瑶琴便又开口道。
看着刚刚还有掌门颜色的瑶琴一瞬间变得这般小心翼翼,若是在不允她,倒真是有那么些过意不去了,所以我和君泽允诺了瑶琴会去观礼。
和瑶琴又说了一会话,我和君泽便出了九重宫,打算在云邰各处走走。云邰和数日前相比确实是变了很多,走到街道上皆是喜悦和清明之感。
“这些时日,九重的那些家主都不曾来找你,倒是奇怪了。”我和君泽手牵手停在云邰的一处近水回廊,站在回廊上,看着行船和流水,我问道,按照以往来说,还真是不那么符合常理的。
“莫不是夫人不想同为夫独处一处了?”君泽故作难过道,若不是知道他偶尔会这般不正经,我大约又要信他了。
“夫君多想了,为妻可巴不得时时刻刻同你在一处。”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君泽,也不太正经道。
“有妻如此,为夫之幸。”君泽笑道,大庭广众之下便在我左脸上啄了一口,君泽越发的没脸没皮了。
我扫了周边那些看热闹之人一眼,这才收回眼睛,低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瞥了一眼君泽,我撇了撇嘴道:“浪荡子的招数,你倒是学的挺好。”
“夫人过奖了。”君泽回道,一张俊脸皆是喜色,笑意更是如雨过天晴一般璀璨。
“我可不是在夸你。”转个身,揪了一把君泽腰身,我一字一字道。
“为夫当夫人在夸便是了,夫人手下留情,为夫知错了。”君泽道,看他的神色,大约是真有些吃痛了,我这才松开手,大约还是有些得意之色的。
“以后不许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故作生气道。
“谨遵夫人之名。”君泽说着,捉着我的双手,又在我额头上啄了一口。
我觉得我的脸大约是红了的,君泽前嘴说改,他话便被风吹飞了,吹散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在与君泽提,大概我又要成为君泽口中的傻阿幺了。
“阿幺莫生气。”君泽讨好道的笑道,他的手轻捏着我的手这才正儿八经的道:“来九重之前,我便同他们说了,我只负责帮他们筹划,必要之时我可出手,待事情告一段落,我的时间便都是属于阿幺的。”
君泽的这番话倒是成功的收买了我,大约我就是吃他那一套。离开近水回廊,我和君泽在云邰各处走走停停,四处闲逛,有看起来好吃的有好玩的,皆会去品一品,玩上一玩。
途径胥亭酒楼时,我和君泽被姜悦瑾热情的请进了胥亭酒楼,酒楼中的人多了些许,此番倒是有好茶好久好菜招待我们了。
看着君泽手中那精雕细琢的酒壶和酒杯,我想起了九珑话本子上的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姜悦瑾的这胥亭酒楼大约也是可以这么形容的。
接过君泽递过来的酒杯,杯中之酒有三彩之色,酒香味并不算特殊,但是细细一品,便是一品三味,每一味循序渐进,层次分明,且三味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这酒当真是不错,若是这酒因为九重那乱事消失于世,确实是极为可惜的。”我有慨道,将酒杯递道君泽嘴边,浅笑的看着君泽。
君泽并不介意的接过酒杯,品了品杯中之酒,也笑道:“却是如此,这胥亭酒楼倒是深藏不露了。”
“悦瑾倒是又被二位给羡煞了。”正准备再斟酒,姜悦瑾便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似调侃又似羡慕的笑道。
大约是空生云碧都已死,瑶琴又要继位,所以姜悦瑾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羡煞便免了,不过你这酒倒是可以送我个几十百来坛,我不介意的。”摇了手中的杯子,我道。
“仙者要这玉卮酒,悦瑾自然是不会吝啬的,且先不论仙者是九重天界的恩人,光仙者是瑶琴师叔祖这一项,莫说这酒,便是要这整个胥亭酒楼的酒,悦瑾绝无二话,都可奉上。”姜悦瑾豪气的笑道,而后收起神色,朝我和君泽俯首行了三个正礼,“悦瑾虽说算不上什么心怀九重之人,但仍是感谢二位仙者的相助,多谢二位。”
这些时日,听别人的谢意,几乎都要将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其实我也并没有做什么,所有的事情大都是君泽做的。他们要感谢,那便感谢君泽便是了,没必要总是二位二位仙者这般叫这般一同感谢。就算我是真的做了什么,让他们觉得我帮助了他们,但我出发点必然也不是为了九重考虑的,所以我就当做不曾听见罢。
处理人情世故之事,君泽向来是要比我擅长的,所以别人感谢他之时,他都会点头示意知晓,道一句不用上心。不过我觉得君泽其实也是雁过无痕,云淡风轻的,因为他做那些事也是遵循本心在做,并非让他们记住恩情。
“既然二位这般,悦瑾便也不在言谢了。”姜悦瑾道,就这我们这张桌子的空位处坐了下来。
细细看了一会姜悦瑾,其实姜悦瑾这个人还是挺有趣的,对于姜氏一脉将她赶出氏脉之事,她知晓是何缘由之后可以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对于空生一事,便是知晓了空生为何会变得如此,便是瑶琴已原谅了空生,便是空生已经身死,她仍是不原谅空生的。
“我听闻九重有一法器,名为百莫,姜姑娘可有听过?”君泽泡着茶,问道。
“仙君如何肯定悦瑾就知道呢?”姜悦瑾脸上有讶异之色,颇有趣味的问道。
其实不光是姜悦瑾,便是连我也有些不明其意君泽为何要这般问她。百莫是何法器,我不曾听过,但论是法器君泽手上的大约是没有差的,也不知道君泽还要寻法器做什么。
“猜测而已,不论是这酒还是茶又或者是这些菜品,若是没有一点见识和胆色,大约是没有人敢这般放于一处的。”君泽回道,三分笑意,三分肯定,剩下几分是探究。
“仙君猜的不错,我被姜氏一脉收养之前,是被恩师暝曦收在身侧。我今日所学所知都是恩师所传,百莫便是暝曦恩师和他的一位友人所炼制。敢问仙君可是识得暝曦恩师?”姜悦瑾回道,并不藏私。
暝曦这名字,我是熟悉的,不过一时半会倒是不大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见过前辈一次,这次来九重,前辈已入定,所以无缘见得。我曾有幸同前辈喝过一盅茶,品过一壶酒,那茶和酒同姜姑娘这茶和酒别无二致,故有此一问。”君泽道,解了姜悦瑾的惑。
“难怪了。”姜悦瑾笑道,对暝曦甚为敬重,“恩师入定却有一些时日了,下次醒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恩师在醒来之后,还识不识得我这个弟子。”
“前辈虽然时时入定,但记性应是记好的。”君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回道。
听他们这般说,这暝曦我终于记起来是哪位了,他曾也是师父做共主之时九重的长老之一,不过他大约是四界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长老,因为他动不动便入定,与师父最多的交流方式皆是寥寥数笔刻刻于玉笺,而且这玉笺还是数年传得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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