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蕴锦飞瀑,胥亭酒楼
因为聂徐行一事,我自然是不愿意在聂氏府邸在待下去,毕竟一个连喝酒之地都没有,还能因为喝酒之事扯出这般多事的府邸,不住也罢。
君泽自是与我同行,瑶琴聂徐行和众位家主自是几番挽留,我们并未受便是了。
其实九重之事,也没什么好在讨论的了,所有的策略方案,以及每个人需要做什么都已计划妥当,唯一差的也不过就是与空生的正面交战,若是不出意外,这一两日空生必会沉不住气,率先动手。他们只管按照计划迎战便是了,若是他们敌不过或是生了意外,我在帮上一帮便也差不远了。
同君泽离开聂氏府邸,君泽带我去了九重的蕴锦飞瀑,蕴锦飞瀑在九重西北之处,恰好在宁氏一脉和甘氏一脉的交界之处。
整个蕴锦飞瀑似有千丈余高,从下至上看去,其飞瀑之水似由天而下,砸于数座高耸山川至上,在这些山川之上砸出一阶一道,形成一道主飞瀑和数百小飞瀑,他们和周边翠青色的山川共成了这般宏阔之势。
阳光照射在那飞溅的水珠之上,使得四处皆是七彩斑斓之色,这七彩斑斓之色糅合与这宏阔之势中,为蕴锦飞瀑又增添了几分幻色。
我和君泽站于飞瀑之下,因砸在坚石而溅出的水花打湿了我们的衣裳下摆,我淡然一笑道:“君泽,你怎会知道此处,莫不是来了九重数回了?”
“阿幺说笑了,不过是第三回罢了,第一回因事来九重取一物,结识琼南,第二回便是救了瑶琴,这回是第三回。前些时日看了那九重的地形图册便知了此处,便想带阿幺来此出看上一看。”君泽回道,像是也想了许久一般,随即他用屏障隔开溅于我们身上的水滴。
“你去取了何物?”我问道,倒是有些好奇。
“一株火阳草,我有一位故友,修炼功法之时不甚功法逆转,发作时便如寒冰入体,便需要这火阳草压制,这火阳草生得不易,数万年也未必成一株,姜氏一脉恰好有一株,琼南将火阳草赠与我,我便还她一诺。过些时日,那位故友应会出关,我在带你见一见他,大约会是个惊喜。”君泽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不过他的故友我应该是不知晓的,毕竟我往日和君泽也不相识,至于他说的惊喜,便先放于一边罢。
不过此番我终于也知晓了君泽和琼南之间的渊源是怎么回事,原来就只是这般简单,我还以为也会有什么秘辛之事的。
看着飞瀑之水不停的,一次又一次的奔流而下,我心中突然有了一念,我抬眼看着君泽,有些兴奋的笑道:“君泽,此番这般好的地方,我们比一比谁先登顶可好?”
“夫人想比,为夫自然是奉陪的。”君泽回道,每回这般,他都是笑的无比的宠溺,让人看着总会生了几分醉意。
君泽将屏障收回,我飞升前往水流湍急之处,脚上踏着水滴,徐徐向上而行,君泽原本在我后方,才一会儿便与我比肩而行。
心思一闪,我朝君泽挥出一掌,君泽轻而易举躲过,依然与我并肩而行。心思尤其,这次是漫天的掌印朝君泽而去,君泽一边前行,一边闪躲,便是我这般,他却没有任何还击,眼看有一掌影便要打到君泽,我也不管那么多便又倒了下去,击碎了那掌影。
其实我那掌影一成功力都没用上,自是伤不着君泽的,不过那一会也没来得及细想,便已经倒下去了。
击碎了掌影,倒是我的身子成了摇摇欲坠之势,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我的脚却已经腾空而起,回过神时我已被君泽拦腰横抱了起来。
“夫人舍不得为夫受伤,为夫亦然,若是为夫相让夫人大约也不愿意,如此,便一同登顶罢。”君泽的声音传来,醇厚好听,他的心跳声几乎让我都听不见那飞瀑水流之声了。
君泽的行步很是稳健,遇上水流急促之处,抱着我旋身一转,轻而易举便又躲开。将至飞瀑顶端之时,君泽择一片青叶化为一叶轻舟,在飞瀑上方静行,君泽落于那一叶轻舟之上,将我放了下来。
我坐于着一叶轻舟的前方,君泽坐于后方,一同随着轻舟循着静流看着这蕴锦飞瀑顶端的风景。这飞瀑下方的景致是宏阔又带幻的,而其上方的紧致却是源源长流,让人宁静致远的,果真是玄妙之地。
“阿幺,可要座稳了。”君泽的声音在缭绕在我的耳旁,我回过神朝前方看去,我们已随着这轻舟到了飞瀑的入口处了,这轻舟马上便要同这水流直下而去。
“自然,我还不曾这般乘过小舟,如今恰好试上一试。”我回道,跃跃越试。
轻舟随着水直流而下,水流湍急将小舟推出数丈,轻舟一个翻转再一次跟着水流而行。未几,轻舟被水流推向作则而行,行了数丈之后便又被推向右侧,在左右交汇之处,轻舟被冲向上方,轻舟在上方翻转数次由中间向下而去,又是数丈,轻舟如蛇形一般继续下行。快要撞上坚石之时,君泽施了术法,将流水引流成波纹,轻舟跟着波纹再继续向下行,一直到达飞瀑之底。
此番飞瀑之行颇是有趣,我倒不曾想过,这飞瀑还能这般好玩。
坐于飞瀑之底的一方大平石之上,此时来上一壶酒倒也是极为不错的,君泽见此便坐在大平石的另一处,他席地而坐,将紫月流光琴祭出,随即琴音而出,与那飞瀑水流及水流落石之声融于一体。
这般曲子,倒也是颇为新奇,本来算是有些嘈杂的飞瀑在君泽琴音的融合和,变得空灵起来,周边的一切似乎也多了几丝灵性。
在九珑,大约也就只有我和君泽能这般悠闲的在这飞瀑之下弹琴饮酒了。
从蕴锦飞瀑离开,君泽传了信给瑶琴,我们便直接去了云邰,幻了面孔,隐了气息,云邰之人大约我不会注意到我和君泽。
云邰比起我以往来时还是变化了不少,街道多了数百条,各种小楼也林立而起,若是九重没有动荡,这云邰应很是繁华的。
我同君泽寻了一处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小酒楼,进楼入座,酒楼的东家是一女子她虽是一副恹恹之色,不过见到我和君泽入座还是打起精神前来询问。她这小酒楼看看起来是正常的,实际上一点也不正常,哪里会有酒楼即无酒又无饭菜,也无茶水,只有糕点的。
“并非我这胥亭酒楼太不正常,只是这楼中只剩我一人,而我又只会做糕点,所以只能委屈二位了,不过我这点心取材可是极为不易的,能吃着的人为数不多的。”那女子道,尽是无奈之色,“不过二位客人也是怪异之人,自从空生取了那女人,琼南身死,瑶琴不知所踪之后,我这酒楼便没有人来了。”
“听你这般说,你同琼南和瑶琴很熟?”放下手中的酒单,我问道。
“现在说熟大约也是无用了,我无能力就得她们母女,也无法为她们母女求得公道,只得开这么一间小酒楼聊以慰藉不过这云邰之人都被那女人迷惑,变成了一座欲望之都,我这种正常的小酒楼,几乎都没有人愿意来了。”女子淡淡道,对琼南母女是惋惜,对空生也云碧是厌恶。
难得在云邰现在这般浑浊的地方仍旧留有自己的心,这胥亭酒楼的东家倒算的上是个奇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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