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津宁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后,开始在心里想着待会见到恩人该怎么笑。
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不行,显得他像个傻子。
微微侧头15°再扬起唇角,不仅可以秀他高挺的鼻梁,还能秀出他下颌紧致的线条。
完美。
张津宁摆好姿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结果张津宁没等到东风,等到了林峯。
林峯敏锐地察觉到面前这人看到他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张公子突然拜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林峯笑着给张津宁倒了一杯茶水,试探道:“不知张公子今日来凌潇门,所为何事啊?
“副门主太客气了,是晚辈叨扰了才对。”
张津宁接过茶杯,接着道:“晚辈今日来是想拜访一下南门主。”
林峯这才想起,在多年前,穿云派长老携自己的儿子来凌潇门登门道谢,从他们口中,林峯得知师妹在外游历时,救了一名穿云派的弟子,那个弟子恰巧就是穿云派大长老的儿子张津宁。
林峯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吩咐站在一旁的弟子:“去将门主请来。”
南予潇喂给宋念丹药没多久,就被弟子叫走了。
她走的匆匆,忘了自己白衣沾染了宋念的血。
等她到了正殿,清风霁月的公子看到她时,突然变了脸色。
“恩人,你受伤了?”
南予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白衣上的血迹。
她好看的眉微蹙,这应该是帮宋念处理伤口时不小心沾染的。
“这不是我的血,不过,谢谢关心。”
张津宁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恩人受伤了。
“不必言谢,恩人没受伤,津宁便放心了。”
南予潇走过来,一旁的林峯已经让出他原本坐的主位。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让林峯难堪,林峯不仅是副门主,这些年原主一心修炼,宗门内外的大事小事都是林峯在管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随着南予潇落座,林峯和张津宁二人也坐下来。
不知是不是被当年银翅虎一事给打击到了,张津宁现在已然褪去当年的骄傲自负,整个人犹如一块玉石,温润沉稳。
“不知张公子今日突然造访凌潇门有何要事?”
南予潇淡淡开口。
被朝思暮想了好多年的女子这样看着,绕是定力再强,张津宁也做不到心静如水。
他耳根微红,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欢喜,“恩人不必与我如此客气,就叫我的名字就好。”
张津宁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津宁与恩人一别多年,前几日津宁在鹤满楼巧遇恩人,津宁本想与恩人共餐,但奈何已与好友有约,见恩人身边也带着一位朋友,便没有打扰恩人,那日一别,津宁便想着要来凌潇门探望恩人,只是身边琐事缠身,今日终于得空来凌潇门探望恩人。”
张津宁讲话跟他人一样,文绉绉的。
“不必叫我恩人,叫我名字就好,更何况你父亲当年早已送了谢礼,你并不欠我什么。”
“救命之恩怎是那些身在俗物能抵得了的,恩人当年救了津宁一命,津宁的命便是恩人的,只要恩人有用到津宁的地方,津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001,他爹知道他儿子就这么把自己的命给别的女人了吗?”
001摇头晃脑:“宿主,他爹大概是不知道的。不过宿主,我看这个张津宁好像是对你有意思哦~”
南予潇也看出了一些。
实在是张津宁的目光太过赤/裸,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对南予潇有意。
殿中明明有好几人,但张津宁的眼里只有南予潇一人。
一旁的林峯被张津宁这一番话肉麻到了。
还什么命是师妹的,为了师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他林峯看不出来吗?这家伙明明就是不安好心!
林峯了解南予潇,知道她不喜欢张津宁这个类型。
不然的话,还能轮到张津宁来,他早就出手了好吧?
他林峯可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芝兰玉树!
林峯心想,小子,咱们俩撞路数了,死心吧,师妹不吃咱们俩这套,师妹就喜欢宋念那朵小白花。
“张公子言重了,我要张公子的命作何用?救张公子一事只是偶然,当年就算不是张公子遇险,我也会救。”
张津宁听出恩人这是在委婉的拒绝他,心中黯然。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他与恩人当年不过一面之缘,又阔别多年,恩人拒绝他是很正常的。
这恰恰说明了恩人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他果然没有喜欢错人!
南予潇不知道张津宁自己脑补了什么,反正就看到他从伤心到元气满满,仿佛刚才被一句话打击的不是他一样。
对比,南予潇只想表示,少年,脑补要不得!
等南予潇终于把张津宁应付完,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宋念惨白着一张脸,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那一瞬间,南予潇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宋念听到声响,缓缓抬头,看到来人是师父,忍不住露出笑容,:“师父,您回来了。”
南予潇淡淡嗯了一声,手背放到宋念的额头上,想看看宋念还有没有发烧了。
宋念蹭着南予潇的手背撒娇,“师父,徒儿好想您~”
“乖,不要乱动,师父给你清理伤口。”
宋念闻言立刻乖乖的躺回去,没有再乱动,但是嘴巴却没闲着。
他余光瞥到师父将几乎被鲜血浸透了的白绢放到一边,用新的白绢给他擦拭后背上的鲜血,忍不住嘟囔:“师父,好多血啊,徒儿是不是要死了~”
南予潇心想,你刚才冲我撒娇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要死的人。
她手上动作没停歇。
生病受伤的人多少会有些脆弱,南予潇哄道:“怎么会呢,有师父在,你不会有事的。”
少年听到这话之后明显高兴了,一双眸子晶晶亮,“我相信你,师父。”
南予潇很快把伤口流出的血清理干净,然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翡翠玉瓶。
玉瓶里面是特制的伤药,对伤口愈合很有帮助。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棉签,南予潇将药液倒在自己手心,一点点往伤口处涂抹。
后背的伤口狰狞可怖,有几处隐隐见骨,林峯真是下了狠手,要是自己再晚到一会儿,宋念指不定被打成什么模样了。
想到这,南予潇眉心微蹙,原主过去的过度放权,导致整个凌潇门几乎都在林峯手中把控着。
这才让林峯愈加不把她的话放入耳中。
看来,她是时候把交到林峯手里的权收回来了。
后背又痒又痛,宋念贝齿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直到后背上素手到了自己腰际,他险些绷不住。
“师父……”
宋念呻吟着开口。
南予潇正专心涂药,闻言疑惑道:“怎么了?”
“师父,剩下的让徒儿来好不好……”
宋念涨红了脸,小声道。
“别闹了,乖乖的,师父马上就要给你涂完药了。”
宋念没有办法,害羞地把脸埋进软枕里。
师父每一次碰到他的腰际,都让他有一种浑身发麻的爽/感,他忍不住低低喘息。
等南予潇给宋念上完药,看到的便是小徒弟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耳根发红的模样。
南予潇坐到床边,宠溺地把少年埋在枕头里的小脸抬起来,“也不怕把你闷坏了。”
宋念顺势将脸送到南予潇手中,哼哼唧唧道:“师父,徒儿趴了半天,胳膊都麻了。”
南予潇揉了揉宋念软软的脸蛋,“哪只胳膊,这只吗?”
她伸手虚握住宋念的作弊,趴着的时间过长,血液循环不好,少年的手臂微凉。
南予潇轻轻按摩起来。
宋念趴了许久,胳膊确实麻了,但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跟师父撒娇而已,与师父亲近亲近而已。
胳膊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微凉的手臂渐渐发热。
宋念眼尾红红的,头枕在南予潇的腿上,有些哽咽:“师父,我本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被宋念这句话一提醒,南予潇忽然想起她之前送宋念的玉佩。
那块玉佩灵力醇厚,有护主的功能,足够抵挡林峯的那几鞭子。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
但宋念却被打的奄奄一息。
她垂头向少年腰间看了一眼,玉佩还好好的挂在少年腰间。
唯一的结果就是宋念是故意的。
南予潇很想问问宋念,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看到少年眼尾发红,面色惨白,唇瓣干裂的模样,便不忍质问了。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些欺负你的人,已经得到惩罚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养伤,过一阵子北国的月灵花就要开了,等你伤好了之后,师父带你去赏花。”
北国最出名的便是那里独有的月灵花,花瓣呈淡紫色,花蕊是纯粹的深紫,花开时香气芬芳扑鼻,每年月灵花开花时节,都会有各地的人来北国赏花。
原主这样无欲无求的人,偶然见过月灵花之后,都称赞不已。
想来定是十分好看的。
北国的月灵花极负盛名,宋念也曾听说过,只不过宋念对花不感兴趣,不过,若是和师父一起的话,他就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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