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纽顿


  纽顿。

  “我想,这好像是我十年内,离开巴顿最远的一次。”扎克和月华、塔姆站在街角,看着翠沙进入了她父母的房子。扎克挑了下眉,自己否定了,“不对,我想起来了,最远的一次我刚成为‘格兰德’的时候。那次超出了纽顿的范围,是变身时的本杰明跑出马萨州了,我越了两座城市才找回他。”

  没人接话。原因有点无聊——塔姆正在和飘在半空中黑雾(纽顿恶魔)对‘看’,月华则一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吸血鬼!”空中的黑雾涌动了一下,似乎放弃了和塔姆对看,对着扎克,“现在你做完你的事情了!离开我们的城市!”

  扎克撇了一眼空中的黑雾,无视了,看着月华,“和堕天使的恶魔接触多了,我都忘记了恶魔是种多么讨厌的东西了。纽顿的这些恶魔,一直这么监视你们黑女巫的动向吗?”

  是这样的,这恶魔并不是跟着扎克的,是跟着月华来的,从扎克带着塔姆沿着27号公路离开巴顿,进入纽顿,与等在边界的月华会和后,这位中阶恶魔就一直跟着。

  月华根本没看那恶魔,是已经习惯了,“恩,随他们,我无所谓。”月华看了眼塔姆,“你饿了么?我知道个地方,30块吃到饱。”

  “那我们还等什么。”塔姆也不去理会空中的恶魔了,三个人在月华的指引下转过街角。

  “我猜。”完全无视继续飘在三人头顶下着驱逐令的恶魔,月华笑着看向扎克,“你早有打算把翠沙弄到纽顿来?”

  “是啊。”扎克也笑着肯定了,“在玛雅告诉我翠沙肚子里孩子的异象后,我就有心想接触一下的,但爱丽丝和萝拉她们……”

  玛雅的‘告密’,‘女生事情’——爱丽丝看到翠沙肚子里有不断进行的死亡画面,询问了玛雅,玛雅看过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准备求助扎克时被萝拉阻止,不想让碰什么什么倒霉的扎克知道翠沙的怀孕。

  扎克有点无奈的摆摆手,“我又不想让她们觉得我乱插手,一直放着。刚好最近的事情比较巧。”扎克回头看了街角的转折,“翠沙的父母住在纽顿也真是我的幸运了。”

  “呵呵,我不觉得是幸运。”月华笑着摇摇头,“住在纽顿,我们才发现,纽顿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父母的孩子,在巴顿生活。你现在去巴顿街上随便抓个人,他们老家在纽顿的几率都是大概率事件。”

  然后接话的是塔姆,“哼,你们在巴顿都不看巴顿的历史么,初中历史课本上就有的东西,还需要发现!”

  “初中历史。”扎克看了眼塔姆,“你知道历史课本?”

  “我当然知道!巴顿建成的第二年我就住在巴顿了!巴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塔姆撇着嘴,似乎在证明自己,“巴顿从成立开始,就一直在从纽顿‘偷’人,最早的法尔肯城市建设工作、后来的赫尔曼在派斯英承诺的员工福利、再然后的李斯特商圈建设。”塔姆停顿了一下,弯着嘴角的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恶魔,“呵,你们的城市?可惜了,城市是你们的,但人,都跑到巴顿,我的城市去了。”

  扎克挑着眉,但懒得参与两个城市的异族斗嘴,继续看向月华,“你怎么看翠沙肚子里的东西……”呃,月华参与到塔姆的无聊嚣张里了。

  在恶魔的黑雾激烈的翻滚时,月华笑着拍了拍塔姆的肩膀,“别刺激他了,你们在巴顿应该已经听说了,巴顿新一轮的引进人口已经开始了,最近这段时间时间,纽顿的报纸上全是巴顿会在南区新建港口(原艾伦的墓地)、马萨港扩招(和费舍停运货轮无关,是之前凯尔的同学文森参加的夜校培训)、李斯特商圈储备大量共和进出口商机……”

  月华笑着耸耸肩,做了总结,“一个城市开始留不住人,一个城市开始提供大量的生活机会~”

  有点扎克感兴趣的东西了,“纽顿留不住人吗?”

  “哈,留的住吗?一场市长主持的晚餐都能食物中毒死掉半桌人的城市,能留的住谁?”月华撇了眼空中的恶魔,满脸笑意的看回扎克了,“只限于你和我之间。”但声音一点也都没变小,“你知道纽顿的恶魔首领,选择市长容器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吗?”

  扎克真没一点其它意思,摇摇头。

  月华指向了扎克的下身,“粗长硬。”月华晃着头,“亲眼所见,不骗你~”

  真的亲眼所见,还记得月华百影刚来纽顿时,进入的那场纽顿市长晚餐么。

  扎克不准备做任何回应,对比起来,堕天使杰西卡那奇妙的着装风格简直太美好。

  倒是塔姆,紧皱着眉看了眼空中的恶魔,抿了抿嘴,嘀咕了一声,“你们会后悔你们在现世上做的事情的,天使已经回来……”

  “塔姆。”扎克制止了,需要好心的用巴顿专属的情报,提醒这些恶魔吗?不需要。不仅制止,扎克还在空中恶魔俯冲下来的时候往前站了一步,“再靠近试试。”指尖已经扣在了露出的手腕上。

  恶魔的黑雾激烈的翻滚了一会儿,猛的聚合,化成一线,在天边的夕阳中消失。

  “怎么!让他们收敛一点不好么!毕竟这是贴着巴顿的城市!我们不能让自己的邻居一片混乱!”塔姆在为自己辩解。

  “不是不好,是时机不对。”扎克收回已经突刺的指尖,“杰西卡还在地狱,我们还都不知道她在地狱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你是在给她制造麻烦,而给她制造麻烦,就是给巴顿制造麻烦。”

  “呃,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关心堕天使了!”

  “从她把双翼放在格兰德,又和圣徒做了交易,哪怕地狱之门重新关闭,她也会留在巴顿开始。接不接受随你,但堕天使,已经是巴顿异族的一员。”这是实话,扎克摆摆手,没必要多纠缠已经发生的事情,三人重新上路,扎克调整一下情绪,再次看向月华,继续了之前的问题,“你怎么看翠沙肚里的东西?”

  月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保持了看着扎克的视线,好半天才带着笑意收回了视线,“恩,不好说,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绝对不是适合一个人类女人生产的‘东西’。”

  扎克皱了皱眉,“你是说,翠沙会有危险。”撇着嘴,“萝拉不想我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就是,不想让翠沙有危险,呃。”扎克在真心烦躁,家长式。大家懂么,那种自己孩子干了坏事,你要一边照顾孩子的心理装没事一边去善后的心情。当然,萝拉不是扎克的孩子,爱丽丝是,萝拉的心情会影响到爱丽丝。

  “我还不确定。”月华摇摇头,“我需要和其她人讨论一下,玛雅说过,这个胎儿是帕帕午夜用巴顿异族的‘材料’做的对吧?你能给我个清单吗?塞勒姆还保留有一些帕帕午夜实验的资料,或许我们能查一下。”

  这话题似乎到了让塔姆不舒服的地方,略僵硬的活动了下下巴。

  扎克注意到了,但没过问,反正整理巴顿异族清单的时候谁都跑不掉,“可以。但同时,你们最好也想点办法把翠沙留在这里。我不想萝拉和爱丽丝她们继续跟进翠沙的情况。”扎克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想让爱丽丝知道真相,至少不是现在。”

  “当然。”月华点了点头,“我们会想点办法。”

  扎克看了眼天边,“纽顿恶魔?”意思是这些恶魔会不会造成骚-扰-。

  “他们?”月华笑了,嘲讽的,“不用理会他们。因为是我过来的,他们才敢派人来跟着,如果是百影,他们不敢靠近我们一公里范围。”月华耸了耸肩,“百影十分明确又充满实际行动的表达过,她讨厌这个城市。”

  月华是主防御的那一个,提醒一下,免得大家忘了。

  “说起来,百影呢?”扎克有点好奇,这好像是扎克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分开。

  “她在工作。”

  “工作?”扎克更好奇了。

  “对啊,你的幻人丹尼的那个少年朋友要去的特殊学校,她现在是那里的老师。出了经常加班照顾学生外,没什么不好的。”

  百影,那个能不说话绝对不说话的百影,做老师?

  月华弯着双眼,“我守家,她出去工作~我们是个组合~”是炫耀式的幸福~

  这炫耀对扎克没什么影响,格兰德也是。露易丝工作,扎克,恩,扎克也‘工作’,一样。倒是扎克能够理解了,刚说的,百影讨厌这个城市,而那个特殊学校,按玛雅早餐时说的,都是有缺陷的小人类,恶魔不在意那个地方。所以那里大概是百影能够呆的最舒心的地方。

  “我们到了。”月华站在一家餐厅前,30块吃到饱。

  扎克看了一眼里面涌动的人头,对塔姆摆了摆手,“吃晚餐,不要囤积你今后一周的食物,记住,你只付了30多尔。”是不准备进去了,然后不再理会。

  打量着纽顿的街道,等塔姆进去、淹没在人流中后,重新对向月华,“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这不是显然的么,月华招待两个来纽顿的人是去餐厅吃东西?这餐厅供应新鲜的血液么?

  月华笑着看向了天边,“如果那个恶魔还在,我们会聊的更好,但,呵呵,也无所谓了。我确实有事情跟你讲。”

  扎克做了个请的手势。

  “纽顿正失去控制。”月华的脸严肃了一些,“不,整个东部,都在失去控制,从恶魔们手里。”

  “好的?还是坏的?”

  “难说。”月华摇摇头,“而失去的控制,并不是来自有新的异族进入城市,而是有大量恶魔离开。”月华看向了餐厅中的拥挤人流,“低、中阶恶魔离开城市,原本在恶魔控制下,靠附身控制的人类社会权利体系出现空缺,从地狱上来的新恶魔也无意在东部呆下去……”月华在莫名的地方停下,看回扎克,“你知道,这些离开东部城市的恶魔,去了哪里吗?”

  “让我猜吗?”扎克挑挑眉,“好吧。我猜,中部。低、中阶恶魔开始涌入中部。”

  “猜对了。”月华笑着继续用鼓励式的语气,“那你能猜到原因吗?”

  “中部传出了有人掌握着让恶魔任意进阶方法的消息。”扎克很配合。

  “猜对了。”月华高挑着眉角,“现在我感觉没意思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笑着说的。

  “我的邻居在中部,所以猜的。”扎克也笑了,他说的康斯坦丁神父,但笑过后,皱起了眉,有点担忧的摇着头,“康斯坦丁在干什么?我不觉的他让这种消息出现对他的安全有好处。”扎克能想到的只有康斯坦丁在中部的寻找塞斯行动进行的不太顺利,塞斯的行踪太隐秘,康斯坦丁不得不用这种自伤的方式吸引塞斯的注意力。

  “我们可以帮忙,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来纽顿了,我们还有大半部分的姐妹在中部,在塞勒姆。这消息,也是塞勒姆传过来的,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相信委员会的那帮人会乐意帮你。”月华一耸肩,“帮你邻居。”

  回忆一下当初康斯坦丁给扎克电话里的自信语气,扎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觉得康斯坦丁会需要帮助,但,帮我留意一下吧。”

  “好的~”月华仿佛很高兴于能帮到扎克,然后,“出了中部关于恶魔的消息,塞勒姆还发现一条让人十分迷茫的消息。”这游戏恐怕是玩不腻了,“你能猜到是什么?”

  扎克抿抿嘴,看着月华,如果不是确认月华是百影的,扎克可能提醒对方自己有露易丝,“让人迷茫?好吧,那,不用猜了,一定是中部外族吸血鬼中开始流传,托瑞多会给予姓氏,是么。”

  “对的。”月华眯着眼,虽然还在微笑,“你在想什么呢?塞勒姆的恩人托瑞多先生?你要让托瑞多姓氏,永远蒙上黑暗吗?”

  所以,这才是月华想单独跟扎克聊的话题。

  “黑暗,呵呵,你太严重了,呵呵呵……”可惜,扎克不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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