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
扎克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两份报纸，拿起已经开始发挥法律效力的《传统殡葬合作约定》——昨天露易丝忙到晚上才回来的合同。昨天没看，今天看。
一式四份，三个殡葬之家各自保留一份，多一份，被艾伦和福特拿去作为停止市政府不公平竞争审查的材料了。
和扎克昨天看到的那份没什么大区别，只是在格兰德加入了讨论后限制了一下传统殡葬被外包的次数，复杂的不说了，简单描述就是福特和艾伦不能真把格兰德的墓地当自己的资源随意使用，每年他们可以转包给格兰德传统殡葬有次数限制，超过了，加钱。
原因露易丝也对扎克解释过了，“对谁都好吧，这意味着福特和艾伦愿意承接的传统殡葬至少要在某个规格之上，廉价的葬礼还不如省事的火葬。高规格的葬礼，福特和艾伦的利润也可以保证，而我们格兰德，依然是普通人选择传统葬仪的地方。我们特别的地方，依然在。”
怎么样扎克都无所谓，可以想到的是，福特应该最高兴这种限制了。因为福特在北区，能够执行高规格葬仪的人大有人在。倒是艾伦，和格兰德都在南区，扎克不觉得会有人多么有远见的去找艾伦殡葬之家而不直接来格兰德——
毕竟以一般人的思维方式，转接过一手的价格一定会虚高，直接去源头的格兰德会比通过艾伦殡葬之家要便宜。当然这只是一般的思维，《合作约定》中已经分配了利益的所得，不需要和客户接触，只提供成品，比如棺木、挖好坑的墓地的格兰德，和付出了时间和精力与客户讨论葬礼细节的艾伦殡葬之家，会得到各自应有的利润。并且出于分工导致的工作时间效率提升，以及互利的合作精神，价格还要低一些。
除非艾伦大肆宣传这些条款，但话还是要说回来，给谁宣传？南区的农夫们么？
“艾伦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露易丝身上就围了张毯子，这还是为了避免老汉克拿报纸回来看到了尴尬才围的——现在知道为什么现在扎克才看这合约了吧，昨天没功夫，“他没意见我自然不会有意见了。”
扎克稍微思考一下，啥也没想到。摆摆手懒得想了，艾伦想怎么样都行。
收了文件，看向两份报纸。
一份是老汉克拿回来的，巴顿日报。另一份，是纽顿的报纸，夜昼交替短暂混沌时刻，一只丑陋的‘恶犬’叼来，放在格兰德门口的。丹尼提醒格兰德的众异族注意的时候，大家还一起目睹了一场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犬围殴送报犬的神奇景象。恩，不同地域的地狱犬打架。好在这神奇没持续多长时间，时间交替的时刻很短暂，很快一切就恢复平静。
扎克先看向了纽顿的报纸，迈克的字迹，‘觉得你会想看’已经用记号笔标出了导读上的标题。
迈克在纽顿，处理天使不想要的灵魂，记得吧。倒是迈克协调地狱犬的功夫，实在需要多练练……
被标出的题目挺耸动的，《狂欢的地狱，无人生还》。
纽顿的人民真是可怜，不仅市政府无人打理，现在还要面对一个被媒体称为‘人群终结者’的杀人魔。
扎克是歪着头看的，伊莱·托瑞多还真不浪费时间，在纽顿不过两个晚上，三家夜店，一个家庭聚餐，一场圣主信仰的受洗仪式……
“洗礼仪式？”露易丝就靠在扎克身边，“呃，天使应该真的非常愤怒了。”
“也就只能愤怒了。”扎克耸耸肩，“天使对吸血鬼没任何威胁。”
“我希望月华百影她们至少把这件事提前通知了天使们。”
扎克笑了笑，通知了也没用，天使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即将进入信仰系统灵魂，成为伊莱·托瑞多速成手下的消耗品。
没忘记之前还在传承者农庄，和布米讨论过的东西吧——为什么伊莱·托瑞多爱好这种聚集了大量人的场合‘进食’。不浪费，食物不止是食物，还能转变成吸血鬼，给手下练习控血能力，通过和‘饥饿练习法’相反的暴食。
“不管在纽顿发生了什么，在巴顿，只会更恶劣。”扎克皱了皱眉，“我应该提醒一下安东尼。”
“你认为安东尼自己不看纽顿的报纸么。”露易丝神色幽怨的摇摇头，“你提醒只会让他朝你发泄。”露易丝还真是个好女人，在为扎克着想，“上次你们的对话就不怎么高兴（伊恩的关系），还是算了吧。”
扎克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看报纸了。
纽顿的其他新闻没什么可看的，市长的位置还在等州政府那边的指派，城市中的一片混乱让媒体们都不知道那文字中的愤怒要向谁质问。不管是死人了，交通堵塞了，工厂罢工了，结语居然都是提倡大家最近少出门……
看过了糟糕的、可怜的、在痛苦中的邻居，扎克拿起巴顿日报了。难以想象的，首页的头版居然是《派斯英嘉年华——让巴顿久等的文娱之宴》。
扎克和露易丝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撇着嘴，翻开了。
然后，扎克就知道为什么菲兹的游戏竞赛变成文娱之宴了。巴顿家加入了，昆因加入了，史密斯加入了——昆因借了史密斯买下的原赫尔曼工厂遗址，做了印安文化展览，而正好赫尔曼工厂曾经作为巴顿短暂历史中重要的经济支柱，由巴顿家族冠名加了个巴顿历史展。
两个点，方便理解。一，昆因夫人本就沉迷于印安传统文化。二，昆因夫人说过，‘我应该见一见派斯英那位夫人~’，记得么，在昆因夫人强烈推荐龙须糕的那次下午茶中，对巴顿夫人说的。
大家能找出更好的、台面上的机会，让昆因夫人和丝贝拉正式走到一起么。没了吧。这就是了，丝贝拉这个巫师被正式引入西区人的圈子中，以昆因夫人这次完美的机会掌握。
让菲兹激动的高大上，真的高大上起来了。菲兹应该感谢把传单带到赖普特去的爱丽丝和玛雅——能想到吧，这就是消息传播的路径。
这帮人，效率真高。
另一个效率高的，就是奎斯特了，北区的大Q终于要开业了，凑到了和嘉年华一起。也挺好的，毕竟也在派斯英里，地利吧。
倒是对奎斯特来说，时机利不利……扎克挑了挑眉，拿起了电话，虽然时间还早，但扎克不在意，最好能打扰到什么，呵呵，恶趣味——
意外的一声就被接起，“喂！”詹姆士烦躁的声音。
扎克挑了眉，看一眼露易丝，“心情不好？”
“有事么！！”
扎克的恶趣味不死心，努力收集听筒中的背景音同时，“我打扰到什么了么？我听说你和凯特同居了，呵呵，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啊~”
“*！露易丝告诉你的？！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扎克挑挑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露易丝，对着听筒，“不，塞姆告诉我的。他说去给你送装备的时候看到看到凯特在你那里了。”
呃，看起来露易丝在对詹姆士说了那一堆关于‘安全感’的话后，并没有回来和扎克说。想想也对，那是对詹姆士的忠告，诚心的话，就不会对扎克说什么。现在是露易丝够诚心，詹姆士么，哎，没领情，甩手就卖。猪队友。
露易丝无语了翻了白眼，摆摆手，给了个也懒解释的眼神。
扎克会意，也不追问了，“恭喜。”终结自己恶趣味的话题，“看到今天的报纸了么。”
“看到了！！”莫名的愤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仿佛是认认真真的对着听筒怒吼，“社区矫正？！前罪犯住进格兰德？！你在想什么！！”
“哦。”扎克把报纸翻回首页了，在头版的嘉年华下，导读有这个，《格兰德配合市政府，全面合作社会改善项目》。不用去翻文章的内容了吧，我们都知道是什么。说起来，这也是今天老汉克心情愉快的先让扎克看报纸的原因，“你看到了。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奎斯……”
“你在想什么？！！”
扎克喜欢被打断？不，“作为一位有些许资源的市民，为社会的和谐做贡献。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要问问你关于奎斯特的案子……”大Q开业的时机是否‘利’，完全看让奎斯特烦恼的库存骨灰‘恶作剧’是否停止了，不是么。
还是被打断了。
“贡献？！！你在做贡献？！！用让一帮已经对社会做出过破坏行为的人住进……”好吧，詹姆士的描述，非常准确，“格兰德？！！你！！对社会最具破坏性的地方！！”
准确的让扎克花了两秒来赞叹，然后，“我在和谁通话？詹姆士·兰斯，还是记者凯特。”哈！不是么，凯特的风格。准确的不是詹姆士，是凯特。
应该是击中要害了。听筒那边的呼吸急促起来了，然后是气急败坏，“你在想什么？！！”人不都这么样，被逼到角落了，就只会重复了。
扎克却明了了，他的这通电话，真的打扰了到了什么，只是不是能满足他恶趣味的东西，而是刚露易丝提的安东尼那样，给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扎克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了，“即使我对你解释了，你也没办法对凯特解释，她不会理解。”
深呼吸后的阴沉，“试试！”
“为了汉克，为了格兰德的未来，为了安东尼。以及，这是艾瑟拉的计划，我们可以把这当做艾瑟拉的真正放弃。”
“*!”粗口是因为扎克说对了，詹姆士即使拿到了扎克的解释，也无法得到真正让他心情糟糕的凯特的理解。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不想我介入你的感情，但要是你继续拉我进去，呵呵，我已经听到背景声中凯特的追问了。”扎克握着听筒摇了摇头，“你不会想让我撩-拨-什么。”啊~这个有点久远了，发生在詹姆士曾经警告扎克不要接近乔治娜的时候，撩-拨-，是詹姆士当时用的词。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露易丝，在旁边惋惜的摇头了。不该么，露易丝对詹姆士说过的，因为詹姆士，凯特失去了真正能获得安全感的归属——从扎克这里。此时扎克说的不介入，就是这可悲事实的证明。所以惋惜。
扎克继续了，“奎斯特的案子解决了么。他似乎要在后天（周六），嘉年华期间正式开业了，我猜，他的仓库，不会在被骨灰掩埋了吧。”
这个电话，就是为了确认的。
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深呼吸，詹姆士强行转换情绪。也没转换的太彻底，“我向菲奥娜确认了。”不是扎克让他找的么，菲奥娜作为和昆因夫人一样的知情人，能协调费舍，“费舍已经放弃了人口交易，啧，这意味着不会再有‘特别的货’出现在费舍的船里，就不会再有‘货物’的消失，就不会再有殡葬业库存的失窃，就不会再有大Q仓库被骨灰……”
“好快。”扎克点着头，有点惊叹菲奥娜对费舍的控制能力，“菲奥娜的效率挺高的。”
“啧！不是她的效率！是西区人全部的效率！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粗口又出现了，是要说到詹姆士真心厌恶的事情了，“*！所有他们需要嫁祸李斯特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拖着李斯特的希望，继续让费舍运那些‘货物’了！！所有事情都已经就位了！！还有你！你！你已经在西区人那边编排好了所有结网！事情一有结果！他们要做的就是收！”
结网？这形容倒是新。不过也对，昆因、巴顿，有昆因夫人，史密斯的瑞默尔，斯通有市长安东尼，费舍、法尔肯现在有菲奥娜，扎克确实有意无意的让西区人变成被节点连接起来的网。
倒是詹姆士这么说，让扎克“我看昨天的报纸，李斯特还在意图用他助手的死弄点事情，倒是昆因夫人弄出那个新闻（内特的父亲），呵呵，不说了，你应该达西那边，恩……”扎克在想能让詹姆士好受点的说法，“没继续给你和寇森压力了吗？
“不要问你已经知道的事情！”烦躁，“已经很明显！收容所的昆因和史密斯已经先一步发现了内特的事情！你又在这个时候弄出了‘柯尔特’！还能给什么压力？！李斯特的计划，已经被达西放弃了！”
所以，李斯特完全是还没有发现自己处境的乱叫喽。
扎克已经确认了所有需要确认的事情，“那，不打扰你了。”挂了。
今天的初始，勉勉强强，算开了个好头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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