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新的一天

　　早上，墓区新招的九个人——对，九个，露易丝还是心软了，东、西、南每个墓园各招了三个人。对已经被教会执事吹上天的格兰德新工作，这些人对老板立马安排的任务没有丝毫怨言，早上来象征性的报道后，就在后院参加一场简单的迎新礼，一边等待本杰明带领他们去北区参加培训。

　　本杰明仓库的二楼，马修和扎克都在这里，看着动作缓慢穿衣的本杰明。

　　“你感觉怎么样？”扎克皱着眉问，本杰明‘回’来了。

　　“腰疼。”本杰明伸着手臂，像个老头一样的缓缓拉下棉布T恤，面无表情的回答。

　　“自然的。”扎克的眼角抽了下，停留在了一个奇特的表情上，“从詹姆士那里出来后，‘你’非要去贝奇区。”是的，热情的、用霓虹遮掩星空的贝奇。不要站在道德高点的进行评判，大家觉得一只狼掌握了人的身体会想干什么？

　　扎克扯着嘴角，“可惜贝奇那种地方少有能够开出发票的场合，不然我会给你看我昨天支付的账单……”

　　“不用你提醒。”本杰明穿裤子的时候有了表情，是不耐烦，看了眼扎克，“我知道它干了什么，我‘看’的到，闭嘴。”随便把口袋中一叠有着妖艳色彩的名片掏了出来，丢掉。

　　“好，我不说了。”扎克拍拍马修，朝外面侧侧头，意思是不需要他在这了，“所以你知道它干了什么，就像香料前期的作用一样，你可以知道月圆时它的行动。”扎克在确认。

　　本杰明点点头，依然是不耐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詹姆士家楼下的两个‘东西’。”

　　扎克应该感觉到放心，本杰明即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依然记得留意扎克在意的东西，“所以你也感觉到了，不是我的错觉。”

　　“不是。”本杰明抿起了嘴，“你准备好了听答案么。”

　　废话，扎克已经等这答案一个晚上了，狼心本杰明根本不给扎克痛快。

　　“魔宴的托瑞多，他们来了，两只。”本杰明皱了皱眉，“而且我还感觉到一丝曾经接触过的感觉，是我认识的人。”

　　“我们认识的人？”扎克皱起了眉，他完全没这个感觉。昨天游戏刚开始不久，他突然感受到了血液中躁动，那是对低于他吸血鬼血统的本能压制，一种说不出来的模糊感觉。曾经他发现冈格罗就是因为这个感觉。

　　但是当扎克警觉，去探查的时候，这种模糊的感觉消失了，消失的很彻底。就如他在赖普特高中的楼顶上，拿着‘柯尔特’等待伍迪出现时，完全感受不到对方靠近一样。

　　在从和这些魔宴的托瑞多接触过的本杰明口中得到确认之前，扎克的确有猜测。魔宴托瑞多这种完全屏蔽感知的能力对扎克有太大的威胁，他不得不警惕。

　　“我们绝对接触过。”本杰明也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但我不知道是谁，你当时抹杀伍迪和艾迪时候，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人。”

　　扎克摇头了，“不会，艾迪死亡前，你就在旁边，你听到我问出了当时事件的所有脉络，我们没有漏掉任何东西。”（XVI卷，31、终章）

　　“那些邮寄来的伊莱.托瑞多血瓶，你都清理干净了？”本杰明继续思考着可能性。

　　扎克继续摇头，“老哈迪这个清理人处理的，那是他的专业。”他摆了摆手，“本杰明，当时事情的过程你都在旁边，你知道不会是那些事情中的东西。想想其它的。”

　　本杰明不想想了，“没其它的了，除非是新来巴顿的。”这就是结语了，“我的早餐呢。”

　　“没早餐了。”扎克也只能暂时放下，“不过有些零食，你可以一边上路一边吃。”扎克推开了窗，看了眼依然在后院等待的新员工，“不能让他们等太长时间，我不想给自己的员工造成‘连格兰德的主人都不守时’的印象。”

　　“哼。”本杰明居然轻笑了一声，“你是，我又不是。”

　　扎克想起来了，昨天他是这么对‘本杰明’说的，有点无奈的解释，“本，别这么小气。”

　　“本，杰，明！”

　　扎克就是个不长记性的家伙。

　　本杰明还是依了扎克的要求，略过了早餐，开了辆大卡，原本用来装羊的后箱运上了九个脸色惆怅的新员工，往北区去了。

　　大家会不会好奇，为什么两人不花更多的精力去谈论明显更重要的事情——本杰明和‘本杰明’？解释如下，水泼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

　　本杰明他们离开了没多久，格兰德的全体还在后院收拾新员工迎新留下的垃圾，一些纸杯、盘子、横幅什么的。

　　本来按照格兰德日常节奏，这事完全不用着急，但是某个讨厌的缚地灵飘在后院，不停的叫嚣着这些东西挡了他的路、碍了他的眼，即使稍微理智点的死灵提醒他不要这么无理，他也不听。

　　爱丽丝被骚-扰-的烦了，只能开始收拾。月华和百影这两个黑女巫客人，本着帮助同胞的心也来帮忙，其实是在格兰德也没其他事情可以做而已。客人都动手了，那格兰德真正的成员们，即使再怎么习惯无视那个讨厌的青少年嚷叫，也不能无视了。

　　然后，艾米丽亚来了。

　　“你在开玩笑么！”刚下车的艾米丽亚瞪着被扎克叠起的迎新横幅，“你把莱恩强行留在磨坊还不够？还要在招新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吸……”没说完，艾米丽亚看到了两个握着扫把的黑女巫，和懒懒的提着撮箕的墨，把扎克的学名咽了回去。

　　和萝拉闯进来的情况一样。

　　“你可以说出来。”扎克微笑着，看到艾米丽亚无恙的出现在格兰德，还是挺欣慰的，就是不知道艾米丽亚有没使用他在婚礼上送出的礼物，“她们是月华和百影，是报丧女妖，塞勒姆的黑女巫。那个提着撮箕的是墨，有点特别，是共和的鬼。呵呵，那，艾米丽亚，你怎么来了？”

　　艾米丽亚张张嘴，她这个和吸血鬼、女妖、鬼站在同一个后院的普通人类，不想对这个介绍做任何回应，艰难的递了个友善的表情过去，“艾米丽亚.布朗宁，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然后她啧了一声，好没气势的自我介绍，或许她不该加上普通两个字？不行，普通是重点。

　　艾米丽亚看回扎克，“我给自己放假了，刚去磨坊看了莱恩，他……”

　　“放假？”扎克打断了，歪着身体看了看后院出口的方向，似乎等待什么人出现，“也是今天放假啊，呵呵。”也不知道在呵呵什么，没什么好意外的吧，都是因为同样的事情。

　　印着巴顿电信的小货车开入了格兰德后院，“艾米丽亚，你现在不能说了。”扎克笑着随手把卷好的横幅丢给了马修，“这个家伙，是个真正的普通人。”

　　车门推开的时候扎克直接前往迎接，“菲兹，吃早餐了吗？”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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