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选哪个吸血鬼
露易丝有些同情老汉克了。算是所谓的人道关怀吧——
我们回忆一下，露易丝和老汉克有进行过任何友谊的交流么。并没有吧。两个人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但却从未想过交换一下人生经验或什么的……
其实别不承认，人人都这样，忙于过自己生活的人，可没那个时间去和别人交流生活感悟，哪怕，可以交流的人和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呵，谁还真能从别人那里学到什么生活经验啊。人生真那么简单，那就都活成一个样子好了，还屁的不一样的烟火。
人能做到的最多最多，也就是做到所谓的感叹了。说好听点儿，是感同身受，用一句‘我和你有同感’相互找点温暖。说难听点，就是旁观，看着别人在人生的岔路上艰难选择，冷静的丢下评论‘哪条路都是死’。
露易丝现在就这种感觉，矫情一点可以和老汉克站一起说一句，‘曾经我也这样，普通的生活中出现了吸血鬼、猎人，我不知道选什么，绕了个路选了猎人，最后还是兜兜转转的来到了吸血鬼这边。’
不矫情的话，也就是现在了，站在后廊上，抿着自己的保温瓶，看着温斯顿把老汉克逼入死角。
露易丝突然低头，不知道想了什么，抬步走向温斯顿和老汉克的方向。
温斯顿只顾逼迫老汉克给予回答，并没有注意到露易丝的靠近。老汉克倒是注意到了，避开温斯顿视线的同时盯住露易丝的眼睛在说，‘你要干什么？！’
露易丝已经走到温斯顿身后了，拍了拍温斯顿，在温斯顿转身的瞬间，“接下来的一分钟，你什么都没听到。”
托瑞多的魅惑之瞳，提前用一段虚假的空白记忆，占用了温斯顿脑中用来存储未来一分钟内发生事情的记忆空间。
露易丝看向老汉克的时候，“我能帮你。”
啊~刚才漏掉了，除了感同身受和旁观外，还有一个情况，就是这样——总有些人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更优越些，主动去指导别人的人生。
老汉克没说话。
露易丝侧着头，“温斯顿也是小白使用者，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他要么被肯特挑走成为托瑞多，要么被修斯·雷夫罗挑走成为雷夫罗。毕竟能引起纽顿地下交易市场混乱的人，也算是个人才，留着总会有用的。”露易丝耸耸肩，“所以老汉克，我来帮你总结一下，不管你是想留在格兰德还是去他的旅馆，你都是从一个吸血鬼那里去了另一个吸血鬼那里。”露易丝有给老汉克时间反应。
一分钟，蛮长的。
老汉克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
露易丝估摸着差不多了，“或，温斯顿不会成为托瑞多和雷夫罗，而是成为你的后裔。”
老汉克的脸黑了一下。
露易丝说的‘我能帮你’，是个建议，“你不是手上还握着弗兰克的人情么，那……为什么不呢。汉克，你人生遭遇所有困境都是因为吸血鬼，那，为什么不自己成为主动的那一方呢？好好考虑一下吧。”
露易丝看了眼还在呆呆的度过空白记忆的温斯顿，“你还有半分钟的时间。”转身走了。
露易丝……在鼓励老汉克接了弗兰克的‘报恩’？至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原因？不明。
露易丝不在后廊上呆了，回到格兰德，上了楼，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还在和杰森说话的扎克投来了个疑惑的眼神。显然扎克有听到露易丝对老汉克说的话，也不明白露易丝的用意。
露易丝只是耸了耸肩，走过办公室，去娱乐室了。
办公室的杰森本来还想问点儿东西，他已经接受了未来可能成为八卦新闻主角这件事。但接受不代表他足够坦然，担忧的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
扎克正在尽量的安抚杰森，被露易丝的怪异举动打个岔，突然终止安慰杰森的话题，“杰森，如果你有机会成为吸血鬼，你愿意成为吸血鬼么。”
杰森一时不适应扎克的话题变化，紧张的看一眼扎克，“我……我会。”
扎克皱了下眉，他能听出杰森嘴里的不情愿，摆摆手，“你不用因为是我问你，你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说这样的回答。”
杰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不是照顾你的面子，我，我是真的会。”抿了下嘴，“我本来就是要成为吸血鬼的啊。”低了头，“成为冈格罗。这个选择我曾经就已经做过了。”
扎克扯了下嘴角，茜茜的搏击俱乐部。啧，是扎克一时把这个忽略了。也不怪扎克，搏击俱乐部中的冈格罗我们也见识过，啧，恐袭巴顿，记得么。那时候露易丝还是人类呢，然后因为报丧女妖预言了露易丝在李斯特的科齐尔店中，被卷入搏击俱乐部的冈格罗袭击事件，变成了冈格罗的吸血鬼，激发扎克紧逼露易丝迅速做出选择，让露易丝成为托瑞多的进程。
扎克实在无法把充满暴力、极端的性质的冈格罗，和杰森联想在一起。
但扎克也没法忽略杰森回答中的为难，“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并不想成为吸血鬼的样子。”
杰森瞄了眼扎克，那种一触就躲的瞄，“我……我……”
“不急。”扎克很平静了，预感自己又要听到点之前未察觉的秘密了——
其实我们联想一下也能预测到杰森要说的是什么。来个提示吧，扎克在纽顿被搏击俱乐部的人类残余认出来了。
杰森支支吾吾的半天，“扎，扎克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啊……”
扎克知道自己的预测对了，心里叹气，表面上维持了平静，“是的，你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我有变化了吧。”
杰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化几次后了抉择，“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虽然猜到了你是吸血鬼，但，你那是还，还……”杰森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扎克替杰森说了，“我还和你熟悉的冈格罗吸血鬼不同。”
杰森再次点头。
因为那时候，扎克还没从茜茜那里得到耶希尔的姓氏啊！扎克还不会影像能力。
“后来，你变的和冈格罗一样了，至少在我眼中是的……”杰森又一触即躲的瞄一眼扎克，“现在，你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杰森深呼吸了一次，“我，我刚才犹豫的原因是，如果现在真的有我成为吸血鬼的机会，不是犹豫还要不要成为吸血鬼，我是清楚了一件事——我不想成为冈格罗。”
扎克没有把自己蓬勃的求知欲表现出来，淡淡的，“哦？为什么？”
“太……太丑了……”杰森压低了声音。
扎克愣了一下。
杰森作为了一个对巴顿异族有所了解，但一直只能摸个表层的小人物，自然不可能知道天堂之门的钥匙被从托瑞多的身体中拿出来这种事情。杰森唯一接近异族核心秘密的时候，大概就是他还是搏击俱乐部一员的时候了。他被圣徒茜茜洗脑，成为用暴力净化世界的反社会组织一员的时候。
杰森，拥有直接分辨出被茜茜‘赐姓’的吸血鬼的能力。
“丑？”扎克必须要问，“你看到的冈格罗很丑？”
杰森连忙摇头，“我，我不是说冈格罗丑……”杰森想解释自己，但似乎词汇量不够，勉强理解一下吧，“我，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每一次我看到冈格罗，都像是在看什么人在自焚……”
扎克的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烧焦的皮肤、翻卷焦黑的肌肉、噼啪裂缝的骨骼……”杰森试着描述了一下，一脸实在不想仔细想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呃。所以，丑，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是把一副‘难以直视’的画面，无限粉饰程度后，变成的一个主观判断词汇。
扎克是惊讶的，原来持有天堂之门的钥匙的吸血鬼（影像能力），在杰森这种人眼中，是这么一副可怖的样子吗？
想想，倒是意外的可以理解——吸血鬼不是可能踏足天堂的，而影像能力的本质是重拾曾经人类的影像，而天堂之门的钥匙，是将这份影像所处的时空，突破时间的断层，连接上现在的天堂。
天堂当然会拒绝被吸血鬼的污染，那就烧吧，世界法则的最基本表现。
扎克看着杰森，“但你也至少一近一年的时间看的我是被燃烧的样子，你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杰森眨了眨眼，看向了扎克，反倒困惑的，“你，你不知道吗？你算是从搏击俱乐部里救了我，但你也给了搏击俱乐部的两个头领茜茜和托马斯·冈格罗在巴顿生活的地方。”
扎克抿了下嘴，懂了。这是杰森的自我定位太准确的缘故。杰森从未认为自己处于什么重要的位置，他以为，有些事情，轮不到他这种边缘人去告诉扎克这种核心什么。
杰森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扎克也摇了摇头，是无奈。翻篇儿吧，“不说这个了，那现在，你再看我，应该和所有人没有区别了，再给你成为吸血鬼的选择，你就不想冈格罗了，对么。”
杰森点了下头。
扎克的问题继续，“现在巴顿也有很多氏族的吸血鬼了，你有什么中意的类型么。”
啧，这话问的，好像吸血鬼的血统，是能由杰森随便选的似得。
“我……”杰森已经不躲扎克的视线了，而是认真的看着扎克的脸。杰森是在判断，这种情境下，是不是该礼貌的说‘我选托瑞多’。但，刚才扎克有说，不用顾他的面子。所以，杰森有点迷茫。
扎克察觉到这迷茫了，“你不用多想，我们就当个游戏，如果你有选的机会，你想成为哪个氏族的吸血鬼。”
“我会成为……”那就当游戏吧，“勒森布拉吧。”
扎克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为什么？”不要脑补扎克是受伤，这个答案，是扎克早有准备的，原因马上说。
“很，很强的样子。”
“谁告诉你勒森布拉很强的？”扎克追问。
“汉，汉克……”杰森又恢复了小心翼翼。
可以告诉大家一件事。昨天在达西走后，扎克不是去生活区找杰森解除他和达西之间的误会了么。
扎克去的时候，勒森布拉和托瑞多，正是老汉克和杰森的在讨论的话题。
所以此时的扎克根本不意外杰森的这个答案。而且，其实扎克突然问杰森成为吸血鬼这个问题，就是因为这个话题——露易丝似乎出于某种理由的想鼓励老汉克成为勒森布拉，扎克想探知一下老汉克对勒森布拉的看法。去问老汉克是不可能的，那只能从和老汉克有交流的杰森这里试探了。
扎克也不在乎泄漏了什么，“呵，老汉克这么说是因为弗兰德，对，勒森布拉的氏祖，给了老汉克成为他后裔的提议。”
杰森眨了眨眼，“真的？”随即又疑惑起来，“但昨天老汉克和我说的是勒森布拉用强权在西部整个社会排挤印安人的事情……”
扎克昨夜并没听到这些，现在知道倒是能明白为什么老汉克会和杰森聊勒森布拉了。但现在并不是把西部的社会印安人处境，和杰森这种在正常社会中被暴徒恶意伤害的情况做类比的时候。
扎克：“那你还会选择处在欺压别人那一方的勒森布拉？”
“不是不是……”杰森急忙摇头否定，“老汉克只是告诉我，因为勒森布拉很强，所以他们才有强权去霸凌压制其它族群的能力。弱势的我们，如果想反抗这压制，就只能比强权的人更强，不然打不过……”杰森自动消声。不知道老汉克说的时候就这么直白，还是杰森的转述能力有限，反正听这话，平淡的让人提不起兴趣。
扎克大致算是明白了。感觉不太好——老汉克本身似乎也有趋向于勒森布拉的意识，露易丝还来这么一手，这不是推着老汉克往‘比扎克要强大的二代勒森布拉吸血鬼’推么。
扎克起立，“你自己看吧。”扎克要去找露易丝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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