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早餐

　　“这一次。”丝贝拉的双手紧握着一只被泥土覆盖的罐子，暗红色的咒文绑缚着罐身，将里面的事物牢牢限制在其中，无法出现无法发声，“我来只是处理私事。”

　　丝贝拉放下了手，缩回披风的遮挡中，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手因为用力而在颤抖，不符合她即将要说的话所表达的意思。

　　“给我们相互处理自己私人事务的时间。”丝贝拉看向了扎克，她指的显然是德瑞克.格兰德，“下一次，你们就要准备好和交换而来的猎人们交涉了。”这意味着作为交换人质的猎人们，要来确认作为和恶魔协议的第三方——格兰德的资格。

　　这也意味着‘萤火’会出现。

　　“不会这么轻松。”丝贝拉盯着格兰德的两‘兄弟’，没什么表情的提醒着。

　　“我们知道。”扎克点点头，原本确实需要花费点精力，平衡巴顿异族的各种协议。意思就是格兰德要在外来猎人和巴顿本地异族，比如死掉的哈瑞森，在这中间作为桥梁，保证两方和平相处！

　　要知道，猎人是和恶魔克劳莉作的协议，巴顿的本土异族并没有参与，只有阿尔法作为代表当作了第三方的监督者。格兰德的工作并不轻松。

　　但有了丝贝拉这个对巴顿十分了解的人在中间，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扎克看了眼本杰明，“关于香料……”

　　丝贝拉摇了摇头，她似乎早就料到吸血鬼不可能对那玩意儿放心，“麦姬已经告诉我你们的担心了。”丝贝拉应该是懒得纠缠这个本是好心送出的东西，“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东西没有坏处。灵魂增强的同时，身体只是需要相应的调整而已。就这样。使用权在你们。”

　　丝贝拉看了一眼扎克，不耐烦的补了一句，“在本杰明。”

　　还就只是发育痛的意思，本杰明笑着拍了拍显然心理不平衡的扎克。目送着丝贝拉回到了车上。

　　柯登发动了车，调整着方向。扎克抬着手臂遮挡阳光的手臂下，眉头皱起，“你们不回去吗？”

　　让吸血鬼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是，车头没有往东边的27号公路，或者直接北方的派斯英，而是对着西方。

　　车内的丝贝拉侧头看了两人一眼，似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就只在扎克的视野中只给他留了个车屁股。

　　“他们去哪里？”扎克皱皱眉。

　　“康斯坦丁？”本杰明无所谓的猜了一个名字。他猜对了。

　　回到格兰德的时候，扎克听着老汉克的房间，这个怪老头似乎还在睡觉。吸血鬼撇了撇嘴，贴心的去东边的邮箱里取了报纸，再回来的时候，爱丽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顶着两只黑眼圈的德瑞克沉默的吃着面前的早餐，只是简单的吐司陪沙拉而已，但依然和晚餐一样美味。秘诀在于恰到好处的烤箱温度，和爱丽丝特质的沙拉酱。

　　但德瑞克似乎没有什么精力对爱丽丝赞扬。机械的咀嚼被送到嘴边的食物。

　　扎克拍向了德瑞克的肩膀，脸上是符合‘即将出去游玩的兴奋’表情，“准备好了吗？今天我们会过的很愉快的！”

　　没等德瑞克回答，扎克端起了属于他那份早餐，“我去看看本杰明。”走了。

　　本杰明没什么意外的又回到床上了，直接接过了扎克递来的早餐，“别忘了，你是个糟糕的导游。”本杰明也不用餐具，吐司挖起沙拉，塞入了嘴里，含糊的说，“你准备带德瑞克去哪里？”

　　“第一站，墓地。”扎克摇摇头。

　　本杰明撇了一眼扎克，“汉克跟他说了？”

　　大家想的没错，安东尼接走凯撒的时候，阿尔法早就睡了，多吃多睡，记得吧。

　　关注汉克和德瑞克谈话的任务，就到了吸血鬼的身上。所以扎克昨夜其实根本没睡觉。错了，是装作睡觉。

　　德瑞克从老汉克的房间中出来了没多长时间，他就听到了丝贝拉来的声音。

　　或许大家和我一样，认为被告知老格兰德已经死亡，就已经为对话划下终结符，但事实不是这样。

　　“然后去原来西区墓地。”扎克抿抿嘴，表情有些无奈，“显然，老汉克做了和对布雷克时，一样的事情。”扎克又摇了摇头，“他把真实的人生藏……恩，保护起来了。”

　　本杰明的脸颊因为食物而鼓起，但是，这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疑惑，含糊的问，“你在说什么？”

　　扎克挥挥手，“汉克把‘我们的父亲’……”做了引号的姿势，“的人生，描述成了对事业过于的热忱，而忽略身边爱人，这种形象。”扎克顿了一下，“当然，那个爱人指的是德瑞克的母亲。”

　　本杰明皱起眉。原本应该对格兰德真正主人的致敬，现在似乎堕落成了另一个粉饰一切的谎言。

　　“我们已经决定了，配合汉克的决定。”扎克耸耸肩，“如果这就是汉克对德瑞克说的故事，那我们就完善它。”扎克的表情倒有些轻松，“我们要去格兰德在西区的旧办公室，运气好，今天一天就只用在那里感受‘曾经’。”

　　“我们的故事呢？”本杰明摇摇头，“你想好我们……”本杰明也做了引号的姿势，“‘母亲’，你准备怎么编。”

　　扎克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他看向了本杰明，“不用我编，汉克编完了。”扎克眨眨眼，“是补偿，是从头来过，然后重蹈覆辙。”

　　本杰明皱着眉，腮帮蠕动着，摇摇头。

　　扎克继续解释，“汉克利用了我们档案上的年龄和德瑞克的年龄差。”有些好笑不是么，“如果不是我十分清楚老格兰德，我都会相信老汉克的故事。”扎克的视线移向一侧，“孤独、难过，伤心的男人，遇到了一个相似的女人，痛下决心，不再犯相同的错误，好好守护自己的家庭。”

　　本杰明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然后历史重演了么。”本杰明摇着头，“汉克是肥皂剧看多了吧。”

　　扎克不知道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也不错，只要能符合我们档案中记录，他怎么说都随意，那是他的意愿。”

　　发动机的声响进入后院，然后熄火，扎克走向窗边，看着推开的车门中，一个女人带着墨镜踏出。呃，艾瑟拉来了。

　　扎克啧了一声，刚想到这个女人，她就来了，果然是麻烦女人！

　　是的，扎克刚想到了这个麻烦的女人，吸血鬼和阿尔法，这两个会暗沉‘巴顿象征’的幽灵，他们的合法身份档案，在安东尼还没有太大权利的时候，大家以为是谁打造的？就是现在这个仰着下巴，左右打量着格兰德之家的后院取下墨镜的女人！

　　扎克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啪’！这是在告诉对方，你要找的人在这里。

　　被精致妆容掩盖了年龄的脸扬起，看向了仓库窗口处的两个人，嘴角一弯，关了车门，往这边走来。

　　扎克感觉身边的阿尔法的体温消失了。吸血鬼拉住了就要离开的阿尔法，挑着眉，“你去哪里？”

　　本杰明回头，看着扎克，“餐厅，吃早餐。”

　　扎克看看本杰明手上刚被扫干净的餐盘，皱皱眉，“本杰明，别让我一个人跟她呆一起，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不应该的事情。”

　　“那最好了。”本杰明甩掉了扎克手，“请随意。”抛弃了吸血鬼，阿尔法走向了楼梯。

　　皱着眉，扎克盯着本杰明的身体在楼梯上逐渐下沉，高跟和木制楼梯碰撞的声音却在往上，遇上了。

　　“本杰明。”艾瑟拉的语气中有惊喜，“好久不见了！”

　　扎克并没有听到本杰明的回答，倒是没一会儿，本杰明的背影就出现在了仓库门前，一手不停的拍着肩膀，似乎在摆脱什么恼人的东西，走出了仓库。

　　“看看他。”艾瑟拉的声音响起，“和以前一样，不会掩饰。”她穿着正装，踏上开阔的二层，走向扎克。

　　不是克劳莉那样的裤装，艾瑟拉的下半身是群装。但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品味，细密的银色丝线编织成纹，附在衣料表面，在特定角度，就能够看到淡淡的银光从这个女人的身周散发而出。

　　噢！这和低调的奢华可没有一点关系。我们都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吸血鬼皱皱眉，无视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你来干什么。”扎克看了眼开始四处走动、打量的艾瑟拉，转开视线，“我以为你够聪明，能够明白格兰德不欢迎你。”

　　“当然知道。”艾瑟拉笑着，‘自觉’的坐在了阿尔法的床上，交叠着双腿，上身前倾，领口中的银质十字项链轻轻滑出，“但我也知道你们不会赶我出去。”她笑着看向吸血鬼，手掌贴着后脚跟，脱下了她的高跟鞋，直接摆在了阿尔法的床上，仿佛随意的后仰，双手撑着床垫，笑容满面的继续打量周围。

　　“这里都没什么变化。”艾瑟拉的视线落在了扎克身上，“你们一点都没变。”

　　“当然。”扎克露出了笑容，“我们不是人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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