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殡葬业2

　　办公室里的特别情况，持续到了中午，出结果了——

　　这结果只基于一个事实：人类尸体的腐败速度。不管之前那位逝者多么适合成为器官捐献者，在他亲属的努力‘拖延’下，他现在也只是一坨物质集合体了。

　　哦，别会错意，那帮亲属一定会被追责法律责任，医院会确保这一点，整个器官捐献系统，会确保这一点。相信我，这事情不会有好结果。只是格兰德的办公室不再适合作为纠纷的处理场合了——那坨物质集合体，不能在继续‘自由’的在这个世界中‘发展’了，它需要被殡葬之家处理。

　　办公室里的人空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亲属，扎克拿到了他们藏匿尸体的地址，继续叫来了赛瑞斯和这帮人讨论葬礼的事务，自己则去了生活区，让老汉克去接回逝者做后续工作。

　　生活区里的员工看到扎克都像看到瘟疫一样的躲避，扎克到乐得这样的情况，“去接逝者，这是地址。”扎克在老汉克的房间中找到了人，这位在格兰德呆的最长的老头子在……举哑铃……对，你们没看错，老汉克在锻炼自己的肌肉。

　　扎克放下了地址，无语的看着老汉克，“哎，有必要么。”

　　“有必要！”老汉克丢了哑铃，看了眼地址，“这地址是个港口仓库的集装箱编号！”能发现这句话里的讽刺吧，殡葬之家接逝者的地方通常都是医院和别人家里，不是什么封闭的箱子。

　　扎克耸了耸，“你或许想带些清洁工具过去。”讽刺归讽刺，但扎克非常清楚，对于‘清理人’老汉克来说，尸体在哪里他都应付的来~

　　老汉克扯了下嘴角，抓着地址出去了，一会儿就传来了老汉克召集员工的声音。

　　扎克在老汉克的房间里停留了一会儿。没什么大原因，就是老汉克在锻炼身体的行为让扎克有点……难过。异族和人类的组合果然都不会有好事。看看我们的老汉克都被逼到什么份上了吧，呃，橱柜里是类固醇激素么……

　　扎克皱着眉在老汉克的房间里逛了一圈，往门口走去。

　　“看够了么！”老汉克在门口瞪着扎克。

　　“够了，我正要出去。”扎克示意老汉克让看道路。

　　“看到一个人类老头艰难的试图赶上一个异族的威信让你感到优越感了么！”老汉克说话还真不客气，哦，不客气是对他自己。

　　扎克摇了摇头了，不想回应，因为老汉克此时有找刺儿的嫌疑。扎克没那么蠢，自己撞上去。侧了身体绕过老汉克，“这次葬礼要快些解决掉，我不想拖延，让格兰德卷入那帮亲属的法律纠纷中，我相信你也一样，所以，早去早回，之后的工作也会找你的人做。”

　　还好，老汉克至少还看重格兰德的利益，没继续纠缠扎克，关了门就带着人离开格兰德。

　　回办公室，但没有进去，扎克门外听赛瑞斯和亲属的对话。墓地、棺木已经被选好，仪式的教堂也被定在圣子教堂。亲属似乎也和扎克有相同的想法，不想葬礼被未来的官司影响，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密。

　　扎克也不继续听了，让露易丝去教堂通知丹斯神父准备，顺便在墓区安排墓地的挖掘工作。自己则下了展示厅，准备亲属选好的棺木、攒写讣告。

　　时间，在正常流逝。

　　扎克把讣告的稿子传真给报社的时候，二楼办公室的亲属也下来了，但他们要求在会客室等待逝者的身体到达格兰德。扎克没必要拒绝这样的要求，安排了亲属等待后，给在教堂的露易丝打了电话，把亲属的要求传达过去。

　　“兰花。”扎克一边把赛瑞斯记录的要求念给露易丝听，一边无语的，“亲属要求兰花，人手一只，作为告别式上的临别礼。”

　　“呃，这个季节？”露易丝在那边也挺无语的，“他们的所爱之人不能晚几个月再死么。”有知道的吧，时令不对，现在才刚回暖。

　　“平时的话我会说，‘露易丝，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扎克笑着，“这次，呵呵。”露易丝也听了全程办公室中之前的纠纷的。无意冒犯任何人，但，这事儿啊，就这样了，没人会有正面的心态。

　　“哼，反正花钱的不是我们。”露易丝那边继续了，“还有什么么？丹斯神父就在旁边，你要和他聊两句么。”

　　扎克准备说什么的，被打断了。赛瑞斯——“老汉克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没找到尸体！”

　　“等一会儿。”扎克对听筒中的露易丝说了一声，再看向赛瑞斯，保持对这次葬礼不要再有什么幺蛾子的积极心态，“老汉克确认地址对了吗？”

　　“他确认！”基于那帮亲属就在会客室里，赛瑞斯虽然激动，但声音一直压着，“没有尸体！而且港口仓库那边的人知道殡葬之家的人在寻找一具尸体，整个仓库那边的人在知道有具尸体在他们的资产地失踪后，一直在吵着要报警，现在仓库那边一团乱！”

　　扎克歪了歪嘴，对回听筒，“露易丝，等会儿再安排葬礼。我一会儿在给你打电话。”

　　露易丝显然听到了，“我不急，我和现在这个版本的丹斯神父（丹斯原来是丹尼）聊的挺愉快的。”

　　扎克恩了一声，挂电话了。

　　直接去会客室，没有任何粉饰现在情况的方式，扎克直说了，“很遗憾，你们提供的地址似乎是错误的，我的人并没有发现……”扎克的视线对象了一个中年的女人，所以称谓是，“你丈夫的遗体。”

　　和气球一样，一戳就破。中年女人几乎是弹到了扎克的面前，狰狞着一张脸，“这不可能！！”

　　大家见过一个小学生跳到自己的老师面前，喊叫‘一加一不可能等于二’吗？没见过吧。此时就是最接近这种情况的画面。

　　扎克根本无意去解释就是事实的现状，“马萨港仓库那边要报警，作为殡葬之家，我的人不可能阻止他们那么做。所以，我建议你们尽快过去……”

　　扎克都没说完，“你又准备像之前一样的走开吗？！（扎克让出了办公室）你到底算什么殡葬业者！！没有一点对逝者的尊重！！你的工作不是让逝者的安息吗？！为什么你好好做你的工作，让我丈夫安息？！！”

　　还真就是个‘小学生’，她有逻辑，但却是完全错误的逻辑。对这种疯狗，扎克无话可说——

　　“我建议你们离开，不然我报警了。”扎克让出了通往门的道路，最后一个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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