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灾难
尚恩的到来，让格兰德里的节奏断掉了。
首先是办公室那边的讨论，鲍伯和弗兰克都对尚恩有太多的好奇，不管克雷格再怎么努力的阐述联邦魔宴对北国吸血鬼存在的威胁相互威胁，两人都无法再听进去。
然后是扎克和露易丝这边。露易丝可能被尚恩表现出来的某种态度吸引到了‘巴顿处处是我爹’。所以露易丝不停问尚恩他这几天和其他父亲们干了什么。
扎克把这当做露易丝的‘报复’。能站在扎克的立场上意识到吧，‘父亲们’，而扎克，单数都没有。
后面的，就有些奇葩了。
格兰德的后院里，缚地灵瑞恩从尚恩到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发疯，拼命的在他的活动范围里逃窜、哀嚎。
从不正视这家伙存在的格兰德中人，必然无人理会这家伙，但某人就不太高兴了。
也不能说不高兴吧，墨菲没有情绪，她只是持续被乱窜的瑞恩打扰“你能停止么，我无法专心。”专心的看詹姆士。
詹姆士在睡觉，之前就说了，詹姆士昨夜‘献了血’。
墨菲并没有在照顾詹姆士或什么，至少现在睡像糟糕的詹姆士已经半个身体在可能是噩梦的纠缠下逼向了床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但墨菲丝毫没有要去扶一下的意思。
她只是单纯的看着在睡梦中的詹姆士而已，从昨夜回来到现在。有点渗人，我知道。
没人知道墨菲为什么要这么做，扎克自然是不会问的。
现在墨菲的‘观看’不停被打扰，让她好像想快点结束这意义不明的行动。结束，不是以她自己停止这渗人的观看，而是弄醒詹姆士……奇葩吧。
“昨夜你很勇敢~父亲的前妻~”尚恩飘到了墨菲面前。
墨菲弄醒詹姆士的方式……高高抬起的右手已经到达最高点，即将挥下去的时候暂时停住，看了眼尚恩，“那不是勇敢，那是判断错误。”
“你以前没有和海妖战斗过吗？”尚恩飘到了詹姆士的脸前，“可怜的人类。”不知道为何发表这样的感概。
墨菲则是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乱窜的瑞恩不再靠近这里了，收回了太高的手，重新看向尚恩，“没有。海妖是海里的生物，我是陆生生物。”算是回答了尚恩的问题，并问出了一个问题，“缚地灵是在怕你？”
“可能吧。”尚恩倒是在这无视瑞恩这一点上，完成继承了扎克这位父亲，丝毫没有兴趣解析瑞恩的行为，而是继续看着詹姆士的脸，“他在做噩梦。”
“你知道他的梦。”不是问句，墨菲更像在整理获得的知识点。
“隐隐约约吧。”尚恩用半透明的蓝色短手指触碰了一下詹姆士抖动的眼皮，“我从梦魔父亲那里得到了感知梦境的能力，但我的存在是绑定在这个世界的，我不能进入梦境。除非这个世界不复存在，我修改我存在的依据~”
接下来的对话会让人头疼。
墨菲，“这个世界的生物，存在的依据都是物质，你不是吗？”
“我是，至少现在是。我的身体需要物质补充，我的灵魂需要我身体。但感谢传承者父亲的生命（物种）转移能力。我拥有了修改我自己生命形式的能力~不限于传承父亲的只能在已经存在的物种中的转生，如果这世界不在提供物质，我能让自己变成靠其它东西存在的生命~当然~必要的话~”
“比如梦魔，存在仅仅靠时间点。”
“是啊~”
“那如果连时间也消失了，你会变成什么。”
“有点遗憾。”尚恩在玩詹姆士胡渣，“设计我的帕帕午夜，没有获得这世界旧神给予这个世界的力量。他没有获得炼狱守门人的材料，所以……”蓝色的婴儿脸上，似乎有些惋惜，“我还没有脱离时间的能力。不过~”又愉悦起来了，“我有异世界神的力量~”
“那是什么。”
这一问一答，好和谐。
“你们的神，圣主，创世~”尚恩玩儿腻了，飘离詹姆士，“莫尔曼父亲拖我对你说谢谢，为你昨夜冲入海里去救他。”
墨菲没有回应，大概不想再说一次自己的判断失误。
扎克站在门口。其实扎克早站过来了，没打扰是他也有些好奇尚恩的能力。自己不想问，有个墨菲问挺好的。只是这回答，算了，扎克没有想法。
“为什么昨天莫尔曼会和海妖战斗。”扎克只能关心他可以关心的东西。昨天詹姆士回来的时候太虚弱，墨菲也无法给出什么情报，她能告诉扎克的只有她一进入海洋，就被群殴至失去行动力。情报？海妖的鳞片，非常硬。
“海妖一直在骚-扰-巴顿的海岸线~”看尚恩的样子，似乎很高兴扎克主动和自己说话。
“我以为巫师家族和祖们事务所在处理这件事。”扎克并没有以为错。上次弥勒带共和异族进入巴顿，被海妖追上，就是巫师家族和本杰明出手击退海妖们的。
“他们是有维持住海岸线的安全~”尚恩应该是在引述说莫尔曼的……无奈，“但他们只维护巴顿和外界进出口的马萨港口的安全。诺尔滩这边的民用海岸线他们不管。”
扎克没有要评价的意思。这挺正常的，作为有频繁出入的人流、或异族流，以及货物的马萨港，自然需要更重视，因此如果忽略了反正这个还未完全暖起来的季节民用海滩，无可厚非。“莫尔曼一直是一个在抵抗海妖的骚扰吗？”
尚恩发出了银铃一样的笑声“呵呵呵呵。”年龄优势，“莫尔曼父亲可没有抵抗，他只是~~”在空中旋转，“跑~”
没有战斗力，决定了莫尔曼可以采取的行动，没问题。
扎克确有了不好的预感，“你鼓动莫尔曼和海妖正面冲突的？”
“我只是帮我父亲出气~”尚恩好像很自豪，看了眼墨菲，可能是乐于分享这份自豪“莫尔曼父亲和希拉（夫人）父亲，鱼人和翼人的结合能制造出新的物种（海妖和媚妖），我继承了这种创造的能力~”非常好，这家伙刚说了能创世，现在又能创物种了，非常非常好，“我不能让给予我这份能力的父亲被欺负吧~”
扎克扯了下嘴角。这真是太好了，巴顿中扎克唯一放心的平和异族，人鱼莫尔曼，也开始参与暴力事件了，真是太好了。防止有人没看懂，这是反话。
“你不能以自己的喜好随便影响……”扎克的话没说完。
“扎克。”露易丝在娱乐室里的声音，“你应该过来看看。”
扎克侧头，开口准备告诉露易丝，‘我现在正在教育某个儿子’。
“托瑞多。”办公室里传来了声音，弗兰克的，“达西的电话。”
詹姆士在这个时刻从床上跳起来了，那种毫无预兆的清醒。他站在床上，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两个吸血鬼，第一句话，“发生什么了！”
扎克想说，‘什么都没发生’。但事实已经不允许了。
詹姆士醒来的原因，大概是本能露易丝在娱乐室把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大，所以，有刺耳的警笛穿透了格兰德的建筑格局进入了詹姆士的卧室。
露易丝并没有换台，她依然在看共和的电视节目，现在发生的情况是，电视台的信号全部被巴顿本地电视台劫持。
为什么？
灾难发生了。
扎克没去接电话，弗兰克用‘托瑞多’称呼了扎克，自然顺着演下去了接管格兰德的主事权。
扎克则是直接去了娱乐室，墨菲要跟，被詹姆士挤到了后面，贴着扎克冲入了娱乐室。
电视里的画面，实在无法分辨是什么，到处都是人。要么穿着制服警服、医疗、消防。要么，衣着破烂或狼狈。
“马萨港。”露易丝几乎是同步和办公室里的电话一起进行说明，“一艘货轮直接撞入了入港口的游轮上。”
扎克回头，看着飘在空中，微微闪烁的婴儿，“你知道错了么。”
詹姆士已经跑起来了，冲回卧室着衣，边行动边嚎，“你在和谁说话？！*！我不管！你和我一起去！！”
扎克和露易丝也一起转身。
墨菲却拉住了扎克，“这可能是昨天海妖的报复。”
啧，这墨菲，反应真慢！
扎克拿开墨菲的手，继续和露易丝往外走。
墨菲这次拉住了露易丝。呵，有意思的选择，“你们不能去，海妖太强大，我们吸血鬼不是她们的对手。”
露易丝看了眼扎克去帮詹姆士往身上套衣服了，吸血鬼的准备可没有人类警探那么麻烦，有时间说话，所以，“我知道，我们不会下水，海妖可以交给巫师和本杰明他们，我们会呆在岸上，救人为主。”边说还边抬了下手，算是展示了吸血鬼的种族优势。皮肤下的血。
“为什么。”墨菲虽然没露出不理解的神情，但言语已经可以说明她的思维线路了，“需要救人不是我们的工作。”
露易丝是真心温柔，拍了拍墨菲的肩膀，“你没错，但这城市的市长是扎克的朋友。”然后指了指电视画面里的人，穿制服的，不穿制服，“用你的逻辑想想吧。”
这逻辑很简单。
且已经被验证
弗兰克那边似乎刚放下电话，就再次响起了，这次，弗兰克也是自己接了电话，“市长安东尼？扎克已经在动了。”
这电话结束的很快。似乎只是双方确认了下眼神那么简单。
然后。哎。
哪怕是这么短暂的时间间隔里，格兰德的电话，都要履行它一响就不停的命运。响应电视中灾难，第三个电话响起了。
这一次，“扎克，你的人类兄弟。”
扎克需要接这个电话。啧，都专注点儿，露易丝刚说了格兰德出动的目标救人。
“德瑞克。”扎克让詹姆士先开车动身，吸血鬼可以后续赶上。
“扎克！”德瑞克怕是已经在现场了，背景音和娱乐室里的声音完成了几乎没有延迟的重合，“我！我在……”
“深呼吸。”扎克先平复这位人类兄弟的情绪，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似乎也准备动身的办公室吸血鬼三人鲍伯、弗兰克、克雷格。多去吸血鬼自然是好事，扎克没多过问，目送三人出去了。对着听筒，“我看到电视了，正准备过去。”
这话有效果。
德瑞克的呼吸明显稳重了不少，“情况并不好！扎克！情况并不好！”
“我能看出来。”扎克的语气还是挺平静的，“我这边有五个……”看到墨菲往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下，然后消失了，扎克也改口，“六个吸血鬼会到场。”
“很好！很好！”德瑞克的情绪在平复一点，但这激动，怕是没办法了，“我看到……呃，丝贝拉带他们的吸血鬼直接下马萨港，入海了……我试图叫他们来帮忙，他们却没有……”这个人类医生，尽力了，在描述现场的状况。
“应该是巫师带着诺莫尔去战斗了。”
“战斗？！”情绪又有失控的可能。
“海妖。”扎克直接给了答案，因为这个时候含糊信息，显然不利于对方稳定。
“是，是异族制造的这次……”
扎克皱了下眉，打断的好，“你在哪里，我们到了需要个人给我们指明方向。到处都是伤亡的情况下，我们吸血鬼不会清楚我们应该能去哪里，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我……”德瑞克显然已经很努力了，“我，我懂！你们快点过来吧！太多人在死亡边缘……”
“好。”扎克算是满意德瑞克的专注。
“我，我没办法在某个地方等你们！”躁郁，“我就是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是失去第一时间被救治而死……”
“深呼吸。”扎克，“你能想到找我们，能救更多人。”这点，毋庸置疑，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让德瑞克更明确些，“留下条线索，让我们找到你，比如你的血。”这是无奈的建议，一个完全健全的人、并且是扎克熟悉的人的血，可以引导一帮不知道该往哪里站的吸血鬼找到方向。
“好，好……”德瑞克答应了，“会从和贝奇交界的地方，你会看到医院的救护车，然后，然后找到我！”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快点！”
扎克放下听筒，消失在办公室里了。
追车？很轻松，告知了在27号公路上超速的詹姆士自己的去向，扎克就和自己的吸血鬼‘同伴’们跃入了有田野、农舍，到北区各种林立的建筑缝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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