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委托


  格兰德的地下室里,有个直三角形空间。

  墙壁是90度的夹角,尼克·乔凡尼的身体是底边。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个三角的空间有多狭窄,而扎克,就被憋在这个狭小空间里……

  这是尼克·乔凡尼唯一防止扎克用速度甩掉自己的方式。

  “我,饿了。”扎克无处安放的手抵在尼克的身前,推?是不可能推动的,扎克只是在试图把自己手从尼克的腋下穿过去,够到墙边的血罐,解决生理需求。

  尼克·乔凡尼手抓住了扎克的手,然后按向墙壁,固定住。

  姿势越来越诡异了。

  扎克已经仰着头,下巴高高的抬起,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尼克完全贴上自己的脸。不对,扎克是希望尼克贴着自己的脸的,因为这样就能看着尼克,让魅惑之瞳零距离发挥作用。

  不过尼克不会犯这种错误,在把扎克憋入这小空间的时候,就顶着脑袋,拱啊拱,把扎克的视线彻底推移能发挥作用的范围。

  “尼克……呃,再继续下去就幼稚了啊,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问题,你还想怎么样?”面朝天花板的扎克无奈的发声。

  吸血鬼的终极奖励,扎克回答了,天堂之门的钥匙,扎克回答了。但是——

  “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持有吸血鬼终极奖励的姓氏?”

  “没有了。”扎克也回答了,“如果茜茜没有骗我的话。”

  “那茜茜是不是骗你?”

  “我不知道。堵茜茜去。”

  “好,我要你集合巴顿所有吸血鬼,和我一起堵茜茜。”

  “做不到。”

  “那我猜我就在这里堵着你,直到你答应。”

  以上这样没有出路的问答进行过很多次了。

  当下导致的结果就是,扎克要继续忍受饥饿了。

  地下室的先别管了。

  格兰德的二楼,本杰明和莫卡维难道的同时在格兰德里呆着——

  “我感觉就是这几天了~”莫卡维对本杰明说,一边说一边揉着她滚圆的肚子。指的是什么,很明显了。

  “那这几天不要去做瑜伽了,也不要接委托。”本杰明撇着嘴想了一会儿,“祖们事务所关几天好了。”说完,“赛瑞斯!给家里打给电话。”

  赛瑞斯已经成为格兰德和祖们事务所,呃,还要加一个艾伦殡葬的公共员工了。不过他本来就是这个定位,三方信息的公共管道~没什么好抱怨的。

  赛瑞斯在楼下的展示厅应了一声,开始打电话。

  上边的莫卡维,“瑜伽还是要做的~这几天老师在教一种自然生产法~”

  本杰明皱着眉,“人类有非自然生产法么?”非自然通常被描述为异常,就是异族的意思了,本杰明是误会了。

  “有啊~医院里的剖腹~~”

  “哦。”本杰明懂了,“你不能在医院剖腹……”本杰明摇了摇头,“我都不确定你应该在医院待产。”

  “所以啊~我应该和老师学一下这个自然生产法~是在家里自己生产的纯天然生产法~~你想和我一起去学吗?你知道你错过了很多双亲参与的双人瑜伽课程吧~~”

  “呃,好吧。”本杰明低头,看了眼地板,“我也不想被下面的事情搅进去。”说的是地下室的扎克被尼克墙角咚……“什么时候课程开始?”

  “下午~还有几个小时~”是告诉本杰明,被太指望。

  果然,“本杰明!!”地下室的隔音效果虽然不错,但如果某人用全力呼救的话,还是能听到的。

  此时呼救的,就是扎克本人了。

  下巴已经被尼克·乔凡尼用脑袋顶住了,强行压迫着扎克喉咙。即使在声带被如此劫持的时刻,扎克依然尽力的发出的声音,“本杰明!!来帮我!!”

  本杰明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揉着莫卡维的肚子。

  没一会儿。巫师鬼塞姆飘入,“阿尔法!”

  本杰明回头看了一眼塞姆,“吸血鬼的事情,我不参与。”直接拒绝。

  塞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莫卡维氏祖!”

  莫卡维的眼珠一转,“哎呦,哎呦哎呦哎呦哎呦……”开始装产妇了。

  塞姆无语的飘走,又在格兰德里转了一圈,“汉克!”

  “走开!”

  “温斯顿?”

  “呃,那是乔凡尼,抱歉了。”

  “比尔!”

  “我!我能帮忙!说吧,我能做什么?!!”

  “呃,算了。”

  塞姆回到了地下室,看了眼姿势已然无法正视的角落,无奈的抬手,让暗红的巫术咒文对着尼克·乔凡尼的身体发起些无用的攻击。

  之前扎克和塞姆用在布米身上的自杀威胁式手段在这里用不了的。扎克一定会在尼克·乔凡尼之前被烧死……

  所以,塞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点儿用。

  “与其在我背后挠痒痒,不如给你的扎克弄点食物。”尼克·乔凡尼顶着扎克下巴的头往后方撇了一眼,“然后也给我也弄点儿。”

  塞姆飘上天花板,看到了扎克无奈赞同的眼神,开始给两个吸血鬼弄食物了。

  “尼克。”食物到嘴,扎克的精力得到补充,脑子开始活动了,“让我们都成熟点儿,你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堵着我。”

  “为什么不能。”尼克动了动脑袋,在扎克脖颈下居然调整到了个让他觉得舒服的地方,把脸彻底埋进去。别误会,这不是什么暧-昧-的场景——“上次当着詹姆士的面,嗑掉你的血后,我有点儿……”

  之前有说尼克不配评价格兰德提供的食物吧。不配,不代表尼克喜欢格兰德食物。现在这种情况下,尼克决定升级一下自己对扎克的掌控权,“喜欢上托瑞多血的味道了~塞姆,我的那份就不用了,我的食物~就在我嘴前……”

  “呃,尼克,尼克!”扎克的嘴角开始抽动了,某人已经在进食了。

  “啊!”扎克的脖颈下,尼克发出了一声舒爽,“我发誓,这是我来你格兰德后,最爽的时刻!”

  扎克的身体,在摩擦着身后的两面墙壁——因为是地下室,所以别指望吸血鬼的挣扎能对墙面造成什么损伤,这世界上没有比地下室的墙还结实的墙,这是常识。扎克,“尼克!你不怕食用吸血鬼的血加速你成为完全体的进程么!”

  “不怕。”简单粗暴的回答,“我不会吸干你的,会让你活着,你为替我解决这个问题。”完全的强盗逻辑!

  扎克再挣扎一下,放弃了。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

  地下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本杰明,这阿尔法终于下来救自己的哥哥了?

  不,本杰明看了眼墙角,“啧,我讨厌吸血鬼。”转身又要离开。

  塞姆一个‘瞬移’堵住了地下室的楼梯,“帮帮扎克!”

  本杰明摇着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转身,走向了尼克和扎克所在的角落,“托马斯·冈格罗在搞事。”

  扎克盯着天花板,没反应,任由尼克继续在自己身上掠夺……

  “我让赛瑞斯给祖们事务所电话,这几天关门停止营业,但托马斯还是强行塞了个委托进来。”

  扎克继续盯着天花板,其实也是扎克没有其它动作可以完成。

  倒是尼克,嘴巴松开了扎克的皮肤,小幅度的依然保持着顶着扎克的姿势后侧了一下,撇着本杰明。尼克关心的不是冈格罗,是“祖们事务所停止营业,你给我乔凡尼和雷夫罗提供血液的渠道呢?”

  本杰明随便拉了个杂物过来,坐下了,“给吸血鬼提供的血液渠道在中部,和巴顿又没什么关系。”摆手,“你放心,你们的食物供给一切正常。只是巴顿这边,我们停止接收异族的委托了。”

  尼克恩了一声,满意的继续张嘴,对着扎克刚愈合的皮肤咬下去……

  其实是可以发掘到一些报复心理的——厌世的尼克·乔凡尼应该也怨了托瑞多四个世纪了,如今总算能有个由头让尼克发泄了,随他去吧~这机会也不会长久,因为,本杰明坐下了。

  “托马斯的委托,委托人是他自己。”本杰明撇了眼扎克和尼克,前者一副被**的姿态,后者,自然就是施*的家伙了。本杰明扯着嘴角转开了视线,“他的委托是让祖们事务所干掉瑞默尔的一条毒-品-交易渠道。”

  扎克的眉是挑了一下,但也没其它动作了。倒是尼克,又松了嵌入扎克皮肤的牙,再微微侧头,撇着本杰明,“瑞默尔和冈格罗起冲突了?原来在隐秘联盟的两个外围氏族,在巴顿有矛盾了?”

  本杰明没理尼克,阿尔法是不在乎吸血鬼那些弯弯绕绕,“托马斯还想塞个委托到格兰德里来。现在,他应该就在带着人往这边赶。”

  扎克的眉完全挑起了,“尼克,你想尝尝冈格罗的血么~吸血鬼的终极奖励和天堂之门的钥匙,也在冈格罗身上哦~”

  尼克……有瞬间的动摇。

  就是这个瞬间!

  扎克贴着墙壁的手反扣入墙壁,“塞姆!”塞姆在天花板上接了一把,扎克整个人像脱了壳的乌龟一样……呃,忍受一下这个形容,毕竟现在的扎克,和优雅从容沾不上边……脱壳的乌龟咻的一声蹿上了天花板。

  尼克已然反应过来,抬头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扎克的残影在天花板上一闪而过,冲向地下室的门那边。

  尼克转身准备追。

  本杰明站起,阿尔法皮肤覆盖上全身,“现在是我的员工觉得我的祖们事务所不能完成委托,需要委托格兰德辅助。我是要面子的巴顿领主,我不允许这事情被其它第三方打扰。”

  尼克盯着本杰明,“拦住我?只用阿尔法皮肤是不是有点儿侮辱人了。”

  “够了。谁都知道乔凡尼只是防御强,你们的攻击,弱鸡一样,阿尔法皮肤已经足够了。”

  两人就这么在地下室里站着了。

  应该会站一会儿,因为谁都没有攻击的必要——都破不了对方的防御,也不是真的翻脸干架,何必呢。

  冲出了地下室,衣服都没换的直接冲出了格兰德,鬼知道本杰明会不会帮自己拦尼克。扎克是不对任何人报指望了,一边奔跑,一边让塞姆用着造物修复狼狈的衣装。

  刚横跨27号公路,扎克停住了脚步,看向路边,一个衣着狼狈的人类左手提着一个手提箱,右手捧着一坨黑色的毛绒事物在发呆。

  “托马斯?”扎克皱了眉,走向人类后,对着人右手的黑色事物喊了一声。

  毛绒事物动了一下,单薄的蝠翼抖动了一下,“食物。”

  人类被自己手里的事物说话惊醒,看向了扎克。

  扎克和这人类对了一眼,无语的摇摇头,“托马斯,我没有你的食物。”冈格罗对自己的食物有特别的要求,没忘吧。但是,扎克还是动作了,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反正今天已经失血很多了,多你这一点儿无所谓。”手臂刚露出来,蝙蝠型的托马斯就张开双翼,跳到了扎克的手臂上。

  扎克在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再次被自己的同族刺破的时候,无奈的撇了嘴,放下袖子,将托马斯遮住,不想看。重新看向依然一副呆愣表情的人类,“你就是托马斯想要委托到格兰德的人类?”

  “人类?”这人类提着手提箱,眨了下眼,“恩……是,我是人类。”再眨眼,“你是吗?”似乎整个大脑,都在卡壳的,一个词一个问题,“人类?”

  “我不是。”扎克直接回答了,“我是格兰德主人。”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工作了。

  扎克往格兰德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想回去,鬼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安全的说委托内容么。”加上‘安全’的前缀是因为看对方狼狈的外表给出了推测。

  “我……”人类张了嘴,“我家……”摇头了,“大概回不去了,我……恩,我和我同伴有个聚会地方,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扎克做了带路的姿势,“走吧。”

  人类点了下头,抬步开始走动,“那个……”看一眼扎克鼓起的袖子,“托,托马斯?”

  扎克一摆手,“不用管,一会儿就满血复活了。”扎克在打量人类,“名字?”反正是要交流的,现在问一样的。

  “亚瑟。”回答了,“你?”

  “我刚才没说么。”扎克撇一眼对方的眼睛,“扎克瑞·格兰德。”

  “哦,是了,我见过你,在报纸上。”亚瑟点了点头,“你挺神秘的……”低头了,“原来不是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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