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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伊芙的信


  “餐厅中的姐姐……”这是上楼的两个少女的对话,渐行渐远,“好特别,但好漂亮……”

  “那是墨,共和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错,少女的对话有了一个轻松的开始。

  回到餐厅。

  墨挑着起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才对,有好奇才正常,那位詹姆士为什么不好奇呢?”呃,她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情,别管她了。

  暗红的印封被扎克开启,信纸被取出。我们的吸血鬼缓慢的展开,挑起眉,“『本杰明.格兰德先生……』”扎克挑着的眉角再往上挤挤,“『巴顿的领主阿尔法……』”看一眼不耐烦的本杰明,扎克继续,“『让我们进行一场领袖对领袖的交流。』”

  扎克折回信纸,满脸微笑的看着本杰明,带着刻意的调笑,“伊芙要和你进行领袖之间的交流。”

  本杰明懒得理这家伙。

  扎克笑笑再次展开信纸,“『在你大概不屑于阅读的我的道歉、以及诚意之前,我想先用你或许会在意的事情,引起你的注意。』”

  本杰明扯了下嘴角。

  “『我会请求萝拉帮我送这封信,以确保你不会在收到后就直接丢掉。我想这或许会是萝拉,这位凯普勒——我名义上的表姐的最要好的朋友,最后一次和我有交集。我的鲁莽,必然在这位少女心中埋下阴影。我身为瑞默尔的领导者,不会试图取得这位少女的原谅,只愿这位知晓我秘密的少女,不要因此影响了她和凯普勒的友情。』”

  扎克横扯了下嘴角,“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吗?你回来后描述的仿佛很轻松。”

  当然会轻松,描述起来是这样的——伊芙自己暴露身份,要控制萝拉,本杰明阻止。

  本杰明一副懒得多解释的样子,扎克侧侧头,思索了一下,继续读信,“『不过既然阿尔法相信萝拉能够保守你的秘密,我也选择相信。我会希望我对萝拉的这份歉意得以持久,不要转变成某天我不得不让我的表姐失去一位朋友的理由……』”

  扎克的眉再次挑起,伊芙,还真不含蓄。本杰明在此时给了个‘啧’。

  继续,“『依然,我期望阿尔法你能在我的鲁莽中感受到我的诚意。是,即便我这个背负瑞默尔一切的人不愿意承认,但我昨天的所做,是为了讨好你。』”

  扎克歪着头,“『初到巴顿,我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甚至连巴顿的领主是阿尔法,都是听的中部异族的传言。所以,相信阿尔法你不难理解,我对尽快融入巴顿的迫切。于是当阿尔法,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即使我还完全不知道你领导这座城市的方式,在我感觉到你想要完成一件事时,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帮助,以获取善意……』”

  扎克居然点了下头,“『昨天的事情就是这样。同行托儿所的活动,如你所看到的,我一直在试图和你的女巫,爱丽丝建立善意……』”

  扎克在这时候看了本杰明一眼,本杰明挥手,略烦躁,“我说了爱丽丝不是我女巫,她不信关我屁事。”

  扎克耸耸肩,继续,“『以我的看法,作为一位黑女巫,爱丽丝过于善良。阿尔法,请不要介意我的直接,我只是在表达事实。至少我没见过一个愿意照顾一群孩子的黑女巫,她们应该知晓,这些小生命,某时某刻,就会死亡。人生的成长与经历,在黑女巫们看来,不过是一场徒劳而已……』”

  扎克轻哼了一声,“伊芙,看来还和以前一样‘有自己的看法’。”扎克转瞬脸上有了愉快,“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露易丝插话了,“昨天本杰明回来后,跟你说了来巴顿的瑞默尔是这位伊芙后,你就一副很愉快的样子时,我就想问了,你们认识吗?恩,你和这个伊芙。”

  “她是曾经瑞默尔始祖的‘女儿’,当瑞默尔始祖需要隐秘联盟为他准备什么特殊东西的时候……”扎克挑着眉,简短的解释,“瑞默尔喜欢研究,所以偶尔会需求些特别的东西。”然后继续,“多数时候,前来隐秘联盟提交需求的人,都是这位瑞默尔始祖最喜欢的女儿。”

  扎克仿佛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相比即使出现,也一副野蛮模样的冈格罗,我们自然会更愿意与瑞默尔交际,何况,能够和他们交际的机会又那么稀少。”

  露易丝试探着问,“呃,你刚说逗弄。这位伊芙恐怕不会喜欢和你交际吧。”

  “呵呵。”扎克自信的晃晃手指,“她可喜欢我了。”让扎克的这点自信,多保留一会儿。

  “『当然,这并不该由我来评论,我只是在叙述事实。因为我在爱丽丝和萝拉一起照顾孩子的事实中,感受到了爱丽丝的善良,所以得出了结论——当她‘看’到有无辜的人,即将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无法无视。于是,在阿尔法你试图暂时摆脱人群,即将做出点什么时,我选择了同行掩护。』”

  扎克微笑着抽空抿了口酒,这可比本杰明回来的描述要详尽多了,关键还是以伊芙的视角,扎克现在完全可以理解当时伊芙鲁莽暴露的原因了。

  “『或许我早该意识到的。来到巴顿后,我就发现了凯普勒和萝拉她们在保守一个关于格兰德秘密,只是利迪娅,对巴顿过去的认知,让她认为这个关于格兰德的秘密是另一方面的事情,让我没能得出正确的判断。』”

  扎克挑着眉,思索了一下,“她大概在说萝拉她们保守着关于我的秘密吧,至于利迪娅的误会,大概是上一代格兰德职业。”扎克看了眼老汉克,然后不怎么在意的摇摇头,“被伊芙感觉到还算正常,她要是没有察觉到,就真的愧对瑞默尔了。不过这样看来,最初只告知萝拉他们我们有特别之处,没有明确解释和给出的名字和称呼……”比如吸血鬼、狼人这种,“是正确的决定。”扎克一脸愉悦,“我还有给伊芙惊喜的机会。”

  这样想就能理解了,如果萝拉和凯普勒知晓扎克的正确称呼是‘吸血鬼’,那么她们的对话,比如电话,悄悄话之类的内容就会变成“格兰德的吸血鬼怎么样怎么样……”扎克就暴露了。此时的情况么,少女间的秘密交流,大家也看到了,“格兰德的另一个哥哥!那个讨厌的家伙……”

  “『我无意获取萝拉的原谅,但这些,必须要向阿尔法你解释。』”扎克点着头,“伊芙也成长了呢。”

  “『我需要表达我的感激。在吸血鬼和狼人的历史之下,阿尔法你还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我和利迪娅的时候,顾及凯普勒和萝拉她们,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爱丽丝和萝拉的友情,似乎是我们能够平安度过一个上午的唯一原因。我必须要感谢。』”

  扎克在此时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本杰明,“她说错了,萝拉和爱丽丝的友情,或许可以让你忽略吸血鬼和狼人的世代仇恨。但不足以让你放下在巴顿边界的‘幻术’。”扎克在挑拨,故意的,挑着眉,“这是私怨。”

  本杰明缓慢的转头,看着吸血鬼那张讨厌的脸,“你非要我说么。”

  “当然。”扎克很高兴的催促。

  “哼。”本杰明重重的捏碎一只蟹壳,“打不过。”

  哈!本杰明承认了!

  “在我找到破除瑞默尔幻术的方法之前,我不可能打的过她。”多么无奈的事实啊,在帕克小学,看到从萝拉的车上走下两只瑞默尔的时候,我们的阿尔法,原来在思考这样的事情!

  扎克满意了,继续,“『然后,我也希望这和平能够持续。在我解释了昨天的事情后,期望阿尔法能感受到我为这和平所付出的诚意。我,瑞默尔,来到这座城市的目的,阿尔法非常清楚——史密斯。除此之外的事情,我无意,也不愿参与。巴顿是你的,我甚至愿意向阿尔法提供帮助……』”

  扎克的眉开始皱起,因为信中,开始出现严肃的内容,“『堕天使克劳莉已经与我接触过了,她的野望十分明显,甚至毫不掩饰曾经她对史密斯出过手。在此,我必须要再次感谢阿尔法,不管曾经堕天使试图对史密斯做了什么,如今的史密斯依然还在史密斯自己的手上,这是对我,对瑞默尔,是极好的情况……』”

  克劳莉和伊芙接触过了?什么时候,什么样状况?扎克不知,此时也无法询问。

  “『相信我以史密斯的侄女身份出现在史密斯中,目的,在阿尔法你的眼中已经十分明显——我要以人类的方式获取史密斯,异族的一切因素,阿尔法不用考虑。所以,阿尔法,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在巴顿的领主地位造成任何影响。相反的,堕天使动过瑞默尔,我,要收下的东西(史密斯)的主意。有机会,她一定会继续尝试。比如,现在对我的示好。』”

  扎克调整了一下姿势,真不是到伊芙是在什么情绪下写下这封信的,如此直接,如此有诚意!这绝对在被用‘诚恳’的情绪包装过的诚意之上!

  “『如果我从四个世纪前,我所属的一方输掉的殖民战争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永远不要信任曾经的这些战友(恶魔)。所以我不会相信克劳莉。而我十分肯定,阿尔法,你在巴顿真正的威胁,就是她。如果你需要我,需要瑞默尔,对堕天使做任何事情,我在你这一边。』”

  扎克不得不在读完这一段后,重新为自己倒酒,重复了刚说过的话,“伊芙,真的成长了呢。”

  “『阿尔法,现在你一定依然会心有芥蒂,关于巴顿边界的‘幻术’。昨天我就告诉你了,我可以解释。当我刚进入巴顿,发现两方狼人在巴顿边界战斗的时候,我确实很犹豫。对巴顿情况完全茫然的我,做出了当时看来最合适的决定——如果巴顿的阿尔法属于战斗的一方,我的幻术可以拖延时间,而且即将来临的月圆可以为巴顿本地的狼人提供巨大的支援优势。如果巴顿的阿尔法不在战斗的任何一方,我至少也拖延了时间,让巴顿的阿尔法可以在月圆的优势下驱逐入侵者……』”

  扎克抿着嘴,看了眼本杰明,“她说的是事实。按你说的,当时完全是胶着的状态,得到支援的一方就会胜利,战斗发生在巴顿边界,容易得到支援的一定是巴顿的阿尔法,就是你。她的幻术拖延,是对的。”

  本杰明的眼角抽了抽,扎克只能抿抿嘴,补充,“当然,如果她那个时候知道南北区的结界已经展开,就错的离谱了。但她不是不知道么。”扎克在帮伊芙?恩,是的。

  看本杰明不想表达意见的脸,扎克摇摇头,继续看回信。伊芙还用了两段来详细的分析当时她这个决定的原因……呃,我们早就知道了,扎克也刚说了,不重复伊芙自己的辩解了。

  扎克继续,这信已经进入尾声,“『……在接近最后的时候,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提醒阿尔法……』”扎克抽空抿酒,仰头。信读完后,他还要给阿尔法改衣服,现在做的是结束早餐、准备离开餐桌前置步骤。

  扎克的视线依然在信上,从仰头,酒杯清空,放下,视线在信的末尾一段下移,他看完了,却没有读出来。

  阿尔法也吃玩了,他满足的摸了摸肚子,等了半天,读信的家伙不说话。本杰明皱着眉,“提醒我什么?”

  扎克的视线微小的上移,看向手中信的最后一段,然后缓慢的下移,再次默看了一遍。我们的吸血鬼看了眼本杰明,没有回答,视线再次上移动回最后一段的开头,第三次重看这一段。

  这一次,扎克读出来了。

  “『我要提醒阿尔法,隐秘联盟的流亡托瑞多在巴顿。他是个危险的人物,集合整个隐秘联盟之力,都没有处理掉他,如今,他在巴顿,一定会对阿尔法你造成威胁。史密斯庄园的邻居,比夏普庄园已经被这个托瑞多完全控制。相信阿尔法你应该十分清楚比夏普庄园最近发生的悲剧,阿尔法不会认为,一个偌大的家族在短时间内,不受异族影响的会变成这副模样吧。这位托瑞多的几乎是断绝了比夏普的一切,只为他自己能够控制这个巴顿最富有的家族。我必须再次强调,这位托瑞多,是个十分危险的家伙!』感叹号。”扎克的语气平静,“全篇唯一一个感叹号。”

  扎克继续了,“『我还无法得知他是如何在巴顿弄出了凶灵,并收服了一只媚妖为他控制比夏普的。但是比夏普庄园,已经被他的凶灵完全隔离,唯一存活的比夏普完全在媚妖的手心,外界任何人都无法探知一切消息。会使用这种残忍决绝的方式,隐藏自己的人,阿尔法,我想我不需要多解释了。我能够给阿尔法的消息只有《都市传说》中的媚妖,阿尔法请自己斟酌。』”

  扎克脸色僵硬的合上信,善始善终,“『伊芙.瑞默尔上』。”

  “惊喜。”本杰明弯着嘴角,拍了拍扎克,笑着结束了这顿美好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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