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纽顿是地狱
修斯所在的安保公司，一团乱。理由自然是刚来公司的新，人所负责的区域彻底崩了，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给这个新人檫屁股。
扎克做了修斯暂时无法脱身的判断，决定不在这个时候给修斯添乱，转移路线，去找天使克劳莉。
到教堂的时候，克劳莉已经在等扎克了。这可不是吸血鬼和天使之间心有灵犀的预知，而是扎克让跟着自己的两个印安天使提前通知的——“我需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是吸血鬼的！”
大家应该明白，我们了解的所有关于吸血鬼在这个世界中做的事、造成的影响……都只有一个本质的原因。吸血鬼，和人类，分享同一种外形。这，就是吸血鬼在我们身边、社区、城市、国家甚至世界能够活跃起来的原因！人类，是没没办法分辨刻意要混迹在人类社会中的吸血鬼的！
于是，当一个人类不仅在路人状态下分辨出了扎克的种族，还正确的说出了扎克不是冈格罗。那扎克就必须要追究到底了。
所以，就像我们之前总结的，在纽顿，找死人要去哪里？对了，找无差别接收灵魂的天使。
扎克刚踏入教堂，都没开口，克劳莉全身闪耀着金光的逼迫向扎克，用刺眼的、来自天堂的光辉包裹住我们的吸血鬼。
呃……莫名其妙的举动。大家应该还记得，天使或恶魔，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对吸血鬼造成伤害的方式是展现真身，然后大家一起被世界法则惩罚同归于尽。
扎克的视线已经开始灼热，眯着眼，在周身的金色中寻找克劳莉，“你干嘛？”
“发泄愤怒。”
金色中隐约的巨大有翼‘动物’，阴沉的回答了扎克。
“啧。”扎克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纽顿大学的世界打乱了扎克的所有安排，还有很多事情堆积在这趟解惑之行后，扎克实在没有心情陪克劳莉发神经，“一边发泄，一边说正式。我要那个纽顿自爆的灵魂。”
可能大家对‘自爆’这个词有些敏感，毕竟在巴顿我们都看了太多的诡异的自爆方式。但，回归我们人类的认知，这里的自爆，就是一个人事先开启了绑在自己身上爆炸物，用最激烈的方式和这个世界进行了最后一次互动。
“而你还有脸找我要这个灵魂！”包裹扎克的金色更加耀眼。
扎克本准备闭眼的，但显然现在克劳莉的愤怒发泄非常明确的指向了自己，那，呃，速度让其满意吧。扎克真没工夫在这里耗着。
张大眼，伴随一声‘滋——’扎克闭上了冒烟的眼，“我们能好好说话了么。”
在吸血鬼身边涌动的金色停滞了一下，然后迅速收回，克劳莉碧蓝的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扎克，似乎在敬佩吸血鬼当下的决断。
一如曾经堕天使克劳莉第一次和扎克照面的时候，扎克无视了圣主信仰下的灵魂异族用这个世界的审美构建外在容貌的情况。
短暂的自我治愈过程，扎克的双眼再张开：正常的浅绿，撇了眼应该是冷静下来的克劳莉，“我需要那个灵魂。”
“那个灵魂不在我这里。”克劳莉的回答，“他自杀了。”
扎克听到了一个笑话，看着克劳莉，“你认真的么。”无奈的再次明示自己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如果这是你准备按照圣典的教条（自杀者不能进天堂）打发我，我用我失去永生的父亲发誓，我不会再和你做朋友了，克劳莉。”
别笑。
首先，我们有见过扎克发誓么，没有吧，永生生命的誓言可是非常严重的！
其次，扎克不和某人做朋友是威胁吗？是啊！是这个故事中我们能见识到的最严重的威胁了！需要提醒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吗？？
好吧，不开玩笑了。认真的，扎克决定不做朋友的人，有个例子，鲁特·勒森布拉。大家想成为鲁特么，永远被扎克明里暗里的算计着吗？
克劳莉又愣了一下，解锁被扎克威胁的成就并不是好事，克劳莉还有这个自觉。随即撇嘴，“我说的自杀，是他的缚地灵自杀了，你能不能专心点。”
轮到扎克愣了。事实是——当认出扎克的人突然冲入工地自爆的时候，工地就立马陷入了混乱。在短暂的困惑后，扎克就从逃窜的工人们嘴里得知了那个爆炸的地点，绝对是事先计划好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不是么，贴着了输水和煤气管道。
然后扎克就没有精力去管已经被天边划过的金色笼罩了缚地灵，知道自爆者不会跑掉，必然出现在天堂，扎克就开始拯救纽顿市民了。
“这可能么，一个刚出生的缚地灵在天使面前再次自杀？”扎克问出了合理的提问。
在人类成为缚地灵诞生的阶段，我们都知道有一个必经的过程，叫做死亡重现。基本上就缚地灵无意识的重复自己死亡前场景。
就和刚出生的婴儿在离开了母体正式进入这个世界后只会拼命的哭一样。胚胎到人类的转变，和人类到缚地灵的转变，都是生命形式的转变，这个过程，需要适应。
所以，对刚出生的缚地灵来说，在他还在用灵魂的身体，没有实际意义的重复物理世界中发生的情况时，缚地灵本身，是没有能力做任何反抗的。
于是有我们见过的巴顿地狱犬拖着死亡重现的缚地灵进天堂，也有巴顿的天使能把印安人变成天使这个事实——大家明白要变成天使前，这些印安人的药先被带去天堂对吧。大家觉得除了那个印安先生外，每个在天堂的印安人都是自愿放弃自己的文化，去异教徒的世界的么。
记得扎克身边的两个天使是怎么形容灵魂去天堂后的事情么？‘能教育的就变成天使，不能的，食物。’被动，听的出来吧。巴顿的灵魂，在面对天使决定他们未来这件事上，是没有选择权的。
“当然可能！”克劳莉的愤怒似乎又在恢复，“如果有人足够清楚自己是怎么死亡的，死亡重现就几乎对缚地灵没有影响！”
简单的逻辑——自杀的人自己是怎么死的，主动完成的死亡行动，还需要傻逼的在哪里重复吗？当然不。
“依然不太可能。”扎克依然在坚持，他还是觉得现在的克劳莉在搪塞自己，“就算是没有死亡重现的影响，一个刚成为缚地灵的家伙，怎么可能反抗天使。”
这里需要大家想起之前扎克对纽顿天使的看法了，应该都记得吧，扎克觉得纽顿的天使，像恶魔。
我们需要区分一下巴顿和纽顿的天使。
巴顿的天使，比如卡米尔，我们知道他是不强迫灵魂进入天堂的，所有我们见过曾经巴顿的信徒在天堂之门外啰嗦，最后被恶魔迈克踢入天堂的情况。
天使是因为他们被教义赋予的意义，是无法在这个世界中随便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的，他们背着‘美好集合’的光环，呃。
为所欲为的，是被教义定义成罪恶的恶魔——反正就是坏了，自然随性喽。
于是在巴顿我们可以看到除了被确认是真信徒的灵魂，出于礼貌的交给天使看护，等待信仰的审判进行正常的灵魂归属判定。其它的所有灵魂，巴顿的恶魔都是直接拖进地狱的。
而在纽顿，异教徒的灵魂都照收不误，呵，纽顿天使就根本没有顾忌。记得他们说的话么——纽顿的灵魂，都是他们的。
总结就是在纽顿，天使收获灵魂的方式，是巴顿恶魔收灵魂的比较级——不，是最高级表现方式。
从实力判断上，一个天使控制不住一个新生的缚地灵？搞笑么。
克劳莉显然也不爽扎克的态度，但好在之前的‘不再做朋友’威胁还在生效，克劳莉没有说的太难听，“为了避免缚地灵变成其它生命姓氏，能在缚地灵状态完成二次自杀的人，本来就存在。”
这是实话。茜茜身边的天堂死灵巫师陆涛，都记得吧。他是脱离巫师家族的猎人，在他和扎克的战斗最后阶段，大家还记得他干了什么吗？他试图杀死自己的灵魂，以避免他在成为缚地灵后，成为他自己痛恨的生物。
扎克皱了下眉，如果说认出自己的人，是个猎人，那扎克就容易接受的多了。猎人终身都在研究和人类共享一样外在皮囊的异族，可能在什么细节上，暴露了自己的是吸血鬼，正好被对方注意到，那……
不对。扎克的情绪刚好了一点点，就立马回复烦躁——
扎克身上没有暴露自己的细节！
我们曾经揭示过猎人追踪冈格罗吸血鬼的方法，记得么，在搏击俱乐部的残留份子跑到巴顿找冈格罗托马斯和圣徒茜茜的时候。
冈格罗由于氏族特性的原因，把找出并消灭异族作为自己的事业的猎人，能从一些不该在人类社会中出现的痕迹，找出冈格罗。
这只是个例子，主要还是因为自爆的人特意喊出了‘你不是冈格罗’。
我们就用冈格罗这个例子来对比扎克。
扎克身上有动物的毛吗？扎克有找个地方脱衣服解放自己的习惯吗？扎克不喜欢融入人群、排斥人类文明吗？
能证明扎克不是冈格罗的线索，在这里，不多说了，自爆者的判断没错。然后我们回归，怎么判断扎克是吸血鬼。
如今在西部创业的罗素，用他曾经在中部数年寻找自己的朋友（查理）的经验，给出过些方方，影像，阳光。
中部的吸血鬼是隐秘联盟抛弃的孤儿，并不适用扎克，划掉。
影像。不说了，划掉。
还有吗？扎克身上非人的线索？
一个天性就喜欢文明和人群的托瑞多，是怎么在纽顿被人发现的？不可能！
而且扎克可以确认，自爆者的话，就是第一次见到扎克，不存在向猎人那样经过了调查才给出判断的可能。回想自爆者的话，他认出扎克的时候，是惊讶！
扎克再次看向了克劳莉，“缚地灵是怎么自杀的。”
“吸血鬼的血。”克劳莉盯着扎克，“我的天使到那里的时候，缚地灵就已经开始腐蚀了。缚地灵的状态，几乎没有持续。连接世界的缚带在天使打开天堂之门的时候就已经断了，灵魂在失去依附后迅速消耗灵魂印记，退化成游魂，彻底消失。”
扎克其实在克劳莉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能打断了，但还是听完了，“什么吸血鬼的血。”扎克用克劳莉多话的时间，有了一个……不算大胆，只是根据现实做的预测。
“我看起来像是吸血鬼血的专家么。”克劳莉居然给了白眼，“我知道的只是，这个世界上腐蚀灵魂这么有效的，除了吸血鬼的血，没有其它的了！”
好了，可以明白一开始克劳莉对扎克的愤怒是怎么回事了。呵，无聊，是因为天使被提醒了，吸血鬼对他们有多克制。
也好，这种在纽顿天使认为自己掌控了纽顿所有灵魂的时候，有人提醒他们这么常识也不是坏事。为所欲为的天使，毕竟会让一些人不舒服。
克劳莉这里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扎克告辞，修斯那边的麻烦应该还没有结束，先去找自己的后裔肯特。扎克有任务给肯特。
然后嘛，呵呵，然后，扎克可能就要回巴顿了。纽顿的事件其实从一开始就和巴顿有不可忽视的联系。呵呵，小白嘛，造成纽顿人的死亡，不就是巴顿在只顾自己的社会安定下，遗漏到纽顿这边的影响么。
要告诉大家扎克刚才的预测了。
我们之前不是对比扎克这边和詹姆士韦斯那边的两个案子不同之处的时候，有吐槽扎克这边只掌握了反社会份子的行动，却不知道他们的动机么。
扎克知道他们的动机了。更准确一点，扎克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反纽顿市政府了。
因为他们是被教的，被圣徒茜茜和托马斯·冈格罗教的——纽顿是地狱。要暴力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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