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船长！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φ=δ±（90°-H）
H是正午太阳高度角，通过正午阴影即可测量。
δ是当前太阳直射点纬度，哪怕不知道，也可以通过日期计算——黄赤交角为23.5度，夏至日为6月21日，此时太阳直射点高度即为23.5度，虽然地球公转轨道为椭圆，但椭圆的长短半轴非常接近，可以简单的默认为圆形，眼下正值夏季，从夏至日推算，可以简单的默认为每天移动0.25度。
甚至，通过立体几何计算，还可以让这个值变得更精确。
如此，便可推算出当日正午时分船只所在的地理纬度φ。
经度则可以利用手表，通过当日当地正午时差加减确定。
知识的鸿沟无法靠经验消除，作为当下加勒比海的霸主，巴博萨的航海经验绝对是当世最顶尖的那一批，但是，即使是他也没法不依靠海图确认船的方位。
所谓无人能看懂的海图，也不过是指通过星座和日期确定方位罢了。
......
“杰克~”巴博萨亲热地跟杰克打着招呼。
“赫克托！”杰克亲切地回应着，丝毫没有因四周环视的恐怖海盗和眼前这个几乎致他于死地的人而失态，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
两个死对头之所以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彼此，主要是因为一个人。
此时，月过中天，夜已过半，黑珍珠号飘浮在皇家港港内的海面上，随着海浪轻微的起伏着。
没有炮轰海港，这艘近十年来臭名昭著的恐怖海盗船就这样停靠在港内的码头上，港口的炮台也没有向黑珍珠号开火。
如此和谐的画面之所以能够存在，主要还是因为下面的海港上，正在招呼着一众皇家海军士兵不停往船上运牲肉的那个男孩儿。
小黑需要吃肉，对于即将开始的远行，天知道他们要在海上漂几天，必须得给小龙准备充足的肉食。
至于这些肉的来源，经过卡尔跟斯旺总督的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后，斯旺总督热情地表示愿意代表皇家港的全体军民，免费赠送卡尔一整船牛羊牲畜。
卡尔百般推脱，但最终盛情难却，只得咬咬牙，勉为其难地接受。
看着斯旺总督脸上高兴得都快哭了的表情，卡尔的心中越发感叹。
真是个好人呐。
在整个皇家港全体皇家海军的共同努力下，黑珍珠号正渐渐被鲜活的牛羊装满，整艘船上到处弥漫着新鲜粪便的味道，船体的吃水深度更是渐渐被压到了接近吃水线的位置。
这艘传奇海盗船就这样硬是被卡尔变成了一艘运输牲畜的货船。
“我有个疑问，杰克。”
望着站在码头上的卡尔，巴博萨好奇地向身旁的杰克询问道。
“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男孩儿的？”
杰克扭头朝巴博萨望去，神秘一笑，“我可是杰克·斯派洛船长。”
他当然不会把之前丢脸的事跟自己的死对头说出来，别看两人眼下如此和谐，但内心里都恨不得对方立刻死在自己眼前。
“还是这套说辞，杰克。”巴博萨见怪不怪地说，“说实话，我都觉得奇怪，像你这样愚蠢胆小，却又毫无作为的海盗，竟然每次都能大难不死......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幸运女神的儿子。”
“啊哈！”杰克眼睛一亮，惊讶地望向巴博萨，“真想不到赫克托，长相如此丑陋的你竟然能起出这么漂亮的外号——杰克·斯派洛船长，幸运女神之子。”
“不错的名字，我笑纳了。”
尽管知道对方在故意气他，巴博萨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要说点什么讽刺两句，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两位，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两人回头，卡尔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男孩儿的左侧肩膀上正趴着一只小龙。
天空中，黑珍珠号的主桅顶端，一只乌鸦和一只猫头鹰正站在桅杆的横木两侧，俯视着下方的甲板。
巴博萨和杰克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如你所愿，先生。”
话音一落，两人便诡异地对视起来。
见此，卡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位的关系真是出奇的好呢。”
话一出口，仿佛触电一般，杰克和巴博萨彼此对视的目光立刻分开了。
......
“调整船帆方向......”——“调整船帆方向......”
“松开转帆索和帆脚索......”——“松开转帆索和帆脚索......”
“拉起旗线，准备起锚......”——“拉起旗线，准备起锚......”
一先一后，巴博萨和杰克在甲板上大声发号施令。
当两人几乎同时把最后一句说完时，立刻怒目而视地望着彼此。
“你在干什么？”巴博萨大声朝杰克吼道。
“你在干什么？”杰克不甘示弱地说。
巴博萨正想回击，却惊讶地发现，船上的一众海盗根本没动。
如果说只是杰克一人在下令，他们不动实属正常，但是刚才他也在下令，船上的海盗却没有一个人行动，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你们这群蠢货！没听到你们的船长已经在下令了吗？”他高声喝骂道。
但是，海盗们却依旧没有动。
甚至，这群人压根都没在看他。
“哈哈！我一上船他们就不听你的了，赫克托，我才是这艘船的真正船长！”旁边，杰克高兴地大声说。
尽管非常奇怪于一众曾经背叛他的海盗此时竟然回心转意，但在杰克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然而......
“那个其实，”站在两人身旁，卡尔不好意思地朝杰克和巴博萨笑了笑，“我想他们应该是在等我。”
说罢，也不理有些发傻的杰克和巴博萨，朝着一众外表狰狞，却正不停朝他讨好献媚的海盗挥了挥手，平淡地说，“出发吧。”
“是，船长！”
一众海盗异口同声地答道。
声音斩钉截铁，众志成城，丝毫没有理会在听到他们对卡尔的称呼后眼珠都差点从眼眶中瞪出来的杰克和巴博萨。
有条不紊地各自升帆起锚去了。
望着这一幕，杰克和巴博萨愣愣地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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