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是一个人
MACUSA，美国魔法国会。
虽然都是魔法政府，但美国魔法国会与英国魔法部存在本质的不同。
后者虽然相对独立，但在名义上仍旧隶属于英国政府。
而美国魔法国会则完全不同，不仅高度自治，而且拥有独立的议会，几乎相当于国中之国。
位于纽约的伍尔沃斯大楼是美国魔法国会的总部。
虽然外边看上去只有五十七层，但当进入内部就会发现，里面足有上百个楼层。
不过仅限于巫师。
一门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麻鸡和巫师，虽然进入的是同一扇门，但门后的世界却完全不同。
对于麻鸡来说，这座建造于1913年，带有强烈的哥特式风格的摩天大楼，只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缩影。
当年世界第一高楼的地位早已被后起之秀取代，如今剩下的，只有一座普通的办公大楼和那个年代的些许记忆罢了。
但对于巫师来说，这里却是全美最繁忙的所在。
每天都有上千名巫师进出这栋大楼，其中大多数都是魔法国会的办公人员，余下的，则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巫师和各国巫师政府的代表团。
今天，伍尔沃斯大楼门口格外热闹。
就连来往的麻鸡都注意到了这份不寻常。
无数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往来于大楼内外。
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穿的都好似行为艺术一般，但他们本人却没有这样的自觉。
这些人的表情都很庄重，甚至，就连他们之间的互动方式都如此的正式。
似乎除了新闻里，再也找不到像他们之间这样标准而又正式的握手方式了。
如果不看穿着单看脸的话，几乎要以为这些人是不知道哪些国家来的政府官员。
甚至空气中还能偶尔飘来旁边一群穿着黑色皮质风衣的人的抱怨声，“这些家伙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保密法又不光是我们建立的，也不知道议会抽的什么风，竟然邀请了这么多国家……”
不过，每当有人这么说时，说话的人都会从怀中掏出一根小木棍，朝人多的地方轻轻挥一下，然后……
咦？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事情就这样循环往复的进行着，一众守卫在此的傲罗无比期待着天黑，因为今天已经是会议的最后一天，只要天一黑，就意味着会议的结束，他们也可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可惜，望着头顶正当空的大太阳，傲罗们全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离天黑还早着呢。
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这群隶属于美国魔法国会傲罗办公室的傲罗们不自觉地开始走起神来。
并不是他们不敬业，而是他们非常清楚，他们在这不过是摆摆样子。
就算是臭名昭著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也不会傻到挑今天这样的日子入侵国会总部。
眼下，不说大楼内部，光是大楼外聚集的力量就足以轻而易举的颠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巫师政权。
这些各国巫师政府首脑的随行人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表面上看是文职人员，但其中至少得有一半是傲罗伪装的，负责各自国家首脑的安保工作。
这样的人大门口足足得有几十上百个。
这还没算上他们这些本土傲罗。
要是有哪个巫师敢挑这个时候入侵国会大楼。
那不是找死，就是疯了。
然而，意外之所以被称作意外，就是因为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一切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时，一个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伍尔沃斯大厦门前的空地上空。
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并不是哪个傲罗，而是路过的一名女性路人。
“我的天呐！！”
女子的惊呼声传入周围人的耳朵。
顷刻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飞在天上的人。
顿时，惊呼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些惊呼大多都是惊叹，惊叹于这个街头魔术的逼真。
但下方，一众傲罗却如临大敌。
他们知道这不是魔术，同时他们也知道，没有哪个巫师能不依靠外物飞行。
他们有麻烦了，而且是非常大的麻烦。
顷刻间，傲罗们再也不敢有一丝懈怠，顾不得周围驻足的麻鸡，朝天空大声说道。
“陌生巫师，请表明身份和来意！”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傲罗们的语气客气的有点不像话，甚至干脆都没有追究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违反《国际巫师保密法》把魔法暴露在普通人视野中的责任。
天空中，神秘人没有理会傲罗的询问，冷漠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一众傲罗和过往驻足的路人，随后朝人群举起胳膊。
蓝色的电弧开始在他的周身流转。
如果卡尔在这就会发现，这分明是天网攻击前的准备动作。
看他手臂的朝向，就连后方的魔法国会大楼都被纳入了它的攻击范围，天网似乎准备把下方的巫师和路人连同后方的整栋魔法国会大楼一起摧毁。
下方，尽管不知道天空中的神秘人要做什么，但傲罗们已经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然而，还没等他们准备返击。
远方，一发尾部喷着烈焰的RPG火箭弹眨眼间便已跨过数百米的距离，准确地打在了天网身上。
“轰！”
天网炸了。
……
卡尔刚刚幻影移形，就见到了这样一幕。
天空中，火箭弹爆炸的烟尘还没有散去，下方，人群已经乱成一团。
尖叫声，求救声，到处是慌不择路的人，交通一片瘫痪。
远处，老迈的T800将手上的发射器扔掉，带着莎拉和凯尔·里斯大步朝他这边走来。
卡尔没去找那群恐怖分子，他把事情委托给了亚当。
花了很长时间，他终于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根本没有所谓的未来。
既然他能去别的世界，别的世界的人也能来到他的世界。
以他对魔法的痴迷，他根本不会花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更不要说创造天网。
无论天网，莎拉，凯尔·里斯还有T800，根本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
《终结者》世界的时间机器没有解决祖母悖论的问题，它并没有让时空构成一个标准的莫比乌斯环。
这也就导致，它的存在根本不能让人穿越时空，而是直接把人带到另一个宇宙。
一个看起相似，实则截然不同的宇宙。
卡尔多少学过点物理，穿越时空的难点不在于去，而在于回。
无论前往的是过去还是未来，在穿越者的参考系里，那都是未来。
根据量子力学的观察者效应，世界在你穿越的这一刻会塌缩为新的宇宙，无数次的时间穿越对应无数次的塌缩。
当然，只是对应，而不是导致。
总而言之，除非在穿越前便已经让时空变成一个闭合的莫比乌斯圆环，否则每次穿越都是在前往一个全新的宇宙。
显然，天网创造的时间机器压根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究竟是穿越本身造就了宇宙的诞生，还是无数多的宇宙原本就在那里等着人们去穿越，这是一个悖论，没人说得清。
因为因果律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失去作用。
卡尔也不想去费那个脑子。
但事实就是，无论天网还是莎拉康纳，凯尔里斯，亦或是老迈的T800，他们全都来错了地方。
他们口中的卡尔·库珀，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至于天网为什么会知道魔法的存在，只不过是因为它降临得早，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的隐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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