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曾经少年
电梯到达九楼，赵月璃跟他们说完再见就走了，全程愣是不看洛愠舟一眼。
洛愠舟看着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只觉得额头突突地跳，“七七，改天再聚，先走了啊。”然后男人同样快步离去跟上前面那个身影。
电梯门关上之前还能听到他那别扭的语气说着：“赵月璃你能不能听点儿话。”
沈钟情轻笑一声，于乐尧垂眸看着她，“你朋友还不是很傻。”
如果只知道一味追寻自己不可及的人或事而忽略了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所以他能有这样的醒悟，倒还不算太傻。
沈钟情笑着点头，过去种种她在生死关头早已看清，不过都是为情所困而执着的人，赵月璃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只是她自己放不下而已。
毕竟那是自己曾经唯一放在心上的朋友。
高一下期的时候班上来了个转学生，他温和又阳光，平易近人还喜欢助人为乐，那就是当时的洛愠舟。
这个转学生一来就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占了不少的风头，一度比过了当时的高冷学长楚奕辰。当然楚奕辰跟他完全不一样，楚奕辰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就好像是把自己圈在自己的世界里。
洛愠舟不同，他像是暖阳一般，对谁都和和气气地。所以比起冷冰冰的学长，大部分人更喜欢这个温暖的少年。
那时的沈钟情仍旧是个除了赵月璃之外都不怎么关注的人，即使是和洛愠舟一个班，她也只是脑海中有那么个印象这个人是和她一个班的。
记住他并且跟他走近是在一次回家的路上，那天赵月璃拉着她说要去买椰蓉包吃，两人就在下午放学之后抄了小路准备去经常去的那家店。
结果正巧就在小路的岔路口那里看见了洛愠舟，他背对着她们，面前站了个踩着高跟鞋穿着小皮裙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嘴唇是鲜艳的红色，大波浪随意又懒散地铺在肩头。
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可能是女生八卦的天性作祟，赵月璃拉了她隐在暗处听墙角她竟然也没反对。
然后她们听见洛愠舟的声音很阴沉也很冷，能冻死人的那种，跟一贯带着暖气的他不一样。
他说：“你别再来学校找我了。”
女人发出了一阵悦耳的笑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地话，回他的时候嗓音还带着笑意：“再来又怎么样呢？还要再转吗？小舟，不要这么幼稚。”
还不等洛愠舟再开口，那女人鲜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小舟，你十八岁了，不是个小孩子啦。”
原来洛愠舟比她们大两岁啊，怪不得高年级的学姐也会有意无意路过她们班。
洛愠舟的声音更冷了，“你也知道我十八岁了。”
“对呀，我们小舟十八岁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在上高一呢。”女人将食指点在唇上状似不解，那语气中却满是嘲讽。
“你立刻离开！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洛愠舟低吼，像是一只困兽。
“小舟别生气啊，阿姨还是喜欢我们小舟笑起来的模样。”女人终于正色，有些手足无措。
沈钟情和赵月璃对视一眼，阿姨？听两个人的对话和语气，她们还以为是什么爱恨情仇，阿姨是什么意思？
洛愠舟直接吼出声：“滚！你再过来一次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
好似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女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只叮嘱了几句让他记得回家之类的话就匆匆离去。
洛愠舟突然转身把躲在暗处的两人吓了一大跳，他的眼眸猩红，表情可以算得上是狰狞，握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起。
沈钟情都怀疑会在这儿被他灭口了。
谁知道这人凉凉地看了她们一眼之后就准备离开，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们一样。
这样也好，大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留点面子。
谁知道赵月璃跟变了个人似的准确无误地喊出他的名字，沈钟情拉都拉不回她。她俩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得过人家一米八？
“洛愠舟！”赵月璃喊他，眼神夹杂了某些莫名的情绪。
当时的她看不懂，后来沈钟情才知道那是如释重负之后的心疼。
男生面无表情的转身，好似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有事吗？”
他的反应平静，赵月璃卡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正常人这种时候应该说句谢谢或是旁的什么，可绝不会是男生的那句“哦，随便你们”，好似根本就不怕她们说出去他家庭不和谐或是别的什么。
赵月璃愣了一下才打着哈哈说：“七七，不是要吃椰蓉包吗，我们赶紧去吧，不然关门了。”
说完就拉着她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沈钟情见过了那次双眸猩红青筋暴起的洛愠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怎么也没办法将他一脸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散发着光芒的模样联系起来，不过他都不是很在意那天下午小巷里发生的事，沈钟情自然也没有理由记住不放。
不过那之后也不知道是赵月璃的刻意接近起了作用，还是洛愠舟想要亲自盯着她们看看她们究竟会不会说出去，总之莫名其妙三个人就走得很近了。
三人之中只有沈钟情的成绩最好，有时候他们还会一同留在教室里或是找一个奶茶店坐着让沈钟情给他们辅导作业。
沈钟情除了初三那个暑假跟于乐尧走得很近之外几乎就没跟男生有过过多的接触，所以一开始她对洛愠舟也是一脸冷漠，但赵月璃喜欢让他跟着一起玩沈钟情也就随她去了。
渐渐地沈钟情发现赵月璃有些不对劲，她会经常拉着洛愠舟去买东西或是接水之类的，不是叫她，而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行动。
沈钟情是有占有欲的，对着朋友也会有一些。十六岁的少女又没怎么接触过男生不知道春心萌动一词，所以她直接找了个机会当着两人的面问了赵月璃是不是不想跟她做朋友了。
赵月璃正摆弄着洛愠舟桌上的文具盒，听见她这话还愣了好半晌才问她怎么这么说。
沈钟情皱着眉好像在思考应该怎么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洛愠舟自她来后就一直盯着她，赵月璃看了看洛愠舟又转头看沈钟情。“怎么了吗？”
看她这样子，沈钟情闷着不吭声又沉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次的谈话再没有继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懂了她的意思，那之后洛愠舟老是拉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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