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云兮之巅(5)

　　　　“我并非指这床古琴，而是你身后之人。”逐月深沉而又不可揣测的目光，定格风思染身后的暮晚枫。“这位公子，可否告知在下你底是何物？”

　　“上古凶兽——混沌，逐月族长可听过！”暮晚枫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迎上逐月的目光。

　　“你倒是坦诚！”逐月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欣赏，可随即他换上了戒备的目光，对身旁的沧浪说道：“沧浪这是不是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早知他会自投罗网，何须几辈人千年的等待。”沧浪感慨的说道，随即眼中也换上了戒备之色。

　　“等？沧浪族长与逐月族长，在等暮某吗？”暮晚枫疑问的光，却得到了二人一记并不友善的回应。

　　“混沌公子！大概做人的日子久了，所以有些事情不记得了。”逐月呛声的说道。

　　“千年的过往，我这个老人又健忘，还请逐月族长，体谅下我这老人，提醒我一二。”

　　“若没有你，就不会有沧月部的存在。”

　　“你何时与沧月部结下了孽缘？”风思染偏头看向身后的暮晚枫。

　　“我也很想知道。”暮晚枫也是一头的雾水。

　　“似乎又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风思染走已到一旁，找了一块巨石坐下了下来，拿出了自己的白瓷酒壶，小酌了起来，俨然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暮晚枫撤了身前的屏障，在风思染的身旁坐了下来，他将解语放在膝上，手指搭在琴弦上，只要轻轻一勾，“解语”就会发出琴音。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就来清算一下吧！”暮晚枫抬手，向面前两灵魄，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逐月与沧浪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研究由谁做代表。风思染看了看身旁，还在昏迷的上官轻羽，这两位再研究下去，她只能给这位上官大小姐吃不愁果，想想觉得似乎有些浪费。

　　“你说！”风思染指着沧浪说道，随即又看向逐月“你做补充”。

　　“为……”风思染抬眼看了逐月一眼，逐月顿时禁了声，这一记目光不知为何，有几种及其霸道的感觉，似乎在告诫他，若是他敢出声反驳，下一刻就可能身首异处。

　　“千年前混沌作乱，引天火焚了蓬莱境，失去家园的人，另辟一处安身之所，却元气大伤，为躲避正道的惩戒，寄养在若木之中修养，可有此事？”沧浪用质问的目光看着暮晚枫。

　　“天火焚境！”暮晚枫的脑中，浮现出的又是那火光冲天的影像，一袭红衣站在悬崖之上，如修罗般望着崖下，痛苦才叫的生灵，嘴角却挂着嗜血过后，畅快的笑容，那人的精致的脸庞，与身旁风思染的面容，严丝合缝般的重合了。

　　“休！”风思染清冷而淡淡的音调，传入了暮晚枫的耳朵里，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他用手紧紧抓住琴弦，气息有些不稳的，看着眼前的风思染，此时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寥儿”，还是那个红衣修罗，或者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寥儿！”暮晚枫唤了风思染的一声，似乎这样可以确认，眼前的风思染，是幻像还是真实。

　　“嗯，你的手流血了！”风思染应了一声，避开暮晚枫让她有些慌乱的目光，她将注意力放在了，，暮晚枫已经被琴弦割破手掌上，她伸手握住暮晚枫的手，轻轻地搬开他，一根根纤长的手指，将暮晚枫正在流血的手，移开“解语”的琴弦。

　　风思染去取出手帕，正要为暮晚枫包扎伤口，暮晚枫忽然抽回了受伤的手，眼中带着几分疏离，甚至是惧怕之色，对风思染说道：“焚屠蓬莱境的不是我。”

　　“我信你！也知你不可能做出此事。”风思染盯着自己无措的双手，嘴角浮起一丝勉强的笑意。

　　“心虚了？”逐月认定暮晚枫此时，是因为从前过往，被翻了出来，一时间情绪激动，这更让逐月越发的，想要用事实去折磨暮晚枫，他继续说道：“最终还是正道的先辈们，发现了混沌的所在，一位先辈砍下，混沌寄居在的那只树干，交给了一位灵源品级颇高的斫琴大师。”

　　“那位斫琴大师，斫制了‘解语’，之后这琴辗转，效力了几百位主人，最终落到了云中暮家，我还有什么遗漏掉的吗？”暮晚枫一边平复着他的心情，一边没有讲述着自己曾经的过往。

　　“遗漏掉的便是，斫成此琴之后的事情。”沧浪看着暮晚枫的神情，视乎真的不记得，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插曲吗？”暮晚枫不在意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琴封住你之后，变成了亦正亦邪之物，为防止邪魔外道，打此琴的主意，正道先辈的领头人，无行公子决定，将此琴放置在‘南巅之泪’中，并且组建一族，也就沧月部，世代看守这亦正亦邪之物。”

　　“原来如此，这里是特别我，准备的豪华单间。”暮晚枫调侃起来自己，他抬头看了看周遭，继续说道：“其实这里也不错，可惜我没有这福分享受，想必是当时出了什么岔子？”

　　“没错！”逐月接过了沧浪的话头说道：“一切准备就绪时，正要将你请入‘南巅之泪’时，此琴却不翼而飞。”

　　“‘解语’会自行择主，这倒不见得是被人偷走。”暮晚枫不觉有异的说道。

　　“我可以理解为，此琴自知身处险境，所以随意选了一任主人，带他脱困吗？”沧浪用了一种很委婉的语气，对晚枫问道。

　　“聪明的人都很惜命。”暮晚枫嘴角，挂着一丝自得的微笑。

　　“你可是上古凶兽，有必要这样惜命吗？传出去了不怕被人笑话吗？”逐月嘲讽着暮晚枫。

　　“我是上古怂兽，现在是怂人。”暮晚枫嘴角挂自嘲微笑，看着眼前正交换眼神沧浪与逐月。“所以二位族长还是合计一下，如何处置我。”

　　“你自行了断吧！”此话逐月脱口而出。

　　“这个暮某不能做主，要问问身边的这位。”暮晚枫的目光瞥向身旁的风思染。

　　逐月与沧浪看向坐下暮晚枫身旁，正拿着白瓷酒壶，小酌的风思染，她用衣袖拭掉唇边的酒水，用着淡淡的语调说道：“此人性命归我只配，你们若是动他毫发，我比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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