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阮氏宗主刚毅的面庞没有半点柔情:“不用管她,不中用的东西。”他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不如一个,竟然都没有什么用,反而是这个一直服侍着琳歌的丫头颇有潜质,不过丫头说她胆小吧,也不是,要不然怎么会想出那样的办法来反将庄清柔一军呢?

        “奴婢是担心琳歌小姐会……”说起琳歌,云河心里是怕这个主子的。

        “你告诉她,她若敢对你不利,我就会动用家法。”

        “是。”

        “待将那庄清柔除去后,瑞王妃的位置便是你的,我要你稳扎稳打住这个位置。”阮老宗主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婢女的长相会跟夏青相似,阮家的情报网早就知道了那夏青与瑞王的关系,只不过他从没有注意过琳歌身边的丫头会有个长得这般像夏青。

        “王爷。”屋外突然传来了丫头的喊声。

        阮老宗主看了外面一眼:“记住我的话,从今开开始,你姓阮,是阮家的七姑娘。”说完,他从窗户离开。

        云河脸上一陈欣喜,阮家七姑娘?她有姓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阮家的主子了?阮家的下人是没有姓的,只有一个名字,若能被赐阮姓,那是天大的荣誉,她没有想到以她的身份不仅被赐了姓,而且还做了七姑娘。

        月已当空。

        湖上的夜,再晚,都比陆地上要亮得多。

        明明是黄昏的时候睡得多了,夏青却是一碰床就睡着了,可见身子的疲惫。

        但明显,她睡得不安稳,一会拧眉,一会舒展,不一会又拧起了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的睁开了眼,望着帐顶半响,转身对着身边的人道:“相公,我渴……”

        然而,身边哪有什么人,夏青忙摸了摸温度,热的,也就是说王爷应该刚起来。

        夏青坐起,奇怪着这般深夜王爷会去哪了?又是在湖上的,看了看后面,就见屏风后有个身影,正是王爷修长的身形,夏青微微一笑,应辟方是俊美的,就连影子都是这般吸引着人,到现在为止,能和他的长相蓖美的她还没见过,除了封轩,但后者显得稚气多了。王爷的俊美,还在与他的薄凉与严肃,那份严肃应该是打小被严格教导而成的吧。

        她知道他一生下来就与应母分开,由公公专门请了夫子前来教导,所以他的亲情总是有些欠缺。

        夏青想重新躺下,可坐了这么久,也不见王爷从屏风后出来,心里就有些奇怪了,而且,为什么那身影一直在动呢?他的手在做什么?

        翻被,下床。夏青披了件衣裳朝屏风后走去。

        “王爷,你怎么……”夏青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愣愣的看着鄂然的看着自己的王爷,目光缓缓下移,定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在做什么?王爷的亵裤褪在脚根处,他的手握在跨间。

        夏青眨眨眼,她还是愣愣的看着他。

        应避方也还是鄂然的望着她。

        好半响,夏青的脸红了,红得就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相,相公,我去睡觉了。”身体机械似的转身,一步,二步的走回去,可才走了二步,那修长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夏青身子一僵,就听得应辟方以僵硬却沙哑的声音道:“娘,娘子,帮我。”

        嘎?啥意思?夏青没动,但身子被扳正,面朝着他。

        应辟方的脸红不输夏青,他握过夏青的手放在她该放的地方:“你帮我,就这样。”说着,他带着她的手跳起舞来。

        夏青的脑袋一片空白,一片空气,一片空白。

        应辟方的脸红如朝霞,红如朝霞,红如朝霞……还有,哇,好舒服。

        到后来,夏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怎么睡着的,总之这一夜,好安静。

        游船的第三天,返回的路是从各个花岛间穿过,花岛,顾名思义,种满了花朵。

        这个季节,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虽是岛屿,但并不大,无法供那么多人上去游玩,只能让人在一旁远远的欣赏着岛上的奇花异草,因此,游船的进度比在荷花堆里快了稍许,不过这片岛屿群颇大,不到黄昏也是游不完。

        顾相红这会与萧灵儿相处了二天,颇觉得投缘,早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姐妹,甚至比起夏青来,灵儿觉得她更为喜欢相红姐姐,这不,二人的房间都变成了一间。

        当景衡看到灵儿是从顾相红的房里出来,并且知道二人的关系如此要好时,在心里惊叹女人的友谊实在是来得太快了。

        萧肃则不置一词,看到顾相红时,有礼的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猜今个的早膳准是辟方给王妃弟妹做的。”景临边走边道。

        萧灵儿瞪着景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相红姐姐在吗?

        “我也这么觉得。”萧肃点头同意。

        “哥?”萧灵儿又瞪向萧肃,虽然圣旨还没有下,可相红姐姐是他的未过门的媳妇,她已经认定的嫂嫂,明知道嫂嫂心里这会还有辟方哥哥,她这亲大哥不争取不算了,竟然还说这些话来伤相红姐姐的心。

        萧肃自然没想这么深,不过奇怪灵儿今天是怎么了。

        顾相红的神情有些黯然,但她也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般难受了。

        “果然,我们说得没错。”景衡指了指不远处正侍候着夏青用膳的应辟方。

        应辟方将包子用腌猪肉嵌好给夏青,动作自然,一气呵成,虽然才做了一餐而已,但明显熟练了许多。

        但这次让萧肃他们掉下巴的是,应辟方正在喂夏青吃早膳,真没看错,是喂……喂饭?

        鸡皮疙瘩掉满地有没有?这恩爱秀得太肉麻了吧。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二人脸都通红通红的,唔……

        萧肃,景衡,萧灵儿三人傻了,他们第一次看到应辟方脸红,认识这么多年,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脸红……是他们没睡醒吗?

        反倒是顾相红,走上前问道:“夏青,你的手受伤了吗?”这话,她倒不是故意争对,她以往虽然讨厌夏青,但也就是这份讨论让她对这个夏青总是关注着,这女人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让人做喂这种事,断不可能是她会做的,除非是她的手受了伤。

        不想顾相红这么一问,夏青的脸更红了。

        应辟方的样子也颇有些不自在,想到昨晚自己的毫无克制,一手完了再换另一手,实在是被她碰到的感觉太好了,自她怀了孩子以来,他就没有再碰过她,就是怕她身体受不了,因此他都自己来解决,没有想到昨晚会被她发现,到被发现时,他都觉得能听到自己神经的断裂声,实在是……泪奔的感觉有木有?

        “王妃嫂嫂的手受伤了吗?”萧灵儿关心上前察看。

        “没有。”夏青忙道:“只是有些酸疼。”

        “酸疼?怎么会酸疼呢?嫂嫂昨天拎什么东西了吗?”萧灵儿不满的看着应辟方:“辟方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明知道嫂子怀着孩子呢。”

        萧肃和景衡互望了眼,拎东西?辟方舍得吗?明显不是。

        “你别喂了,看着怎么这么让人骇然呢。”景衡道,他还是习惯冰冷冷的应辟方,现在他这模样实在是太惊悚了。

        “我没事。”夏青对着萧灵儿笑笑,好半天才将脸上的红晕一点点的收回。

        这会,王礼带着端了早膳的侍人上来,将膳食放在另一桌上:“早膳已备好,请各位上座吧。”迎着晨光,边吃边赏花儿,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又是粥?我也要吃包子和腌猪肉。”景衡喊道。

        应辟方优雅的端起了包子与腌猪肉,对着夏青柔声道:“走吧,咱们去房里吃。”

        众人:“……”

        船平缓的前进着,因为岛分布并不均匀,已有好些船分散开来,远远望去,隔着花海,又是另一翻美不胜收的景象。

        众人都站在甲板上赏着花,一年一次的游船盛宴自然是要大饱眼福才好。

        也有些爱花的姑娘会放下自制的鱼网打探着水上刚掉落的花瓣,拿回去晒起来做一些花干,花香之类的。

        对顾相红与萧灵儿来说,自有丫头会做,她们并不需要,但看到有姑娘家在打劳着花瓣,她们看看也觉得好玩,倚着栏杆看得津津有味,就加向来高傲的顾相红难得的也难得露出笑容,正当二人讨论着何种花瓣做出的香味更诱人时,前方的船纷纷避让。

        一艘与他们的船不相上下的大船急疾了过来。

        “这不是明氏家族宗家的大船吗?”顾相红望着船上的锦旗上写着的黄色‘明’字,黄色,那是天家的颜色,因为皇帝对明家的宠爱,特恩赏明家的明字可以用为黄颜色。

        “宗家?”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家族,萧灵儿自然是特别关注:“什么是宗家?”

        “宗家就是本家的意思,十大家族里,每个家族都分为宗家和分家,宗家是指历代宗主及嫡亲,而分家是指三代以内的旁系,但这些旁系向来是受着宗家约束的,一切以宗家为主。”

        萧灵儿似懂非懂,原来一个大家族这么复杂呀?而且这船的规模比辟方哥哥的还宏伟,再看那锦旗的明字,可是明黄色的呀,那是属于至尊的颜色,好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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