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代价

　　“两年前出现‘荧惑守心’的天象时，我好奇的试了一次‘先天演算’，那也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使用这个道术，”苦笑着轻摇了下脑袋后，带着一种伤感语气的林灵素，叹息道：“我清晰的预测到了两件事……”

　　“哪两件？”听完了林灵素的话后，宗炎顿觉这货是个狠人，毕竟，在明知做一件事儿会消耗阳寿的情况下，对方还敢干，这不是狠人是什么，“林前辈可以给小子说说吗？”

　　“我预测到的第一件事是，二十年内，咱们大宋，会亡于金国人之手……”再次苦涩的摇头一笑后，以消耗阳寿为代价预测出北宋末日的“狠人”林灵素，把这个“终极秘密”，讲述给了宗炎听。

　　“啊！”听完了林灵素所说的这个，自己已经知道的“终极秘密”后，“异乡人”宗炎，非常的无感，可跟在他身边的谢紫涵，却捂嘴惊呼了一声。

　　显然，面对“大宋将亡”这种天塌地陷般的大事，身为宋人一员的谢紫涵，还是非常恐惧的，毕竟，国破和家亡往往是一体的，一旦国破了，那她得到的这个小小的家，也可能就存在不下去了。

　　与谢紫涵的花容失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尤莉面对此事时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于出身喀喇汗国的她来说，大宋灭不灭亡，跟她毫无关系，她现在就只操心宗炎，只要宗炎没有“灭亡”就行，至于其它事儿，她都懒的给反应了。

　　“林前辈，这事儿，您没有告知给当今圣上吗？”对于“宋亡于金”这事儿，宗炎觉得，林灵素最应该告诉的人，应该就是宋徽宗赵佶。

　　毕竟，那位大艺术家皇帝，最信的就是这种谶纬之言，只要林灵素借助“神仙下凡”等手段，把这事儿用谶纬的形式告知给宋徽宗赵佶，那货应该会信的。

　　“我虽未明讲，但已暗示过官家无数次了，可官家他不信呐，”颓然的回了宗炎一句后，精气神都暗淡下来的林灵素，低声解释道：“收回幽云十六州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在此诱惑之下，我说什么官家他都听不进去了……”

　　“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听完了林灵素的解释后，宗炎这才恍然，敢情，在“名垂青史”这四个字的诱惑下，原本深信谶纬之言的宋徽宗赵佶，也心念动摇了，他变的有点儿忘乎所以了。

　　“嗯……”非常赞同对方“与虎谋皮”判断的林灵素，在听完宗炎的话后，点头哼了一声，随即，他接着说道：“我预测到的第二件事是……”

　　话才说了一半儿，一贯做事很干脆的林灵素，突然扭捏的沉吟了起来，显然，此刻的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第二件事”告诉给宗炎知道。

　　“如果前辈您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您就不必把那第二件事告知给小子我知道了……”察觉到林灵素突然沉吟起来后，宗炎扭头看向了对方，在观察到对方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后，宗炎发声替林灵素解围了一句。

　　“我接下来说的话，仅限于咱们四个人知道，你们三人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在纠结了半天后，最终，林灵素还是决定把那“第二件事”，告诉给宗炎知晓，但是，在讲述前，他给宗炎他们，开出了个前提条件。

　　“前辈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把您接下来讲的事儿，告诉给任何其他人知道的，就算是我的族人，我也不会说的……”扭头跟自己俩媳妇儿分别对视了一眼，并得到两人点头承诺后，宗炎郑重的回应了林灵素一句。

　　“好，我信你！”也不知是真相信宗炎，还是嘴痒非常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给别人听，反正，林灵素在反复扫视了身边三人几眼后，低声讲述道：“我预测到的第二件事，是我的阳寿不多了，最久也只能再活五年……”

　　“啊……”听完林灵素的这番“爆料”后，完全没预判到这“第二件事”竟然是此事的宗炎，在低呼了一声后，蹙眉问林灵素道：“您的修为不是已经到达金丹期了吗，怎么可能仅剩五年的阳寿呢，难道是因为您使用了一次‘先天演算’，所以才……”

　　“嗯……”凄然的点头哼了一声，算是肯定了宗炎的猜测后，有点儿落寞的林灵素，苦笑道：“窥探天机的代价就是这么惨痛，我以为使用‘先天演算’后，我顶多被消去十年阳寿呢，谁知……”

　　“前辈您付出的代价的确太大了……”虽然暂时还不清楚金丹期道修的寿命极限到底是多少，但是，已知练气期的自己，底线就有一百五十年阳寿的宗炎，大概的估计，金丹期的修士，怎么着也能活个四五百年吧。

　　由此，宗炎判断，林灵素那么一次实验性的使用‘先天演算’之术，可能直接就消耗掉了他将近四百年的阳寿，这恐怖至极的“副作用”，简直大到令人发指了。

　　“所以，已知自己阳寿不多的我，才会这么奢靡的去享受生活的，毕竟，死了以后，就算想要享受，也没机会了……”操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口气，望着远处田间美景的林灵素，低声感慨了一句。

　　“前辈您不必如此灰心，就算是阳寿尽了，您不是还可以修成鬼仙的吗？”觉得林灵素的情绪有点儿过于低落后，也不是很懂怎么去安慰别人的宗炎，竭尽全力的劝慰了对方一句。

　　“鬼仙……”语气轻蔑的念了几遍“鬼仙”二字后，林灵素摇头道：“说穿了，那鬼仙还不是个鬼嘛，哪是个仙呐……再说了，鬼仙受尸身所限，是做不到意志不灭的，哪天我的尸体若被人毁了，那我这所谓的‘仙’，不也是得灰飞烟灭嘛……”

　　“那前辈您有什么打算？”从林灵素贬低鬼仙的言辞中，似乎听出他另有打算的宗炎，小声试探了对方一句。

　　“智慧！”在第四次夸了宗炎一句后，被看出意图的林灵素，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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