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吐露心扉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襄霖你要知晓萧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而且本王不希望你骗我。”
南宫诚抬头看着襄霖,襄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萧素的确来过这里,但她说自己想要静一静,应该是去了郊外。”
南宫诚不疑有他,冲着襄霖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了丞相府。襄霖看着南宫诚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到底是要对不起你了,但是我既然做了这个坏人,势必是要做到底的。”
萧素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襄霖看着萧素的眼眸里不带有半分的感情,他说道,“你跟我来。”
萧素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跟着襄霖走了,也没有问襄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襄霖将萧素带进了一个在偏僻小巷子里的宅院,侧身示意萧素先进去,萧素脚步微顿,但是还是先行进去了,到了里面,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这里面的院子仿佛是个世外桃源,安静之余还带着几分奢华,感叹之余,萧素又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你不应该把我送出去吗?离南宫诚远远的?”
襄霖收拾了一下院子中的草药,随性地坐在了院子中央的石凳上面,“我的确是想做一个坏人,按道理来说,我应该直接杀了你,但是看你命不久绝,我那么做不过是多此一举。但是,南宫诚说的对,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远远超过我的想象的,所以我想试一试。”
萧素微微一笑,说道,“你想给我解毒?我这毒与红衣的毒可不一样,她还能试,可是我这毒,你连见过都没有见过,何谈解毒?”
襄霖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你现在还能笑出来,我倒是也佩服的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南宫诚的故事,或许,你能明白,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南宫诚的故事吗?我听他讲过了,而且我知道,所以我也知道我很自私。”
襄霖摇了摇头,“那是南宫诚自己说的,接下来是我说的,另一个南宫诚,一个不一样的人。”
萧素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了襄霖的对面,慢慢聆听接下来的故事,或许真的可以给她答案。
少年成才,惊艳才绝,这是世人对于南宫诚的赞美。可是南宫诚却说,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自力更生,尔虞我诈,性命不过是他人翻手的一件小事,而他为了这件小事,苟延残喘。
生逢乱世,他没有报效国家的远大理想,他说,他最大的希望是逃离这个名叫皇宫的牢房。
第一次襄霖遇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从哪里走失的贵家少爷,小小年纪,却风范十足,一个眼神也叫其他人望而却步,那种感觉是曾经他的感觉,后来,他不过是一介平民。
南宫诚的性子很冷,甚至在襄霖厚着脸皮想要结识的时候,他依旧不理不睬,直至某一天的傍晚,一切的事情好似是命中注定,你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怎么拒绝也没用。
襄霖知道了那样厉害的人物原来也是会饿肚子的,这样让他平和了许多。于是他去膳房偷了一只烧鸡,一只烧鸡结识的友情,原以为会不那么牢靠,却是没想到,这一相识,竟然已经有了快十年之久。十年来,彼此互相督促,甚至襄霖还相信,南宫诚在他身边,或许有一天,他能够回去,有足够的勇气去看看那片狼藉之地,看看那些受苦的人们。
襄霖回忆到这里,眼神是有光的,他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但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南宫诚那么狼狈的时候,是你坠崖后的那几天,那样一个冷情的人,回去捡掉在地上的饭菜,只是因为要好好活下去,哪怕不爱吃的饭菜也不挑食,因为说好了,要乖乖的。”
“萧素,你知道吗?你的每一个承诺,是南宫诚的无声的誓言。他将全部都给你了,其实他的全部很少,但是他对你却从未吝啬。南宫诚不是神,他会生气,会哭,会焦躁,会害怕。”
襄霖每说一句话,萧素的心痛的就不可自抑,每一声心跳似乎都是在对自己的惩罚。
襄霖接着说道,“或许,你认为南宫诚过去利用过你,你认为南宫诚对于感情并没有那么纯粹,或许你在跟南宫诚说完你杀了霏烟之后,南宫诚的无动于衷,这些会让你感到迷惑吗?”
“可是,萧素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远离你,是为了保护,接近你,是因为不可控制的心跳。不在乎霏烟的生死,是因为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即使她的人生值得同情,但是这些与你,与南宫诚无关,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路,就像你回来,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萧素。”
“本来,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是我想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我也不希望你带着对南宫诚丝毫的不满死去,我怕他,他承受不了。”
萧素早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掉在了衣裙上,慢慢晕染开来。
“我从未,从未怨过南宫诚分毫,我从前不懂情爱,但是遇见他,心会痛,会动。”
“萧素。”后面的声音突然响起,襄霖看着来人却没有丝毫意外,这里本就是他与南宫诚的。
萧素回头,看着俊朗的男子在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眼泪奇迹般的止住了,“南宫诚,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宫诚一步步逼近萧素,然后在与萧素还有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陈述句的语气比疑问句还要可怕,萧素刚想要说些什么,南宫诚突然伸出了手掌,萧素突然后退了一步,南宫诚手掌一顿,随即落在了萧素的脸上,不是打,而是抚摸。
那一道道的泪痕在南宫诚眼里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无知和无能的惩罚,就连刚刚萧素后退的那一步也让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全身心地去信任我呢?萧素,什么时候才。”行。
南宫诚还没有说完,萧素突然扑向南宫诚的怀里,“南宫诚,我害怕,我怕死,我不想见不到你,我怕的要死,我怕我以后见不到你了,我怕你以后找了别人,就记不得我了,我怕。”
南宫诚用力地抱紧了萧素,“我也怕,怕你不要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萧素,我怕啊!”
什么时候遥远的两颗星星终于因为彼此的光芒找到了彼此,然后交织在一起,不怕遥远的距离,因为此时心是最近的,与他彼此,余生不再短暂。
南宫诚将萧素接走了,临走之前南宫诚看了一眼襄霖,襄霖自然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本来是想做个坏人,但是坏人难当。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老祖宗留下的话,我这个做后辈还是不要轻易地破坏了。”
有些事情看似解开了,但是实则是进入了下一个死结,萧素的毒,萧素的命,萧素与南宫诚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什么时候两个人能真的岁月静好,无拘无束。
撒须在尧山里兜兜转转,却还是没有找到对于萧素的毒最关键的那一味药材,之前对于萧素的生命,他的确是毫不在乎,但是经过那崖下的相处,让他想起了远在中域的温柔良善女子。
但是她们又是不一样的,萧素比她要善心的多,起码她不会披着温柔地面皮说着最戳人心扉的话,让他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连夜就离开了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灰溜溜的。
尧山里面的天气总是叫人无法琢磨,刚刚还是个艳阳天,现在却是乌云密布,撒须抬头看了看天气,要下雨,看来今日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也不知道萧素的毒现在到哪里了?
“撒须?”熟悉的声音猛然响起,撒须只觉得是幻觉,可是第二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果不其然真的是她,已经三年不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自己。
女子语气听起来带着欢快和不可置信,“撒须,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不对,你应该很不想见到我吧,毕竟当初最讨厌我的人,是你。”
撒须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可是手一下子被女子拽住,撒须有些恼怒,“明廉,放手!”
被称作是明廉的女子脸色一红,随即放开了手,眼中噙满了泪水,“撒须,你不肯原谅我?”
“你要我如何原谅你,明廉,知耻明廉,我是中域不堪入目的毒门,是你这辈子瞧不上眼的。”撒须不带丝毫的感情,宛如是与过去说了道别,看着明廉似乎也是个陌生人。
可是只有撒须知晓,看到明廉的时候,他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那么一个纯净的姑娘,真的会说那么绝情的话,将人打入地狱,不给人救赎,看着自己一步步沦落,无法逃脱。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我叫你走,是为了你好,现在中域一片动荡,撒须,回来好吗?”明廉说的真情真意,若是旁人看了,怕是还会责怪撒须不懂怜香惜玉,可是只有撒须一人。
撒须却是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明廉,明廉的泪水下一秒似乎就会溢出眼眶,看到这里撒须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下雨了。”随即转头就走掉了。
可是明廉却没有了刚刚的失落,她就知道撒须是不会忍心看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的,他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自己好好劝说,撒须肯定会回来帮她的,一定会的。
撒须的确是不忍心明廉自己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毕竟据他所知,明廉医术很好但是却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就凭着自己现在这份心意,他还是会帮明廉的,但是回去是不可能的。
明廉来到了撒须最近居住的小木屋,眼底闪过嫌弃的情绪,随即跑到撒须身边说道,“撒须,你这里太过简陋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吧,我那里可是比这里要好上许多许多倍的。”
撒须看着明廉亮晶晶地眼眸,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明廉也是这般看着她,撒娇的语气,他每一次都招架不住,什么事情都想依着明廉,可是过去始终是过去,是回不去的鸿沟。
“等过会儿雨停了,你就回去吧,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我也就当没有见过你,就这样。”
“撒须!”明廉突然意识到,三年未见的撒须似乎变了,以前他都会笑着摸着自己的头,说好的,可是现在的撒须似乎很陌生,叫她看不透,但是唯一没变的是撒须的深不可测,她还是一样的看不透,撒须以为她没有自保能力,实则是不是,只是她修习的心法可以隐藏而已。
明廉的无理取闹在撒须这里没有取得任何成效,但是雨却是下来了,明廉只好作罢,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撒须配药,越看越觉得熟悉,她突然大惊,说道,“撒须,你居然还在炼它?”
“你难道还不清楚当初继宥云天之后,中域的那群家伙为什么一定要打压你吗?你的毒,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你这个毒不正是最后的导火索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为什么现在?”
明廉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是撒须第一次答应她的事情,在她面前食言了。
撒须却是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这个毒,我在想办法解毒。”
“什,什么?中了这个毒?”明廉大吃一惊的表情和语气让撒须起了疑心,他放下了药材。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初我研制的毒药突然消失不见,你是不是知道它在哪里?!”撒须的语气很是强硬,明廉从未见过如此的撒须,一下子被震慑住了,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撒须,求你了。”
明廉越是这样,撒须就更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廉,事关我,你不该瞒我。”
明廉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突然大叫一声,“不是我,不是我偷的,不是我拿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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