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信任
另外两辆轿车开往某个县区，目的地是省级科研院。
“我们这边出了点小状况，晚上才能跟你们汇合。”
夏昱驾驶时收到薛青鸟的私人通话。“情况严重吗？”
薛青鸟沉默一会才说汇合后详谈。
夏昱凝重地蹙眉，第一次听见她的语气发虚，显然情况严峻。他紧握方向盘，悄然一瞥上方的后视镜。
后座三人合眼休息，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谈话。但副驾驶的宅男听见，他压低声线问怎么了。
“没事，任务继续。”
夏昱的眉心没有松展过，猜到几分的宅男不再细问。
一路无话，遇到一只睡在马路中间的怪物，它的鼻鼾如雷，外形像河马但比河马大十几倍。两辆轿车远远望见便绕路，静悄悄地离开。
约四十分钟后，两轿车到达位于县区商业中心的省级科研院，从外部望去，办公楼不超过四层。
夏昱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让系统扫描三维视图。宅男则警惕附近有没有隐形怪物，而摩洛斯放出飞行电子眼。
球状的电子眼散布科研院各处，将内里的情况呈现于防风护镜的镜片。
大家各自警惕，这时江小川迟疑地靠近夏昱。“队长跟你谈了什么？”
夏昱心里微惊，原来那时江小川醒着。他从容都回答没谈什么，继续观测科研院的三维视图。
江小川面露不悦。“队长明明跟你通话了，怎么可能没谈什么？那边是不是陷入困境？还是他们已经拿到异能基因？”
其他人纷纷侧目，注视夏昱的眼神带着探询。尤其是美嘉，眼神渴望知晓。
“我们这边任务继续。”
江小川沉着脸走近。
见势不妙的张棋连忙打圆场：“别冲动，既然夏哥说没什么就代表那边真的没什么状况。”
“不，我明明听见他问情况严不严重，我们有权知道那边的情况。”
张棋当时在另一辆轿车，他不知道详细情形，这下懵了。
平时嬉皮笑脸的江小川难得用力推开张棋逼问夏昱：“如果我不问你打算瞒着我们？如果你当时掉头，可能来得及增援！”
“队长没要求增援，我们必须完成我们的任务。况且中途掉头赶去来不及，只会浪费时间。”
“你居然说浪费时间？！”他猛地揪起夏昱的衣领，却见夏昱眼中掠过担忧。他怔了，认为自己看错。
“你说浪费时间，你果然冷血！”
张棋和宅男大吃一惊，正想拉开两人时夏昱突然一拳打在江小川脸上。
江小川后退几步并吐出一口血沫，束起的长发滑落几缕。
“你是担心队员还是不相信队员的能力？还是你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江小川一怔，随即气得五官扭曲，气冲冲地扑来。夏昱先一步侧身绕到他身后，然后臂弯勒着他脖子。
“夏哥……”
宅男担心夏昱会勒死江小川。
“放开我！你这冷血的人！苏柚在你身边死的时候你就是这冷血的样子！”
夏昱一窒，沉着脸勒紧。“不这样你不会听进去。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加入队伍。既然加入你就要听从指挥，别拖后腿。”
“指挥？听你这种冷血的人指挥？我承认的队长只有一个！”江小川拼命挣扎。
“队长托付我带队，我一定顾全所有人！”
江小川嗤之以鼻，机械弩对准身后的夏昱，警告他再不放手就一箭射去。
谁知一只覆盖银色金属的手挡着机械弩，是圆目怒瞪的摩洛斯，他一副要暴揍人的表情。“夏的做法没错，你太冲动。”
江小川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懂什么！他是个冷淡面对队友死亡的人！他根本不当队友一回事！”
“你知道为什么薛单独跟夏通话吗？”
“什么？”江小川没有反应过来。
“薛单独跟夏通话，第一是信任他能带领我们完成任务，第二是不想你们乱想其他。既然薛没有要求增援，急着说折回的你是不是从没信任队长的能力？”
江小川一窒。
“我相信队长。”美嘉蓦然插话。“我担心他们，但是我相信他们能跟我们汇合。”
宅男连忙帮腔：“没错，闫欢脑子好使、叶莉娅爆发力强；队长更不用说，跟她经历三个位面了每一次都顺利，这次她也没有问题的。”
美嘉坚定地点头。
江小川忽然觉得好笑，他们联合起来欺负自己似的。“开什么玩笑，说得只有你们相信队长一样。”
孤独感如影随形，封闭的回忆趁机侵袭他的脑海。
他总是被抛弃的那个……
有力的大手按着他的肩膀，摩洛斯的声音稳如泰山。“保护自己是生存方式之一。在生存之道上，如果你无法将后背交给队友，队友的后背你也无法守护。这就是我第四次经历中级位面却没有加入队伍的原因，找到值得信任的队友很难。”
三次……其他人震惊不已。
夏昱松开发愣的江小川，由得他蹲在原地。
“摩洛斯，你真的第四次经历中级位面？”宅男再次确认。
“没什么大不了。”摩洛斯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等他们争执完，一直处于局外的洛宁清清嗓子：“那个，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快九点了。”
由于江小川打断，夏昱还没看完科研院的三维视图排除不相关的科室。
“我的一只电子眼损毁了。”摩洛斯严肃地告诉大家，“损毁前的画面出现雪花，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是信号不好？”
摩洛斯瞅了瞅太天真的洛宁，“系统反馈的报告说那电子眼的电路损毁70%，无法再使用，跟信号没关系。”
洛宁语塞。
“有敌人。”美嘉提前现出一双武士刀。
“一些楼层门窗紧闭，就算电子眼停在窗前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窗被涂了一层黑油漆一样。”
“怎么可能，现在不是晚上。”见大家看来，江小川略别扭地整理头发。“事实嘛，大白天的室内怎么会黑漆漆。”
“唯一的可能性是里面有东西。”夏昱凝眸注视三维视图，“找到可能放置脉冲发动机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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