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灭辽
北国之地,白山黑水之间,却是女真一族世代聚集之所。
一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正立于长白山天池西侧的主峰——白云峰顶。
四周天寒地冻、山风呼啸、雨雪飞扬,但男子却不为所动,只是目光久久凝视着南方的千里河山,似是痴了一般。
便是男子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一个月之前,他还是缠绵病榻的垂死之躯。
但如今,便是千人、万人齐上,男子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只手破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星辰之力,突然有了可以主宰一切、操纵生死的力量,但既然不用再去规划本该已经倒计时的生命,那做好的一切计划都要相应变动了。
变动么?其实也很简单!
男子想到这里,轻轻握起了拳头,面色却无半点波澜。
甚至没有什么额外的理由和决心,似乎只要他不死,便应当一直征战下去,直到天下的一统或者自身的灰飞烟灭。
一千多年前的祖龙是如此,五百年前的唐太宗是如此,甚至百年之后的铁木真亦是如此。
无关善恶,无关信仰,不世英主也好,绝世枭雄也罢,这本就是彼此选择的宿命。
“完颜娄室,你来了。”威严中带着温和的声音响起,完颜阿骨打回转身躯,大步迎了过去。
事实上,整个金国也只有五个人有这种待遇。
“陛下!如您所言,宋朝那个媪相童贯,率军二十万征伐辽国去了,却并未请我等出军相助。”
一道山风吹过,一名面貌鸷勇刚毅,身着将军铠甲的男子骤然出现在完颜阿骨打面前。
力疾鏖战,以徇王事,遂破巨敌,虽古名将何以加?
此时男子并不知道,后世金国建国一百二十年,虽名将如云,他却是公认的大金战神,也是仅次于开国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绝代名将。
虽然他对这些称谓也并不在乎。
他一生的价值,便是随着完颜阿骨打征战天下,其他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
“童贯率领的应是西军,自江南平叛再转战辽国,想必普通军士已是疲乏之极。嗯,高层战力的话,黄裳有没有随军?”完颜阿骨打问道。
“按探子的消息并没有,但南方明教的教主方腊却与童贯联手伐辽,听闻方腊亦是半神高手,如今被宋朝皇帝封为燕王。此外,水泊梁山的主头目之一的宋江也随行了。”完颜娄室道。
“方腊?就那个圣公?也是半神么?嗯,跟我猜测出入不大,既然我族能有星辰眷顾,那宋朝人口更远胜我族,想必亦是不在话下。”完颜阿骨打沉吟道。
“辽国却听闻动静平平,直到现在也没有明面上的半神强者出世,鼓舞士气。”完颜娄室道。
“我跟宗望、宗弼谈过了,宗弼觉醒的星辰比较特殊,能望气数,他说辽国气数衰败之极。
这次星辰觉醒,强者自强,弱者亦弱,估计辽国很快便要出场了。”完颜阿骨打淡淡道。
完颜宗望是完颜阿骨打的次子,完颜宗弼则是四子,也是大名鼎鼎的金兀术。
这两人虽不及完颜娄室、完颜宗翰的赫赫战功,却也堪称一代名将。
“那陛下的意思是?”完颜娄室眼神一凝。
“可出征否?”完颜阿骨打问道。
“自星辰觉醒之后,臣无日不在准备出征,如今十万大军,随时可动。”完颜娄室正色道。
“好!回去以后,我召完颜宗翰谈谈,你跟他两日之后,一起急行军去辽国,若宋军战败你们便灭了辽国。若宋军胜了便攻下上京、中京二城之后,就直接攻打童贯。
嗯,你和宗翰都是半神,军略想必也远在童贯、方腊、宋江等人之上,有心算无心的话,赢面颇大。此外完颜宗望、完颜宗弼两人应该也是真仙巅峰,军学也可堪大勇,此番都听你差遣。”完颜阿骨打道。
“臣领命!”完颜娄室点了点头,眼中便有神光闪烁。
“朕很久也没怎么杀人了,这一次想必要动动刀子了。
你们速战速决,朕在这边杀够了人,便欲直接移都燕京城。莫要到时候还让朕亲自出手攻城。”完颜阿骨打轻轻笑了笑,又拍了拍完颜娄室肩膀。
“陛下放心,臣自当立下军令状,死战而已。”完颜娄室脸色微微一变。
“不用了,朕要你死干嘛?便是输了,我们再打便是。辽国灭了,还有宋朝,大好的江山还等着我们慢慢拿下呢。”完颜阿骨打摇了摇头,笑道。
“是!”完颜娄室低下了头。
“只是,动作快点,也不知宋朝到底有多少半神,若远胜我族的话,我们便只能仗着兵贵神速,挨个击破了。”完颜阿骨打说道这里,神色却是淡淡的兴奋。
半神强者,杀起来一定很有趣吧?
若是没有足够分量的对手,那纵然得了天下,又有何乐趣?
想到自己在病榻上写的吞宋之策,完颜阿骨打轻轻笑了笑。
为子孙后代的谋划,又能如自己亲自上阵一般有趣?
“臣遵旨,愿天佑我族!将士皆可还乡。”完颜娄室跪下叩首道。
“天佑我族!”完颜阿骨打默然片刻,淡淡接道:“愿苍天覆盖之下,皆为我等之国,我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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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二年秋,童贯率军北伐辽国,一番血战攻破燕京城,燕云十六州半数收复。
童贯大喜,乃传捷报于朝廷,令大军就地休整。
方腊亦接管燕京城,以为封地,传教义与此。
同一时间,完颜娄室破上京城,斩守将萧挞不也。完颜宗翰攻克辽中京,辽国天祚帝被迫流亡与外。
完颜阿骨打将反战势力清洗一空,则移大军分至上京、中京二城,辽国此时已名存实亡。
完颜娄室与完颜宗翰无暇追击辽国残余势力,二人待军力汇合后,令完颜宗弼负责后勤运作,完颜宗望亦随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直奔燕云十六州。
于是,童贯在根本未曾考虑的战场上,迎来了空前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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