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东宫
看着徐遥一脸恭敬得退了出去,斛律古面上轻松之色不见,反而是一脸沉吟。本来以其身份,手底下自然不至于无人可用,但此次情况有些特殊,乃至于事到临头,其手头居然没有可堪一用的棋子,也只能布下徐遥这一步闲棋了,成了,固然是皆大欢喜,不成,那只能说人各有命,想到这里斛律古便摇了摇头。
心里对徐遥委实不太看好的,此次战魂灭神阵的确已经布置得七七八八,有圣祭祀亲自主持,自然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变故。但问题就出在这阵法空间之内,自然远远不止徐遥一个的,不要说军中早有已人盯上这一步登天的捷径,而那来历莫测的圣祭使者也会全部参加,狼多肉少之下,里面的争夺会有多残酷可想而知。
其次,这战魂灭神阵虽然是有吸纳精粹神魂之效,但这只是一个附带的功能,其阵法空间自然还有别的隐秘,这其中自然也是存在风险的。所以斛律古让徐遥去战魂灭神阵,培养徐遥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却还是有一个人替自己去试探一下,里面到底是不是有那些传闻之中的玄机。
也无怪斛律古如此作态,其本来乃是以旁门左道进阶的地祭之身,本身晋身之阶已断,但传说之中在这战魂灭神阵之中,有一物可以助自己这种走捷径晋升的祭祀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的,这样一来,一些与斛律古处境相同的狄人地祭,心思也渐渐活泛起来。
然而斛律古本身却是不怎么信的,其一这战魂灭神阵能得圣祭祀主持虽然的确非是凡物,但自己乃是狄人王部苗裔,自是比一般狄人知道的清楚,至少在狄人王部的典籍里,其阵法空间却是没有这种奇物的,其二,要是真的在这阵法空间有这种奇物,那么不同于那些游散的精魂,其必然会引起狄人之中真正的强者的注意,自然不是自己等人能够轻易得到的。
斛律古之所以也跟着捕风捉影,也不过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一步闲棋的的态度。而另一头已然回到自己地盘的徐遥,已然开始思索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既然传递不出去消息,那自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虽然徐遥心里清楚斛律古对战魂灭神阵阵法空间一事必定有所隐瞒,但徐遥自己自然是无法拒绝的。而且斛律古也算是间接帮徐遥留了下来,不然,徐遥可就要外出执行任务了。
而且徐遥这狄人身份,只是练气巅峰的修为,想来也不会在这强者如临的狄人密地引起太多的注意,至于这精粹过的神魂之力,徐遥本身是凝脉修士,神魂凝实非常,自然不会对这些充满杂质的神魂之力感兴趣。
而且就算走狄人这一条进阶之道,借助这些神魂之力进阶地祭,以后也不过跟斛律古一样,从此就在地祭初期困顿不前,自然为真正的天之骄子所不屑。
然而对于一般狄人来说,地祭本身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境界,就算穷毕生之力,也不一定能够达到,便是借助这阵法空间进阶之后有些后患,却也是能够接受的。
然而无论如何,这
阵法空间,徐遥却是不得不去的,好在以徐遥对阵法的理解,只有主持阵法之人,才能感受到阵法空间之内的动静,而且以这座阵法的宏大,自己进去只不过犹如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子那样毫不起眼,自然是非常方便徐遥行事的。
但阵法空间可以帮徐遥遮蔽目光,但同样也给徐遥带来许多不利之处,其一,若是寻常行事还好,以徐遥练气期的气息,自然是不会引起太多注意,但徐遥如果是想要窥探这座大阵,自然是会被主持阵法的圣祭所察觉的,其二,大阵发动之下,阵法空间便相对凝滞,徐遥想要脱身而出,那必须摇等到阵法停止之后,那时候说不定天狼军一方就已经满盘皆输了。
就在徐遥细细思索之时,大韩腹地,往日喧嚣繁华的大韩皇城,随着一阵秋风扫过,竟无声无息得多了几分萧瑟之感,随着大韩天子御驾亲征,皇城之内,大韩羽林军已经是精锐尽出,剩下的一支千余人的军队,拱卫皇城。这一千余的军队,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乃是从皇宫之中的预备侍卫之中挑选出来,无一不是精锐。
而且大韩皇城身处大韩腹地,两侯叛乱离此地俱是很远,自然也是没有什么重大的威胁。大韩皇帝虽然已然离去,但大韩朝廷上下依然是在有序得运转,丝毫没有任何惶惶不安得样子,仿佛叛乱的两侯在大韩天子面前,只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般。
大韩皇宫之内一座偏殿,一个身穿黄袍,面容颇有些青涩的青年男子,面容上似乎有些慌张,不停得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很快,一抹黑影如风一般略过了殿门,将其带上之后,便显露出一个面容普通,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来。面容颇有些青涩的青年男子见状,脸上的紧张之色更甚,“叔父,如何?”
“皇叔祖确实已经不在龙池”青年男子闻言紧张之色终于是散去,随之便兴奋得说道,“嘿,易云侯诚不欺我也,现在父皇与皇叔祖俱不在这皇城之中,那想来我等那后手便足以应付这皇城之中的局面了吧。”
与青年男子面的兴奋不同,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脸上只有深深得疲惫,“不要忘了还有宗人府跟龙影卫”,“哼,就那个行将就木,半只脚踏入棺材的糟老头子,和一个蛮族女人?叔父,你也太瞧得起他们了”,中年男子面上的疲惫之色更重,“我不是瞧得其他们,我是看不透当今陛下啊,这么多年了,启儿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有什么放不下?我当然放不下!!凭什么我明明贵为皇子,生下来亲母便被那冷血屠夫赐了三尺白绫,母族被赐了毒酒,而我还要像一条狗一样得活着?”青年男子表情逐渐扭曲,语气也渐渐癫狂起来。
“可你毕竟还活着不是吗?活着不好吗?”中年男子淡淡得说道,“我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差别?不能修炼,不能出宫,就连这皇宫里的太监都可以肆意凌辱于我,我要继续这样活着吗?”青年男子冷哼一声回道。
中年男子深深得看了青年男子一眼,“我这条命,是欠你母亲的,如今大不了还给你母亲便是,只是你
要想好,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若是动手,那位可就再没了顾忌了”,“哼,左右不过是死,我意已决,不用再劝我了”青年男子满脸的不耐烦。
“死,并不可怕,这世间的有的是比死亡可怕的事”,中年男子默默在心中念到,却没有将此话再说出来了。而大韩皇宫的另一处,依然是一身七彩宫裙的香妃在自己的房间内,怔怔得出着神,感受到身后幽影来到之后,便回过神来,“如何?冷宫里是不是有些动静?”,“回禀娘娘,先太子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啊,而我们刚刚派出的人手,已经被兵部尚书给拦了下来,你看要不要奴才去....”
“咯咯咯”香妃止不住得笑了起来,“算了,既然兵部尚书都亲自下场了,我们龙影卫还是要给个面子的,说到底,这还是陛下的家务事,既然陛下这位发小表态,我们龙影卫也乐得轻松,此事我知晓了,后果有我一力承担,传我命令,龙影卫各司其职,不用理会东宫之事”,“是,娘娘”感受着身后的幽影无声的消逝,香妃脸上的笑容已经止住,“陛下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宗令,大事不好了,先太子得勇亲王之助,已从冷宫之中破门而出,直奔东宫而去了。”一个身穿官袍,浑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青年官员满脸遑急踏入房间内,“哎哎哎,你小子给我小心一点,这貘兽毯子还是我跟陛下讨来的南蛮圣品,平时我自己都是轻轻踩上去,你倒好,丝毫不把它当回事,小心我回头在当今那里打你的小报告,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哎哎哎,父王你就别管你那破毯.....”,青年官员官员一阵得翻着白眼,“什么父王不父王的,这是宗人府,叫我宗令大人”,一个衣着宽松长袍,不修边幅的老者,正一脸心疼得擦拭着刚才青年官员踏过的地毯。
“混账小子,进了宗人府跟我这么久还没一点长进,你是要气死我啊你,你这毛毛躁躁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改一改,”小心翼翼擦拭过地毯之后,身着宽松长袍的老者似乎嫌站着太累,便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躺了下来。
“我的宗令大人,真的大事不好了!!!”青年官员看着老者一副老神在在,不痛不痒的模样顿时是又气又急。“什么大事不好了,不就是当今膝下的两兄弟想要叙叙旧吗?老夫身为其长辈,不做些顺水人情,还要去阻拦不成?”青年官员一脸的不可思议,“父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宗令大人,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人家龙影卫都没有什么动作,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赶紧把我的宝贝都给我收拾收拾,都一层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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