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小径红稀，芳郊绿遍
“至于现在身子又差了许多，想必是之前流落在外的时候，病中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
“病后，也没有用一些珍贵药材调养，以至于现在身子更是虚弱。”
“不过，出了身子虚弱之外，倒是没有旁的。”
“只要好生调养，身体会越来越好的，旁的，倒没有什么了。”
“待明日夫人醒来了之后，在下再为夫人好好诊个脉，望闻问切一番，才好再次开方子调理。”
云松点点头，道“只要无大碍就好了，那我等，便现在先去回信给少爷了，免得少爷担心。”
“姨娘，就劳烦你好生开方子调理照顾了。”
绣橘的爹点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会儿，便问道“绣橘。。。她何时能够回来？”
云松道“在路上了，几天后便会回来了，您放心便是。”
说罢便再叮嘱了陈妈妈几句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陈妈妈却突然叫住了他，说道“儿啊，等一会儿。”
云松和随砚有些诧异，随砚以为两母子有话要说，便站立在旁，沉默不语。
此时，云松便问道“娘？何事？”
陈妈妈问着绣橘的爹说道“您是如何知道。。。主子久久未有消息。。是因为。。。因为。。”
绣橘的爹苦笑道“是因为主子平常喝的汤里面有避子药么？”
云松大惊，质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是小厨房有人多嘴多舌？！”
绣橘的爹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们也太小瞧在下的医术了。”
“在下虽然不说是什么名医，但是毕竟替夫人诊脉这么些时日了。”
“夫人的脉象，在下是最清楚不过了。”
“难道在下一介草医，虽医术不算精湛，但是也不至于连避子汤这样的药都查不出来吧。”
“更何况，我那内人，虽说只会炖煮药膳，可是她见天儿的跟药材打交道，她怎会闻不出避子汤的味道呢？”
“您二人命令小厨房的厨娘偷偷的将避子药下在汤里，虽说那避子药号称无色无味。”
“但是对于精通药理的我夫妇二人来说，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云松和陈妈妈对视了一眼，随砚也不由得抬眼看了看绣橘的爹。
云松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道“真没想到，您的医术如此高明。”
“这避子药，是萧家独配的，外头也是没得卖的。”
“从祖上几代就开始传下来了，从来没人发觉过，您竟然能够察觉到了。”
“果真是医术高明，少爷没看错人，将您放在姨娘这一房里，果真是最正确的。”
绣橘的爹苦笑着摇摇头，道“哪里当得起您的此番话呢？”
“不过是恰巧发现的而已。在下也并未同任何人说起。”
云松点头道“既然你是少爷亲自看中，又安排到了姨娘这一房里的话，你也不是外人了。”
“我便将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个大夫，告诉你，倒也方便。”
“只是，我没有想到，您既然已经察觉姨娘的汤里面放了避子药，居然没有告诉给姨娘知道？”
绣橘的爹叹了口气，道“在下虽然医术不高，但是也不是傻子。”
“萧家的公子对待夫人确实很好，这番作为想必是有原因的吧。”
云松笑道“您都能够猜出来是少爷的安排了？”
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道“也是，以萧家的家规，和少爷的脾气，没有少爷的吩咐，没人敢对姨娘这么做。”
“罢了，我便告诉你吧。”
“萧家不同旁的人家，对于嫡庶，看的甚重。”
“萧家素来的家训便是长子嫡孙，嫡庶有别。不可宠妾灭妻。不可庶长嫡卑。”
“为了避免嫡子受屈，也为了避免手足相残。庶子从来不准参与萧家的产业。”
“为了保护长子嫡孙，也算是为了庶子着想，萧家是不可能出现庶长子的。”
“免得庶长子跟嫡次子手足相残，以致萧家分崩离析，家业败落。”
“所以，萧家的祖训明确规定了，长子嫡孙，自然是只能正房所出了。”
“唯有正房有了嫡子之后，侧室才能够有孩子，若是正房没有孩子，侧室也绝对不能有孩子。”
“萧家前面几辈的家主个个都是如此的，便是再宠爱的侍妾，也绝对不能先于正房有孩子。”
“否则，家宅不宁，骨肉相残，妻妾相争，定必影响家运。”
“这也就是少爷为何要命我等在姨娘的汤中落下避子药的原因了。”
绣橘的爹问道“既然如此，少爷为何不直接跟夫人说呢？”
云松笑道“主人的事情，我等奴仆哪里好去质疑呢？”
“不过，依我看来，少爷实在是关心则乱，想必少爷实在是太过于宠爱姨娘了。”
“姨娘的身子虚弱，心思极重，若是少爷直接跟姨娘表明，只要正房夫人没有孩子，姨娘也不能有，甚至直接命人给姨娘安排避子药的话，想必姨娘定必是接受不来的。”
“指不定好一场大哭，然后跟少爷闹上这一场的。”
“少爷倒不是怕姨娘别的，只是怕姨娘闹了一场之后，自己的身子又气坏了，到时候又要好生调理了，心疼的还是少爷自己。”
“所以少爷为了姨娘着想，便将一切都隐瞒了起来。”
“横竖，这个避子药呢，也不会伤身子，待正房夫人有了孩子之后，停了药，姨娘便会有机会的。”
绣橘的爹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云松点头道“不过，现在少爷得了那边儿的信儿，已经命小厨房那边的人停了药了。”
“只要您好好替姨娘调理好身子，姨娘便很快会有消息的。”
“这件事儿，便不需再提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绣橘的爹点点头道“在下知道了。”
云松便点点头，示意了陈妈妈一眼，然后跟随砚离开了，去回信给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里担心不已的萧君珩了。
陈妈妈也对绣橘的爹说道“不管如何，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调理好主子的身体。”
“等少爷回来之后，主子才好服侍少爷，这不。。那边儿。。。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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