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路上

　　“不太好翻过去啊。”麦筱祺有些为难，自言自语道。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老旧的围墙，上面的铁丝网已经被剪掉了，破损的铁丝远远的拉扯到两边，留下一个人足足可以翻过去的间隙。墙顶上的碎玻璃片由于翻的人多了也已经被磨得光滑，上面隐隐约约还有划破留下的编织物。

　　围墙大概有两米五高。墙身满是被脚踩过留下的痕迹，几个深深的脚印子正好可以翻过去，离它不远处有几块石头，可以看出这正是前辈们翻墙的必备工具，是个很好的垫脚石。

　　这是麦筱祺有史以来第一次翻墙经历。虽然接下里这种事会很多，我们唯独会对第一次的经历记忆犹新。

　　在之后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她总是会想到那次的翻墙囧事，就像现在一样。

　　前不久，麦筱祺在街上闲逛，这条街和她的梦境有些不一样，她身边的很多事物都和她的梦境不一样。她时常怀疑自己是包养的，她总是做一个梦，梦中她哭着被抱上了车，但是再往下回忆，脑袋乱作一团。

　　在梦中的这条街很窄很长，路边满是腥臭的菜叶，而面前的这条街却又宽又整洁。麦筱祺路过一个小餐馆，门口有个倒剩菜的大桶，散发着阵阵酸臭味，一个四五十岁的衣着褴褛的男子正蹲着吃里面的炒面，旁边的行走的人见状，面露难色，捂着嘴作呕吐状远远的走开。

　　“我可能以后还不如他。”麦筱祺想着。

　　久远的记忆渐渐消逝，她被拉到现实。只见麦筱祺佝偻着腰，石头垫得老高。她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围墙上，一看离地面有点高，“那个同学给我下来！”宿管阿姨吼了一嗓子。麦筱祺来不及多想，一闭眼，跳了下去，稳稳落地，“没这么难嘛，”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逃离这个地方。

　　出校门之前，麦筱祺有了详细的规划，一路坐车去看西藏的雪山，刚出校门，信心打消了一般，“要不去看看河南兰考县吧。”说干就干，她坐公交一路坐到市区，窗外的风景好似和她无缘，她自顾自得想着接下来怎么办。到了到了徐州市汽车客运总站，大厅冷冷清清并没有几个人，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娘正在扫地上的纸片，“是谁这么没素质，乱扔垃圾，真没教养！”口中骂骂咧咧，埋怨着。

　　大厅中间趴着个闻讯台，一个身着制服的女子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机，不时抬起头看看门口。

　　麦筱祺看着正对着大门的显示屏，观察着滚动的各类车次的信息，看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小时之后的徐州直达兰考的班车。

　　她走到售票窗口，伸着脑袋说“到兰考的车票”，售票员姐姐用着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说道，“一个小时之后有班车，可不可以？”，“可以可以，”麦筱祺连声应和。“保险要不要买？”“不要了。”她没有多少钱，口袋不允许她花在别的上面。

　　麦筱祺取了票，往右走几步，有一个传送带，旁边的工作人员示意她把包放到上面检查，她照做了。继续往左走几步，是一个安检的门，她穿过去站在小台阶上，双手伸开，男子用扫描器在她身上晃了两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又转身和旁边看显示器的女子闲聊。

　　里面等车的人还是蛮多的，大包小包，还有人带着吃饭的家伙，她自顾自的找一个没人的座椅坐下。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两三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一看麦筱祺的背包上有个红色的龙形状的装饰品，便伸手去抓。中年男子揽过他的小手，小男孩眼看着就要摸到了，又被爸爸拉过去，有些不高兴，哭丧着脸，好像要哭了。“这不是咱家的，你想要，爸爸回家给你买，好不好啊。”中年男子温和的安慰着。

　　男孩子并没有哭，只是死死地盯着小龙，麦筱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给他玩吧，”麦筱祺，说着取下饰品，递给小男孩，小男孩转过脸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中年男子，“玩一会可以，待会要还给姐姐。”

　　“知道了，谢谢姐姐，”小男孩礼貌的说了声，接过小龙开始玩起来。

　　“孩子小，总是见到稀奇的东西感到好奇，老是哭着要，也没什么办法。”中年男子有些无奈。

　　“小男孩都这样，对新鲜事物很好奇。”麦筱祺笑着说。

　　“你打算去哪里啊？”中年男子问道。

　　“去兰考县。”麦筱祺回着。

　　“我们也是，你是打算去走亲亲吗？”中年男子有些好奇。

　　“不是，只是想去看看。”麦筱祺有些无奈，并不想接着说。

　　中年男子好像看到了麦筱祺的意思，不再往下问。

　　玩了几分钟，小男孩没了兴趣，递过饰品又说了句，“谢谢姐姐。”

　　“不客气。”

　　麦筱祺静静的带着，闲着无事，从包里拿起一本书看，没看几下就有了困意。她正睡着，一只小手碰了她一下，睡眼惺忪的她一脸茫然。“要发车了。”中年男子说。

　　“谢谢。”麦筱祺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小男孩从中年男子的腿上滑下来，想要往前冲，中年男子一手抓过他，另一只手提着两个大包，麦筱祺见状，说，“我来帮你提，”

　　中年男子放下一个包，“提一个就好了”，麦筱祺接过，三个人便往巴士上赶。

　　前面都是急忙往验票处冲的人，“别乱冲，排好队，票拿出来，验票。”验票员大声说着，这种是他见惯了，不慌不忙的开了闸口，刚开始还认真的看了下票，没过几个人，就把另一个闸门打开，旅客一种而上，验票员隔三差五的看了一眼。

　　麦筱祺和中年男子父子三人走在后面，不慌不忙，放好行李，上车找座位，很巧的是，他们的座位挨着。

　　很快他们踏上了开往兰考县的班车，麦筱祺买的是张靠窗位置的座位，她刚想坐下，看到中年男子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便和他换了下，中年男子点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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