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故事之前(二)
——圣殿·雅典娜——
武道大会比武场之外,达诺大森林的外围,赛丽斯一袭白金色长袍,立于从阿瓦隆圣湖延伸出去的浅溪上,金瞳里映出了远古神祗的辉光。
手握长枪与誓约之盾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就站在距离河流不远处的大树上,以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睡得太久,已经忘了你的主人?”
赛丽斯猛然睁大眼睛,吃惊的回答,“是您……雅典娜殿下!”
这是,发生在雅典娜收服波塞冬之后,到达圣殿之前的事。
彼时的王者大陆,还处于一片安静祥和之中。
但用不了多久,这一片虚假的和平就会被彻底破坏。
达诺大森林,遥远传说里,有着千奇百怪事物的地方,据说那里曾有天使降临,因此诞生了阿瓦隆旧帝国,昌盛长治数千年。
波塞冬收起了神型,正跟着雅典娜走在通往阿瓦隆圣湖的溪径上,对于为何不让他打开封印飞过去,雅典娜没有给任何解释。
波塞冬想,大约是因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寻找真实感吧。
——所有来自方舟的成员,都有这种感觉。
“咳,雅典娜殿下,我……”波塞冬刚出声,就被雅典娜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所震惊。
噤声的下一瞬间,他就明白,那股杀意不是对他的,而是另一个人。
隔着清澈可见彩色鹅卵石的溪流,波塞冬看到了溪流里站着的金发少女——赛丽斯。
与此同时,雅典娜冰冷的声音响起,“怎么,睡得太久,已经忘了你的主人了吗?”
“赛丽斯,见过雅典娜殿下。”赛丽斯在水中跪下,恭敬的朝雅典娜行礼。
而波塞冬从水传递给他的情绪里,读到了少女的惊恐,以及一丝喜悦。
……喜悦?他有些疑惑不解,但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她在溪流旁的岩石上坐下,命令到,“你为何出现在这里,给我一个解释。”
赛丽斯没有抬头,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恭敬冷静的回答,“雅典娜殿下,由起源之地出发的认知屏障正在全球蔓延,女娲大人正在召集所有原属方舟的成员,共建起源之地,若不愿回归,也可以选择合作。”
雅典娜问,“合作?详细说说,不过,你的等级太低,换一个同级之人与我对话。”
波塞冬心里一惊,表情却波澜不惊。
在这世间,与“雅典娜”同级之人,也只有那七位造物主,而且,现在的雅典娜殿下也并非神,提出这样的要求,方舟会受理吗?
果不其然,那名自称赛丽斯的使者说,“很遗憾,雅典娜殿下,诸位大人正在休眠,无法回应。”
雅典娜眉头轻皱,“那也得是拥有一级权限的管理员与我对话,而不是你。”
“很抱歉,雅典娜殿下,这就为您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几分钟后,雅典娜终于坐不住时,赛丽斯才抬起头,波塞冬看到,义体的金瞳逐渐变成白色,有一圈蓝色纹路。
在“他”的控制中,属于博士的声音从赛丽斯口中传出来:“J055·圣域余晖——雅典娜,你,有什么事吗?”
“……”雅典娜沉默了,她看着赛丽斯,仿佛能看到陌生面容后的那个人,那个与七位造物主一同创造了这个世界,深藏幕后的男人。
要说什么呢?
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
时光飞逝,距离那场西迁,已经过去了三千年。
更何况,她从前也不属于方舟,而是西迁的激进派,用来巩固奥林匹斯神权的一柄权杖。
这柄权杖,还被自己的追随者背叛,封印了数千年。
如此想来,有些可悲。
但是,当自己复生后,却没有向他们的后裔进行报复,第一个原因,是奇迹·奇迹之力已经融入他们的血脉,想要重聚就必须得杀死成千上万人,那样太麻烦了。
第二个原因,是由于各地都在启动封印的神迹,以及正在苏醒的神们,远古的契约……
第三个原因,则是她的一丝贪心,也许,那二十二个背叛者的后裔,能将奇迹之力好好运用,不会用来征服世界什么的。
但是,为了避免在到达奇迹之力所在的时候,回想起被封印时所受的痛苦,她决定去达诺大森林,进入曾经接见信徒的神庙。
但是,她没想到,命运会让她在埃文湖之畔重逢波塞冬,她知道,这是所谓的宿命。
明明已经避开了海域……她想,奥林匹斯十二主神,自她开始,正在被某种力量唤醒。
而那种力量,名为世界意志。
于是,她问,“我们的苏醒,是为了什么?”
“赛丽斯”说,“——终结文明悲惨的命运,拯救方舟。”
话音刚落,一匹马载着他的主人跳过溪流,落在他们对岸的草地上,英姿飒爽的年轻人举着宝剑,对他们大声喊道,“三位,请立刻离开这里,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
战场?波塞冬一惊,看向雅典娜,雅典娜正低垂着眼眸,赛丽斯已经回过神,那位身处遥远地方的大人,已经把控制权还给了她。
雅典娜抬起脸,起身,向赛丽斯发动神圣进军,于她而言,赛丽斯已经失去了作用。
但是,年轻人的宝剑已经拦住了她,并将她弹开。
“请不要在这里解决私人恩怨……唉,赛丽斯,怎么是你?”亚瑟心里一惊,见赛丽斯不说话,又打量着持枪的女战士,“唉,你有点眼熟,我记得你是……”
话音未落,雅典娜身后猛然生出了金色双翼,金瞳里光芒大盛,又逐渐被身后的光辉掩盖,而那种炙眼的光辉,让周边的花草树木都染上了一层灼灼欲燃的金色。
王者峡谷附近的某个山丘,正拿着望远镜用天眼窥探远古祭祀台的赫希,突然扭头朝达诺大森林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好像,感受到了一股不得了的力量正在生成。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得去一趟海都,拿回死海文书。
与此同时,从密林后面追上来的兰斯特洛对亚瑟道:“我记得她是骑士团里最新一期成员中,武艺最出色的战士,不过在前段时间,在圣殿后面的那片树林里失去了踪迹。”
那片森林吗……亚瑟看向沐浴在太古光辉里的女战士,心想,这已经不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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