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不灭的光芒
游戏开始的时候，他总会提前想想游戏的结局如何展开。
陆帆盯着屏幕，游戏正在平稳地发展着，通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经验，他知道游戏的难度不在于游戏本身，而是游戏即是现实。
现实没有通关这一说法。
它以小游戏的方式存在于手机中，那就真的是一款“游戏”，虽然现在知道真相的陆帆在面对关卡时会更加专注一些，但他自己的内心却存在着一种隔离感。
他与现实的隔离。
有些事没法细想，因为想不通，但又不得不去想。
他缺少足够的经验和知识——有关异常的知识。只是现如今全球都是如此，也不是他一个人存在这样的问题，其他人在面对异常时说不定更加烦恼。
光亮映着他的瞳孔，陆帆看着黑暗大地上升起的一朵朵火花，属于守夜人的力量正在持续扩散。
不过与无垠的黑暗相比，这点光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先民们在大地上建起了家园，用火焰延续文明。
这一块存在于阴司最深处的黑暗大地，在无数年后的今天再次亮起光芒后，那残缺的遗迹终于又一次露出了往日的残酷。
石头，巨大的骸骨，无边的裂痕。
三者共同组成了一个蛮荒的世界，曾经的生机盎然，现今的死气沉沉，而血与火永远是那个时代的主题。
当血液流尽，火光熄灭，一个时代终将落幕，唯有死亡永存。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耳边，陆帆将目光放在了第一位守夜人——帝者的身边。
这位历史上的皇者现如今即使只剩下一点力量残留，也拥有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帝者周围，已聚集了一群士兵，它们立在石墙之上，抵御着黑暗的侵袭。
无法看清具体有些什么，眼中只是大片的黑色如潮水般撞击着火光照耀的区域。
此刻光明身处的位子就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摇曳着好似下一刻就会倾覆。
将视线下移，位于南方的守夜人妖姬正用那独特的能力，控制着敌人自相残杀。
西方有人绣口一吐，便是漫天剑光。
东面一人独坐高楼，如磐石，坚不可摧。
环绕之势初步成型，持火人也开始四处寻找燃料，然后，一声轻响转移了陆帆的注意力。
“叮！”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也代表着一个新的成就到手。
“新成就：守夜。”
“黑暗来临，它们蠢蠢欲动，你开始了一次守夜，火光带来了一丝安宁。”
陆帆点开一看，两个灰色成就在亮起的守夜下方等待着完成。
“守望黎明：朝阳初生之时。”“光明闪耀：传承火焰之光，”
加上之前几个小关的成就，这一次的收获也算不错。
正准备查看其它内容，就是这时，那个独属于小游戏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帆动作一顿，准备认真聆听，根据经验判断，这个声音会给出关卡的提示。
同时，应该是触发了相应的条件，一场过程CG动画出现在陆帆眼中。
刀耕火种，野蛮荒芜。
最初的大地上，一群茹毛饮血原始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因为大自然的赠与，发现了火焰的奥秘。
这是一段简单的影像，陆帆无法确定这是模拟的内容，或是小游戏还原的真实历史画面。
火焰的发现与使用彻底改善了人类的生活，让文明的发展逐步走向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太阳西落，星光升起。”
“四方黑暗，幽影侵袭。”
“人类躲于山野，藏于洞穴。”
“行如野兽，迎光而起，追光而生。”
“生命百态，终有不同。”
“火，让人类与野兽分离。”
“文明，终在烈焰中诞生。”
终年白日与黑夜，火光一直在聚集地中燃烧，它不仅在黑暗中带来光明，亦在光明中带来新生。
画面迅速闪过，从最初的数人到一个个部落聚集地，与天斗，与兽斗，与人斗。
人在变，环境在变，世界在变，唯有火光依旧明亮。
山河变迁，海枯石烂，火焰贯穿了整个文明的发展史，见证了一次次毁灭与重生。
野蛮的时代简单又粗暴，文明的出现充满血与悲怆。
这时，画面前进的速度减缓，陆帆再一次见到太阳西落，庞大的部落迎来黑夜。
人们照旧回到聚集地，而火光，却不再如往日明亮。
黑暗中有不可言语，不可视之物突然出现。
“极盛的火焰滋养了无尽的阴影。”
“世界永恒不变的光明与黑暗。”
“燃烧的生命走向尽头，文明的发展迎来末路。”
阴影来袭，秩序崩塌。
这是一段无法看清的画面，仿佛被历史的洪流碾碎，陆帆只能从残缺的片段中，看到那文明走向终点时的绝望。
无法抵挡的黑暗，希望渺茫的未来。
陆帆不由得皱起眉头，感觉这在指示着什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渐渐再次出现点点火光，它们分散各地，聚集又崩溃，以此往复不知多少。
阴阳平衡，自然的规律不断将文明倾覆，然而顽强的生命又一次次从无穷的黑暗深渊中攀爬而起，重新点燃文明之火。
人开始直面黑暗，保护光明。
以此，创造了许多神奇的能力。
“万千之火，存于心，在于灵。”
“灭之不尽，取之不竭！”
平淡的声音结束了述说，最后的画面显现出一朵燃烧的火苗。
所有曾经存在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唯有光明依旧留在世间。
火焰细微，却牢牢吸引着目光。
火光开始向四周扩散，光芒照耀的区域，勾勒出一段段明亮的线条，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眨眼之间，四周立起了一座古老的宏伟建筑。
宽敞大厅中，火苗越发璀璨，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陆帆的目光落在了远处古朴又厚重的高座，那里坐着一位——阎王？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出现这样一个形象。
高大的身躯仿若巨人，安静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下好似雕像。
阴司从出现开始，控制过勾魂，之后遇摆渡，判官……唯有阴司之主从未露面。
火焰的守护者称之守夜，后有阴司立阎王，掌生灵之火，镇无尽黑暗。
黑暗之地中燃起的原初之火，或许就是它出现的条件。
陆帆回想了一遍刚刚看到的画面，确有类似的形象出现过。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自然平衡的力量抵达之后，执掌的火焰都随之熄灭，然后黑暗遮盖大地，等待火焰重新亮起。
现如今，就是这个轮回的再一次开始。
同时火焰也早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光和热，它已深入生命的内心，成为面对黑暗的一缕希望，向往光明的一种象征。
这一下，陆帆倒是理解为何原初之火要烧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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