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他们能奈我何
让叶舒琼搀扶着林氏回谦和堂，叶舒珺正准备回绿意阁，不曾想，叶天杭却叫住了她，“珺姐儿，现下她们都走了，你有什么难处，说与二叔听吧。大哥不在了，我若是不能护着你，日后九泉下相见，无颜面对大哥。”
叶舒珺被叶天杭说的红了眼眶，“二叔，您这什么话说的，正值壮年，您提什么九泉之下？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又不是不告诉您。”
原本，叶舒珺就是想糊弄过去的，没想到被叶天杭给发现了。这下不讲清楚都不行。
“二叔，你觉得如今新皇如何？”
叶天杭听她开口就是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看向紧闭门扉，“珺姐儿，天家可不能随意议论。不过，我们自家人说说也没甚大碍。如今的皇上仁德爱民，是位好皇上。”
“那秦王呢？”
叶舒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不过叶天杭还是硬着头皮答道：“秦王此人阴晴不定，深不可测。”
“若是秦王想要那至尊之位……”
话刚说一半，就被叶天杭打断，“珺姐儿，不可乱说！”
叶舒珺给叶天杭和自己倒了杯茶，“二叔，莫要惊慌！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我现在说的话关系到侯府的生死存亡。”
抿了一口茶，叶舒珺感觉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了，“上次登山一事，我觉得表哥与秦王好似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萝卜，跟秦王也走得近了些。齐王就不用说了，他肯定站在秦王这边。此番代天子巡察一事表明，宰辅大人亦是秦王的人。”
叶天杭听着叶舒珺这番分析，吓得手心直冒冷汗，茶盏险些滑落，“秦王……狼子野心？”
叶舒珺点了点头，“最近，我带着小满进宫为皇后调理身体，今日我发现皇上皇后久久未有子嗣，应当是有人做了手脚。”
“哐”的一声，叶天杭手里的茶盏终于摔落案上，里面的茶水打湿了袖口，不过，他全然没有在意，反而死死盯住叶舒珺，“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今日刚想通这点，然后就有凤栖山谣言传了出来，这时间点让我不得不多想。况且，我听说上次凤栖山上，秦王是下了封口令的，在场的人除了如罗柏锡不用听他的命令，其余人一点口风都是不敢透露的。”
叶天杭缓过神来，突然想起来问，“那如此说，珺姐儿你与齐王真的……？”
叶舒珺一愣，她没想到说了这么久，二叔还记得这件事，“是真的。当时我受了伤，表哥也伤得挺重。所以齐王冲过来救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力气推开。”
她想了想，还是省略了自己其实就是为了接近齐王而存心没有推开的事实，觉得她二叔万一再吓出什么毛病就不好了，毕竟今日他受的惊吓也太多了。
“那如今的谣言如何平息？”
叶舒珺想了想，沉吟道：“若是无心的传播，想必是很快就会消失。但若是有心人恶意传播，想必不会那么快平息。”
叶天杭蹙起眉，“可是这对珺姐儿你的闺誉影响太大。”
“放心吧，二叔。清者自清。”何况嫁不出去还有沈知誉娶我呢，这句话叶舒珺可没敢说出来，“侯府对外宣称我病了，反正我还未及笄，他们能奈我何？”
“好吧。那就按照珺姐儿说的去办。”叶天杭觉得自家的侄女儿太能干了，自己都没起到什么作用，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二叔，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叶天杭听说自己还有可以帮忙的事，瞬间来了精神。
“祖母那边还要靠二叔去……”
叶天杭点头，“好。包在二叔身上。”
“还有，二叔，我方才与你说的，你要好好考虑，若我出了什么问题，你要为侯府里的众人考虑，这宣武侯府得有人撑着。璟哥儿还小，母亲，琼姐儿，都要有人护着。”
叶天杭嗫嚅着嘴唇，没有吐出一个字。
隔日，京中的酒楼、客栈，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有人在议论，“唉，听说那嘉明县主卧病在床了。”
“啧啧，我看并非如此简单。说不准是宣武候府嫌她丢了脸，我估计啊，她在侯府的日子难过了。”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啊。嘉明县主貌若天仙，据说啊，不仅齐王、那个如罗王子相中了她，就连秦王也对她另眼相看。”
“真的啊？唉，我还听说庆王世子……”
“我看啊，这嘉明县主八成是妖精转世，要不怎的京中的王孙公子都对她情根深种呢!”
“嘉明县主长得那么美，就算她是妖，我能和她共度良宵，死也甘愿啊。”
于是，话题的热度久居不下，一方面是有人为的操纵，还有一方面则是这些心怀幻想的人一遍有一遍的自我意淫导致了这个谣言愈演愈烈。
也许，当初的幕后黑手散播谣言的时候也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沈知仪最近天天着急上火，自从叶舒珺这谣言穿出来，沈知仪就早早写好了信，就等着她哥到了一个地方给自己寄信，她可以把消息传给沈知誉。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沈知誉的来信，她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早准备好的信发了回去。
信里，写的都是叶舒珺最近流言的各种版本，她也分辨不出真假，索性把这些全都搜集起来，让自己大哥独自郁闷去吧。
江芸儿在茶楼里被着漫天的流言给吓着了，连忙赶到宣武候府来探望叶舒珺。
却见到叶舒珺正带着小满、谷雨、冬至、霜降四个丫鬟再绿意阁中打拳呢。江芸儿心中一块大石落了下来，她眉眼带笑，“珺儿妹妹，你可吓死我了。”
叶舒珺停下动作，疾走两步到了江芸儿跟前，“我二哥最近是不是很忙，你居然有时间听大街上的谣言。”一见江芸儿来，叶舒珺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来的，索性开起了她和叶舒瑨的玩笑。
江芸儿见她心情不错，心中仅存的一丝疑虑也都烟消云散，她巧笑倩兮，“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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