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一言难尽
朝歌城内难得一见的热闹，敲锣打鼓，红绸箱笼，六十六抬浩浩荡荡在城内游了一圈往济世堂的方向而去。
柳如纭被看热闹的人群挤的有些气闷，干脆直接进了一旁的成衣铺子。
铺面上挂着一套淡青色的衣裙，素雅中透着精细，只是外衫罩着的轻纱就有三层，更别提上面精致的绣工。
柳如纭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一套衣裙，她让掌柜的将衣衫取下来给她换上。
成品衣衫的尺码多少有些不合适，可这一套意外的很合适，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裙摆也是青纱所制，随风摇曳穿在柳如纭的身上没得像误入凡尘的仙子。
“姑娘生的那么美，不知要便宜了哪家公子了，到时定亲的排场怕是要比外面还要大呢！”掌柜的见了眼前一亮，夸赞道。
柳如纭也很满意，当即就付了钱。
外面的热闹还没散，她也不太想出门被人群挤来挤去，就想在店内等一会，等人群散了再走。
“外面这是哪家办好事？这般隆重？”闲着也无事，就和掌柜的闲言了几句。
“姑娘还不知道？是济世堂的善药师要定亲了！善药师人美心善，不知多少仙门世家的公子求娶，各个刹羽而归，而今竟是万剑山庄的少主能抱得美人归！”
掌柜说的兴起，一点也没有发现柳如纭面色诡异，就像是苍蝇卡在了喉咙。
万剑山庄只有一个少主，那就是沈澜，她的前未婚夫。
济世堂的善药师，善若水，她的闺中密友。
这两个人要成婚，柳如纭理智上告诉她，沈澜已经和她没有关系，她管不着他娶任何人，她也并不在乎，如果他娶的不是若水，她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再关注到他。
可善若水是她闺中密友，这两个人在她印象中并不相识，仅仅在她的关系下见过彼此几面罢了。
如今她们竟然要成婚，柳如纭心下复杂，一言难尽。
“告辞。”柳如纭告别掌柜正要出门，拐角有一尖锐木刺挂住了她的裙摆，她一抬脚，撕拉一声，裙摆就裂开了。
掌柜的瞧见了，顿时心中一紧，生怕柳如纭要退货，这门都还没出去衣裙就毁了，任那个顾客也不会乐意。
柳如纭扫了眼青纱裙摆，掂了掂，破洞太大了，没法穿了。
“掌柜的，再给我拿一套结实点的。”柳如纭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直接进了内间。
掌柜的连忙又取了一套衣衫给她送进去。
柳如纭接过衣衫换上，这是一套白衣，金色的凤秀比那件淡绿的衣衫华丽了不知多少倍。
这不是她一直以来的穿衣风格，但她也没心思再换一套，穿上付钱走人。
赶在送聘的万剑山庄前一步，柳如纭找到了善若水，她拉着善若水到一角落想要说点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善若水平静道。
“沈澜是你前未婚夫，我和他成亲，你心中难免膈应。”
柳如纭连连点头，道：“是的。”
其实沈澜也不是不好，和若水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心中难免膈应，就像是吞了苍蝇，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但，这是云中山和万剑山庄的决定。”善若水面无表情，语气极其冷淡道。
柳如纭满心的膈应，没有留意到她的冷漠，听到若水这么说，她顿时明白了，云中山和万剑山庄联姻，而善若水和沈澜就成了联姻的牺牲品。
即便他们没有丝毫感情，善若水和沈澜这个亲都成定了。
万剑山庄还真的是执着于用沈澜来联姻，谋取好处。
当初和她是如此，和若水又是如此。
前厅有人来唤善若水，说下聘的人到了，善若水推开她的手，走了。
柳如纭被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意外的发现竟然不是沈澜亲自来下聘，反而是万剑山庄大弟子沈阳旭，当初前来留仙宗辱她的就是此人。
她一向记仇，既然见到了，就想将那日的仇报了，可此时到底是若水的大事，她不能乱来。
有了，等沈阳旭下完聘回去的时候，她再出手好了！
济世堂正在热热闹闹的收万剑山庄的聘礼，而云中山药宗也一改往日的安静，有客来访，添了三分热闹。
万剑山庄的庄主沈连寅，带着两个弟子做客云中山。
接待他们的是药宗宗主，善若水的师尊，吴莲心。
吴莲心坐在上首，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她是不赞成这门亲事的，自家的徒儿天资聪颖，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没必要和万剑山庄绑在一起。
是的，万剑山庄在吴莲心的眼里，是善若水的拖累，但若水不远千里传信回来请求她务必同意这门婚事。
这是徒儿自己选的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下这门亲事，但很显然万剑山庄下聘摆的排场很大，可这场婚事的主角，沈澜一直没有出现，这令吴莲心极其不满。
“不知贵公子何在？”吴莲心心中有气，口吻中难免带着出来不满的情绪。
沈连寅久居万剑山庄的庄主之位，也不是个受气的，见她如此不客气，也没有好声好语解释，随口敷衍道：“我儿急事缠身，不便前来。”
这话一出，吴莲心更不满了，什么急事能急得连自己得婚姻大事都不出面。
可再不满，这桩婚事也是徒儿自愿得，为此不惜求了她，要知道她这个徒儿一向不喜求人。
最终吴莲心只能叹了口气，草草将万剑山庄的人打法走。
这桩婚事其实是善若水主动给万剑山庄递了口风，沈连寅很满意她云中山药宗嫡传弟子的身份，和她多年行医在外积攒的名声，当即一拍即合当即派人前来下聘。
他儿子之前订过一次亲，就算是女方的问题，但终归对名声有一点损伤，只要他再为沈澜找一门更好的亲事，这些都不是问题。
沈连寅贪图善若水云中山药师的好名声，善若水图什么呢？
这个，怕是只有善若水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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