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二：破而后立
“谁？！”
这个三只眼，穿着怪异的男人一出现，所有人都进入了戒备。
魔神？还是……
“杨戬？”
最后，还是赵傲天认出了他。
没错，正是神明杨戬。
他居然离开了虚数空间，来到了人界。
而且身形并非灵魂状态的半透明，而是如假包换的肉身。
“解除戒备，这位是东方神系的神明：杨戬，是友军。”
听赵傲天这么一说，所有人才放松了三分戒备。
赵傲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杨戬苦笑道：“还不是为了他？”
他用下巴指了指躺在电子病床上的郑乾，接着说道：“唉，提前20天恢复肉身，这得浪费多少力量，我本来还指望能亲手揍【】一拳呢，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只能让给别人了。”
赵傲天哪里管他这般絮叨，激动的上前握住他的两条臂膀：“你刚才说老郑不是完全没救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办法能救活他？”
杨戬笑了笑，突然五官一紧，正色道：“没错！郑乾还有救，不光如此，他还有破而后立的机会！”
“破而后立？”
赵傲天听到这里，更不能理解了：“救活他的话，我还能理解，也许是什么特殊的办法，或者要什么天材地宝。
可是破而后立，他真理和神核都已经被那个没名字的王八蛋抽走了，就算能救活他，他还怎么后立？”
没想到杨戬却是诡异莫测的一笑，慢吞吞的说道：“真理？呵，如果你们真能把他救回来，说不定复活后的他，还看不上那东西呢。
所以，你们别对真理太上心，那东西是强，但你们发现没有，郑乾成长到现在，对真理的依赖性其实已经很低了。
如果他真能挺过这一劫，那他就不再需要真理了，恰恰相反，他有可能会得到比真理和谬误更强的力量！”
比真理…更强的力量？！
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难道…生理上已经完全死亡的郑乾，真的还有救？
“后不后立不重要，我只要老郑活过来，到底怎么救，你快说啊！”
赵傲天抓住杨戬拼命的摇晃，声音几近咆哮。
“哎呀你别晃。”
他弹开赵傲天的手，转身走到郑乾身边。
这一刻，这个从冥古时代活到今天的神明，面对这具年轻的尸体也不由肃然起敬。
“呵，他们只是触及天道，就带回了谬误真理和人之心，而你能从天道内部回来的话，又会带来什么？真期待啊。”
他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转身，面向众人：“首先，为什么当时【】握着郑乾，没有直接把他的尸体摧毁，而是直接还给了你们？
难道他真的尊重郑乾，尊重你们人类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用神情表示不解。
杨戬摇摇头，说：“不，他可不是小说里的反派，他不会有什么仁义道德，也不会有任何原则觉悟。
他是世间恶的凝集，他可不会无缘无故杀了郑乾还把他的尸体还给你们，好让你们为郑乾风光大葬。
【】没那么好的心肠。”
“你别卖关子了啊。”赵傲天连忙催促道。
杨戬伸出一根手指：“别急，我得先说明其中的原委，要不然你们无法理解，就更别提如何救郑乾了。”
他说话慢吞吞的，急的众人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都这时候了你还卖关子？
等你说完，郑乾都烂的只剩骨头了。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办法呢？
众人就是再急，也只能捏着拳头忍下来。
杨戬说：“首先，郑乾是神明了，神明的死和正常人不同，赵傲天，你应该知道有什么不同。”
“道解三分咯，尸体化为神体，灵魂化为神魂，力量化为神力，等一下……”
说着说着，赵傲天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杨戬微微一笑：“没错，道解三分后，神体会变成石像，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是为了防止尸体腐化。
毕竟无论是什么神，失去了灵魂和力量的支撑，肉体都会化作凡物。
可是郑乾没有，他的尸体，还是尸体。”
“难道说郑乾还活着？只是…只是灵魂……”赵傲天连忙冲上去，握住郑乾的手。
他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可是皮肤还保持着柔软，面色红润，仿佛血液依旧在流动。
照理说，死了五六个小时，正常情况下，尸体早就已经开始出现尸僵了才对。
“不，他确实死了。”
杨戬的话，再次把赵傲天的希望击破。
但还没等赵傲天反应，他又补充道：“但他的死法太过特别，所以准确来说，他应该是死了99%，还活着1%左右。”
“什么意思？”赵傲天追问。
杨戬伸出手指，指向郑乾的左眼：“两个原因，这，就是其中之一。”
赵傲天明白了什么，连忙撑开郑乾的左眼。
他的眼睛依旧湿润，撑开眼皮的瞬间，瞳孔还能对光线产生反应。
这是…
郑坤的眼睛。
至此，杨戬终于揭开了谜底。
“第一，郑乾是被活着的时候抽出的神核，而不是死后掉落的。
神核固然是一个强者的核心，自古以来，大家都认为神核是灵魂和力量的凝集。
不，错了，神核其实是神系与个体连接的连接器，从来不是力量，以为神核是力量，只是人类的误解罢了。
像这种被抽走神核的状况很罕见，但以前不是没有过。
一般这样的死亡，神明不会道解三分，而是神魂神力重回神系根基，在神系根基内重塑肉身，最后重生。
最常见的，就是魔神，他们因为不是神明，没法道解三分，所以他们的死亡，全都是返回神系根基内。”
赵傲天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郑乾也有神系根基啊，也就是说，在神系根基里就能找到他？”
“有那么简单就好咯。”
说着，杨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还记得，郑乾死后被【】捏在手里一段时间了吗？
一个神明死后，神魂和神力返回神系根基，这个时候他没有神体作为载体，神魂神力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而郑乾这种强者，又拥有神格，他的神魂神力，对魔神来说可是补品。
而【】离开王座一次，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他得到了真理，想要融合，也需要大量的能量。
郑乾就成了他最好的补品。
当时，【】捏着郑乾的尸体，就是为了方便捕获脱离身体神魂和神力。”
听到这里，赵傲天顿时脸色发青：“你该不会想说，郑乾的神魂和神力已经被他吃了吧？”
“没有！”
杨戬的话，让众人松了口气。
他说道：“郑乾当时知道，自己一旦彻底死亡，就会被【】吃掉，但身体一死，神魂神力必须离开，这是谁都避不了的。
所以，在那危机关头，郑乾选择了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害相权取其轻？”众人疑惑。
杨戬点头道：“他放弃了在神系根基重生的可能，选择了和普通生物一样，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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