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4章 莫名其妙
墨琴身材颀长、英姿矫健，面容亦是带着一股女儿家少见的英武之气。
一双碧莹莹的眼瞳，惨厉而狠辣，较之先前更是平添了几分威严和霸道。
“不死境初期，冰舞可在门中？”
楚天策语气沉静，目光却是隐隐有些不善。
端木明月进入天凤谷，具体内情犹未可知，但若说墨琴和冰舞全无责任、显然不可能。
墨琴双眉微蹙，一杆大枪陡然略入掌中，冰蓝色的法袍随风飘动，隐隐响起狼嚎。
九品碧瞳冰狼血脉，一瞬间催动到极致，长袍之下、一道流星锤倏然浮现。
“现在有心出手了？”
冷哼一声，楚天策手掌轻压，真元流转、墨琴身躯陡然凝滞。
四肢百骸、经络血脉好似瞬间冰封，甚至连灵魂本源，都在刹那间变得凝滞。
真元裹住墨琴，身形直冲云霄，霎时间消失在虚空深处。
冰洋边、玄龟上两尊归藏境对望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茫然。
归藏境尚未真正掌握灵魂之力，抹除记忆、对楚天策而言根本没有难度。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墨琴手中的大枪和流星锤都已经收起，跪伏在地，声音恭谨之极。
这一瞬间，她立刻明白、眼前这个面容凶戾的中年男子、绝对隐藏了境界，自己远远不及。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并没有直接将她斩杀。
“冰舞和天雕尊者可在门中？”
楚天策俯视着跪伏在地的墨琴，眼底隐隐掠过一抹锋锐。
“家师和尊者都在门中，不过尊者常年闭关、冲击净土大道，晚辈实在无法联系。”
作为外门巡守，先前归藏境和楚天策的对话、她已经通过法阵知晓。
“在门中？那就没什么不能联系了，你把这道气息传递过去，他自然会来见我。”
楚天策冷哼一声，指尖勾勒，一道锋锐之极的剑意、倏然破空而至。
墨琴只感觉浑身颤栗，精魄沉沦，整个人几乎在这一瞬间、便即被剑气神妙、直接震碎。
“虚空境尊者！”墨琴惊呼一声，“前辈稍候！”
指尖摩挲玉符，灵光刚刚闪烁、剑意便即直贯而下。
咔嚓一声，传讯玉符瞬息破碎、细密的齑粉、顺着墨琴指缝缓缓流下。
只是几个呼吸，墨琴的气息尚未宁定，虚空倏然裂开、锋锐凛冽的威压、霍然席卷。
天雕尊者！
身材高大，双瞳深邃、鹰钩鼻，远远看去只像是鹰首人身，英武而锋锐。
“道友如此境界，欺负小孩子就没有意思了。”
天雕尊者双瞳如电，闪耀着冰寒而锋锐的光芒，双手闪烁着淡淡的精光，不逊天阶中品兵刃。
“我是楚天策。”
楚天策左瞳火焰跳跃，剑意席卷，虚空之中弥散着的锐金与寒冰气息霎时间溃退。
天雕尊者闷哼一声，脚下微微退开一步、神色骤变。
“虚空境巅峰！道友有何吩咐不妨直言，天雕定然全力以赴。”
没有任何迟疑，在这一瞬间，天雕尊者立刻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陌生年轻人的对手，甚至天水宗三尊虚空境联手，都未必当真能够一战而胜，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出手、主动低伏显然最理智。
一直跪伏在地的墨琴微微抬起头，看着楚天策年轻之极、丰神俊朗的面庞，突然间好似见了鬼，惊声道：“你是楚天策！紫珊师妹心心念念的元魂境天才！这才区区百年，你怎么可能达到虚空境！”
“放肆！”
天雕尊者手腕轻抖，墨琴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然而其眼中的惊骇和震撼，却是远远胜过墨琴。
天雕尊者堂堂虚空境中期的大高手，之前自然不会知晓小儿女的情事，甚至根本没见过端木紫珊。
但其对于虚空境的理解、对虚空境巅峰的渴望与忌惮，却是远远胜过墨琴千万倍。
百年时光，从元魂境一跃而至虚空境巅峰，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不错，我就是百年前元龙星的楚天策，我来此地、有两件事。”楚天策目光扫过跪伏在地、浑身颤抖，满脸恐惧的墨琴，“首先就是我要知道，明月为何到了天凤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雕尊者双眉微蹙，眼中掠过一抹惊讶和疑惑。
事关天凤谷，非同小可。
但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有什么说什么，不必避讳。”
“遵命。回禀前辈、师祖，当日我应端木海长老前往元龙星，接引端木明月，半途遇到天凤谷赤鸾，她是幻形境前辈，晚辈无能、无法护住明月。不过当初我看赤鸾前辈并无恶意，大概是爱才心起，不忍……不忍端木明月明珠暗投，才将之半路劫走……”
墨琴语气越来越低，目光低垂、却是忍不住悄悄望向天雕尊者。
赤鸾劫走端木明月，并非是看不起墨琴和冰舞，归根到底是看不起天雕尊者。
这件事墨琴第一时间回报给了师尊冰舞长老，不过看起来、冰舞并没有告知天雕尊者。
天雕尊者闻言，神色却是并无不悦，反而说道：“楚公子，我听闻前些时候星海龙族鼓荡大阵、为令夫人觉醒血脉，天凤谷与星海龙族一样、都会在星域中尽力搜刮本族妖孽，端木明月既然被天凤谷选中，大概是天赐凤血，可喜可贺。”
“天赐凤血？明月和紫珊姐妹只是七品冰灵雀血脉罢了。”
楚天策闻言，双眉微微蹙起。
这样的机缘，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龙凤血脉，俱是顶级血脉，可遇而不可求。
苏雨濛只是银瞳血脉，生死之间、得到黑暗剑王血脉激荡，升腾了些微神异，尚可勉强说得过去。
端木明月一向便是七品冰灵雀血脉，骤然听闻其身怀凤血，楚天策全无惊喜，只感觉莫名其妙。
“晚辈愿以灵魂本源立誓，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丝一毫虚假。”
墨琴取出一枚玉符，轻轻印在眉心，旋即捧给楚天策。
“晚辈虽然并无飞禽血脉，但与天凤谷赤鸾一战，却是平生最为关键的机缘，晋升不死境、亦是从其得到了启发。这段战斗的记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细细观想一段，前辈一看当知晓晚辈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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