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少女梦碎

　　周末的清醒，整个小区都瘫在睡意里。平时朝九晚五的人们，逮住个周末补个懒觉，是最美好的时光。

　　叮咚咚咚的门铃声把雷家诚的七魂六魄从周公手中抢过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依着本能打开了房门。

　　只见那少女一个箭步蹬地跨上了他的腰，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说:“家诚哥哥，怎么躲到我姐家来了？”

　　少女黑葡萄似的眼睛天真地望着魂还未守位的的少年。简洁的短发被晨风俏皮地吹起，少女嘟嘟嘴，稚气未脱。

　　“下来！易欣！！”吊儿郎当的少年没了往日的痞气，“上大学的人还这样，男女有别，明白吗？”

　　“不明白，你不是我哥吗？我小时候不让你背，你还不乐意呢！”少女歪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不长大了吗？”少年没好气地说，一把把怀中的女子扔在地上。“以后注意啊！”

　　少女易欣穿着鹅黄色的运动短衣短裤，清新的如雨后的空气。她完全不理会少年的表情，脸上始终挂着甜腻的笑容。

　　雷家诚在这位易家妹妹的面前，严肃地如授业解惑的师长。

　　少女蹦蹦跳跳地跟进来，哇声不断，自言自语地说:“我姐的新家真不错，有诗人陶渊明的做派。”

　　“姐，姐，我来了！”少女口无遮拦，嘴中嚷嚷着。

　　“能不能小点声，你姐为Bk殚精竭虑，好不容易周末补个觉，捣什么乱呢？”雷家诚又重新躺回沙发。

　　“我说你怎么住到我姐家来，口口声声男女有别，你做到了吗？”易欣撇撇嘴，翘丽的鼻子抬了抬，鼻孔哼了一声。

　　“胡说什么呢？我昨天来做客迟了，就在沙发凑和一晚。”雷家诚半闭着眼睛，回想着昨晚怎么就睡在沙发上了？

　　“哥，你为什么不喜欢理我呃？我怎么着你了？你对我这么冷淡？”易欣皱紧眉头，不服气地把抱枕摔扔在雷家诚的头上。

　　闭目沉思的雷家诚被突如其来的抱枕，吓得跳了起来。易欣则笑得前俯后仰，本来怒气冲冲的雷家诚被易欣不染尘俗的笑脸给收回去。温和地说:“放假了，怎么不去旅游呢？”

　　“我们一起去吧！你常年待在国外，中国的人文风情也该领略领略！”易欣饶有兴致地说：“我们去张家界坐一坐最世界最快的电梯，去黄山看云海，还有去看神秘的天葬。”她边憧憬边描述，小脸因激动而红扑扑的。

　　“不感兴趣。咱俩之间有代沟，你应该找你同龄人一起玩。”雷家诚说，完全不理会她的一腔热情。

　　“《奔跑吧兄弟》的成员你喜欢谁？鹿晗吗？我宿舍的女生都喜欢鹿晗！”易欣似着和雷家诚交换话题，好让两人有话可说。

　　可惜事与愿违，雷家诚没有说话，径自往厨房方向走去。厨房一片狼藉，天气炎热，垃圾桶的味道开始不可描述了。

　　雷家诚套上围裙开始归整，把食物残渣倒入桶中，洗清碗筷，擦拭灶台……他这样一丝不苟，动作娴熟，仿佛己婚多年的家庭煮夫。

　　半小时后，厨房重现未使用过的原始样。一尘不染，连垃圾桶都倒干净，又套上新的垃圾袋。

　　易欣全程哈着大嘴，不相信眼前的情形。雷少会干家务？还跑到她姐家殷勤无悔地奉献暖男的一面？

　　“家诚哥哥，你很好的！你很好……”易欣的话如梦呓，湛蓝纯净的脸庞是乌云盖顶。

　　冰雪聪明的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些年，他的生日，圣诞节，新年祝福，她的礼物一份份寄出，饱含所有少女深情的祝福，都一次一次地石沉大海，杳无声息。

　　地址没有错，雷伯伯没有骗人。是他不愿搭理她，是她自己骗自己，说他学业重，工作忙。

　　一切不过是人家无视罢了。

　　他只当她是妹妹，她不只当他是哥哥！人间的悲剧不过如此，她是这幕悲剧的主角，这场悲剧只有一个主角，她自编自演，与他人无关。好在也没人知晓。

　　他从冰箱中拿出培根，鸡蛋，面包机也插上电源。他开始做早餐。

　　“吃早饭了吗？易欣，你姐喜欢吃三明治。要不，你也吃点，尝尝我手艺！”这架式完全是男主人的姿态，对客人出于客套的邀请。

　　“又做三明治，真香！雷大少，你有厨师证吧？”林晓芙从楼上下来，穿着粉色的真丝睡裙，浓密魅惑的大波浪被梳成一把马尾。整张脸素净却又生动。

　　看见林晓芙，雷家诚的一双眼如金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笑容中是讨好和献媚。

　　“醒啦！快来吃三明治，牛奶马上泡好！哦，易欣也来了！”雷家诚把手指向易遥。易欣的脸没有往日的活泼，聒噪的声音却异常文静。

　　“姐姐，我来叫你打高尔夫球。就在附近，奕夫高尔夫球场。昨天晚上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所以就直接来了，你俩的事，我不会和我妈说。”易欣的话缓慢的如小学生发言，一字一顿。

　　“你这小孩怎么啦？了无生气的样子。跟小男朋友吵架，失恋啦？这男的忒没眼力劲，咱们易欣多好！”林晓芙过去拍了拍易欣的脸，少女的婴儿肥还未褪去，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胶原蛋白宣告着青春二字。

　　“我还没男朋友呢！你别取笑我！”易欣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林晓芙自然清楚自己妹妹的心头好是这位要抒写传奇的伙夫——雷大少。

　　雷大少寄居在易家时，易欣才鹦鹉学舌的年纪。动不动就一汪鼻涕下来。在别人吃的津津有味时，来一句:哥哥姐姐，我要拉臭臭！

　　雷大少那时确实疼爱这个妹妹，有好吃好玩的，都让着这个妹妹，一放学回家就爱不释手地抱着。

　　可惜此爱非彼爱啊！

　　雷家诚热情地招呼说:“吃早餐吧！”

　　三人餐桌前坐定，雷大少的殷勤显而易见:“牛奶不会太淡吧？培根要不要再煎酥一点？明天要不要吃粥？我再煎个蛋饼佐餐。”

　　林晓芙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听你这话准备常住了呗？我不需要保姆，特别像你这样的男保姆！”

　　“我没找到房子，你让我天天住可顿，一天一万啊？”雷家诚说。

　　“你不会回爸妈家啊？”林晓芙不以为然，这少爷喜欢作。

　　“回家等于回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逼我呢！”雷家诚狠狠啃一口三明治，以慰心中的怒火。

　　“那你住吧！懒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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