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次陆行舟必死无疑!
东海飞仙崖。
陈易生一身蓝衣,腰间佩剑,颇为唏嘘地走上了这座曾经的东海剑宗山门,如今此地已然是人去楼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无妨。”
陈易生对这一点看得很开,东海剑宗传承未失,自己也还在,加入玉京观又如何?天底下多少人想加入都没机会呢!更何况自己现在还真正得到了陆行舟的信任,这么粗的大腿不抱简直浪费。
虽然头上多了个老大,但人修为高,当老大又怎么了?
而且陆行舟这位老大对自己也不错。
起码,他对自家东海剑宗的开派祖师在东海所得造化,就没有任何觊觎的意思,甚至可以用坦荡来形容。
“你可自取之。”
简单的五个字,这既是信任,也是自信。陆行舟信任自己,这才愿意让自己自取造化,甚至出力帮忙,但同时,陆行舟也很自信,自信只要他在,他就是昔日逆天观,如今玉京观最大的造化!
这样的豪气,陈易生心向往之。
不知不觉间,陈易生已然走上了飞仙崖的巅顶处,站在崖前极目远眺,眺望着远处的东海碧波,潮涨潮落,这位曾经的东海剑宗宗主,现在的玉京观万剑冢剑首,心中不禁生出了满腔的豪情。
数百年前,
东海剑宗的开派祖师,便是这东海边上的打渔人,而一次出海,让他误入了一处地域,更得到了一场大造化,出来后便开创了延绵数百年的东海剑宗,同时他也为后人指引了那场造化的方向。
“铮!”
渔歌子出鞘,陈易生将这件升华为法宝的掌门佩剑投至头顶,随后就见天上阳光落在这柄宛若水晶铸就的长剑上,光线在剑身中不断穿梭,最后却从剑柄射出,落在了陈易生脚下的飞仙崖上。
一光照得万华生。
从剑柄中射出的光线没入飞仙崖的地面机关,随后整座飞仙崖各处,已经人去楼空的原东海剑宗诸多关键建筑纷纷绽放出了光芒,层层叠叠,道道相连,最后一路从飞仙崖山脚蔓延至了山顶。
飞仙崖。
顾名思义,传闻有仙人在此飞升,而其模样颇俱人形,因此在传言里不少人认为这是那位飞升仙人留下的机缘,所以飞仙崖的崖顶风光,亦有“仙人指路”的美称,但以往始终只是徒有虚名。
但这一刻,随着渔歌子牵引阳光入内,整座飞仙崖,却是真正展现出了“仙人指路”一般的旷世奇观!
无数光线汇聚在一起,蔓延至山顶,最后又反过来注入剑柄之中,引动化作法宝的渔歌子剧烈震颤,最后甚至脱离了陈易生的掌控,在空中旋转一圈,最后遥遥击出了一道天河般的恢弘剑光。
“.....找到了。”
陈易生心中已然有了明悟,渔歌子击出的那道剑光终点,恐怕就是昔年开派祖师所得的造化所在。
记住了剑光所指引的方位,估算了大致位置后,陈易生旋即收起了渔歌子,一个纵身便跃入了东海。
与此同时,东海,某座孤岛。
虚空开裂,就见从浮云山离开后的太裕王摆动袖袍,推开虚海,一步从中走出,落在了孤岛之上,而花楹则是怯生生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见太裕王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肃然神色,不禁轻声唤道:
“王爷......”
没等花楹说完,太裕王便冷然开口打断了她:
“没有下次。”
“.....是。”
尽管花楹低头认错,但太裕王仍旧没有放松,继续道:“此番是本王在暗中运作,才让你万寿仙宗得到了这次捞功绩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随便行动,从而破坏了本王布置的局面!”
“花楹知错了。”
花楹低声道:“只是宗主想要更多地为王爷效力,所以才想赶走此方人仙界的本土势力,独占此界隐秘.....”
“哼!”
太裕王闻言不禁冷笑一声:“亏你们也想得出来,这里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正皇天,你真以为这里的本土势力,和其他人仙界是一回事么?为我效力?多做多错,你们少添乱,就是为我效力了!”
“况且独占此界隐秘?你们根本不懂陛下的心思。”
“有隐秘最好!”
“有雄心最佳!”
“昔年正皇天之事,让陛下懊恼了足足千年,如今正皇天再起,以陛下的心胸,又岂会有为难的道理。”
言罢,太裕王再次抖了抖袖袍:
“从今日起,你还有万寿仙宗之后派来的人,就在这里替我布置界空大阵,阵一成,此战便大局已定了。”
“花楹明白。”
见花楹回应,太裕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远处的东海海域,心中却是不禁想起了来之前,在蓬玄界听到的传闻:据说这一次欲界天那边的主事者,是前不久刚出关的魔师王鸿。
圣皇天和大业魔朝互相牵制已久。
若是自己此番能在布局上击败那位以“算无遗策”著称的魔师,功劳怕是能让自己借此回归帝都了。
而好消息是,
这次他胜算非常大,且不是他自以为的,而是经由帝都那边诸多高层认定后,才一致做出的判断,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以一个外放王爷的身份,主使代表四皇天和欲界天争锋这么大的事情。
同时,正因为这事关太裕王自己的前途,他才无法忍受花楹等人自作主张,而且还是去对付陆行舟等人。
毕竟-----
“这么强的本土势力,简直没有比他更适合的靶子了,正好可以用来吸引欲界天和魔师的注意不是么?”
................
北原极北,界河河畔,之前刚刚在西域受挫的螟烛,现在确实神色平静地设坛摆架,似是在迎接客人。
片刻后,
“轰隆!”
伴随着整条界河的动荡,两道身影先后推开虚空,从界河中走出,最后落在了螟烛所设的法坛之上,不过随着两人进入这一方世界,原本两人身上的庞大神意和气血立刻就开始了大幅度跌落。
这等气象,唯有在地仙法修士身上才可见到。
螟烛也不奇怪,依旧轻扫袖袍,起身道:“见过两位道友。”
“有礼。”
那两人也随之还了一礼。
螟烛一眼望去,却见这两人的面容毫无特征,恍若大众常人,且不仅在样貌,更在精神气质上,本来只要是修士,锤炼神意,气质性格或多或少都会体现在眉宇间,但眼前这两人却并非如此。
普通。
凡人。
身上的气息在跌落后,甚至一路跌倒了炼体境以下,哪怕以螟烛的眼力,居然也看不出丝毫的问题来。
这很恐怖。
因为这意味着,眼前的这两人甚至有能力屏蔽掉螟烛这等人仙的感应,哪怕他们都走到了螟烛的面前,螟烛都察觉不到哪怕丝毫的危机感。而很多人,往往就是在这种一无所知中失却了性命。
念及此处,螟烛不禁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黑冰台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两位道友姓名?”
“鼎荒侯过奖了。”只见两人神色平静,低头道:“在下潘锋,这是我师弟俞舍,此番乃是魔师有令,我等自然要遵从,还请侯爷告诉我等,那位陆行舟,还有其所属玉京观,近期的具体动向。”
“应尽之事。”
螟烛赶忙点头,旋即微笑道:“有潘峰俞舍两位道友在,我也能松口气了,想来那陆行舟这次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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