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章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醒醒，到地方了。”
“嗯~~！”
轻柔的摇晃和呼唤中，奥蕾莉亚缓缓睁开了眼睛。但，那强烈的倦意却让她一时间不愿离开那份环抱自己的温暖。
看着游侠一脸不耐地轻揉眼角，那一声略带不满，却软嫩如棉的轻声应和如雷霆般击中兰洛斯的大脑。
以往给人独立坚强的刻板印象的奥蕾莉亚，居然会露出这么令人无法抗拒的可爱模样。面对这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一幕，兰洛斯的心里，本能升起了想要各种欺负对方的邪恶想法。幸好这家伙的自控力也不弱，在接连几个急促喘息下，他用力压下了心头的邪念。
嗯，还好是穿着盔甲……
显而易见的，奥蕾莉亚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发出这样令人羞愧欲死的声音，短暂的呆滞后，她立刻冷若冰霜地从兰洛斯的怀中爬了起来。
自己居然睡着了？身为游侠领主，居然在颠簸的飞行坐骑上睡着了？真是，太丢人了！
吃人般的目光冷冷瞥了一眼骑士，在看到对方谄媚而又尴尬的可笑表情后，那一股夹杂着自责的羞愤，居然莫名烟消云散。
兽人战争以来，这应该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没有深夜惊出一身冷汗的噩梦，没有辗转反侧的痛苦，只有那如同幼儿温床一般的浓浓暖意。
不！奥蕾莉亚，你在想些什么？！
用力摇头，游侠一把抢过古德曼手中的缰绳。绝美的面容闪过一抹悲凉，迅速回归冰冷。
就算这里是德拉诺，但，他跟希尔瓦娜斯……就让这一切，跟着兽人，一起下地狱去吧……
古德曼看着那再度变得冷若冰霜的孤寂背影，那仿佛要将自己隔绝千里之外的冰冷，让他无论怎么用力张嘴，都依旧无话可说。莫名的，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感受着从心中涌出的隐晦情绪，古德曼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逐渐变为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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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吗？”不等狮鹫落地，奥蕾莉亚直接跳下了鞍座，仿佛刻意躲着什么一般，快步来到了库德兰的身边。
后者正拿着望远镜眺望着远方，听到这夹杂着无名之火的声音，他莫名一怔，随即立刻转过身来：“呃，事实上……咳咳，我们在前面发现了兽人的营地。”
好不容易捋顺口齿，库德兰下意识地看向了游侠身后的骑士。
这年轻人对奥蕾莉亚干啥了？这么大火气？
“我问你话呢。”
奥蕾莉亚的低吼声再度吓了库德兰一跳，深知女人如老虎的矮人迅速收敛了好奇：“什么？”
“有多少人？”
“实际上，没有人。”转过身，库德兰趁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经过我的观察，兽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远方，奥蕾莉亚很快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高地下方，一片环形的虚无之地从脚下一直延伸到远方。就像是被陨石轰击，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不仅明显下移，更是随处可见严重风化的各类骸骨和枯朽断枝。
更令人心神剧震的是，在这片废土的中央，一座仅剩残垣断壁的庞大建筑群孤零零矗立其中。除了死亡，这里什么都没有剩下。不，除了那片废墟边缘的一小部分。几个简陋的营帐和早已熄灭的篝火证明了库德兰所言非虚。
“这就是奥金顿？”深吸一口气，奥蕾莉亚缓和了心中的震撼，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感慨。
“奥金顿？”库德兰眉头一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她，“你咋知道？”
奥蕾莉亚面不改色，甚至还恶人先告状地鄙视了他一番：“没事多看点书。”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奥蕾莉亚纵身一跃，双脚滑着峭壁迅速落下。眼看游侠身先士卒向前而去，库德兰露出苦涩的表情，只能是命令众人紧随其后。
很快，随着众人一脸沉重地迈过那片开阔的死亡之地，他们终于来到了那片废墟的前方。
相比远处眺望，置身于奥金顿的废墟之中，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震撼。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身为矮人的库德兰心中所升起的感觉更为强烈，“即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这片建筑群的雄伟和壮丽还是依稀可以看到。究竟是什么生物有能力建造这样的奇迹？”
连矮人都甘拜下风，德莱尼的能力，着实让奥蕾莉亚无言以对。要知道，这还只是他们整个族群的一部分。倒向黑暗泰坦的艾瑞达在全盛时期，又能有多么强大呢？
莫名的，奥蕾莉亚开始对那个叫阿古斯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兽人的行踪。
在收起心中的震撼后，奥蕾莉亚迅速来到了破败墙体下的那处荒废营地。
从规模上看，这群兽人人数应该不多。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有分散扎营的可能，甚至是故意为之也说不定。
掀倒用兽皮和骸骨搭建起来的营帐，奥蕾莉亚的目光聚集到了从营帐中掉出的一块某种动物的头骨上。
如骨灰般惨白的诡异图案中央，一个黑紫色的弯月显得那么突兀。
“的确是耐奥祖他们。”一旁，库德兰也很快辨认出了这群兽人的图腾。战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推动了不同群体之间的文化交换。只不过这种交换的代价，没有人能够承受。
“从篝火的灰烬上看，他们离开的时间不超过半天。”库德兰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奇怪的是，我们在天上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其他踪迹。”
“那就派人扩大侦察范围，他们跑不远。”将头骨扔给矮人，奥蕾莉亚站起身来，目光却正巧看到了那个驻足在废墟之中的圣骑士。
面前是一尊双臂耷拉杵在地上的构装体，合成金属的外壳早已经严重锈蚀，各个关节都充斥着堆满灰尘的蛛网。至于曾寄居在其中的德莱尼高贵的英灵，早已经消失得没有半点痕迹。
传闻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深不可测的宇宙维度中，一个拥有无上力量的生物诞生了。在诞生的瞬间，它爆发出来的能量便粉碎了周围的一切事物。
它就是摩摩尔，音之精华，听见它的声音就像体验湮灭的痛楚一样。摩摩尔只为混乱而生，它最轻微的低语就意味着诸界的毁灭……
当然，这些夸张的形容更多只是后人对这个生物的猜想。无论是德拉诺还是艾泽拉斯，凡人都热衷于将拥有强大力量的生物奉为神明。越是强大、越是夸张，就越能体现最开始那一批教徒的明智选择，同时也能大大减少扩大宗教团体的开销和时间。
无论摩摩尔有多么强大，兰洛斯都没有直观感受，他所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没能一睹奥金顿的雄伟和壮观，真是太遗憾了。”没有顾及身边那轻若鸿毛的脚步声，古德曼轻轻掸去构造体表面厚厚的锈蚀，看着逐渐清晰的精密花纹和符咒，他不加掩饰地扼腕叹息着。
身为穿越者，他已经多次被这个真实而神奇的世界所震撼，但这种震撼从来不会感觉到腻。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各种各样的压力迫使着他无法如愿。直到摩摩尔被召唤到奥金顿的前一秒，他始终没有机会来到这座奇迹一般的陵墓一睹尊容。
如今再来，早已物是人为。
可惜的是，正因为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后悔药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震撼有多么强烈，遗憾就有多么根深蒂固。
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生离死别，弹指之间，已是时过境迁。错过的东西，只能是错过，永远也无法重新找回或是完美弥补。
脑海中翻搅着令人唏嘘不已的哲学思想，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缓缓转头，却正好看到，奥蕾莉亚出神凝望自己的模样。那双如绿叶般苍翠的眼眸中，竟透露着与自己的情绪几乎完美重合的色彩。
仿佛触电一般，两人同时偏转视线不去看对方。确切来说，应该是不敢看。
“咳咳，我可能要花点时间在这里转转。”
“嗯，我也要继续搜寻兽人的踪迹。”
“要不，一起？”
……
不远处，库德兰一头雾水地看着并肩而行走向奥金顿深处的两人。
这算什么？太不公平了吧！刚才对我还怒气冲冲呢，怎么现在态度变化这么大？
哼，女人！老爹说的没错，不能招惹女人。
库德兰暗暗咒骂着，殊不知，他所谓的老爹告诫，让多年后的他在夜深人静一个人入睡的时候，会有多么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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