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北司
翌日。
北镇抚司。
自从应无求死了之后，锦衣卫统领的位置一直没有选出人来，锦衣卫内也是争抢个不停。
如今的北镇抚司分成了三方的人马。
第一便是以裴纶为首的不打算人，裴纶一个千户，手下也有三个百户跟着，都是南镇抚司那边的。
第二便是以沈炼为主、卢剑星、靳一川为主，算是代表了北镇抚司这边的主要人物。
第三便是京城之外的而来的千户，以寒铁刀客李墨渊为主，也就四位千户，其余的千户都差不多选择了离开或者投靠天下会。
如今的北镇抚司早就不是当年的那副景象了。
李墨渊是江南道那边的千户，因为天下会的缘故，也是带着人直接放弃了江南道，转头来了京城。
如今更是和东厂来往密切，这次争夺统领的位置，背后也有东厂的人插手。
正堂内。
一个东厂的掌班坐在原本苏凡常坐的位置，李墨渊恭敬站在一旁为其斟满酒水，身后则是三个其他州道府而来的千户。
靠近门口的位置，沈炼三人眉头紧随，对于李墨渊投靠东厂也是嗤之以鼻。
“怎么？那个裴纶还没来吗？”
东厂掌班带着一丝怒意道：“这是看不起咱家，还是看不起我们厂公啊？”
“裴纶此人最是狂妄，因为曾经和苏凡走的近，所以常常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
李墨渊弯腰含笑道：“这样的人就该治罪，我看直接关入东厂大牢就教训一顿就能安稳。”
“李墨渊！”
沈炼有些听不下去，冷哼道：“裴纶如何我们锦衣卫上下的人都清楚，轮不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再说苏千户已经去世，若不是他为我大明争取最后一口气，现在哪里还有你在这里说话的份？”
因为苏凡和卫司官同归于尽的消息传回来，皇上也是履行了当初计划的承诺。
不但通报天下苏凡是为国捐躯，更是追封为“彩云驸马”！
彩云公主也重新露面，当年的事情更是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让不少知道内情的人都有些疑惑。
“哼，怎么？一个死人还不能说了？”
东厂掌班冷哼道：“别说是一个苏凡，就算是你们的青龙统领，咱家照样能骂，你能如何？”
沈炼当即便要站起来，但被卢剑星和靳一川死死的按住。
二人一起摇头，示意让沈炼不要莽撞。
如今的锦衣卫再一次恢复了当年的情况，东厂的人几乎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还想动手？也不看看你那得性！”
东厂掌班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你的情况，咱家可是清楚的很，真以为你底子干净了？”
沈炼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也是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
整个锦衣卫上下，难道就没有人能像当年的苏凡一样站出来了？
真的没落了？
“苏凡死了，能怪得了谁？一个先天去杀宗师，不是找死是什么？让咱家说就是活该！”
东厂掌班阴恻恻的盯着沈炼，笑道：“还想动手？你也不看看如今京城谁说了算的，咱家帮你们选统领，你们就该感激涕零。
李千户，这统领的位置就由你来做吧，咱家还有事情回去处理，至于那个裴纶，目无王法，直接抓回来处死就行。
至于苏府……查封了吧，听说苏凡生前收了不少的好东西，记得给咱家都送过来！”
说着，他便缓缓站了起来，眼神冷漠中带着一丝的讥笑。
自从西厂的雨化田受伤之后，整个京城就是东厂说了算的，其余势力根本就不配。
要不是怕事情闹大，东厂早就将这些的势力都给清算了。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门口一道人影缓步走了进来，正是裴纶！
而裴纶背上，还背着那显眼的大明十四势！
大明十四势！
这可是代表了锦衣卫统领身份的象征，谁最后拿着这件武器，谁就是真正的锦衣卫统领啊。
看到大明十四势的出现，李墨渊也是眼神中精芒闪烁！
“裴纶，你还知道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墨渊先发制人，怒声道：“我看你这是不想干了，来人啊，给我将裴纶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那些投靠李墨渊的锦衣卫也都是纷纷出现，一个个拔刀而出，对准了裴纶这边。
裴纶笑了笑，眼神不屑的从李墨渊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东厂掌班的身上。
“呦？还有东厂的番子啊？”
裴纶笑道：“我记得苏凡之前说过，北镇抚司是锦衣卫的地盘，东厂的人不能来这里，怎么？这位掌班是活腻了？”
听到这话，东厂掌班脸色猛地一边，狞声道：“裴纶？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他便是一掌朝着裴纶打来，阴冷掌劲骇人无比。
“小心！”
沈炼三人在一旁急忙提醒了一声。
但下一刻，东厂掌班脸色大变，猛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更是倒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气息乱做一团。
他转头看向裴纶，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惊恐。
怎么可能？
自己这一掌就算是不能打死裴纶，但也足以重伤他，怎么受伤的会是自己？
“找死？”
裴纶笑道：“对，你确实还是来找死的！”
说着，他就往旁边挪了一步，将身后的白发人影露了出来。
看到裴纶身后站着的人，所有人都是瞪大了双眼。
沈炼三人震惊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惊愕和激动。
李墨渊死人更是惊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个不稳彻底摔在了地上。
苏凡？！
没错，就是苏凡！
虽然头发白了，但是那张脸没有变，就算是化成灰他们都不会忘记这张脸的。
“苏……苏凡？怎么可能？”
东厂掌班惊恐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可能活着的！这绝对不可能！”
苏凡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的走了上来，眼神冷漠。
看着脚下那满是恐惧的面容，苏凡笑了一声道：“我记得我当年说过的，北镇抚司是锦衣卫的地盘，要是再有东厂的人在这里撒野，我见一个就杀一个！”
“不……你不可能活着……这不可能……”
这位掌班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面前的这张脸吓的不知所措。
看着从这位掌班裤子中流淌出来的水渍，苏凡皱眉冷哼道：“杀你，我都嫌弃脏了我的手！”
说着，他就转头道：“沈千户，你还在等什么？”
听到这话，沈炼猛地就抽出了自己的绣春刀，这一刻他已经等了许久了。
这个东厂的杂种他受够了，要不是没人站出来，他哪里还会这么忍气吞声？
“嗤！”
一刀落下，东厂掌班的脑袋滚到了李墨渊几人的脚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苏凡真的活着回来了，能够领导他们锦衣卫的人出现了！
李墨渊哪怕再不相信，也不敢去怀疑苏凡。
没办法，眼前这个人几乎是他们的噩梦，先天境界杀宗师境界，这样的壮举他们做不出来，也不敢去做！
哪怕是一万个念头告诉他们这人不是苏凡，但他们也不敢有所怀疑。
苏凡冷哼一声，扫视了一样李墨渊四人，随即随意摆动了右手。
一股内力冲出，直接打在了四人身上。
这一刻，宗师气势彻底爆发！
李墨渊四人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惨死在了角落的位置。
“卢千户，劳烦带兄弟们去一趟东厂！”
苏凡眼神里平静的可怕：“将尸体都丢到东厂门口，告诉他们的厂公曹正淳，就说是我苏凡说的，今日的事情我苏凡记住了，改日我必带人亲自去东厂游玩！”
“是！”
卢剑星激动的抱拳，完全是忘记了自己和苏凡平级！
当即，他便让外面的锦衣卫都进来帮忙，那些锦衣卫见到真的是活着的苏凡，也都是兴奋不已，他们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曾经跟着苏凡辗转过沙漠的。
“哈哈哈，真的是苏千户回来，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老子终于不用受气了，今晚必须得去教坊司，这种事情必须得庆祝一下！”
“王百户不是辞官了吗？他要是知道苏千户还活着，一定会重新回来的。”
“苏千户还活着，咱们锦衣卫还没有到最后的那一步，有苏千户坐镇咱们北镇抚司，今后揍死东厂的那群番子！”
“……”
原本四分五裂的锦衣卫，看着苏凡的出现，似乎在这一刻都心有灵犀的站在了一起。
似乎他们找到了那个他们一直要找的主心骨！
在他们的眼里，哪怕锦衣卫没有统领存在，他们也都将信奉苏凡的存在，没其他的原因，就因为他是苏凡！
这……就够了！
“靳一川！”苏凡再次开口。
“卑职在！”靳一川赶忙跪下听命。
“带人去外面，通知所有流落在外的兄弟，就说是我苏凡回来了。”
苏凡负手而立，开口道：“但凡是我锦衣卫的人，不管是不是北司的人，只要曾经是锦衣卫，想要重新回锦衣卫当差的，告诉他们所有人，北司和南司的大门对他们永远敞开！”
“是！”
靳一川也是惊动万分，领了命便带人出去散布消息。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所有人不管是百姓还是江湖人，都知道那个北镇抚司的千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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