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祭天大典
“当然是猜测，我之前被幽灵追杀，为一个青衣人所救。起初，我并没有怀疑什么。但是经过我后来的仔细推敲，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侯峰缓缓的说道。
“事情？什么事情？将军您就不要卖关子了。”李锴一脸迫切的样子道。
“救我的青衣人也是黑山阁的人，原因无它，乌彘歇是个很谨慎的人，那么他的计划也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侯峰片刻后答道。
“原来是这样，将军真乃神人也。”李锴冷不丁的一个马屁拍了过来。
“咳咳，所以说，他们内部肯定是不统一。”侯峰接着说道。
“是的，您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李锴闻言，皱眉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就断定他是裴伷先，对吧？”侯峰似乎早有所料，问道。
“没错。”李锴点了点头答道。
“我是通过三个方面来确定他的身份的。第一点，这个黑山领主极其神秘，居住在流人的聚集地——黑山。那么他肯定是这群人中具有极大威望的人，那么，什么样的人才会被这群流人认可呢？”侯峰看向李锴，示意他来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嗯……我觉得这个人肯定身份不一般，起码是反对武皇称帝的带头人物，因为当年陛下称帝，为了清洗部分不可控的势力，才牵连了这些人被流放至此。”李锴沉默片刻后答道。
“对，这个人身份的确不简单，但是这样的人有很多，当时有很多身处高位的勋贵、权臣都被武皇陛下处理了。所以我又想到了第二点，乌彘歇作为黑山阁的重量级人物，他的计划黑山领主为什么完全没有参与？这说明黑山领主本质上是不会做这种叛国之事的，他肯定是忠臣或者忠臣之后。”侯峰随即道出第二点。
“嗯，对，但是这样虽然缩小了目标群体，但还是不能确定具体是谁呀！”李锴肯定的回答道。
“所以就需要这第三点，来印证他的真实身份。正好乌彘歇那会儿一句话提醒了我，他反问我们，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在洛阳前往凉州的那个晚上，无意间翻看了一些卷宗，正好看到了几个大臣的史料，其中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他便是裴炎。
裴炎此人，我想你并不陌生吧！他在睿宗一朝官至宰相。但因为陛下当时临朝听制，裴炎因不愿大唐皇帝任人钳制，遂发动谋杀，以图灭掉武皇的势力，后面失败入狱。
那年正月初七被斩于洛阳都亭，这也正是皇帝祭天的日子。
那么为何这么巧，在这一天黑山阁的人似乎有不轨的行动？说明这个主谋必然就是当时为叔父鸣冤，而被陛下流放至此的裴伷先。”侯峰一条一条的为李锴分析道。
其实侯峰能如此确定的原因主要是，历史上裴伷先确实在此建立了武装，还曾被李秦授数进谗言，追杀于他。所以，当皇帝特意派遣李秦授过来，侯峰就在猜想，将李秦授送于对方泄愤，这可能是武则天默认的，毕竟她不可能没有认识到，自己曾经冤杀了太多的忠臣良将。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岂不是陛下今天有危险？”李锴突然联想到什么。
“这应该不会，裴伷先不是普通的逆党，他不会做出刺杀这种没有水平的事情。”侯峰却摇了摇头道。
“那我们这么着急赶回洛阳干什么？”李锴随即更加疑惑，在他看来，既然陛下没有危险，他们这么着急回去也没有意义。
“唉！我们这么着急，一是为了救下裴伷先，二则是救我自己。”侯峰叹息道。
“李锴，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是陛下做的一个局，她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宽恕裴伷先等人，然而裴伷先虽然明白陛下给了他台阶，但他仍然不会下，在今天，他一定会当着群臣的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所以，裴伷先定然危矣，而我，是这整个案件的负责人，你觉得我能逃得了干系吗？”
“……这其中竟然暗藏如此之多的玄机，我竟然全然蒙在鼓里。”李锴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要是换另一个人来，他也定然猜不出这个黑山领主是谁，你也不用感到挫败，很多时候，破解一个案件，还需要运气。”侯峰见状，安慰道。
“嗯，将军，那我们现在回去已经晚了吧？没准儿他都已经被陛下给分尸了。”李锴继续发问。
“也许吧，但我相信裴伷先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他敢堂而皇之的进入皇宫，必然有自己的退路。”侯峰也只是猜测道，他只知道裴伷先最后肯定不会死。
“走吧，李锴，马匹也休息好一会儿了，咱们继续赶路。”侯峰吃饱喝足后对李锴说道。
“嗯，将军。”
……
洛阳，钦天监。
即将达到午时，武则天率领众大臣立于钦天监的香炉之下。
“咚”
一声钟响，一个身着道袍的法师走向高台。朗声道：“吉时已到，祭天大典开始！
第一步，焚烧祭品。”
这时，以武则天为首的众人走向高台，将一柄长香点燃，随即焚烧祭品。
“第二步，迎帝神。”法师再次出声道。
武则天随即在侍卫的搀扶之下，跪拜上天，进献玉帛。
“第三步，天子奉香，恭迎昊天上帝，福佑大周。”
太常卿迎着武则天进行盥洗，随后登台，三次叩首，上香。
“第四步，狄阁老为首代进，百官随进。”
狄仁杰缓缓登台，将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之中，随后百官依次类推，完成进香。
“第五步，天子配享主位，狄阁老享配位，随读祝文。”
这时，武则天手持祝文，面向百官。开口诵读道：“大周圣神皇帝武曌敢昭奏于皇天上帝：时维正月初七、六气资始。敬遵典礼。谨率臣僚。恭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备此禋燎。祗祀于上帝。奉高皇帝配帝侑神。尚享。”
武则天诵读完毕后，狄仁杰赶紧接下祝文，引领百官三拜上天。
“礼毕，天子复位，众臣……”法师随即准备发言，结束祭天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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