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蛛丝马迹
就是这么片刻晃神,方尔突然感受到臀部被人用力捏了一下,她心里一阵恶心,回过头就看见一个正朝着自己笑的男人,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
方尔心里陡然生出来一股厌恶,她扫了一眼猴子那边,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方尔又看了一眼金元茹的方向,大概是凑巧吧。她迅速的从舞池中退了出来,找了一个相对人比较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乌烟瘴气这四个字都不够诠释这个环境状况,方尔视线朝着离自己这里不太远,却更加偏的地方的沙发上看了一眼视线顺着往一边转,片刻后又转了回去,眼眶微睁。那一团白花花的是……
那一处暗处沙发上,一男一女交织着。
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一只手撑着沙发的靠背,因为隔得不远方尔甚至能看清楚那个男人不断在女人身上游走的手,还有那白花花的胸。男的裤子褪到腿根,而女人的裙子被推到了腰间,上衣也被推到了胸上面,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男人一下一下的撞击着。
方尔立刻转开了视线,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与此同时她似乎都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子让人作呕的味道,方尔立马起身朝着另一端走去,却又看见一对正在抱头热吻的男女,方尔脚下一顿转了个方向,最后在吧台前坐下。
来夜店的人很少有坐在吧台前的,方尔一过去就立刻有酒保上前搭话,问她需不需要什么。方尔心里难受的紧,可喝过的酒实在少,她皱了下眉头:“血腥玛丽。”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里面见过不少这种场面,于是她随口说了一个名字,可那个酒保却是多看了她好几眼,又习以为常的去调酒。
方尔没见过调酒师调酒,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一门心思扑在调酒师上面,只想转移注意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着调酒师的动作。
可饶是这样,也有人过来搭讪。
身边很快有人坐了下来。方尔故意假装没有注意到,一本正经的看着调酒师的动作。
“嗨美女?”
“……”
“喜欢看调酒师调酒?”
“……”
男人搭讪无果,端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临走前低声说了句,“都是出来玩儿的装什么装!”这句话顺着空气钻进了方尔的耳朵里,她眨了眨眼睛,装作没有听见。
调酒师将她的酒送了过来,调笑道:“美女过来看帅哥的?”
方尔听懂了他话里面弯弯绕绕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端着高脚杯摇晃了一下,看着里面血红色的液体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中变换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却不是越来越美丽的颜色,而是越来越诡异的颜色。
她开始有片刻的后悔当时的冲动了,不知道金元茹什么时候玩够,也是这个时候方尔想起之前金元茹对自己说的“晚上自己先睡不用等我”,这意思大概是要等很久?
可方尔不知道的事,金元茹这一帮人一般是要嗨到凌晨三四点的。要是知道她铁定就不来了。
方尔盯着那杯酒,犹豫了片刻,她对酒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偏好,可是点都点了……方尔打算浅尝一口。
杯子送到嘴边,轻微抿了一口,还没有滑入喉舌便又一股火辣灼烧着她的口腔,方尔不禁张大了嘴哈了一口气。一直站在一边擦被子的酒保哈哈笑了几声,方尔没理他,嘴里的味道忽的变成了甜味,她不忍砸吧了下,那味道又变得有一丝血液的味道。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方尔忍不住又抿了一口,又一口……
脑袋有片刻混沌的时候,方尔感觉有谁揽住了自己的腰,她反应慢了半拍,心里的警惕性却还是在的,伸手就去扒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还没扒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吼了句:“不会喝酒喝你妹的酒啊!”
方尔眼睛睁大了些,才看清站在身边的人是金元茹,她还是出门的时候那身装束,方尔忍不住的笑了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吧唧亲了一口,“癞蛤蟆。”
身后恍惚有一片叫好声,方尔想回过头去看,金元茹没抓住她,方尔一个不稳哐当就摔在了一边的位置上,是一个暗色的沙发。方尔几乎是碰到那个沙发的瞬间就弹了起来,虽然不稳却还是保持离那个沙发远远的,一脸的嫌弃。
到最后,怎么回的家怎么脱的衣服怎么洗的澡,方尔都断片了。
可谁也没有看到的是,金元茹一行人离开时站在暗处的猴子,周遭幽暗的环境中他的视线里似乎闪过一抹光,瞬间灭了下来。
……
林森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可他就是睡不着。宋思乔那么肯定的告诉过他,方尔是安全的,可他看不见就放不下心,那颗心一直悬着他就不踏实。
空荡的房间中似乎还弥漫着方尔的味道,林森翻了个身到了方尔经常睡的那一面,脸朝下埋在了枕头里面,深深吸了口气。林森在心里默默对自己承诺,要是这一次把方尔找到,他一定要带着方尔远离这里。
什么亲生父亲,根本就是神经病,有这种三天两头绑架自己女儿的父亲?
忽的,林森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从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摸出来手机给许久没有联系的许魏严拨了一个电话。已经是深夜了,那边的人早就睡了,电话响了好多声才接了起来。
“阿森?”
林森抿了下唇,“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忙?”
许魏严从床上坐起来,拉开台灯又找到自己的眼睛带上,问:“什么事?”
“方龙的事。”
那边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声音清醒了许多,“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去招惹这个人,他不是个好惹的,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不听。”
“你就说,帮,还是不帮。”林森沉了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边又安静了一阵,似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这才又说道,“先说说什么事吧。”
林森原本也没有打算许魏严能够完全接受他的要求,听到他明显退了一步的口气,立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想了想,他还将方尔告诉自己的催眠的事一同说了出来。
许魏严沉吟了一会儿,声音严肃了些:“你怎么就知道方龙是绑架?换句话说你就能肯定绑架的人是方龙?”
“方龙自己承认过。”林森咬了咬牙。
许魏严又道:“那你是有录音证明?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人证物证?”
林森沉了声,没有回答。
“这些事情再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上诉上去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你以为方龙这些年在A市屹立不倒是因为什么?你以为你就把人告了就能万事大吉。”
电话两端沉寂了一会儿,许魏严又说道:“别说是现在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我也不会帮你,林森啊,我是你爸爸,我知道什么是对你好的,你都已经三十多了,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林森冷笑了一声,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可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他压着自己话里面的怒气:“有些道理你自己明白就是了。”
电话毫无征兆的挂断,林森握着手机坐在床头,手机上面的光线慢慢黯淡,最后室内恢复一片黑暗。林森坐在这一片黑暗中,沉重的呼吸着。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难受,举步维艰。
林森无数次的以为自己能够给方尔最好的生活,能够让方尔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最后都不的其法,甚至是背道而驰,重点是他却无能为力。
尔尔……你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也在埋怨我不能找到你?
林森又做了半个小时,才翻身重新躺下,闭上眼睛脑海里全然是方尔的模样,她撒娇的时候她嘟嘴生气的时候,她娇憨的模样,四年前初初遇见她的模样,和最近一次看见她灿烂笑容的模样,林森忍不住的想,他的尔尔还真是长大了,连笑容里都多了许多的光。
回忆的温度太少,林森伸手摸了下方尔那一端的枕头,把枕头拿了起来的瞬间,小指似乎擦到了什么僵硬的东西,林森微微坐起身接着窗外的光线看了一眼,伸手掀开被单从下面拿出来一个信封。
林森想到什么似的迅速拉开了灯,又将那封信拿了起来。灯光照亮的瞬间他有些失望,他以为那封信是绑架的那一边留下来的,可却是方尔的。
他认得上面的那两个字是方尔的笔记:情书。
林森忍不住轻笑了声,抬手轻轻的沿着边缘拆开了。淡黄色的信封,里面是信纸,一共有三张。林森大致看了眼,就从床上起身回到了书房,一时间公寓灯光大声盛。
在强烈的灯光下,林森看的那几张信纸更加的清晰可见。
第一张上面有一个大的标题,喜欢林森的一百个理由。每一条理由前面有一个黑色的点,每一张上面写了十个理由。
每一张信纸都不一样,并且右上角有编号,倒是极其的附和她那小迷糊的性子,林森笑了笑。
一号……二号……四号,三号呢?林森反复看了眼,又把信封展开再次检查了一遍,他想起什么似的数了数下,连看都来不及,回了卧室继续找剩下的理由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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