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听他这么说，蔡权脸色一沉：“你一个国都没出过的农村人懂屁时尚！想在设计圈待，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穷酸样，你配吗？国外的流行风格你知道吗？外国人喜欢穿什么你知道吗？乡下出身的人，始终只能设计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的未来考虑。”
萧枫被他直戳出身，有些难堪，随即眼中布满了失望：
“蔡权，我的确是农村出身，比不得你。但你口中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你脚下这片土地的文化，是你母国的文明，我问你，华夏风怎么就比不上国外了？”
“少跟我扯什么家国情怀，华夏风比得过国外设计？你在开玩笑吧！”蔡权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压根不为所动，“人事部那边马上就会来通知你，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待着，跟你的华夏风烂在一起吧！”
从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出来，萧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颓靡了许多。
四周有不少同事的视线传来，他视若无睹。
站在穹顶极光公司大楼前，他眼前浮现出一些往事，那时穹顶极光刚刚成立，他和创始人一起埋头苦干，终于他的设计被大众认可，穹顶极光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吸引了部分投资人。
就在他以为公司会越来越好时，蔡权的舅舅空降到总经理的位置，然后蔡权来了，自己的设计稿一遍遍不被采用，穹顶极光的口碑也变得很差。
在他被掩盖的这些日子里，不是没有同行来挖他，可他是看着穹顶极光一步步走起来的，要他割舍下这里，这怎么可能呢？
萧枫一时惆怅又无可奈何，索性收回思绪，同时，他觉得自己还应该联系一个人。
网上的风波他看见了，程昭昭……其实更多是被他连累的，所以，他有补偿人家的义务。
“luna盛典？”这边，程昭昭正在跟荷姐对接工作。
荷姐的声音难掩激动：“对，按照《luna》在圈内的地位，这个盛典原本是不可能邀请你这个咖位的，但你最近闹出的事惊动了创始人，那头的人表示十分欣赏你，所以为你破例。”
《luna》在时尚圈内的口碑的权威都是顶级的，这事放别人身上说不定都能激动得晕过去，可程昭昭却很淡定。
荷姐语气郑重：“你出道以来，第一次上这种大咖云集的盛典，一定要抓住机会，搞好造型，咱们不求美到出圈，但求不出错。”
程昭昭不置可否。
挂了电话，她收到荷姐发来的几套备选的礼裙，她扫了一眼，说实话，都不怎么称她的心意。
裙子必须得好好挑选，走红毯嘛，不往“美到出圈”那个方面发展，那她就不是程昭昭了。
要是能有一条别出心裁，又能把她的身材优势发挥出来的裙子……
这时，萧枫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见这个名字，程昭昭脑海里倏地闪过什么东西。
她接通，那头传来萧枫小心翼翼的声音：“程小姐？没打扰您吧，我想跟您说声对不起。”
程昭昭有些疑惑：“你道歉做什么？”
萧枫心下更加愧疚：“如果不是我的话，上热搜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程昭昭倒没把这件事怪罪给萧枫，毕竟谁也没料到蔡权会那么不要脸，更何况萧枫也是受害者之一，他俩应该是战友才对。
她正想说安慰的话，话到嘴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冲着电话那头狡黠一笑：“确实，我很伤心。”
萧枫一下子无措起来：“对不起……”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程昭昭轻快地说道：“你想补偿我的话，帮我个小忙。”
萧枫自然是满口答应：“您说，只要我能帮上的，绝对义不容辞！”
程昭昭说：“下个月我要去参加luna时尚盛典，你帮我设计一条裙子，当然了，费用我会照付。”
这对于萧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正好他设计的裙子被群众怒喷，尽管是被陷害，但出现这么大的失误，高层把他赶回家了，那头美其名曰给他放假，实际上，他离被解雇也不远了。
幸好他和公司签的合同中，没有设计版权归公司一条。
萧枫本来还想安慰程昭昭，但等到挂了电话，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刚才那个语气……压根就不是伤心的语气啊？
萧枫的动作很快，大约一周后，他便把设计稿交给了程昭昭。
程昭昭在这个过程中和他商议讨论，最后的成品是他擅长的国风设计的裙子。
裙子是高级的绿色，修身款，一只仙鹤围绕在裙身，上面的几片云朵其实是手工绣的羽毛，群面绣满了波光粼粼的亮片。
程昭昭很清楚自己的身材优势，比如她的腰很漂亮，所以仍然选择了收腰的设计。
她把裙子的初稿发给了荷姐，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发来两条信息。
【对不起，我收回我几天前说的话。】
【这下想不美到出圈都难了。】
蔡权陪着他舅舅喝酒应酬，在酒桌上，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着什么，脸上浮现出冷笑。
他可还没忘记自己的计划。
他的手机里，有一组名为“程昭昭”的相册，相册里面，放着程昭昭上个月在穹顶极光拍的那组图。
当初他找到宋云落，问她愿不愿意用自己的脸顶替另一个人，对方一开始还不肯同意，可听见程昭昭的名字，便干脆地答应了。
他们选了几张照片，把宋云落的脸p上去，而剩下的照片，蔡权找专业人士做了丑化。
照片上，程昭昭的脸蛋略显疲态，腰围、腿围被修大，身材看起来像是走样了一般。
他敢保证，这组照片流出去之后，绝对可以让时尚圈百分之九十的杂志不敢找程昭昭。
程昭昭和宋云落一样，出道以来穿的衣服都很保守，这才给了他实现这个计划的机会。
他收买了几个营销号，打算用小道消息的方式，把这几张图泄露出去——就是因为程昭昭拍出来的效果不好，穹顶极光才会让宋云落上场。
如今，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置程昭昭于死地。
她的生死，取决于他的手指，蔡权心中畅快至极，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几张照片发出去后，程昭昭会被网友嘲讽成什么样。
她的热度直线下滑，又有了黑点，穹顶极光可以顺理成章和她解约。
到时候，她除了跪着求他之外，还有别的办法？
蔡权掐着时间点，感觉是时候了。
他正打算通知那几个营销号就位，一打开微博，主页却出现了一则推送。
是程昭昭工作室放的图。
程昭昭工作室刚成立不久的，起初这组图并没有什么热度，然而点赞的人数却是以秒为单位，成倍增长。
蔡权点进那条微博的tag。
＃luna时尚盛典＃
程昭昭造型
＃程昭昭绝美仙鹤国风绿裙＃
每一条tag的热度都在蹭蹭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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