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新的生活，重新开始？
凌晨两点，虞漾的酒吧一楼一如往常的生意火爆，灯红酒绿加纸醉金迷似乎成为了年轻一代结束工作后普遍的派遣方式，看着楼下随着音乐推杯换盏谈天论地的人群，虞漾的心头一时间竟升起了烦躁的情绪。
口袋的手机适时震动，打断了虞漾趋近于爆发的情绪，屏幕上跳动的‘江染’两个字让她不自觉弯了眉眼，眼神之中尽是爱慕与温柔。
“小染？怎么还没休息啊”回了自己单独的休息室，远离了一楼的喧嚣，虞漾在一瞬间得到了放松，但很快，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觉得江染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小染？”
“方便去我家等我吗？”江染的语气听不出她的喜怒，声音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惹得虞漾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皱了眉头“现在吗？”
“对，现在”
“好”似乎已经成了融入虞漾骨血中的习惯，好像不管江染提的要求是什么，有多过分，只要是江染提出来的，虞漾都会答应，就像现在这样。
收拾好东西，和楼下带班的木枝岐说了一声以后，虞漾开车去了江染的公寓。
半个小时后，虞漾站在江染家门口，手里握着钥匙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入。
在楼下时虞漾就注意到了江染家一片漆黑的窗户，所以可见江染此刻并没有在家，因此尽管手中握有江染公寓的钥匙，虞漾还是担心这样直接进去会惹得江染不开心。
“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进去”
‘叮’的一声从电梯的方向传来，开门从里面传来的光亮一时间刺痛了虞漾刚适应黑暗的双眼，迷糊中，一到身影逆光出现在了虞漾的面前，尽管视线模糊着让虞漾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但熟悉的声音还是很快就让虞漾认出了江染。
“我出来的急，没带”是的，虞漾撒谎了，在江染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虞漾下意识将钥匙放回了牛仔裤的口袋。
闻言的江染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视线在虞漾身上打量了一周后皱了皱眉，边拿钥匙开门边随口说了一句“虽然是夏天，但这里离南江不算太近，晚上最好还是加件外套”
江染这是在关心她吗？应该是吧
江染此刻并不知道，跟在她后面的虞漾因为她无意间随口的一句自认为连关心都算不上的建议，竟然一瞬间红了眼眶，在自己身后傻笑的像个小孩子。
“怎么了吗？”随着‘啪’的一声响起，室内一瞬间变得明亮，江染转头就看到了还停留在门口傻笑的虞漾，一时间有些嫌弃和无语。
这人也真是的，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而已，用不着这么开心吧，像个傻子一样
“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小心翼翼走到江染面前，刚抬起想抱眼前的江染的手，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放下，如同个孩子一般轻声试探着家长的心思“是不是啊？小染？”
“你觉得是，就是吧”看着虞漾和小孩子近乎一样小心试探的表情，江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不自觉放软，突然的温柔让身边的虞漾也跟着晃了神“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无声对视了不知多久，虞漾率先回神红着脸将话题拉回了正规“哦对，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明天有时间吗？”从厨房拿出来两罐可乐，随手扔了一罐在虞漾的怀里，江染随意靠坐在沙发上开始无聊的刷着手机，意图掩饰着刚才的尴尬“既然已经在一起一年了，有些事，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啊？哦，有有有的”惊喜来的猝不及防，虞漾此刻的心情从她结巴语无伦次的语序就能看出来了“小染，你是”
“既然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一点都不在意你”声音和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不知是不是虞漾兴奋过头产生的幻觉，总感觉眼前的江染好像有些比平日在一起时过分的温柔，让虞漾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红了眼眶“小染”
“不高兴哭，高兴也哭，多大的人了”见虞漾红了眼眶，透明的泪水在眼眶的边缘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江染无奈的拿了手边的纸巾扔给了还在沙发后面站着的虞漾，看着虞漾的眼睛认真道“明天回来以后，找个时间，搬过来吧”
“你是说同居？！”闻言，虞漾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对这件事的真实性的不可思议“可是真的可以吗？”
“你不想？”
“不、不是，当然不是啊！”虞漾的头在听到江染的反问后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急切的辩解着“可是这里是”
“快五年了吧”江染打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虞漾这才发现，原本散落在这个家里各个角落里的属于余瑾缘的东西，此刻都正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间卧室里，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的房间也证明着江染对它们在意和看重。
“小染”看着江染的背影，虞漾一时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就这目光呆滞又带有爱慕和眷恋的看着江染。
退出房间，江染将门重新落锁，转头拉过虞漾的手腕，将之前准备给虞漾的生日礼物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平视着虞漾的眼睛，一字一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虞漾，阿缘是我此生无法遗忘和释怀的存在，但我也希望可以又新的开始。
我不是一个良人，这点我很清楚并承认，不管是你还是阿缘，我都是有亏欠的，而且大概这辈子也弥补不了什么。
虞漾，我想重新开始了，你能一直像这样陪着我吗？
也许是真的厌倦了吧，五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复制粘贴般的生活，当初不管再怎么轰轰烈烈的爱意在岁月的洗礼之下也会淡化不少，既然爱不到自己想爱的人了，那就安稳下来，留在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的身边也挺好的，至少自己是这段感情的掌权者，也大概率不会在受伤。
这是江染在那天季华年离开后，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余惜缘脑子里忽然闪过的想法。
“染姐姐，我姐姐希望你能开心幸福的活完这一生”
“染姐姐，姐姐不会想在地下见到你的”
“江染！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你至少好好活着！不然我会认为，姐姐看上的人，是个曾经只会躲在姐姐身后而现在只会逃避的胆小鬼！”
那天，余惜缘略显稚嫩的声音就这样在脑中掠过，一遍又一遍。
阿缘，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
那么这次我是真的要去试着重新开始了
而虞漾的回答也在江染的预料之中，没有丝毫的偏差：
我说过了的吧，只要你需要，只要你回头，我会站在你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风雨无阻，终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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