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护短
三月份的天气已经开慢慢褪去了冬日里的寒冷，气温渐渐回暖，逐渐有了春季才会有的点点生机。
a市中心枫鸾二十一楼财务部的会议室内，身着一身藏蓝色工作西装的季华年坐在众人的前方皱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人显得有些冷漠又有些阴沉，看着面前的杂乱无章的各种数据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自己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
屏幕上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季华年并不认识，于是出于谨慎地考虑还是起身留下一句抱歉后，季华年走出会议室按下了接听键“您好？哪位？”
“您好女士，请问您是秦肆的家人是吗？”
听到秦肆名字的一瞬间，季华年下意识地勾起了嘴角，但电话里的人的下一句却让季华年本已经抚平的眉头再一次紧皱“我是，您是？”
“我是秦肆同学的班主任，学校这边出了点意外，您看您方便现在过来一下吗？”
“阿肆怎么了？”意外两个字让季华年的眉头跳动了一下，语气中也不自觉变得有些慌乱，握紧手中的手机追问“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
“那个秦肆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您还是过来一下吧”
“好”
应该？闻言季华年的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什么叫应该没什么事，这真的是老师吗？不过季华年也没有继续为难电话另一边的女人，简单回应后就挂掉了电话转身回了会议室里。
进去叫停会议之后，季华年开车来到了秦肆所在的学校——南区一中
进到初二年级组的办公室时，季华年在门口站定，冷漠的目光向里面扫视着，很快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小姑娘斜靠在一位女老师的办公桌旁双手抱胸，肥大的校服外套被随意地披在了肩上。
下午的阳光并不像午后那般刺眼，柔和的光亮透过窗户洒在了女孩清瘦的侧脸，为她脸上的表情增添了一抹温度。
她还是太瘦了啊，这是季华年站在门口看到秦肆时的第一感觉，尽管和自己认识后的这一年多的时间秦肆受自己的影响渐渐增补了许多，但南区一中淡蓝色的校服套在秦肆的身上还是显得过于肥大。
‘笃、笃、笃’抬手敲了敲门，季华年迈步走到了自家小姑娘的身边，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无意间见到了她外套下的短袖t恤后皱了眉，声音有些不悦“把外套穿好，还没到夏天换什么短袖”
秦肆在听到门口的响声便下意识抬头，看着熟悉的身影向自己渐渐靠近，一时间鼻头竟有些发酸，连秦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季华年的瞬间突然就心生委屈，明明之前是在老师的面前多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啊。
任由眼前的人替自己拢着外套，听着落在自己耳中并不怎么觉得凶的训斥，秦肆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里的惊喜和依赖让人无法忽略。
“又不冷嘛”抬手环住了季华年纤细的腰身，秦肆将头埋进了季华年的颈窝蹭了蹭，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些许的委屈“真的不是我的错”
小狼狗难得在自己面前露出此刻这般奶萌的样子并且主动躲进自己怀里一次，季华年不免觉得此时自家的小姑娘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秦肆的短发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向她的老师询问“陆老师是吗？我们家秦肆怎么了？”
闻言，坐在办公椅上的长发女人收回自己看向季华年有些花痴的目光，掩饰性咳了两声“咳，那个就是秦肆同学昨天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和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打群架的事”顿了顿，见季华年脸上好像根本不知情的样子，女老师的脸上有些气愤“孩子脸上的伤这么明显，你怎么当家长的”
“我和她没住一起，你怪不着她，而且她”
见老师的怒火波及到了季华年的身上，秦肆无脑护犊子的毛病毫无征兆地爆发，从季华年的怀中退了出来气冲冲地反驳，惹得身后的季华年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伸手按住秦肆的肩将她转过来，季华年仔细检察了女孩脸上不太明显的几块淤青后想了想又抬手摘下了女孩头上的发带，额头上一块带着血的纱布出现在了季华年的眼前，而那一抹鲜红则也刺痛了季华年的双眼。
“受伤为什么还带发带，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你不知道吗？还有这些淤青，你以为拿遮瑕盖住了我就看不出来了？”打断了秦肆的话，季华年轻抚着秦肆淤青较少一边的侧脸，又生气又心疼的训斥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秦肆“为什么打架”
“是他们先堵两个小学部的小不点的，我是去救他们的，结果谁知道打完了才发现那两个小不点儿早跑没影了”歪头避开了季华年的手，秦肆仰头故意不去看季华年的眼睛，无所谓地解释着，但声音却不自觉已经染上了哭腔“想处分就处分吧，反正我不会道歉，我没错”
“哎你这孩子，本来让你道个歉就没事了，你非要”秦肆的班主任起身拉了拉秦肆的衣角，有些无奈但却被一旁沉默着的季华年出声打断“这位陆老师，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说话吧，专业上的术语叫什么？哦对，谁主张谁举证，我们家秦肆虽然不是什么顶尖优秀的孩子但我自认为也没差到哪里去，她也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们可消受不起”
季华年微眯双眼，犀利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叫陆漓的老师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只有平时在公司是才会有的上位者的威压“那个巷子是个死胡同，而且唯一的出口还有归属于学校管辖的摄像头，剩下的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来提醒您们了吧”
话落，转身将低头站在一旁的秦肆拉到身边轻声哄着眼前红着眼眶的小女孩“阿肆别怕了，姐姐在呢啊，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嗯？”
见对方又是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秦肆虽然有些无语，但脸和耳朵还是诚实地渐渐染上了红晕，最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任由季华年牵着自己向门外走去。
“哦对了，希望3个工作日内能听到校方的结果，不然我也不介意让警方介入一下这么一点小事，毕竟大家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嘛，我们家宝贝也不能平白无故落下个处分，老师您说是吧”
“是是是，那个什么，我现在就去找主任说去，然后秦肆这几天在家休息几天好好把伤养好就好”
出了学校，季华年开车带着秦肆去了附近的医院换药，看着她额头上那道近5厘米还在往外渗血的口子，季华年转身不再直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
“好了，伤口这几天就尽量不要沾水了，饮食方面清淡一点，过5天来拆线就好了”医生起身嘱咐两人后就推门离开，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在处置室内一阵沉默。
半晌过后，季华年看着坐在病床边低头委屈巴巴的秦肆无奈放柔了声音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走吧秦肆小朋友，回家了”
带着秦肆回了自己的别墅，季华年戳了戳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在房子里不停晃悠的秦肆的肩膀，故意咬牙道“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到我这就现在这幅委屈的模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我不是怕你生气嘛”闷闷的声音传入耳中，语气低沉又带有些许的小心翼翼，让季华年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本来准备好的训斥再出口时却变成了安慰。
“呵~好了，我又没说你不对，而且话说回来啊，其实我还挺开心的呢，阿肆”伸手揉了揉自家小朋友的脑袋，季华年的语气带有温柔的笑意，不同于平日里对待外人的冷冽“因为啊，你现在才算是真正拿我当姐姐了啊”
平视着秦肆的眼睛，季华年看到了其中的惊讶，没有再过多的解释，只是又一次叮嘱着秦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再受伤了。
而一向桀骜的秦肆也难得乖乖低头听着季华年不厌其烦的嘱咐，安静的没有打断，唇边的笑意也明显的无法掩盖。
或许是因为今天季华年的信任和温柔抚平了自己提心吊胆又慌乱不安的心吧，这一天的秦肆难得的在季华年面前把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致，软磨硬泡地赖在了季华年的床上不肯回自己的客卧，而季华年就笑着坐在床边继续着自己下午耽误的工作，看向在床上孩子气打滚的秦肆的余光中满是温柔的宠溺，最后也还是默认了她的请求。
窗外的夜色渐渐变得浓重，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黑暗中秦肆轻嗅着身旁专属于季华年的味道，满足地往她怀抱的深处又蹭了蹭，轻声：
“季华年，谢谢”
“阿肆，你该叫什么”
“姐姐~”
“这才乖”
“那要姐姐抱”
“你啊~小孩子”
“那姐姐答应了吗？”
“呵呵~答应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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