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这个短暂的拥抱, 二人在赵女士出了咖啡厅,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戛然而止。
辛娆默不作声地挡在顾渊面前,隔绝了他的视线。
“去我那?”
顾渊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方向, 敛了敛眉, 笑着应了一句好。
辛娆闷声将人领回了下榻的酒店。
“哒——”
伴随着内锁落扣的声音,辛娆摘了口罩,帽子, 转身对上了顾渊张开了双臂,将之前的拥抱续上。
没有多余的话语,全是毫无保留的接纳。
顾渊收敛了平时的温润笑容, 急躁地伸手扣住辛娆的后颈,倾身吻了上去, 没了以往的温吞和柔和,有的只是恨不得将人拆骨入腹般的凶狠,急促。
辛娆不甘示弱, 用力给予回应。
暧昧的喘息。
旖旎的氛围在房间蔓延开。
渐渐地。
二人意乱情迷地从房门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床边, 往后一趟,跌进了柔软的被褥。
身体紧密相触。
几乎是瞬间,辛娆就感受到顾渊身体也有了不容忽视的变化,睁眼才发现现在的情况好像是自己太莽撞了,对方又太主动了些?
姿势亲密不说。
自己还被顾渊压在了身下, 整个身上都沾上了他身上好闻的青竹香。
再这样下去大事不妙。
辛娆伸出手抵了抵顾渊宽阔的肩头,见他不为所动,才没忍住轻咬了一口。
待顾渊吃痛松手。
她抬起头, 触了触发麻的唇角。
“阿渊, 够了……”
“不够, 再亲亲我吧, 嗯?”
顾渊焦躁的索吻,用上了最近新学的,辛娆每次都无法拒绝的讨好语气。
清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染了一层绯色。
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那双平日就很勾人的凤眸写满了渴望与贪婪,还有的,就是浓烈且直白的欲念,与底下衬衫扣子都扣到最顶端的禁欲气息,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
“咕咚——”
辛娆能够听到自己很明显的吞咽声,忍不住想继续。
但……
不行。
她现在是趁人之危。
躲过顾渊再度凑过来的唇,辛娆微微闭眼。
“顾渊,你还记得那次从警局出来之后,我跟你说了些什么话吗?”
“你这么聪明,想必从我们谈恋爱之后不久,你就发现了其实我这个人,和女团时期的‘辛娆’完全不一样,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对吗?”
顾渊骤然抬头,心跳瞬间如擂鼓一般。
须臾。
他喉结滚了滚,将脑袋埋在白皙如瓷的颈窝处,低哑道:“你可以选择不说,只要……答应我,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好。”
“嗤,骗子。”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
辛娆任由顾渊在那鸵鸟埋沙,感受着他此刻加速的心跳,直白地戳穿:“倘若你是这般想的,今日便不会出现在咖啡厅,也不会在确定了的我的‘心意’后,说出那番话来了。”
许多事情在愤怒,心疼过后,辛娆逐渐就明白了过来。
今日这一出,与其说是顾渊母亲的‘好心劝告’,其实也不过是顾渊用这样的方式,忐忑的将自己完全交代出来。
有什么是比亲生母亲的厌恶,更能揭穿外面那层厚厚假面?
大概也就是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背负所有的顾渊,才能够做出这种事来了。
明明有着更温和的方式全盘拖出,但顾渊却……
这让辛娆不得不反思自己,在两人确定关系后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今日这一遭,顾渊将藏匿在心底最深处的疮疤挖出来,呈现在她的面前,辛娆又如何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对不起。”
“不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辛娆心倏地软了,这次压根没给顾渊躲避的机会,挑起他的下巴,与他眼神对视,轻叹道:“顾渊,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轻轻的一句话语,骤然掀起了一场风暴。
顾渊整个人都僵住,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被冰封住,只剩下一双深沉如夜的眸子紧紧地盯住了人。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别说顾渊信不信,单单就辛娆自己而言,当初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接受自己一觉睡醒,莫名其妙到达另一个世界的事实。
良久。
辛娆伸手环住顾渊的脖颈,调转了个姿势,将脑袋埋在对方的胸口上,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女子为尊的大嬿。
当了二十多年的傀儡皇帝。
以及当初为何参加恋爱综艺的来龙去脉。
一桩桩,一件件。
顾渊暗地里搜寻了许久,却遍查无果的东西全都由辛娆亲口说了出来,不带丝毫的隐瞒……
·
“……阿娆,你就这么全部告诉了我?”
听完所有的顾渊声音比之前更哑了几分,竟觉得怀里的人陡然价值千金,就连触碰,都像是一种亵渎。
“难道你不会觉得我疯了,才臆想出来这些?”
“不会。”
顾渊想都不想的否决。
这次轮到辛娆好奇了。
顾渊牵起她的手,选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其实,早在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前,顾渊就看到过参加所有恋爱小屋的嘉宾们的所有成员资料。
彼时,是他暗处调查,动作最为频繁的时候,在这节骨眼上,靠近顾曜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好好排查的其身份。
孤女、个人练习生出道、热爱舞台、喜欢跳舞。
这些是娱乐圈艺人们平平无奇的一些特点。
但顾渊从第一次,送顾曜入住小屋的那天,看到的却是与调查资料显示的完全不一样的辛娆,至于原因……
顾渊伸出大拇指,摩挲了下辛娆指腹与虎口的薄茧,“再怎么练习跳舞、书法,长茧子的部位也不该在这。”
松开辛娆的手。
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线条优美,肌肉匀称的小臂。
“紧实的肌肉,也不像是单纯练习而能够拥有的。”
“腹部的线条印象深刻。”
“脚踝的凹陷度。”
“这些……没人比我更清楚不过了。”
嗓音逐渐低沉暧昧,指尖随着顾渊的说话而逐渐落下。
辛娆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
才初初有了动作。
顾渊迅速将她捞了回去,手掌瞬间落在她的后腰上,抿唇道:“更重要的是,你后腰的伤,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以前,顾渊还只是猜测二人许是双胞胎,里面有什么隐情。
可当他与辛娆的感情渐深,发现的违和之处也越来越多,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年而毫无痕迹,但辛娆就是如此,就像是一阵风,虚无缥缈地突然出现在这个世上。
若与他毫无关联,便算了。
但当顾渊看见辛娆朝着他走来的一瞬间,他便明白自己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只想霸道得将其占有,最好是藏起来,谁都见不到才好……
“所以今天你听到自己想到了答案了?安心了吗?”
“……”
近乎是揭穿的语气,让顾渊迅速沉默。
不。
他并不觉得安心,心底陡然出现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辛娆既然能来到这里,是不是以后会像一阵风离开?
一想起这个可能性。
顾渊的神色逐渐变得不对。
辛娆如今对顾渊的了解不说十分,九分也是有的,忙道:“不许胡思乱想,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抓住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爱情、亲情,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顾渊,以后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全盘接受……”
·
辛娆曾拥有过很多东西,但也失去过很多东西,她不能保证旁人的态度,唯一能做的就是谨记着自己的承诺。
活在当下比起什么的都要重要。
安抚的承诺在耳边环绕。
顾渊脸上的温和面具碎了个彻彻底底,他翻身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将辛娆的手腕拢在手心,牢牢地摁在身侧。
黑耀石般的双瞳没了以往的温和,有的,是让人心惊的占有欲与和疯狂。
辛娆诧异地望向她。
顾渊用右手牢牢钳住她的腰身,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闭眼道:“阿娆,其实我母亲说的有道理,像我这样满腹心计,只会争抢的人,哪里值得你喜欢?”
“小时候我会用伤疤和乖巧来争夺他们的目光和关注。”
“长大了,我争来了华耀,将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送进监狱,还煞费苦心地把顾曜养成了这般没心没肺的愚蠢模样,甚至在节目上当众抢走了你。”
“还有今日……我自私地利用了他们,也利用了你,一边斩断了顾曜与她母子之间的最后一点情意,还顺利从你这听到了真心话。”
“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不觉得害怕吗?”
嗓音略有些发颤。
顾渊闭上眼睛将那些脏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辛娆望着他紧闭的双眸,认真道:“顾渊,有些事我只跟你说一次。”
“小时候的你,没有错。”
“长大后,你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的错,华耀能到你手里,是因为你能力超群,是一个合格的引领者。”
“送顾临进监狱,是因为他罪有应得。”
“对于顾曜,你只不过比他大几岁,你又凭什么承担起父母的职责。”
“还有在节目上,当众从顾曜手里抢了我?”
辛娆没忍住发出几声轻笑,没忍住用指尖抚了抚他的眉眼,轻声叹道:“你是傻子吗?告白夜那一晚,明明是我从顾曜的手里,抢走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保护神啊……”
保护神?
顾渊呼吸骤停,在心里细念着这几个字,一股暖流瞬间从心脏流向了全身。
过往的二十几年里,从未有过人会跟他说一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也从未有人对他会做出如此评价。
诚然,他对顾仲霖,赵姝雅二人心中是有恨的。
他恨顾仲霖的花心滥情,恨他的不问世事,一任一任的妻子往家里娶,却从未想过底下孩子们的问题,便是知道受欺辱了,也不过是装聋作哑,全当不知。
但不得不承认顾仲霖在工作方面的确是没有任何挑错的余地,从他展现出‘天赋’后,对方并没有过多提防,反而在事业上给他做到了启明星的作用。
他也恨赵姝雅对他的不闻不问,对待顾曜却百般疼爱,却又忍不住想起以前她总会在午后,给他与顾曜做的小甜点。
同样的。
对于顾曜,顾渊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哥哥。
小时候他很厌恶这个张嘴就能得到任何东西,转头就抛给他的弟弟,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喜欢的模样去疼他,获得大人们的褒奖。
长大了,赵姝雅奔向了她的‘幸福’,却又在离去前夕,逼着他念了不下一百遍会对顾曜好的承诺。
这么些年下来,顾曜还算听话,但顾渊自己也说不好他究竟是喜欢这个弟弟,又或是厌恶到极点。
而这样的他,在辛娆的眼中,却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吗?
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顾渊低头望着此刻眼中全是他身影的辛娆,觉得此刻的心情竟无比的轻松,像是压在上面的大石头被摧毁了一般,跳动的速度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辛、娆……
默念这个名字。
顾渊看向辛娆的神色逐渐变得幽深,再也无法忍耐地握上她的肩头,重重吻了下去,只想攥进了这唯一的‘信徒’。
不多时,床边已然落了几件外套,衬衫。
呼吸交缠间。
辛娆勉强找回了些神志,伸手抵在顾渊发烫的肌肤上。
“……不行。”
“阿饶,害怕吗?”
顾渊勉力起身,双手拢住对方的手压在床头,眼中全是迷乱与疯狂。
害怕?
不。
想到眼前这个人所有的失控与迷乱,是因为她而引起的,辛娆此刻只有满心的愉悦。
但她聘礼还没准备好,怎么就……
对上顾渊略有些发红的凤眸,辛娆委婉地将大嬿的传统风俗说了一遍。
“巧了,在我们这边是反着来的,这么一算,我俩好像谁都没亏?”
顾渊听完没忍住笑了,只是在听闻那个世界的一切风俗事,眼底满是焦躁与不安。
辛娆当场哽住。
那些事情不解释吧,顾渊想方设法地来打探,没什么安全感,如今解释了,怎么情况愈加严重了?
最终。
辛娆到底是妥协道:“阿渊,你别后悔就是了。”
放软的声音等同于邀请。
顾渊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崩断,用一种几乎将人完全掌控住的姿态,虔诚拥吻道:“辛娆,我怕的,是你会后悔。”
倒也不必,明明她才占了便宜啊。
辛娆心里这般想着,主动地揽住了顾渊的身体……
·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对象共赴云雨时来的痛快了,都是新手上路头一遭,经过初时的不愉外,后面慢慢地渐入佳境,水到渠成。
就是……
腰有点受不了。
辛娆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此时精神略有些萎靡地拿着孙琪送来的早餐慢慢吃着。
她碗里的是小笼包,顾渊的那份是小馄饨。
感受着腰间的酸胀与身体隐隐有的不适感,她没忍住看向了同样一宿没睡,却精神百倍,甚至满目春色的顾渊,神情略有些复杂。
“阿娆,要尝两口小馄饨么?”
顾渊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她这,舀了一颗胖嘟嘟的馄饨递到嘴边。
辛娆从善如流接了,还了一颗小笼包。
顾渊笑意浓浓,目光缱绻,紧盯着她不放。
辛娆看着他,没忍住想起昨夜的事来。
看似身形削瘦的顾渊到底也是个成熟男人,浑身的肌肉匀称又漂亮,按照孙琪的话来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显肉。
昨天辛娆对人心疼的厉害,便纵着他胡闹了一宿,将主动权全都交给了顾渊,对方像是要印证什么似的,逐渐暴露只多不少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一夜过去。
别的辛娆暂未明白,但隐隐明白了她没到这个地界之前,父后殷殷叮嘱她挑几个年岁小的是因为什么。
未曾开过荤的成熟男人就像是老房子着了火。
烧的噼里啪啦,焰火高涨。
便是辛娆以往锻炼量不低,胡闹了一宿,也有点不消,想起今天的戏份得晚上才拍,她吃过早餐,干脆躺回床上,微眯着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准备睡了?”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半个床深陷了进去。
辛娆微微抬眼。
顾渊将她拢入怀中,滚烫的手掌落在她的腰上,轻声道:“是不是腰不舒服,我帮你按按,等会儿再睡。”
“嗯。”
辛娆索性让了点地方给他,声音有些哑。
一夜的温存,最后的那点隔阂也都没了。
顾渊一脸餍足地搂着人按摩,只是每当指腹略过后腰那处横亘着的长长刀疤,到底是没忍住问:“阿娆,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以前?
也就是刀光剑影,四面楚歌,处处提防吧……
不过这些辛娆完全没打算和顾渊提,只挑着捡着有意思的说,比如春猎,乞巧节,还有大嬿每年都要举办的书画评选大会。
再往前一点的,是边关的大漠孤沙,圆月悬挂,以及到处打洞,最后打入她们营中的傻兔子了。
许是太累了,又许是腰间的力道太过舒适,辛娆说着说着,声音渐消,彻底熟睡了过去,眼睫毛还时不时地上下轻颤,略有些不安稳。
顾渊定定地看着她,知道那些远不是辛娆说的那般简单。
过了许久。
顾渊才附身在她眼角落下清浅一吻,喃喃道:“以前的那些过往,我们一起忘掉吧,你承诺过的那些美好未来,我们一定会实现的……”
回应他的。
是辛娆的一个倦怠的翻身。
·
突破了最后的关系。
辛娆对顾渊几乎是有求必应。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渊除了必要的事务,才会离开她的身边外,几乎每日都与辛娆同进同出,一副跟组的状态。
上戏的时候送人过去,下戏的时候跑去接人。
节假日无休,风雨无阻。
小助理孙琪都没有用武之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活被顾渊揽去了一大半。
本来工作人员按照惯例是不会让外人进入片场的。
奈何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让温度骤降。
人小情侣一个在片场外头打着伞等,一个还在里面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就几步之遥外加一扇门的距离,愣是让工作人员觉得自己像是横亘在牛郎织女中间那条鹊桥似的,明明什么都做,却有了罪恶感。
于是乎。
他悄悄看了看四周,连忙朝顾渊招招手,示意他进来躲雨。
“谢谢。”
平时都习惯在外面等了,今日倒是难得能让进,顾渊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从善如流地收了伞,在他身侧等。
肩头还有着雨水的印记。
工作人员看了几天小情侣恩爱日常,如今看这下雨天,顾渊手里还拎着的礼物,好心道:“今天的拍摄估计要晚一点了,外面够冷的,不然你还是进去等吧。”
“不会打扰拍摄?”
“嗨,我们这严防死守的,主要防的是狗仔偷拍,流出去路透,别的倒也没什么,再说了,你女朋友今天就杀青了,就不想去现场看一看?”
几天功夫,两人也算是刷个脸熟。
顾渊心念一动,递了份温热的焗地瓜全当是感谢,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陛下,事关重大,您如此草率的决定……”
大殿里。
灯光、镜头,补光的设备一应俱全,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进行拍摄,辛娆龙袍加身,坐在整个大殿的最高处,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里的‘奏折’,望着底下跪着的臣子们,似笑非笑,说着台词。
台下,全都是些多年的老戏骨。
台上,是明明年轻,意外的和平日里格外不一样,气势磅礴的辛娆,与老戏骨们的一来一往的对戏,丝毫没有落了下风。
就好像……
辛娆天生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
顾渊站在角落里,望着她渐渐失神,好似透过了现在的情形窥见了辛娆的一些过往,不知怎么的,徒生出一种‘这人或许就是为我而来’的念头。
“卡——”
“好,小皇帝的最后一条过了!”
不远处。
两鬓发白的导演一声令下,对刚才的拍摄十分满意,叫人给辛娆送上了一束花,恭贺她杀青大吉。
辛娆早在拍摄期间就发现那道灼人的视线,接过花朝着导演,与合作的演员一一道谢,抱着花直奔顾渊身边。
“今天怎么能进来了?”
“是外面的雨,下得太厉害了吗?”
辛娆摸了摸顾渊肩头的潮湿,牵住顾渊的手,才发现凉的厉害,连忙将花塞给了跟过来的孙琪,用自己干燥温热的手紧握住他的,凑在唇边哈了几口热气。
嘴上不免念了几句:“昨天不是看过天气预报,让你别来么,瞧你冻的……”
双手本来是冷的。
但在这样亲昵的下,心尖都暖的令人发颤。
顾渊贪恋地望着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辛娆,待她念叨的差不多了,才反牵住她的手贴着自己脸哈了哈气:“阿娆再多心疼心疼我,我就不冷了。”
“……”
恃宠而骄了是吧?
辛娆心里这般嘀咕,但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对比之前的闷声不吭,现在直白的表达可要好太多了。
再说了,今天天气这么冷,顾渊忙完工作,还打着伞跑过来接她。
合该……
是叫人心疼的。
捏了捏对方骨节分明的指骨,辛娆拿他毫无办法似地轻哄道:“今天时间还来得及,你再等我十分钟卸个妆,等会儿我们收拾行李,一起回家。”
“好,回家。”
顾渊眼眸微动,轻轻地重复了那两个字眼,乖乖地跟在了辛娆的身后。
小情侣旁若无人地手牵着手离开现场。
被秀了一脸的工作人员:“……”
年过半百的一众演员们:“……”
突然觉得肚子好撑!
被当成空气无视掉的孙琪:“……”
嘶!
救命,她家娆姐可真是太会哄人了!工作期间被甜死,这算不算工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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