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一时间蔺晓有些不知所措, 傅景深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折腾他一晚上也就算了，最后还睡在他房间里。
这让他怎么办, 去睡傅景深的房间吗？
总不好再把老管家叫起来, 给他收拾房间吧, 别说老管家不会说什么, 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在门口纠结了一会, 蔺晓认命的推开傅景深的房间门, 因为这间屋子，好几天没有住过人, 已经闻不到主人的气息, 这让蔺晓心里不至于那么别扭。
床单被套，每天都有人换洗，除了这张床是傅景深平日里睡的之外, 其他还好, 只要他不去想, 就没关系。
他这样默默告诉自己, 让自己不必在意, 就当是睡客房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不在意。
躺在这张床上，就不容控制的想着这是傅景深曾经睡过的。
即便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可上面仿佛依旧残留着属于男人的气息，这一刻他好像被男人抱在怀里一样。
蔺晓面颊发烫, 想到之前傅景深抱着他的感觉，蔺晓赶紧将自己埋进枕头
因为这份鸵鸟的举动, 让他在枕头
没想到傅景深竟然把小破熊藏在枕头吗？
轻轻嗅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有着傅景深身上的哪股香甜的气息。
脑子里又不容控制的想到今晚陈安同他说的那些话。
没想到傅景深竟然病的那么严重，果然是好惨一男的。
虽然对于第二人格的产生，陈安没有谈及，但蔺晓觉得总不会无缘无故，一切的由来都必然会有原因。
不知道在傅景深的成长经历里，是不是遭受过什么不可磨灭的创伤。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拯救傅景深的良药，他没有那样的自信可以拯救一个人。
不知不觉睡过去的蔺晓，梦里被一只白色的小熊抱住了小腿，嘤嘤唧唧的搂着他不放，好似他一走就会哭出来一样。
蔺晓被撒娇的小白熊萌的受不了，正准备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小白熊突然变成了大黑熊，嗷呜一声向他扑过去……
猛地醒过来，蔺晓才发现天亮了，揉了下眼睛，坐起来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睡在了傅景深的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才让他梦到小白熊和大黑熊。
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10点钟，蔺晓有些愕然，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赶紧去浴室洗了把脸，从房间出来，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傅景深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原本准备上楼叫他吃饭的老管家，看到他笑着道：“小先生，饭已经准备好，可以吃饭了。”
“嗯，好。”蔺晓点了点头，走过去，犹豫了一下，问，“他怎么样了？”
似乎有些惊讶蔺晓会主动询问傅景深的事情，老管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又灿烂了一分：“小先生别担心，陈医生刚刚为先生做过检查，多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蔺晓心想，没事就好。
像昨天那样突然倒在地上，还怪吓人的。
来到餐厅只有他一个人，蔺晓忍不住问：“陈医生已经离开了吗？”
老管家点头：“是的，早上用过早餐就去上班了，让我们有事情再给他打电话。”
蔺晓点头，没有说什么，安静的用掉了自己的早餐。
老管家站在一旁注视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蔺晓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过去，对上老管家的目光，微微
一愣：“您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老管家上前一步：“是这样，昨天您同陈医生的对话，我也听见一些，所以您现在真的好了吗？”
蔺晓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老管家口中这句“好了吗”指的是什么。
原本还不知道怎么告诉老管家这件事情的蔺晓，莫名松了口气，没有隐瞒的点点头：“是，现在这里清醒了很多。”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管家闻言笑着点头：“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显然老管家是真心替蔺晓感到开心，虽然蔺晓作为小傻子的时候，乖乖巧巧的从来不哭不闹很好养，但在如何听话懂事也不如正常人。
现在听他说恢复了，老管家是真心替他高兴。
但同时想到昨天晚上听见的那些话，老管家又纠结起来：“小先生，您真的准备离开吗，不可以留下来吗？”
他知道这么说，很自私，当初因为蔺晓傻，所以同蔺家做交易的时候，并没有征询蔺晓的意愿。
现在蔺晓清醒过来，想要离开，傅家也不应阻拦。
可一想到傅景深的情况，老管家就担忧起来。
同蔺晓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傅景深情况是有所好转的。
蔺晓抿了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管家这个问题。
见他沉默，老管家连忙开口道：“您不要为难，不回答我也没有关系，而且小先生请放心，傅家不会为难您的。”
蔺晓住在这里这么久，也知道傅家都是好人，就算当初为了傅景深的身体，同蔺家做了交易，可却从来没有苛责过他，甚至把他照顾的很好，比在蔺家好太多了。
如果他真的是小傻子，遇到傅家这样的人家，其实是一种幸事。
可他不是，也不好一直留在傅家，享受这一切，他会心里不安。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昨天晚上陈安说的那些话，他都有听进去，但也要看傅景深是什么意思，万一人家不需要呢？
“没关系，不管您最后选择什么，我都希望您是发自内心的。”老管家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言。
蔺晓心里有些感动，穿到这里遇到傅家人，也是他的幸事。
“傅先生醒了吗？”
“先生刚刚在房间里用过早餐，应该是醒着的，您要去看看他吗？”
蔺晓点头：“有什么需要我拿进去的吗？”
“那就给他带一杯水吧。”
“好。”
蔺晓带了杯水上楼，敲了下门，然后试探的推开一条缝隙，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傅景深，你醒着吗，我可以进来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自然走进房间。
依靠着床头坐着的傅景深抬眸看向他，目光在他手里的水杯上停顿了一秒，未等他开口，就听将水杯放到桌上后，退后立在床尾看着他的蔺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傅景深没想到经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蔺晓还会主动过来看他。
对上小oga，清澈的黑眸，傅景深此时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吓到你了，没有伤到你吧？”
蔺晓看着贴在他额头上的创可贴，抿了下唇，摇摇头：“我也该和你说声抱歉，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才用它砸了你的头，一定很疼吧？”
说着蔺晓伸出葱白的手指，虚虚的指了下重新摆在床头柜上的台灯。
有几分心虚。
那个时候他都没有考虑，这一砸会不会把傅景深砸死。
傅景深看着他，被他的道歉柔软到了：“不用道歉，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打我砸我都是应该的，不是你的错。”
“你也不用这样说，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可能也不清醒，你的事情我也都听陈医生说了，虽然昨天晚上，你确实吓到我了，但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所以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们翻篇吧。”
蔺晓不想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在他看来，那个时候的傅景深，根本算不上是真实的傅景深，他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但要说不怕傅景深吗，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看出蔺晓眼里的忐忑，傅景深觉得小oga，太善良了，明明心里对他还充满了恐惧，却又不愿意伤害他。
敛了下情绪：“你过来，不是单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吧？”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看出来了 ，蔺晓脸颊一热：“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见傅景深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蔺晓不自然的抓了下头发：“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小金和小灰，能不能暂时养在这边，等我安顿好，再回来接它们，如果麻烦就算了。”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傅景深克制的滚动了下喉结：“你已经找好住的地方了吗？”
“还没有，我之前想着和你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需要，我们先把婚离了。”后面几个字他说的挺小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室内的温度陡然一降。
傅景深藏匿在被子
“你想好了吗？”
蔺晓有些紧张，因此没听出傅景深声音里的绷紧，点点头：“不过你放心，就算离婚，我也会帮你的。”
“帮我？”傅景深似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我的信息素对你有帮助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不希望自己离开，导致傅景深病情加重，他希望能够帮助他。
但并不想用自己的信息素作为交易，留在这里，继续享受这一切。
在他看来，自己能帮助傅景深的事情和傅家给予他的帮助，根本算不上什么。
傅景深却嗤笑一声，略有一些嘲讽：“没必要，你想走就吧，离婚也可以，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蔺晓似乎没想到傅景深会这么说，眼里泛起惊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也说过，我的信息素对你有帮助吗？”
傅景深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想再谈这件事情：“离婚的事情，我会让人处理，你不用担心，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和老管家说，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说完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蔺晓看他这样，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原地没有动，傅景深表现出来的情绪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看着他：“你在闹情绪吗，不让我帮忙，你身体会更好吗，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可以不帮忙，但连陈医生都说了，我的信息素对你有帮助，你为什么不肯，你难道不想好了吗？”
傅景深垂着眸，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蔺晓突然就有些生气，昨天晚上被他那样欺负的时候，他都没有生气，还跑来看他，现在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突然气不打一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你说话呀，你装什么沉默，我现在是和你心平气和的商量，你非要和我吵架是不是，傅景深，你说话呀，你昨晚上那股劲儿哪去了？”
蔺晓站在他面前，凶巴巴的看着他。
但因为长相太过乖巧的关系，让他看起来有点奶凶奶凶的。
傅景深却被他的举动和话语惊到了。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说话呀，你哑巴了？”蔺晓不依不饶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听话的熊孩子。
傅景深看着他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蔺晓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刚你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突然不会说了，你是不是就看我好欺负？”
“我没有。”这三个字，从傅景深嘴里出来时还带了几分委屈，
可此时心里带气的蔺晓根本没有听出来，“你没有什么，好好说，到底为什么不肯用我的信息素？”
大有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件事情没完的意思。
傅景深偏头看向一边，露在外面的耳廓染上了可疑的粉色：“婚都离了，我还用你的信息素做什么。”
“哈？”蔺晓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无语，目光从傅景深的侧颜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傅景深看起来比前几天瘦了好些，蔺晓心里一软，“那不离了，
我也不走了，什么时候，把你的问题解决了，我再走，这样行了吧？”
突然听见这句话，傅景深转过头看向他，眼里带着惊讶，嘴上说着：“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蔺晓哼了一声：“我委屈什么，在这里有吃有喝的，我才不委屈，就这么决定了，婚先不离了，我也不走了，等你什么时候好了，我们在离婚，这样你可以好好治疗了吧？”
傅景深抬手掩唇轻轻咳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喜悦：“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随便你。”
“不是我的决定，难道还是你的决定吗？”蔺晓翻了个白眼，嘴上念叨，“我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不听话，就因为我要和你解除关系，就不接受治疗了，好像身体不是你自己似的，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蔺晓一脸现在看你就烦的样子，转身出去了。
目送着他离开，傅景深低低笑起来，小oga的心，比他以为的还要柔软。
蔺晓气鼓鼓地从楼上下来，老管家见状忍不住问：“怎么了小先生，先生又惹您不高兴了吗？”
蔺晓喝了一杯水，火气终于下去了一些，把傅景深放弃治疗的事情转述给老管家：“所以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既然离婚后他不接受我的帮助，那婚就暂时不离了，我也不走了，在这里看着他，等他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说。”
老管家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您真的决定不走了？”
蔺晓点头：“嗯，先不走了。”
说完蔺晓有些不要意思：“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要让您多费心了。”
“怎么会，能照顾您，我也很开心。”
在知道蔺晓不准备离开之后，老管家觉得窗外的阳光似乎都明媚了许多。
吩咐厨房把午餐准备的丰富一些，谁让今天是一个特别好的日子呢，值得庆祝。
傅景深似乎也因为蔺晓的决定，一秒康复了。
下午的时候，就能走出房间，坐在餐厅里用餐了。
蔺晓也因为下定了决心心里踏实不纠结之后，中午多吃了两碗饭。
晚上陈安过来看傅景深情况，发现傅景深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
比预想的快了许多不说，甚至连精神气都恢复的很饱满，有点不可思议。
只是不论他怎么追问，傅景深都不愿意告诉他原因，最后还是蔺晓主动找上他。
“陈医生，我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等傅先生的身体康复，在离开，所以我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助他恢复？”
蔺晓借着送陈安离开的时候同他说了这些话，同时也解开了困扰陈安一晚上的世纪难题。
有些惊讶蔺晓这么快就改变主意，陈安笑着道：“我可以知道让你改变主意的原因吗？”
虽然事情经过一下午的平复，蔺晓已经不生气了，但现在重新提起来，还是忍不住觉得傅景深挺大的alpha，过分幼稚！
但当着陈安的面也不好说傅景深坏话：“傅家对我挺好的，我仔细想过，还是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傅景深你就感动吧，看我还为了你的面子，没有说实话，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人，哼！
陈安闻言笑着点点头，心里其实对蔺晓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他还是更相信，傅景深做了什么，让蔺晓改变了主意。
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能让蔺晓改变主意就好。
“你能改变主意我很为景深高兴，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和他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这就意味着，你只要留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就是很好的治疗，如果你愿意的话，在和他相处期间可以释放一些信息素对他进行安抚，只是这样做，就比一般的抑制剂对他来说都有效果。”
当然最好的治疗是，完全标记。
现在依照两人的关系，达到这一步也不现实，希望傅景深有用一些，争取到小oga的心，让人心甘情愿的留下。
“只是这样就行了，是吗，那对他的第二人格会有帮助吗？”
没想到蔺晓还关心这件事情，陈安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开口：“信息素只能治愈他腺体上的问题，至于心理问题……”
他欲言又止，蔺晓却已经做好了准备：“陈医生可以说说看，要是我能做到，我愿意尝试。”
陈安没想到蔺晓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欣赏起眼前的oga来。
真的是一点不矫情。
“造成第二人格的出现，很大程度，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我昨天没有和你说，他小的时候被绑架过，当时绑匪用他做人质，被狙击射杀后，血溅到他脸上，再加上他的信息素是危险名单中排行前列的，「嗜血」，这就导致，他内心排斥自己的信息素，所以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需要给他安全感，让他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被守护的，不会有人离开的，也不会有人讨厌他，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蔺晓听到后面，觉得这一项任务自己似乎做不到，因为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不想承诺什么。
见他沉默，陈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顺其自然吧，有你在他总归会比之前好很多，可能等他信息素稳定下来，不再失衡，心理上应该也会有些转变，不要操之过急。”
“好吧，我会试着给他安全感的，但这方面我没有什么经验，只能试试看。”
“你能愿意帮忙，就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傅家对我很好，我不是一个不懂感恩的人，今天谢谢陈医生，如果有事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好的，随时联系。”
送走陈安，蔺晓才转身回去。
傅景深一直站在楼上窗边，看着聊完分开的两人。
明明心里很清楚，陈安和蔺晓交流的话题应该是围绕着他展开，却还是会介意，陈安出现在蔺晓的身边。
意识到这股恶念的产生，傅景深连忙咬了下舌尖，让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蔺晓回来后，直接敲开了傅景深的房门。
自从之前把话说开以后，蔺晓在面对傅景深的时候，自然了许多：“那什么，刚刚我和陈医生聊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从今天起，你有什么不舒服，还有需要我做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另外，我的信息素既然对你有影响，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尽量都抽出一些时间多相处，你没有意见吧？”
“我可以有意见吗？”傅景深抬头看他，似乎他真有什么想法一样。
蔺晓盯了他一会：“你的意见要是反向的，那你就别提了。”
傅景深没想到蔺晓还挺记仇的，看来上午说的那些话，确实把人惹到了。
“我只是想说，你想好要怎么和我相处了吗？”
蔺晓其实还没有细想过，但现在傅景深竟然问了，他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随口说说似的：“我时间比较自由，我可以随你时间来安排，就定在每天晚饭后吧，我们可以一起去溜小金，回来后，你要是想工作还是干别的我也可以陪着你，每天相处时间就暂定为3小时，这样你没意见吧？”
傅景深觉得这简直是意外惊喜，眼里泛起一点笑意，嘴上却说着：“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蔺晓摇头：“不会，那就这样定了，你今天还要工作吗？”
傅景深摇头，蔺晓要是陪着他，他觉得自己很难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我们一起看电影？”
没想到傅景深会有这样的提议，蔺晓自然没有意见，与其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当然是一起看场电影更能缓解这份不自然。
“好呀。”
别墅里就有专门的影音室，老管家知道他们两个要看电影，特意准备了零食和奶茶。
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蔺晓筛选着影片问傅景深：“你想要看什么？”
傅景深靠在一边：“我都好，你想看什么？”
“搞笑的你喜欢吗，比如《搞笑天堂》？”
傅景深：“……我觉得看那种能让人反思的电影是不是更好？”
蔺晓闻言侧头看他：“你喜欢那种说教意味浓重的电影？”
傅景深摇头：“不一定说教意味浓重，但一定要有意义的电影，不然就是浪费时间，不觉得吗？”
“不觉得，看电影本身就是一种放松，谁会因为这一个多小时的电影，就能反思改过自身，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他上辈子就是演员，演过很多种类的影片，可从来都不觉得，一部电影能改变什么。
“就算能改变一下部分人，也是有意义的。”
“那你比较合适看纪录片。”
“那就看纪录片好了。”
蔺晓：“……”
好气呀，明明看电影是一件让人快乐放松的事情，为什么傅景深要搞得这么复杂。
见身边的小oga突然沉默，气鼓鼓地的样子，傅景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说这些。
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试探着道：“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吧，我没有意见。”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蔺晓更生气了，转头瞪他：“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我问你，除了一从事电影分析专业的人，大部分人看电影是为了什么？”
傅景深看着小oga瞪圆的眼睛，只觉得这样的蔺晓看起来特别有精神，也特别可爱。
像是被惹炸毛的小猫一样，挥舞着爪子。
“为了放松。”
“不管任何电影，存在既有价值，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否定所有，你应该学会接受，把眼光放宽，而且还有，下次你要是不喜欢某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直接说，不要一面嘴里说着随你，你喜欢就好，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一面又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你这种人真的很烦，要是都随我你就闭嘴，不然你就不要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蔺晓没想到傅景深竟然这么迅速就认错了，一时间搞得他好像欺负人一样。
“那我们看电影吧，你想看什么纪录片。”
“还是《搞笑天堂》……《舌、舌尖上的美味》？”
突然瞥到幕布上出现的标题，傅景深连忙说了一个。
才把要再次炸毛的蔺晓安抚好。
蔺晓选好《舌尖上的美味》放下遥控器，把一旁的抱枕搂进怀里，一脸不想搭理傅景深的样子。
男人摸了摸鼻子，将老管家为他们准备的零食和奶茶送到蔺晓面前：“你不吃吗？”
“不吃！”这两个字说的果断又干脆，以显示自己还没有原谅他。
傅景深坐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过往的人生中，他从来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他并不觉得讨厌，甚至觉得开心。
原本蔺晓觉得自己很生气，还是那种连美食都治愈不了的生气，但是当影片里出现滚滚红汤，人们坐在一起，享受火锅的美味时，他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可又觉得妥协很没有面子。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根插着吸管的奶茶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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