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砍二十六刀
洛明殊在得到女官发布的任务之后, 不情不愿朝谢长明靠了过去。
她想要通关这个探索场景，就必须与匿名修士合作不可了。
正好，谢长明也有这个想法, 他已经意识到迷雾星海并不会让他将通关时间强行拉长。
如果这次任务他不争取，那么线索就会落入他人手中, 他们在应天宫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谢长明还是想要通关这个场景的，一来缺钱，二来是要寻人。
于是他与洛明殊达成了短暂的战略性合作。
洛明殊当然不知道造成现在混乱局面的始作俑者是谢长明, 就是因为他私藏线索导致迷雾星海开始自救调整。
于是，他们几人按队伍分别站到了一起，由于酷太医昨晚遭了黑手，现在还无法行动自理, 于是应天宫内的女官贴心地命令侍女将她扶到了轮椅上，由吖妃推着她行动。
对于, 陆瑶瑶与水晴念都表示拒绝, 但为了拿到线索，她们不得不表面上装好姐妹。
“我都说凶手就是高妃了。”水晴念咬牙切齿说道，“吖妃，你脑子——”摔坏了吗？
但她为了在女官面前展示自己的队内和谐, 于是她勉强将后半句话咽回去了：“你脑子需要我给你看看吗？”
她现在是太医, 帮她看看脑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陆瑶瑶故作惊讶，她抬手贴在水晴念的额头上：“酷太医，你昨晚被人打了, 脖子以上的部位应该没有受伤吧？”
因为酷太医不帮她寻找玉镯, 还嘲笑她, 所以现在陆瑶瑶意见很大, 再加上系统不在她身边提醒她要注意身为一朵小白花的言行，所以现在陆瑶瑶愈发放飞自我。
水晴念与她两人开始阴阳怪气，这里唯一和谐的就只有包侍卫与能妃，那两人并肩走到女官面前问道：“请问大人，我们如何决定进入藏书楼的先后顺序，若是前一队心怀鬼胎，破坏线索可怎么办？”
洛明殊与谢长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当然，他们想的是如何破坏现场。
应天宫女官冷静的话语打破他们的幻想：“应天宫内各处都有保护机制，若是破坏某处，在片刻后都会自动恢复，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洛明殊想起来前几日匿名修士把他的白玉鱼塘掀了，不久之后那鱼塘也恢复原状，所以他们无法破坏这里任何一件东西。
昨晚他们来到这里，确实留下了一些痕迹，比如那颗被她嫌弃的夜明珠，谢长明把它捡起之后又丢了，还有昨夜她翻找过的那些书籍……
这一切线索，或许都会暴露他们。
洛明殊紧张起来，那边的女官却拿出一个签筒：“来吧，按照抽签的结果决定前去搜索证据的顺序吧。”
谢长明懒得抽，因为前后顺序并不影响，洛明殊也懒得动，因为她以为谢长明能积极点。
结果别人都抽完了，就剩下一枚数签分配给他们。
女官自己将剩余的最后一枚拿了出来，惊喜说道：“恭喜美妃、高妃，你们获得了第一个进入藏书阁寻找线索的机会。”
洛明殊事事争先，这种事让她得了第一，她也十分开心，只是其他抢着抽签的两队此时略有些失望。
她接过数签，往藏书楼走去，谢长明与她一道前去。
走进藏书楼的大门之后，洛明殊数签收好，略微侧了侧身子，问谢长明道：“你要怎么掩饰？高妃，你怎么能这么暴力，见面就打人家，现在好了，麻烦上身了吧？”
谢长明想，昨晚说要打他一拳的好像就是她。
他略微压低了下颌，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我只是抬了下手指头。”
被误伤纯属水晴念太脆弱。
“我也看不惯酷太医很久了。”洛明殊揉了揉手腕，“你现在不要打扰我搜索证据。”
谢长明低头，看向地上那个昨晚被他丢下的夜明珠。
现下这夜明珠上多了点东西来。
他俯身看去，在夜明珠上多了一根黑色的发丝，长的，其上气息与他相近，分明是伪造的。他们六人中，另一位男性能妃是短发，所以这根发丝指向他无疑。
谢长明下手干脆利落，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但为了保证这一环节的公平，所以迷雾星海在这里多加了一条线索。
洛明殊不明所以，她盯着谢长明手下的那根长发，惊呆了：“你做事不太干净利落，怎么还脱发了？”
谢长明敛眸，否认了：“是迷雾星海伪造出来的。”
“是不是书架上也会有我的——”洛明殊心道可恶的迷雾星海竟然如此狡猾，她可不会随便遗留自己的东西在外面，但探索场景要强行给她加上，她也没办法。
谢长明率先走到藏书楼里的书架旁，他正准备一脚踏入，但此时书架旁升起一道结界，其上探出一面由蓝色光芒组成的光幕。
“高妃，您的免费探索次数已经用完，请通过本关考验之后获得新的机会。”这光幕上出现这样的字眼，大意是谢长明方才在查看夜明珠上线索的时候便将自己的机会用完了，于是还想再查找，便只能用自己的实力去争取。
洛明殊在那里看到谢长明吃了瘪，幸灾乐祸：“你看你就不行了吧，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结果谢长明指尖一弹，直接将这光幕砸碎，迷雾星海制定的规则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这考验系统被他破坏之后，他直接走到了书架区域。
洛明殊看得目瞪口呆，于是她不甘示弱，指着谢长明说道：“你……你等着，我也可以找，我们比比谁找得更多！”
谢长明从书页里拈起一枚小小的耳饰，其上用淡紫色的宝石装饰，精致小巧，一看就是洛明殊会穿戴的首饰。
——其实洛明殊是戴过这枚紫宝石耳饰的，但是前几天，那晚她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戴耳饰，因为谢长明来寻她的时候她差不多都要上床睡觉了，身上首饰也卸得差不多了。
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因为这个线索来怀疑她，诡计多端的迷雾星海，洛明殊愤愤想道。
她与谢长明暂时分开，往藏书楼各处寻找线索去了。
既然他们有线索留下，那么没准别人也有。
洛明殊先去了藏书楼的一层，在水晴念被谢长明击倒的附近搜寻，果不其然，被她找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在水晴念原本所处位置的附近，书架的角落处，有一枚沾了血的白帕。
现在，她要洗脑自己并不是凶手——当然，她确实不是，她只是一个被冤枉的可怜人。
洛明殊将那白帕拈起，宝帕的一角纹绣了莲花，中心部位沾了血。
这血不似作假，莫非昨晚真的有别的人来过？
洛明殊仔细研究白帕上血迹，却见这血迹仿佛是被擦拭过后留下来的痕迹，是谁为谁擦了血？
她想了一炷香时间，没理出头绪来，转而去往他处寻找，而后，她到藏书阁窗台时，触发了迷雾星海的提示。
“美妃，您的免费探索次数已经用完，请通过本关考验之后获得新的机会。”
洛明殊还真没有谢长明一拳锤烂这探索规则的本事，她看到光幕上的文字变幻，而后组成一堆繁复图案与符号。
这对符号、数字与图案，大概就是要她计算某个负责阵法获得收益的最大值，这是修士研习的高阶理论，洛明殊没学过，她讨厌这些数字——有的时候，她连自己的钱都算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大把大把的赚钱。
好在，迷雾星海给了她第二个选项。
【通过考验方式一：请根据已有条件与数据，计算出光幕上的阵法收益最大值，并且成功复刻本阵法。】
【通过考验方式二：请充值三千枚灵石，直接解锁本关。】
嚯，迷雾星海，真有你的，还有充值渠道。
洛明殊有钱，但她也不想给这个处处坑人的迷雾星海。
于是她扭头，朝藏书楼的某个方向唤了一声：“高妃，你赚钱吗？”
此时的谢长明正好砸开一个新的考验关卡，听见洛明殊唤他，他走了过来，步伐平稳。
他淡淡瞥了眼洛明殊，问：“何事？”
“我给你一千枚灵石，你替我把这里禁制砸开，如何？”洛明殊搓搓手问道。
谢长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探究，他开始怀疑洛明殊在风沙渡的时候是不是被他搞破产了，现在出手竟然只愿意出一千枚灵石。
但——一千枚灵石也是钱，她这么能花，他要多赚些才是。
于是谢长明点了点头，他甚至没有走过来，只遥遥一挥手，洛明殊身后的光幕便碎裂开去。
省了就是赚了！洛明殊打得一手好算盘。
于是，谢长明开始跟在她身边积极帮她破除障碍起来，短短一个时辰时间，也算赚了一笔巨款。
当然，在线索上，两人也收获不少。
在藏书楼的窗台上，他们发现男子脚印一枚——根据脚印长度估算，对方在一八五左右。
看来这脚印属于能妃，因为匿名修士一九二，洛明殊作出如下判断。
而在藏书室内万年竹盆景的背后，多了个啃了一半的包子；于藏书楼入口的门后，有一缕闪着银光的丝线，不知从何处掉落，谢长明鉴定后，认为它是某种护身软甲的制作材料。
当然，最奇葩的是，在藏书楼高约有几层楼的中央吊顶上，还多了一身黑袍，也不知是谁遗漏。
同样，在书架内侧，他们发现了一枚曾经装过易容丸的玉瓶，玉瓶里的易容丸没有洛明殊这里的高级，它易容效果不太好，而且只能变成自己曾见过人的容貌。
而且，在酷太医原本站着的地方后的书架旁，留有打斗的痕迹，这里似乎经历了一番争执。
这一堆操作下来，就连亲眼目睹了昨晚匿名修士击打酷太医一幕的洛明殊也开始怀疑昨晚他们经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没准那时候酷太医已经身受重伤，所以被匿名修士一吹就倒下去了呢，这么严格算来凶手就不是他们了。
洛明殊摸着下巴思考，她愈发觉得自己无辜。
“你有什么想法？”距离离开藏书楼还有半个时辰时间，他们一共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来搜索证据，因为藏书楼里设置的关卡真的很难，迷雾星海也没想到有谢长明这个一个bug存在，于是它给修士的搜证时间很充分。
但是洛明殊他们花了一个小时就搜索完毕，现在他们甚至还能坐在藏书楼的桌子旁唠嗑。
“没有什么想法。”谢长明说，他昨晚来这里的时候，除了酷太医之外没有感应到任何多余人等的气息。
他也没想到昨晚那么多人都来过这里。
洛明殊摸着下巴思考，谢长明在片刻之后又开腔了：“我们只需要为我们的线索辩解即可。”
此时的谢长明总算不打算摆烂了，因为他也是要通关的，所以他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他们自己会编造出故事来，在有易容丸的前提下，酷太医说的话也不能当真，所以就让他们猜，我们摆脱嫌疑即可。”
洛明殊一听，听晕了，她只觉得谢长明这个长尾巴的人阴险得很。
“好，我的耳饰，我就说是……”洛明殊挠了挠头，“我要怎么才能把耳饰给掉了呢？你的头发会留在这里，不如你就说你患上了脱发顽疾如何？此前你来过藏书楼，因为脱发所以掉了一根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谢长明：“……”算了，你开心就好。
因为他一时半会也没能想出更合适的理由。
洛明殊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她耳边的坠饰微微晃荡，在藏书楼内落下的阳光里发出细碎的光芒，她在思考如何为自己开脱。
她确实去过那里，但这耳饰不是她主观想要丢在那里的，是迷雾星海移过去陷害她的，当然，她不能用迷雾星海陷害她这种理由去解释，这太拙劣了，不符合她的气质。
谢长明的目光落在她耳间的坠饰上，眸光微闪，在看到洛明殊那条尾巴的时候，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洛明殊就是“她”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那条小小小鱼能变为人。
洛明殊左思右想，忽然有了主意。
她挥手，将自己腰上系着的小笼子取了下来，而后，一只可爱的小黑鼠从里面爬了出来。
洛明殊就知道，养鼠千日，用鼠一时，慢慢此时已经可以为她发光发热当一只工具鼠了。
她将方才拿到的紫色耳坠线索塞到慢慢的怀里：“乖宝贝，抱紧它。”
慢慢歪着头，“咕呱”叫了两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谢长明：“……”这玩意叫声好奇怪，为什么他是宝贝？
但他认出了慢慢的笼子就是那日在风沙渡里洛明殊拜托他抢走的东西。
她抢一只老鼠做什么？
谢长明安静端详着慢慢，他的目光与气息把慢慢吓得险些从桌子上摔下去。
“哎呀就是我这只妖族朋友，太坏了，老是乱跑，而且还抱着我的首饰一起跑。”洛明殊把慢慢抱起来，“就说是它运过来的。”
语毕，她在慢慢的背上搓了搓，薅下来一些掉下来的毛，放在紫色耳坠上。
——迷雾星海只考虑到了消灭证据的问题，所以藏书楼内部空间不能被破坏，但它没有预料到洛明殊居然还往上加线索。
洛明殊完美地把锅推给了慢慢，这只天真无知的地月鼹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偷首饰贼。
“好了，编完了。”洛明殊把慢慢重新塞回笼子里，然后将添加了鼠毛的耳坠归位。
此时，最后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洛明殊与谢长明心满意足走出了藏书楼，两人难得在某些事上成功达成了合作，这种事感觉竟然也不赖。
见他们出来，水晴念不禁出言挖苦道：“你们就是凶手，还找那么久线索，装什么装？”
洛明殊一听炸了——短短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她已经给自己洗脑完毕，她成功相信自己不是凶手了。
“酷太医，你现在还没进去寻找线索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开始说凶手是我们？难道你是自导自演然后诬赖到我们身上？”在嘴炮这一块，洛明殊没有输过任何人，“如果不是你自导自演的话，那你也太可怜了吧酷太医，连打你的真正凶手都找不出来，帮人转移注意了还嚣张，现在真的凶手听到应该高兴坏了吧？”
“你……”水晴念气得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做了恶事还狡辩。”
“凡是要用证据讲话——”洛明殊这边手握藏书楼里的大量线索，自然不虚。
水晴念还想说什么，但陆瑶瑶已经推着她飞快往藏书楼里跑去，她也不想听水晴念说话。
因为此时的她，略微有些心虚。
“吖妃，你干嘛？！”水晴念气得要死，回眸怒视着陆瑶瑶。
“酷太医，我们先找证据好不好？”陆瑶瑶软着声求她。
“好啊。”水晴念咬牙切齿说道，她定要找出线索将美妃与高妃揪出来。
话音刚落，她便“霍”地站了起来。
陆瑶瑶：“？”医……医学奇迹。
“震惊什么？”水晴念冷笑说道，她将自己的衣襟略微拉开些许，露出内部的软甲来，现在陆瑶瑶不得不与她站在同一阵线，她自然也不怕暴露自己的秘密，“高妃昨晚确实将我打晕过去，但我有这银纹软甲护身，是我父亲亲手制作给我护身的，可以保护全身上下所有经脉关窍，我伤没有那么重。”
“但是——不做做样子，装成我重伤的样子，又怎么能惊动应天宫的官员来为我主持公道呢？最好借此机会将高妃与美妃全逐出宫去。”水晴念其实只受了轻伤，她露出自信微笑。
陆瑶瑶闻言，如遭雷击，她愣在原地：“酷……酷太医，你昨晚昏迷了多久？”
“你问这个做什么？”水晴念开始在地上的夜明珠附近搜索起来。
陆瑶瑶咬了咬唇，没敢再说话。
她昨晚确实来过这里，并且做了一些事……正因为她来过此处，有些心虚，所以她想着快些此事嫁祸到他人身上。
水晴念当然没猜出陆瑶瑶在想什么，她在用完一个获得线索的免费机会之后，在藏着沾血白帕的角落前遭到了关卡禁制的阻拦。
“什么，它居然敢问我第六次妖域与人界战争的导火索是什么，人族修士使用了一个什么法术象征了此次战争的开端，这次战争对两族的历史意义是什么？！”水晴念说出关卡禁制问她的问题，大为震撼。
老实说，她水晴念在妖域，处处都压她那个笨蛋妹妹一头，唯独在历史这项课程上，她学得一塌糊涂，别说是第六次妖域人界战争的导火索了，就连第一次战争的导火索她都忘了是因为地月鼹一族开启了妖族反抗人类的征途。
虽然价值三千的解锁费用很贵，但水晴念还是忍痛掏了，得到了沾血的手帕一枚。
水晴念头大如斗，陆瑶瑶也没打算帮她，自顾自去寻找别的线索去了，而关卡禁制给她出的问题也同样刁钻。
【请问，在你道侣质问他是不是你曾经倾心男修士替身的时候，你应该如何回答？当你的道侣质疑你有了新欢并且将他抛弃，你又该如何挽回道侣的真心？】
【通过考验方式一：请根据问题作答，要求：立意高远、主题明晰、举例详实、有条有理，字数不少于一万字。】
【通过考验方式二：请充值六千枚灵石，直接解锁本关。】
陆瑶瑶震惊：“刚刚酷太医只需要花三千。”
没想到关卡禁制竟然真的愿意搭理她，蓝色光幕上出现新的解释文字。
【您好，吖妃，由于您的探索队友已花费三千灵石解锁，所以下一次解锁需要前一次所花费灵石的两倍，祝您探索愉快。】
陆瑶瑶：“……”我他妈这迷雾星海比我那个系统还狗。
她舍不得花钱了，毕竟她也没有十分想要将那个系统找回来，同样，她也不是十分想要将她师兄找到。
于是，她开始蹲在窗台旁写小作文，字字泣血，展现了自己不屈的灵魂。
当然，如此下来，她们的速度大大减慢，最终，她们取得【夜明珠上的男性头发】【一层书架角落的沾血白帕】【窗台上的脚印】【吊顶上的黑色长袍】共四件线索。
待出来的时候，水晴念与陆瑶瑶已经利用手头上这些线索开始编造一个复杂的故事了，并且她们有信心自己编造出的故事足够打动在场拥有投票权的宫人们。
最后前往藏书楼的是包侍卫与能妃，别看这两人与陆瑶瑶在开始时吵得激烈，等到进去探查线索的时候，面上表情竟然也有些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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