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砍七十四刀
当体验项目正式开始之后, 洛明殊与谢长明先来到了应天宫的入口处，两人扮作宫女与侍卫，特意服用了易容丸, 混在人群中, 没有人发现他们。
刚来到应天宫的修士要先在初始的阵法处抽签，抽取自己刚进应天宫时候拿到的身份，有的倒霉的只能拿个小宫女的身份，还要靠大人物的赏识才能提升地位。
洛明殊躲在宫女群中, 踮了踮脚，往外看去, 她似乎在参加的修士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孟卫方与徐茜是她邀请过来的, 这不奇怪，但是洛明殊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妖域的那两位冤种姐妹花，洛明殊说不上是碰见水晴念还是碰见水晴思倒霉, 但她确信，一次性遇见她们两个一定是霉上加霉。
这边水晴念与水晴思前去抽签，两人都抽到了位置较低的妃子身份，有了曾经当太医被吖妃压榨的悲惨经历, 所以水晴念对自己现在这个角色很满足。
倒是水晴思将自己面前的令牌一丢，对她面前负责登记的魔族说道：“我不喜欢这个身份, 太低了, 给我换个皇后的位置, 我姐当大皇后，我当小皇后。”
洛明殊一听, 这水晴思果然是在风沙渡还没被毒打过。
但是水晴思她们顶多在妖域有特权, 魔族并不畏惧她们的身份, 更何况, 这两位妖族公主还是假扮成人类过来的。
“有个小妃子当就不错了，还有当宫女的，现在外面等着要进来体验的修士很多，你们不接受这个身份，就先出去换别人来。”那魔族朝他们挥挥手。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水晴思挑眉，厉声说道。
“是谁，就算是天上的仙君来了，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魔域的魔族知道他们的背后是谢长明，所以说话格外有底气。
确实，就算是四方仙君来了，他们见了谢长明，也要维持表面上的恭敬，毕竟谢长明是真的有能力将实力登峰造极的仙君给杀了。
“你——”水晴思瞪大眼，“我这就叫我的侍从，我的父——”
她的嘴巴被水晴念眼疾手快捂上了，水晴念讨要了这应天宫的浏览资格，主要是想过来见温禹一面，所以她不能在这里起冲突。
水晴思被水晴念捂着嘴拉了下去，水晴思“呜呜呜”叫了好几声，还是被水晴念无情拖走了。
“阿姐，他们凭什么？！”水晴思在墙角大声说道，“我在妖域可没受过这委屈。”
“在妖域，我们自然说一不二，可这里也算半个魔域的地盘了。”水晴念偷偷将自己身上穿着的银丝软甲亮了出来，“看，这是父君给我新做的，因为上一套已经被一位魔族修士打坏了。”
“这……这么厉害？”水晴思没见过人世险恶，她见过最险恶的人就是洛明殊了，“但是我有子云，如果他在的话，应该能打过吧？”
“周子云算什么呀。”水晴念轻蔑说道，“水晴思，你这么傻是不行的。”
“我又不要继承父君的位置，我傻点儿怎么了？”水晴思理直气壮说道。
“难道我想吗，继承父君的位置要每日处理政务，太可怕了，我不要这样。”水晴念愤愤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各自回宫，做自己的任务去，你不要来打扰我了。”
两人就此分开，而还留在抽签处的洛明殊还在看热闹，她看到了几个熟人，当然，还有她最烦的樊晴。
樊晴素手拈起自己的抽签牌，打开来看了眼，故作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说道：“哎呀，是贵妃呢。”
贵妃的位置仅次于皇后，所以樊晴似乎拿了一个很好的开局。
这话刚说完，周围的人纷纷朝樊晴投来羡慕的眼光，而此时，谢长明则握紧了自己的佩刀，侧过身去，对自己的族人说道：“她使用法术破坏阵法抽签的随机性，我会修复这个阵法漏洞，你们让她重新抽。”
那边的魔族点了点头，马上对樊晴说道：“姑娘，这边抽签禁止作弊，我们监测到您正在破坏抽签阵法的随机性，所以对您做出警告，这边请您重新抽签。”
樊晴手上破坏抽签公平的法术是系统给她提供的，她还想着如果能成功在应天宫里用出来，到时候便可以售卖给同样有此需求的其他修士，这种破坏公平的道具很容易让这个探索项目失去乐趣。
她被揭穿之后，原本想求助系统，但这次系统如同上一次一样沉默了，樊晴猜测应当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修士在旁边，她在周围扫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面孔。
于是，她只能紧张地重新抽签，这次她竟然凭借自己的运气拿到了一个普通妃子的身份，甚至比方才的水晴念和水晴思地位还要更高。
“你看，我就说方才只是运气好吧，重新抽一次我的运气也不赖呢。”樊晴笑着说道，她接过身份牌，往宫中走去。
本来，在她作弊的那时候，谢长明就已经告诉洛明殊了，本来谢长明的意思是直接把这人踢出应天宫算了，但有的时候，洛明殊的用心要比他险恶得多。
“谢长明，我觉得要留下她。”洛明殊站在人群的最末尾，小声地与谢长明传音说道，“她既然会来这里，想必已经准备好了多种捣乱的手段，咱们这个阵法刚开始运行，有些细节你我都考虑不到，干脆就让她去找到漏洞使坏，咱们看着她，如果出了事就马上解决，顺便利用她排查一遍漏洞，重新加固。”
谢长明觉得洛明殊说的有道理，所以便见樊晴留下了。
此时的樊晴，还没意识到她已经被洛明殊盯上了，她来到属于自己的殿中。
洛明殊此次主要盯的就是她，所以她招呼谢长明，两人跟了上去。
谢长明的隐匿法术很厉害，他将自己隐藏之后，就连樊晴身上的系统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洛明殊与谢长明两人挤在樊晴房间的屋顶上，使用物理偷窥，掀开了不起眼之处的瓦片，朝里看去。
只见樊晴端坐在房间里，宫女小心翼翼给她端上了茶，开始启动剧情。
“根妃娘娘，您今日刚入宫，可要去拜见皇后，或者是去御花园里走走熟悉一下环境？”宫女恭敬问道。
洛明殊一听到“根妃”二字，脚一滑，险些从屋顶跌落，好在谢长明及时将她拉住了。
幸好，当初她在迷雾星海里没有随机到这个名字，洛明殊心有余悸，不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段耻辱的时光。
本来她的动静应该被樊晴发现的，但于此同时，樊晴恶意大脑宕机了。
“噗——”她口中一口茶喷出来，“根妃，可以根据我的名字给我起名吗？”
此时，她身边出现阵法光芒，其上出现文字，正是新手指引：“您好，尊敬的游客，本阵法与灵网共享数据库，所以您在本次体验项目里的代号根据灵网名称生成。”
樊晴的灵网名称已经被洛明殊改成【两根】，所以也不完全是洛明殊在针对她，而是随机到“根”这个字的可能性很大而已。
“我的灵网名称，是别人改的——”樊晴气急败坏，但她无暇再去考虑自己的称呼问题，因为新手引导出现了后面的内容。
“体验项目里人物给出的选项是您可以选择的路线，您的每个选择都会影响您的结局，请谨慎挑选。”阵法上浮现这样的字眼。
意思是，现在的樊晴必须要在“去看望皇后娘娘”与“去御花园里熟悉后宫”这两个选项里挑一个。
樊晴本不想顺着阵法走，但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阵法锁在房间里了，只有在回答宫女的问题做出选择之后，她才能离开这里。
如果是真正的宫斗文学爱好者，对于这样的任务流程会很欢迎，但对一心来捣乱的樊晴来说，这使她如坐针毡。
等待她回复的宫女是妖族那边雇佣过来的修士，她等得不耐烦了，甚至坐到了桌子旁，抱起樊晴房间里的瓜子盘嗑起瓜子来。
“这个不敬业，到时候解雇了，换勤快点的。”洛明殊低头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着。
“你吃什么吃？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我就出不去吗？”樊晴瞪着那妖族修士说道。
“咔嚓。”清脆的嗑瓜子声传来，“是啊，根妃娘娘，你选好没有？”
“这什么破体验项目，自由度这么低，我现在不能去把我的竞争对手都杀了吗？”樊晴还以为眼前的妖族修士不是真人，于是开始大放厥词。
“拜托了根妃娘娘，你清醒一点好吗，咱们这是个‘宫斗话本体验项目’，以真实度为先，根据咱们剧情指导喻含露的意思，入了宫，你就要遵守这些规则，这才足够有代入感。”这妖族修士很拽，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
她距离被解雇已经不远了，洛明殊蹲在屋顶上，很勤奋地在小册子上记录注意事项——“要注重招聘修士的平均素质，太拽的修士不能录用。”
“你们这阵法，能拦得住我？”樊晴开始寻找阵法的漏洞，并且试图攻击控制她行动的阵法。
这里的阵法由谢长明全盘设计，樊晴没找出弱点，此时，一直噤声的系统出声了，在她脑海里指导道：“宿主，我可以帮忙破解，请让我与上面沟通一下，这阵法需要更高阶的修士来打开。”
“对，这阵法互相连接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好顺带把整个都破坏了。”樊晴见系统终于出声，仿佛找到了靠山，很是兴奋。
由于谢长明特意隐藏了自己，所以系统没发现它，他往上呼叫天界的修士，这抹神念很快被谢长明捕捉到了。
“殊殊，我上去看看。”谢长明按了下洛明殊的肩膀，自己循着系统神念的终点处飞去。
但就是因为他脱离了隐匿法术的范围，系统的神念仿佛被碰到触角的蜗牛一般收了回去，缩回红宝石载体里，安静如鸡，不敢再出声。
神念来去无踪，谢长明只能感应到它回到了樊晴的身上。
“她身上有类似系统的神念。”谢长明回到洛明殊身边，提醒她道。
“是叫陆瑶瑶来对付我失败了，所以请了个新的来？”洛明殊摸着下巴思考道，“他们也不嫌累，难怪那樊晴总是针对我，原来如此。”
谢长明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打算马上将樊晴身上的那个系统找出来。
因为上一个系统打草惊蛇，所以导致上界放弃了这个，所以不再试图与陆瑶瑶身上那个系统联系，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新的，他要仔细观察，按照找出与之联络的天界势力。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洛明殊，引来她的好评：“好啊谢长明，你果然比我阴险。”
谢长明点了点头，顺手又加固了一下控制体验修士行动的阵法，而在房间里的樊晴等了许久，只等来系统的一张空头支票，系统被谢长明吓得缩回壳里，不敢再说话。
无奈，要继续剧情的樊晴只能胡乱选了个选项：“我去看皇后娘娘吧。”
她话音刚落，紧闭的门打开，宫女马上回到工作状态：“是，根妃娘娘，请问您要穿哪件衣裳呢？”
在后宫之中，各种装束都有讲究，这又是一个增加代入感的小细节。
“有什么可以选？”樊晴没了系统的帮助，只能暂且顺着宫女的意思来。
“有江南风情的嫩黄色长裙，与雍容华贵的礼服，还有婀娜多姿的舞女裙……”小宫女兴奋介绍道，“根妃娘娘，您升级之后，可以选择更多的服饰。”
“就普通的嫩黄长裙吧。”樊晴不傻，去见皇后，她不能穿得太突出。
“好的呢，根妃娘娘，这条由蚕丝制作的江南风情嫩黄长裙售价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万灵石，您是刚来体验的修士，所以有新人折扣，只需一折，也就是八十八万灵石您就可以换取这条裙子，并且咱们还有首充奖励……”小宫女很快回答道。
“对，这就又是一个氪金点了。”洛明殊露出奸商的笑容，“把韭菜骗进来割，如此诱惑，大多数修士都会心动。”
樊晴才不会花钱，她紧盯着那小宫女，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会给你主子送钱？”
“拿来吧你。”她将小宫女手上的嫩黄长裙抢了过来。
谢长明施法将长裙夺回去，很快修改阵法参数，增加一条强抢受到系统惩罚的规则。
樊晴手上的长裙消失，回到衣柜里，小宫女还笑眯眯地问她：“根妃娘娘，您还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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