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ver love04
温之行开车把言畅送到目的地,言畅在门口按了门铃,跟着沈沧海多年的司机从里面走出来为言畅开了门,言畅在来的路上买了点礼品,她把东西交给司机,走进屋里,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在。
言畅问司机:“王叔,沈伯伯呢?”
司机也有点疑惑:“刚才还在客厅喝茶呢,说要等你和少爷回来……”
言畅笑笑,“没事了你去忙吧。”
“哎。”司机应了声就离开了客厅。
言畅沿着楼梯往上走,家里铺了地毯,就连楼梯台阶上都是软绒的毯子,所以踩上去并不会有什么声音。
言畅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右侧书房里传来一阵气急败坏压着嗓子的低吼:“怎么会被武警盯上?换地点,换下一个交易地点!这还用我说吗!”
言畅从来没有听过沈沧海用这种冷漠狠厉的语气说话,在她的记忆里,沈沧海一直都是一位很温和慈祥亲切的长辈。
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沈沧海还在着急地生气道:“就算是用命也得把这些蓝冰给我保住!”
蓝冰?!
言畅的瞳孔猛缩,震惊地近乎石化在原地。
蓝冰是近几年市面上出现的一种新毒品,言畅有所耳闻,但她从没想过,会在沈沧海的嘴里听到关于蓝冰的这种消息。
沈伯伯怎么会……会做这种事情。
言畅的大脑混混沌沌的,有些事情似乎快要呼之欲出,但她就是理不清头绪。
言畅勉强让自己回过神来,在沈沧海还未发现之前往楼下走去,就在她快要走到客厅的时候,司机端着茶水过来,对言畅温和地说:“小畅坐下来喝杯热水吧。”
言畅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平静地应声:“好。”
在司机把水给言畅倒好后,言畅还没走到客厅,她甚至连跑走的机会都没有,沈沧海像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小畅来啦!”他和平常一样亲切地叫着言畅。
言畅现在再听到他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几乎都要流下冷汗来,她此时背对着他,动作自然地抬手在项链的链坠上摁了下,然后转过身来,对沈沧海扬起笑,“沈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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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防守,侧翼突击!”苏承泽果断地下命令。
突然一声巨响,随后对讲机里就传来突击二组队员高博的大喊:“杨雷!!!”
“报告!报告队长,杨雷在拆弹的时候受伤了,”医疗兵高博一边给杨雷快速地包扎止血一边喊他:“杨雷!杨雷醒醒!”
苏承泽在对讲机里沉着地下命令:“二班!二班去支援突击二组!”
司以深和陆松在制高点隐蔽起来,陆松负责报方位,司以深直接用装了消音的狙为苏承泽和白阮解决遇到的麻烦。
但没多久,司以深和陆松这边却遇到了障碍。
他们不但被人发现了位置,还被贩毒分子从后面摸了过来,差点命丧在这里。
司以深的后背被扎了一刀,他咬着牙站起来,开始和摸过来的人近搏,让陆松盯着队长那边,不要被偷袭。
然而很快又有三个人冲了过来,对着司以深就开始开枪,好在司以深已经把一开始想要杀他的人给桎梏住,这下直接用这个人做人肉盾牌挡住了自己和陆松,才免于一死。
陆松反应极快地抱起枪转过身就冲他们扫射,给司以深争取时间去拿枪,可就在司以深从地上抓起枪的那一瞬间,他戴在手腕上的手表突然发出了警报。
司以深地心一下就沉到了深渊。
言畅若不是在万不得已有危险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摁下那个钻石的。
她肯定出事了!
司以深恍惚的这一刹那,胳膊中了一枪,他死死咬着牙,抱着枪站起来,全然不顾还在流血的胳膊,情绪近乎狂暴地打向对面的人。
“白阮!”
“副队!”
对讲机中突击一组那边突然传来队长苏承泽和其他队员的喊声。
司以深和陆松在解决掉这四个人后拿起装备就朝苏承泽他们在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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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海并没有和言畅在客厅里坐下来,而是径直对言畅说:“小畅,我有点急事去处理,要马上离开沈城,这顿团圆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言畅露出诧异又遗憾的样子,“啊?”
“沈伯伯你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怎么这么着急就走啊……越斌哥都还没回来呢。”
沈沧海叹了口气,“下次,下次肯定好好地陪你和小斌吃顿饭,但我现在真得走了。”
“不然这样,你送伯伯去机场吧,有些话,伯伯想和你说。”
言畅不动声色地警惕起来,下一秒沈沧海又道:“关于你父亲的。”
言畅微怔。
言畅心里有直觉,沈沧海似乎察觉到了她可能知道他的秘密了。
她快速地在大脑里思考了一下她的退路,最终决定,不动声色地和他拖延时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他演戏,也为自己争取时间,等着司以深带人来救她。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要从沈沧海的嘴里知道父亲当年出事的所有真相。
片刻后,她应下来,点头,“好。”
言畅被沈沧海带上车,沈沧海对司机说去机场,在车开上路没多久,言畅就看到司机看了眼手机,随后就在路口转了方向。
言畅假装没有注意到方向不对,直到车子开到颠簸的路上,言畅皱眉:“沈伯伯……这……”
沈沧海握了握言畅的手,声音依旧温和亲切,但言畅却听的毛骨悚然:“小畅,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笼罩着大地,司机只开了前照灯看路,周围经过的都是一片片杂草地,言畅被颠簸地特别不舒服,甚至有些晕车想要呕吐。
但她还是极力忍着,默默地对肚子里很不舒服的小宝宝在心里说不要怕,爸爸会来救他们。
言畅咬了咬嘴唇,问沈沧海:“当年的事,你知道什么?”
沈沧海笑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前因后果,全都清楚。”
言畅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她从来不敢想,从小在她心里最好最好的沈伯伯,那个在她最困难最无助时出手帮她的沈沧海会和父亲的死亡有牵连。
言畅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身体里有很多很多的情绪在横冲直撞,恐惧、愤怒、害怕、难过、甚至绝望……
沈沧海点了根烟,沉默不语。
直到三个人下车,前面的司机警惕地掏出手.枪走在前面探路,沈沧海也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强硬地拉着言畅要和树林里走,言畅试图挣扎,沈沧海却就是不松手,他对言畅说:“小畅,我不伤害你,我只需要你保证我离开中国,只要过了国境线,我就放你走。”
言畅冷冷地问:“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沈沧海夜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既然她想知道,那他就告诉她,但……
沈沧海还是试图劝她考虑,对言畅说:“小畅,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来说更好。”
“我要知道,就算你不说,我还是会继续调查,直到找到真相,还我父亲一个清白!”言畅咬着牙情绪激动道。
“别激动,对宝宝不好。”沈沧海安抚她,然后叹气,拉着她往前走的同时,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言畅。
当年言畅家里因为言畅爷爷的病花光了那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甚至把车都给卖了,还背负了很多外债。
当时周扬正好才接触毒品交易这个行业不久,尝到了甜头,便怂恿言必行也去做,毕竟来钱有多又快,会减轻很多压力。
而且,很多人想来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金钱诱惑,尤其是在自己特别需要钱的时候。
但言必行一听到去做这种见不得光的非法交易就一下子翻了脸,他容不得自己的朋友做这种交易,和周扬吵了架,正在气头上时言必行接到了老婆的电话,说言畅的爷爷病情忽然加重,进了手术室,但是他们已经欠了医院很多医药费,再不补缴医院就会停止对言畅的爷爷进行治疗。
言必行急忙往外冲,想要赶去医院,周扬为了让他尽快过去,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他,还对言必行说他们两个的事等言必行处理完医院那边再回来继续争论,不要为了和他怄气就逞强。
言必行最终为了能早点赶到医院还是开了周扬的车。
他本来就和周扬吵了一架气不顺,对这个朋友失望至极,又加上生活一直不如意,家里一团糟,言必行烦躁的时候习惯抽烟,但那会儿他身上的烟已经没了,正好看到周扬车上的储物格里有盒烟,就拿出来抽了一根。
可没多久,言必行的心脏突然就不舒服起来,很快他就出现了休克的症状,随后就车就在路上七扭八歪,最终出了车祸。
言畅的眼泪一直在往外流,但她还有理智,质疑沈沧海:“你又没在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沈沧海顿了顿,“我当时在集团里职位不高,和周扬做的是一样的工作,帮人贩卖毒品,只是负责其中一条链,后来慢慢地才自己单做这种生意,”沈沧海说:“我前一天才坐了他的车,他看中了一个老板给我的那盒藏有毒品的烟,说是他也想试试,我就送给了他,就给他放在了储物格里。”
“至于为什么警局对他检查不出毒品呈阳性来,只有一个原因,他还没有来得及吸。”
“你应该清楚,你父亲有心脏病,吸毒会增加心脏的负担,再加之当时他的压力很大,情绪又不好,才会发生猝死。”
沈沧海愧疚道:“我知道我一点都不无辜,也不该隐瞒这些事,但我真的不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必行,我和他那么多年的交情,绝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这件事,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是个意外。”
言畅哭着冷笑,“意外?”
“搭上了我父亲的性命和一生的清白,你一句轻飘飘的‘只是个意外’就想结束?”
言畅讽刺地笑起来,“因为这件事,我家破人亡,父亲出车祸,母亲跳楼,爷爷没有抢救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我父亲被人唾骂,我被人指指点点,全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
“老板,前面就是了。”司机四处警惕地看着,对沈沧海说道。
“嗯。”沈沧海应了声,继续愧疚地对言畅说:“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弥补你,小畅,我是真的把你当亲闺女看待的……”
言畅想要甩开他的手,但奈何怎么都甩不掉,沈沧海就是不放开她,言畅哭的泣不成声,“对我好就能弥补那些伤害吗?”
就在他们快要到用写着鲜红的两个字“中国”的石头国境线时,沈沧海突然停下了脚步。
司机瞬间将枪口对准了对面。
然后泪眼朦胧的言畅就看到,司以深还有其他武警队员,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每个人都抱着枪对准他们这个方向,时刻准备扣动扳机。
司以深目光冷厉地瞪着沈沧海,话语异常漠然地说:“放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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