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交换余生1
叶枝没想到会再一次遇到谢谦。
公司里组织聚餐, 聚完餐后去ktv唱歌，叶枝稍微有点喝多了一个没注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脚踝肉眼可见肿了起来。
她酒醒了一大半, 马上打了个车去医院挂了个号。
当天人不多，叶枝运气很好，才取号没多久就轮到她了。
她一瘸一拐地来到病房，一进去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顿时傻眼了。
这不是她的高中同学，谢谦吗。
谢谦扫了她一眼, 眼里没什么波动：“姓名叶枝？”
“嗯……是我……”叶枝看他没什么反应, 在对面坐下，也没有问什么。
心想，或许他是不记得她了吧。
毕竟高中毕业都十年了, 十年以来也再也没什么联系。
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谢谦看了一眼她的脚踝问：“脚踝扭到了？”
“嗯，”叶枝点头, “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谢谦倾身，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脚踝：“这样疼吗？”
叶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谢谦的手指很冷，捏着她脚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舒适。
“还好, ”叶枝回过神来，“不是特别疼。”
谢谦加重力道：“那这样呢？”
叶枝忍不住发出一声“嘶”的声音：“这样有点疼。”
谢谦手上的力道明显放轻, 又稍微揉揉按按一些地方：“就是普通扭伤，没有伤到骨头，注意这几天好好养着多休息别乱动就行了，冷敷过没有？”
“嗯, 来的路上冷敷过了。”
谢谦一边在那里写着什么, 一边接着说：“在受伤的4时以后, 可以适当热敷来增加血循环，这样有助于促进炎性水肿以及肿胀的消除。”
叶枝点头：“好的，谢谢……谢医生。”
谢谦把病历都登记好之后看着她：“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就可以走了。”
“哦……”叶枝心里还想问什么，腹诽了半天开口，“那个，到时候需要复诊吗？”
谢谦说：“如果之后明显有好转疼痛降低了，一般会自愈，不需要复诊。”
“嗯，好的。”叶枝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被察觉的失落。
叶枝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到最后还没问他是不是记得自己。
不过，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
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之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叶枝本想打开手机叫个车，哪知道手机突然没电了。
她跑到医院前台去借着充了会儿电。
时间已经很晚了，医院里的人越来越少。
叶枝的手机刚充好电打算打个车回去，这时候突然听到前台小姑娘对着她的身后说：“谢医生下班啦，再见。”
“嗯，再见。”身后传来的是谢谦清冷的声音。
叶枝一个脊背挺直，希望他不要认出自己来。
不过因为叶枝穿的是银行的工作服，太显眼，所以要不被认出来还是挺难的。
她总感觉背后有一个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果不其然，几秒以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怎么还不走？”
叶枝点头，对上谢谦的脸：“啊，刚刚手机没电了，刚打算打车呢。”
谢谦看了看时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用了……”叶枝这下算是确定了，他还认识自己，“我马上打车。”
“这个点不好叫车，你腿脚也不方便，走吧，我送你。”
还不等叶枝拒绝，谢谦就直接做出要走的架势来了。
在医院前台小妹妹惊讶又八卦的眼神中，叶枝还是拖着自己的腿一瘸一拐跟着谢谦走到了地下车库。
谢谦的车是一辆很普通的别克商务车，脱掉了白大褂的谢谦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色毛衣。
整个人有一种清隽冷艳的气质。
叶枝犹犹豫豫地坐上副驾驶，对着一边的谢谦说：“我还当，你不记得我了呢。”
“我不是出了名的记性好么，怎么会不记得，”谢谦面无表情地发动了引擎，“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学号是35号，坐在第三排左边的位置，运动会800米拿过第一名……”
谢谦一溜烟说出一大串来，甚至有些事情连叶枝自己都记不得了。
她和谢谦是高中同学，但整个高中说过话的次数也就屈指可数。
谢谦在高中是出了名的天之骄子，学习好运动好家世好。
每个女孩子都把他当成爱慕对象。
包括叶枝。
不过那时候的叶枝学习普通还在箍牙，所以在班级里一点都不出挑。
每天谢谦都会受到很多女孩子的表白，那些比起叶枝来都要漂亮优秀不少的女孩子都被拒绝了。
叶枝当然只敢默默喜欢。
印象里和谢谦唯一几次不多的接触，一次是运动会，一次是学校门口的小巷子。
记忆刚被拉回高中，谢谦突然又开口问：“和高中同学还有联系吗？”
“哦，不多了，”叶枝说，“就一两个关系还不错的，”为了礼尚往来，叶枝也问，“你呢？”
“都不联系了，”谢谦毫不掩饰地说，“我平时很忙，没空做一些社交。”
这倒是很像谢谦的性格。
高中的时候他就是出了名的高冷，习惯了我行我素，也从来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他怎么看他。
偏偏越是这样，越是让小姑娘迷恋。
但就因为他的臭屁和高冷让人觉得看不起人，所以男生都很讨厌他。
也从来不见他有什么关系好的同学，所以不联系也是正常的。
甚至在之后几次同学聚会中，他也都没参加。
据说班级里一个都没加上他的微信。
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关心那些高中同学。
叶枝其实也一直有想偷偷打探过他的消息，也只是听说他做了医生，但是做了什么医生在哪个医院，都没人知道。
这次算是意外地被叶枝知道了他的工作地点，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解释道：“对了，今天在医院遇到你的事情，我不会和同学说的，放心。”
谢谦倒是有些意外：“为什么？”
“总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别人去打听你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谢谦一边说着一边非常平静地打了打方向盘，“你打听过？”
这下可真是尴了个大尬。
是啊，她没打听过，怎么知道不好打听呢。
简直是自己挖了个坑跳。
叶枝尴尬笑了笑：“班级群里一直有人在打听你。”
“哦……”谢谦拉了个长音，“那你就告诉他们呗。”
“嗯？”
“之前也没同学来联系过我，又不是我故意不愿意说。”
这时候车子才刚从医院停车库开出去到主路上：“你家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啊？”
“哈？”叶枝这才想起来，高中的运动会，她跑完八百米之后低血糖晕倒了，那时候谢谦正好是运动会的负责人，老师让谢谦送她回家。
“那是我爸妈家，现在住在锦绣花苑……”叶枝说，“不过你居然还记得？”
“你永远可以相信医学生的脑子。”谢谦趁红灯的时候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不得不说，叶枝还是被他的智商折服了。
总感觉医生这个职业很符合谢谦的人设。
理智、冷静、处事不惊。
好像不管什么事都很难让他有波动。
不管什么事都让他毫不在乎。
叶枝全程都不敢看谢谦。
和高中时的他比起来，现在的谢谦更有男人味。
整个人的脸部线条更俊朗，一举一动间也透着男性的荷尔蒙魅力。
他的身上有很淡的酒精味，应该是因为手一直在消毒，说话的时候更沉稳，比起学生时代也更有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感觉比起高中的时候更难相处了。
其实叶枝也想问一些关于他的八卦的问题。
比如有没有结婚恋爱……
想到这里，叶枝突然偏头看了一眼他的手。
无名指戴了个戒指。
居然一开始都没发现。
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叶枝下意识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
总感觉面对有妇之夫，自己还是要控制一下的。
毕竟自己对谢谦这么多年来的爱慕都没有消失过。
总觉得有一种精神上在当小三的感觉。
叶枝知道谢谦这种人的危险程度。
但凡他近一寸，自己绝对没办法逃脱。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像之前十年一样。
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一路上叶枝都没有再和谢谦说什么。
两个世界差这么多的人本就很难找到共同话题。
下车的时候叶枝道了谢，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被谢谦叫住了。
“留个微信吧，”谢谦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高中同学，以后有什么聚会，可以找我。”
叶枝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
回家后叶枝还是没忍住，看了眼谢谦的朋友圈。
不知道是把自己屏蔽了还是真的什么都没发过，一条横线当中一个点，什么内容都看不了。
头像也是一个电影的海报。
给人一种无尽的神秘感。
叶枝心想，估计刚刚那个也就算了是场面话，其实两个人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联系。
他应该也不会想再和高中同学有什么联系。
谢谦此时也在做一样的事情，他点开叶枝的朋友圈看了看。
不得不说，叶枝比起高中的时候出落得漂亮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也都变了。
谢谦对叶枝的印象不多，但唯二的两次印象都还挺深刻的。
正顺手翻着叶枝的朋友圈，她平时似乎只爱发一些生活日常。
比如吃了什么、去哪里玩了、最近看了什么电影之类的。
看上去就是很可爱简单的一个女孩子。
正看着，谢谦的电话突然响了。
谢谦看了一眼来电人，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嘈杂，听上去就是在ktv或者酒吧。
“谢让，今天晚上有局，很多美女，来不来？”
谢谦一边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一边顺手把头发往后一抄，勾起一边的嘴角：“来啊，等着爷。”
其实根本没有谢让这个人，这个人完全是谢谦杜撰出来的。
谢谦平时的工作压力大，加上他的爱情观从很早开始就是不结婚不恋爱，所以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他也有压力很大需要发泄的时候。
有一天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酒，突然有个女人上来搭讪，说之前在医院见过，问他是不是谢医生。
那时候谢谦只是单纯的不想承认，所以他未经思考随口瞎说了一句：“不是，我是他的双胞胎哥哥谢让。”
从那以后，谢谦出去玩的时候都会说自己是谢让，他也更游刃有余地在这个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里。
谢谦本人是左撇子，而他变成“谢让”的时候都是用右手，而且谢谦学过一段时间播音主持，所以音色控制也很擅长，他可以完全用两种不同的声色和人说话。
因此这个秘密从来没人知道。
也从那时候开始，谢谦越来越放肆，反正在别人眼中这个角色并不是谢谦，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都不用以谢谦的身份去担责任。
因为有太多女人对他示好，谢谦开始越来越放肆，和不同的人发生露水情缘的关系，而每次第二天就消失不见。
反正对那些人来说，那个情场浪子是谢让。
也找不到他谢谦的头上来讨情债。
谢谦回到家后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
每次出门他除了衣着以外，发型也会弄一下。
平时他在医院没什么时间打理头发，就是很随意地刘海垂下来，每次晚上出去玩，他都会把刘海全数往后抄，露出饱满的额头。
大多数时候他会穿皮衣冲锋衣这种和平时的打扮完全不同的风格，出门也会把别克换成保时捷跑车。
反正从头到尾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谁都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是谢谦。
谢谦来到ktv，这些朋友都是在酒吧里玩的时候慢慢认识起来的，没人知道他原名叫谢谦。
都以为他叫谢让，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谢谦到了之后坐在角落，由于他的外形太出挑，刚坐下就有几个美女围了过去。
这种局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出来找乐子的。
谢谦明天虽然是早班，但他这人就是精力好，每天只要睡三四小时就够了，从高中开始就这样。
总觉得他是身体上有什么异常，就算给他休息天他也做不到睡懒觉。
谢谦坐下后开始抽烟，用右手。
他脑子非常好，很少会出现会“穿帮”的事情，只要进入到谢让这个角色中，他就一定什么事都用右手，说话的声音也会变得更低更刻意。
谢谦一支烟没抽完，就有三个女生跑来加他微信了。
当然他每次出去都是用“谢让”的微信，不会留出任何破绽来。
其实每次来这种局，谢谦就感觉自己是来选妃的。
他光是坐在那里，就有络绎不绝的女人来献殷勤。
最后被他挑上的那个，都跟中了彩票似的高兴。
谢谦会带她去最好的酒店，然后两个人洗完澡之后例行公事。
当然谢谦很注意，都会做好保护措施，并且不会和对方有太多身体接触。
就连接吻也从来不会有。
说起来谢谦虽然初/夜早就不在了，初吻还意料之外的在。
每次谢谦都会等对方睡着之后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开。
什么都不会留，连微信也会毫不留情地把对方删了。
这种露水情缘，一次足矣。
反正没什么感情，只是单纯身体上的发泄，本来就不需要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反正“谢让”这个人本来就是不存在的。
第二天谢谦可以依然很正常地去上班。
左手依然戴上婚戒，就是为了有些患者问起“谢医生这么帅要不要给你介绍女朋友”的时候亮一下说：“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以前他不戴戒指的时候发现怎么拒绝都没用。
后来才意识到，只有说自己已婚，那些人想要给他介绍对象的人才会放过他。
其实谢谦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执着于要给他介绍对象，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优秀的人就一定要恋爱结婚生子才是完美的人生。
谢谦从以前一直就是个极其独立以自我世界为中心的人。
他的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兴趣也好，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参与。
虽然他不是急诊科的医生，但他的工作也是三班倒，平时工作就很累了，根本没时间去经营感情。
那种网络上看到的“作精”型女友，他真的想想就觉得麻烦。
所以他一直没有想过谈恋爱结婚的事情，甚至都不想和女人有什么太多的接触。
好在有“谢让”的人格可以释放，否则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碰女人一下。
谢谦照常上了几天班，某个周六晚上下班后，他去家里附近的超市采购。
在生鲜食品附近，意外地看到了叶枝。
看她的腿脚已经好了不少的样子，但还是有一点点瘸。
叶枝的家应该不是住这附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来这里买东西。
谢谦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突然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
谢谦道完歉抬起头，发现叶枝正看了过来。
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谢谦看到叶枝一副犹豫着要不要假装没看见的样子。
不过为时已晚，最后还是很尴尬地打了个照面。
“好……好巧啊……”叶枝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嗯，你……平时也来这里的超市吗？”
“不是，我闺蜜家住在这儿附近，刚在她家吃完饭打算回家。”
“哦，”谢谦点了点头，视线往下移，“扭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基本不影响了。”叶枝说着指了指一边收银的地方，“我差不多去买单了，拜拜。”
“嗯。”
谢谦其实本来算是那种社交恐惧症。
或者说不是恐惧，只是觉得麻烦。
但他没想到叶枝好像比他还不喜欢社交的样子。
甚至看到他就明目张胆的想逃。
好像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呆似的。
这样的待遇倒是挺少见的。
大部分时候谢谦是那个被粘着不放的人。
叶枝万万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谢谦。
买完单之后她马上出超市准备打车。
哪知道一出门发现下雨了。
手上拿着很多东西不想挤地铁，只能打车了。
不过因为突然暴雨，这里又是比较繁华的地段，车还真的不好打。
软件显示还有半小时才排队到她，叶枝也只能无奈地在商场门口的椅子坐着休息。
哪知道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叶枝有不太好的预感，回过头，真的是谢谦。
为什么一个十年里每天做梦都想遇到却遇不到的人，偏偏现在频繁出现。
而自从知道他结婚后，现在谢谦是叶枝最不想遇到的人没有之一。
因为她一直记得一句话，爱意是无法掩藏的。
她怕自己看着谢谦的时候还夹杂着明显的爱意，所以不敢直视他。
“在这儿等车？”谢谦问。
“啊，是啊，”叶枝说，“突然下大雨了，不好打车。”
“我车在车库，顺路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不用了。”叶枝拼命摇头，“我等一会儿就行，不用麻烦了。”
谢谦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叶枝整个人都尴尬得脚趾抠地了。
这人难不成要陪她等？
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上车，这不得尴尬到死了？！
叶枝拿起袋子：“要不我还是坐地铁吧，坐地铁比较快。”
谢谦看着她一副像是巴不得快点逃走的样子，颦了颦眉对她说：“我是高中对你做了什么吗？”
叶枝拿袋子准备走的动作顿住，机械性地转头看着他：“什么？”
“否则你怎么看到我这么……”谢谦在脑子里过了过，最后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嫌弃呢？”
最后无奈，叶枝只能妥协，上了他的车。
上车后他打开车内音箱，开始放一些大提琴协奏曲。
他平时比较喜欢听大提琴，觉得这样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能让人安定下来。
谢谦看了看窗外，突然开口：“我记得那时候，在巷子里那个女生是你吧。”
叶枝抿了抿唇点头：“嗯。”
她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场景。
那天放学，叶枝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走小路。
学校门口有几个小区，里面有一些小巷子和小花园。
她一个人正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谦，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那个女生叶枝认识，是学校里出名的大姐大。
据说爸爸就是教导主任，在学校里横着走。
不过面对谢谦，却是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叶枝站在那里都不敢动。
怕她有什么声音打扰到两个人，到时候要被追杀。
“对不起，我不谈恋爱。”谢谦吊儿郎当地回。
“没事的，我爸是教导主任，不会出事的，我护着你。”
“不是，”谢谦的声音冷冰冰的，“我没开玩笑，我不打算谈恋爱。”
“你是怕早恋吗，那就等大学我再来找你好了，我可以等。”
谢谦有些不耐烦：“大学也不谈，工作也不谈，我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你别想了。”
谢谦说完就走了，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叶枝都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很短暂的，谢谦马上移开视线离开了。
记忆被拉回来，谢谦说：“我那时候不是随口说说的。”
叶枝不是特别确定：“你是说不谈恋爱的事吗？”
“嗯，”谢谦说，“我这辈子都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决定了。”
叶枝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和他聊起感情方面的事。
不过既然是他先开的口，那自然叶枝也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问道：“可是，你不是戴了婚戒了吗？”
谢谦挑了挑眉：“观察挺仔细啊……”
叶枝：“……”
谢谦：“那是挡桃花用的，没结婚。”
叶枝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松了口气，回到了刚才的问题：“可能只是没有遇见喜欢的人吧。”
谢谦似有似无地冷笑一声：“我这个性格，应该是不会遇到什么所谓喜欢的人。”
“为什么？”
“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独立和自我，什么事情时候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不会迁就别人哄别人，也不喜欢被纠缠着，所以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恋爱婚姻，对双方都是一种负担。”
“那……”叶枝想了想说，“你可以找一个也相对比较独立的性格，你们平时自己生活自己的，但总有需要对方的时候，那时候在一起其实也可以互相解压。”
叶枝的想法让谢谦觉得很意外。
但是毕竟叶枝是女人，她想的都太过理想化。
真的恋爱了，怎么可能还会这么自由。
时间久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出现，他没有这个时间精力去处理这些感情问题。
他也不想到时候分不干净藕断丝连还要被纠缠不休。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车开到了叶枝小区里面。
下车前，谢谦把后座的长柄伞给了叶枝：“还有一段路我开不进去，你拿伞吧。”
“不用了，”叶枝没接，“也没机会还你。”
“那就不用还了。”谢谦执意把伞塞给了叶枝。
叶枝想了想，还是接了过去。
大不了之后给谢谦转个账。
否则人家都这么热情了，不就一把伞而已吗，还是稍显做作了一些。
叶枝下车撑伞刚回家，收到一条消息：【伞不能乱送，寓意不好，还是下次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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