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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第89章

        因为成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  四夫人现在颇有些惊弓之鸟的感觉。

        看到老太君留下了她和四爷,纵使四夫人知道老太君不会为难她。

        可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老太君会和她们夫妻说些什么。

        老太君看四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语气反而更加温软了。

        “这段时间怎么不和老四一起出去逛逛啊?”老太君语气和蔼的问道。

        确实四夫人自来了庄子上之后就不太出去了,  这段时间除了来向老太君请安或是同妯娌们一块说话之外,  并不去别的地方。

        四夫人听到老太君问她忙道:“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玩?”

        老太君闻言就笑道:“这个简单,你们闲来可以去林子里散散步,  或是去庄子外看看这乡野美景,怎么也比待在这屋子里要强。”

        说完这话后,老太君又嘱咐四爷:“你闲了也别去前院了,  多带你媳妇出去走走。”

        四爷连忙应了,可他面上却有一丝无奈。

        他是想带四夫人出去走走的,  可她现在心情郁郁,无论看到什么事情都难以展颜。

        他纵使有心也不知道要如何哄她开心。

        老太君看到四爷的神色时,  心中警铃大作。

        她经历的事情多了,  不知看过多少恩爱伴侣终成怨偶。

        老四现在这样分别是对四夫人有些听之任之的样子了。

        而老四媳妇现在心里正难受着,再一钻了牛角尖觉得夫婿不体贴她,  对夫婿心生隔阂。

        那这两口子的心就越走越远了。

        这么一想,老太君决定要把老四留下单独和他谈谈。

        四夫人见老太君要单独和四爷说话,心中揣揣。她满怀心事的出了房间。

        四夫人走后,  老太君先让四爷给她倒了杯茶,  待到慢吞吞的喝完茶后,她才抬头看向四爷。

        老太君的目光十分的慈祥,被这样的目光看着,  四爷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会儿多快乐呀,  虽然他父亲和母亲都有些不着四六,  可祖母慈爱,  伯母和婶婶对他们兄弟都是一视同仁,兄弟们之间又处的和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日子就越过越难过了。

        这么一想,四爷就叹了口气。

        老太君听到他叹气,就叹息的对他道:“你这孩子怎么叹起气来了?忘了祖母小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吗?叹气会把福气叹走的。”

        听到老太君这么说,四爷忙笑道:“孙儿以后不这样了。”

        老太君看他虽笑着可神色却有些勉强,心里更难受了,那原本想要劝他让他宽慰四夫人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老太君沉吟片刻后和四爷说起了因果循环。

        “之前我去庙里的时候,和禅师们论了一回缘法。我问禅师,我有一个孙子成婚到现在还无子嗣,是不是注定命中无子?”老太君对四爷道。

        这些话老太君从没对四爷说过,因此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开始摆正了脸色,问老太君禅师们是如何说的。

        老太君继续对四爷道:“禅师们说虽然人常说命数天定,可命运并非不可更改。许多人因为前世业力的关系,今生总会经历这样那样的苦难。可上天有好生之德,纵是那恶盈满贯的恶人只要放下屠刀就有立地成佛的机会,更何论我们这等积善之家的人呢?”

        四爷原本不信这些神佛之说,可或许是求子心切,也或许是确实没了办法,他此时听老太君这么一说竟然真的听住了。

        老太君见他听的认真就继续道:“禅师们说福由我求,人的福德是随其行善日渐增长的。你虽现下无子,但可发愿行善求子,等做满三千件善事后,那子嗣自然就来了。“

        四爷闻言眼前一亮。

        她走后,李嬷嬷从里间走了出来,她坐到老太君榻前的脚踏上,拿起一个美人捶,一边为老太君捶腿,一边略带忧心的问老太君:“禅师们真的说四爷和四夫人只要做满三千件善事就能求得子嗣吗?”

        老太君动了动身子,重新调整了下坐姿后方道:“这话其实半真半假。”

        李嬷嬷闻言,就抬头看向老太君,做出了一幅愿听其解惑的模样。

        老太君就道:“我之前问过太医们,老四媳妇的身子其实没问题,老四也没事。他们两口子之所以到现在还怀不上孩子,一则是因为求子心切压力大,二则是因为两人都把怀不上孩子的缘由放到自己身上,心上不免自责。这么几重压力之下,自然一直怀不上孩子。”

        “我同她们说只要他们做满三千件善事就能有子嗣,一来是为了安她们的心,让她们相信她们能怀上孩子。二来则是人在做善事的时候,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帮助转危为安时,心里其实是有满足感的。老四和老四媳妇这两年因为孩子的事情心情郁郁,若是做善事能让她们开心一些,说不得这孩子就水到渠成的来了。”

        “这最后一层用意就是为了堵别人的嘴了。咱们这样的人家,素日与人来往,什么样的人碰不到?见的人多了自然说什么都有,她们每日里听些闲言碎语心情能好才怪。让那些人知道她们不是怀不上孩子,是要做满三千件善事才能怀上,那些人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了。总有些喜欢搬弄是非的妇人仍在她们面前嚼口舌,她们心里定了,知道自己怀上孩子是早晚的事,自然不会再介意了。”

        听完老太君的话后,李嬷嬷先是自己想了想,随后才叹服的道:“您老人家为了子孙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老太君闻言就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想着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才行。至于这子嗣的事能不能成,真的要看缘分了。”

        四爷回去后就和四夫人说了老太君那番禅师们说只要做满三千件善事,子嗣自然来了的话。

        四夫人听了之后,就如听佛音。

        她原就是妇人,本就比四爷更信这些神佛之事,兼有太医也说她和四爷的身子都没问题,但孩子却总没来。

        四夫人偶然独处时,总会怀疑,她是不是前世犯了业力,今生才总为子嗣之事犯愁。

        只是家里老工业等人都是不信神佛之道的,四夫人心里就算有这些想法也不好说出来。

        今她见这些话是老太君说的,且她老人家也让四爷带着她一起去做善事,四夫人的心里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晚间,安国公府的一大家子人又都聚在了老太君这里。

        老夫人和魏若等人见不过半日没见,四夫人的眼里有了些神采,便知定是老太君说了些什么话让她安心了的。

        魏若妯娌几个就悄问四夫人,老太君和她说了些什么。

        四夫人就说老太君说只要她和四爷积满三千件善事,子嗣自然就会来了。

        五夫人和七夫人是最信这些的,听到四夫人这么说,两人就真心实意的为四夫人高兴了起来。

        七夫人还给四夫人算了起来:“四嫂若是一天做三件善事,那么一年就是一千件善事,如此最多三年,四嫂定会喜得贵子。”

        四夫人听她这么说,想着三年后自己也才二十余岁,正是最利于女子孕育子嗣的年龄,心里便高兴了起来。

        她许久都没有如此高兴了,魏若和五夫人见她开怀,也凑趣的说了两句好话哄她高兴。

        老太君和老夫人在上首坐着,听她们妯娌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吃完饭后,老太君就留了老夫人、魏若和四夫人说话。

        几人知道老太君定是要说四爷和四夫人如何行善一事,连忙立在下首静待老太君吩咐。

        老太君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

        “虽则咱们想做善事,可这善事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咱们还是得想想要怎么做。”老太君对众人道。

        老夫人闻言就道:“咱们都是妇道人家,平日里身居内宅,纵是有些什么事,也难做到。我想了想,咱们能做的无非两样,一则是救济贫苦百姓。二则就是放生。”

        四夫人闻言眼睛亮了起来。

        她上午听了四爷说的那些话后就在想要如何行善,可她想来想去也无外乎是施粥之类的事情,其他的倒也没有了。

        老夫人看她来了兴趣,也有心提点她,便对她道:“这救济贫苦百姓这事说来也容易也不容易,普通百姓生活在这世间,所遇困难无非就那么几件,一则是缺衣少食,二则是身体病痛。另有一类人则是那等老无所养,幼无所依之人。如何救济这等人也是一门学问。”

        老太君见老夫人提点起四夫人的时候如同对待自己的儿媳一般,心中欣慰。

        她看这时天色还未暗下去,且此时气氛温馨,便对七夫人道:“你是最小的,又会写字,就拿纸把你婆母说的这些记下来吧。”

        七夫人闻言连忙应了。

        老夫人原本是兴之所起才提点了四夫人几句,哪想到老太君竟如此的郑重其事,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倒也不一定说的都对。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几个不如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老太君觉得她说的有理,便笑道:“那成,咱们今日干脆就学那些文人们各抒己见吧。”

        魏若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李嬷嬷见状便吩咐小丫鬟们上茶上点心,这样一来,魏若等人说累了也可以喝口水歇一歇。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老夫人先开口了:“对于那等缺衣少食的人,咱们自然秉持的是救急不救穷的原则,且主要以救济小孩子或者贫弱之家为主。像那等夫妻双方都有手有脚,却不肯劳动,只等着别人救济的人家,自然不能帮。”

        老太君闻言点头道:“你说的对,像这样的人家,若是不帮他们,他们一时想通了,或许还知道奋发图强。可若是得惯了别人的救济,只怕日后就再也不想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了。况且他们或许能靠一时的救济,勉强过活,待到年老之时也可以凭借子孙的奉养,让自己不至于饿死。可他们的孩子有这样只想着依靠别人的父母也太可怜了些。”

        四夫人闻言也道:“祖母和大伯母说的对,咱们的发心是好的,可也要帮对人。”

        她说完后,魏若就总结道:“所以对于现阶段缺衣少食的这类人,咱们就先帮那家里没有青壮劳力的人,像那等家里有青壮劳力的人,就只捡那家里有了困难,再吃不上饭就饿死了的人家帮。”

        七夫人连忙记下了魏若说的话。

        五夫人听完后就问道:“不是有一句话叫授人以渔,不如授之以渔吗?咱们为什么不设法教那些青壮年些技能,他们有了一门手艺,自然也饿不死了。”

        老太君闻言就对五夫人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但这里面的学问太多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就比如说你要教人技能,总得找个场地吧。那找到了场地总得找那能教的人吧。又有先生的俸禄如何发放,如何找人这些零零散散的事情,没有个几个月,恐怕此事办不下来。”

        五夫人听老太君说到这里面的难处,自觉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脸红了一下。

        老太君见五夫人脸红,觉得她好不容易开口提了个想法,自己却否了她的意见,担心接下来的时间她不肯再开口了,便笑着对她道:“不过你的想法虽不容易做到,却是一件可以源源不断造福于民的事情。这样的善行做成的一件,便能抵的上百件了。依我看,等你四弟妹的行善之行有了个章程之后,你很该跟着你四弟妹一起做这件事才对。”

        五夫人听到老太君不仅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个好的,还鼓励自己跟着四夫人一起行善事,高兴的脸都红了。

        七夫人便把这件事也记了下来,还在后面添了一句,此事需徐徐图之。

        说完了救济贫苦百姓衣食这件事后,老夫人又继续说要如何帮助那些身患疾病之人了。

        她对众人道:“咱们也不是医者,没法替人看病,要想在这些事情上帮她们,那就只能是施舍些银钱了。但要施舍给谁,如何施舍,就是个问题了。”

        魏若和四夫人听到她如此说,便沉思了起来。

        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那些贫苦百姓所患之病严重程度不同,这补助给他们的银钱自然也会不一样。

        可若是要认真做这些事情,没有一定的人手和银钱又是做不成的。

        老太君觉得自己让四夫人行善事,是为了让她能排解一下心情,如果过于操劳这些事,恐怕反消耗了四夫人的元气,与自己的初心背离。

        她就对四夫人道:“这件事情要是认真办的话太过复杂,依我看还不如简单一些。”

        老夫人和魏若及四夫人等人闻言就摆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老太君就对四夫人道:“保和堂的东家唐家与咱们府上有一些交情,依我看,你每月固定拿出一些银钱给他们,让他们那里的大夫每日拿出一些时间为那些贫苦百姓看诊,所花费的费用全都由咱们负责出。那唐家和咱们家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必不会像别的商家那般欺骗咱们,这些钱也一定都能用在这些百姓身上。”

        老太君说完这话后,老夫人就赞叹道:“还是娘有经验,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反正咱们家每年都固定给寺庙里捐些香火钱。往寺庙里捐钱是功德,向保和堂捐钱给贫苦百姓看诊也是功德。”

        七夫人闻言便继续提笔记下了这个法子。

        四夫人见大家这么一通说后,自己和四爷行善的事情越来越有章程了,眼睛越发的亮了。

        捐衣食和让保和堂的大夫给贫苦百姓义诊这两件事说完后,老夫人又说起了要如何救助那类老无所依,幼无所养的人。

        “全承朝廷恩德,目前各地都有专门收养孤寡老人和被遗弃孩童的养生堂。咱们京城就有五家养生堂。那些养生堂都由官府管理,咱们不用插手,只每旬或是每月定时送些衣食过去就行了。”老夫人对四夫人道。

        七夫人闻言就提了个点子:“咱们还可以跟养生堂的人说,让他们发个公告,若是有人看到孩童被遗弃了,主动送过来,咱们就奖励那人些银子。”

        ”这样也会有疏漏。”魏若闻言抿了抿唇道:“若是那孩子真是被遗弃的也就罢了,怕就怕有那黑心人为了挣钱,偷了那人家的孩子过来换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事就变成坏事了。”

        七夫人闻言就拍了拍胸口道:“阿弥陀佛,这人也太坏了吧,不过是为了些钱罢了,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夫人闻言就笑着对她道:“你年纪轻,兴许不知道。先帝那会儿,那些拐子猖獗的很,那时漫说那些普通百姓之家了,就连咱们这些公爵之家的孩子都有被拐子偷走的。”

        “真有这样的事?”七夫人只在话本上听过拐子偷小孩的事,倒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事,更没想到那些拐子竟胆子大到,连公爵之家的孩子都敢偷。

        四夫人和五夫人也一副很好奇的模样,倒是魏若因前世听过这些事情,所以倒不惊奇。

        老太君见她们好奇,便笑道:“说起来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所以没听说过也正常。咱们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都是细皮嫩肉的,买家出价也高。他们为了银子自然敢铤而走险。”

        四夫人和五夫人闻言不免叹息了一番,像这种奖励把被遗弃孩子送到养生堂的做法自然也被否了。

        如此一来,这行善之事如何做就初步定了下来,众人又修修补补说了些细节,直说到夜色已深方才散了。

        临走之前,老太君嘱咐四夫人道:“你回去和老四说,这些事情需得一样一样的来,急是急不得的。你们可以一段时间只先做一件事,等做了这件事再做下件事。”

        四夫人拿着写满众人建议的那几张纸,感激的应了。

        四夫人有了事做后,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变了,她每日里都和四爷一起商量着今日要做什么,明日要做什么。夫妻两人整日凑在一起你商我量的做事,关系也比之往日更加的亲密。

        二老夫人偶或有什么酸话,四夫人也不放在心上了,只一心想着今日做了什么善事或是她和四爷今日的补药有没有忘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李浩淼等了许久才见魏若回来,便问魏若在和老太君说些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魏若就把她们在老太君那里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告诉了李浩淼。

        李浩淼是早已听四爷说了老太君说的行善这些话的,他虽不很信这些事情,但见四爷和四夫人这两年为了子嗣之事心伤,觉得若是做这些事情能让这两人高兴起来,倒也未必不可行。

        他就温声对魏若道:“既如此,那你就吩咐家中的管事,若是四弟他们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去帮就是了。”

        魏若一边往李浩淼怀里靠,一边笑道:“当然,祖母和娘也都说了咱们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不过我临走前,她们也拜托了我些别的事情。”

        李浩淼就问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只是咱们临时想起来的,还没跟父亲说。你也知道,父亲是向来不信这些神鬼之事的,老太君让你给父亲修书一封,把此事始末告诉他老人家。”魏若说着说着就偷笑了起来。

        李浩淼闻言就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种事。你放心,父亲虽不信这些,但他老人家也能明白祖母出这个主意,主要是想宽慰四弟他们,他必不会说些什么的。”

        魏若闻言就笑道:“祖母和娘她们也知道父亲必不会怪罪,只是想着此事还是要知会他老人家一声才是。”

        李浩淼闻言便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写信告诉父亲此事的。”

        魏若见状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李浩淼却翻身趴在了魏若身上。

        他语气暧昧的问魏若:“找我办事是要付出奖励的,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魏若自来到了庄子上后,在床第间也比以往更放开了些。

        她伸手往下握住了李浩淼。

        李浩淼神色先是一变,随后就坏笑道:“你既然挑火,那今日就别想睡觉了。”

        如李浩淼所说,魏若房中的红烛果然烧了半夜。

        安国公府这一大家子,在京郊别院和和谐谐生活的时候,京城里却是闹翻了天。

        康平县主的驸马陈显之处置成王妾室的父亲一事传到京城后,众人都在暗中观望成王的态度。

        成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觉得如果今日他任由此事就这么过去,不做任何反应,只怕日后众人都会看轻他这个王爷,觉得他连个手下人都护不住。

        这么一想后,成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面派人去康北想要搜集陈显之的小辫子,一面派人去找京城陈家的黑料,又让去找御史台的几个御史喝酒,和他们说定了,等一拿到陈家的黑料就弹劾陈显之和陈家众人。

        就是这么一番动作之下,康北那边陈显之的黑料没找回来,陈家的黑料倒是挖了一些出来。

        陈家相比于京城其他世家来说,人口其实相对简单。

        陈家四代单传,到了陈显之的父亲这一代,才又多得了几个孩子。

        陈显之的父亲共有两子一女。

        长子陈显之和幼女都是嫡妻所出,另有一子则是妾室所出。

        陈显之的妹妹是早已出嫁了的。

        陈显之的父母去后,由族老们做主和庶弟分了家。

        他那庶弟就住在陈府后街的那条巷子里,与陈显之家离的极近。

        陈显之的这个庶弟自年幼时起就无所事事,每日里只知道眠花宿柳。

        陈父在时,对这个儿子约束的很严,因此这庶弟倒也未能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及至陈父去后,有陈显之管着他,他倒也还好。但后来陈显之带着家人去了康北,这庶弟就无人管束了。

        每日里只知道出去吃喝玩乐,又因为遇到了一些刻意引诱他变坏的闲人,每日里对他刻意逢迎,把他勾引的比之往日更坏上了几分。

        陈显之远在康北听说了这些事后便给他写信说,若是他再出去游荡就把往日里给他的家产收回来。

        这庶弟看完信后,自然不敢再光明正大的出去游玩了。

        可这小偷小摸的事总免不了,况且陈显之能管着他不让他出去吃喝,却管不了他房里的事。

        他就在家胡作非为,只把那家中婢女都祸害了个遍,那些婢女们都是家生子出身,又无人为她们做主,自然敢怒不敢言。

        若是以往,无人去挖他们家的黑料的话,此事或许还没有什么。

        可如今,成王既是刻意要弹劾陈显之,那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把柄。

        他知道陈显之的庶弟,常年与他家一个管事的婆娘偷情,便打发人去收买这个管事,让这管事去官府告发主人家霸占□□。

        这管事一开始还不肯去告,因为按照此时的风俗来看,他们这些家奴属于主家的私人财产。陈显之的庶弟若是与良家妇女通奸,或许会受到律法的惩处。

        可他偷情的对象是管事的妻子,时人或许可以从道德上来谴责陈显之,但却没法以律法约束他。

        二来此时的律法规定,家仆不得告发主人。

        这管事若是敢到官府投状纸,只怕自己也要吃挂落。

        成王让这管事去官府告发陈显之的庶弟,本就不是为了让官府治这庶弟的罪的。

        他是为了把此事捅出来,然后借着此事弹劾陈显之治家不严。

        为了能说服这管事告发其主人,成王的手下着实许了他许多的好处。

        这世上多的是人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这管事也不例外。

        他看到那大堆的金银后,自是难以避免的心动了。

        成王的手下又和他担保说,他们在官府有人,到时一定会保下他的。

        这管事听完后,一咬牙去官府递了状纸。

        成王早就买通了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明知这是桩家仆告发主人的案子,却还是接了这状纸。

        接着,成王又使人在京城散播了陈家庶弟霸占家仆妻子,被家仆告发了的消息。

        京城众人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后,被成王买通的那几个御史就上书弹劾陈显之治家不严。

        一开始,启和帝压下了这些折子,还说陈显之既已和他庶弟分了家,那他庶弟家的事情就与陈显之无关了。

        可太后在几天后的家宴上却和启和帝提到了此事,她说陈显之虽然和他庶弟分了家,但两人既是亲兄弟,陈显之就不能以已分家这个缘由而不管庶弟,说陈显之这样是没有人情,不重视血缘关系。

        乐太妃和仁安长公主当时也在场,两人听完后,自是坐立不安,齐齐站起来替陈显之道罪。

        启和帝温声安抚了两人几句话,就说太后说的有道理,然后他就下旨让陈显之进京来自辨。

        陈显之早就在家想好了奏对之法,他接到圣旨后就带着写好的答辩折子,和搜集到的王氏知县收受李氏贿赂的证据赶到了京城。

        京城各王孙公爵家其实都知道仁安长公主的女婿是因为得罪了成王才会有此一劫,众人都等着看仁安长公主和乐太妃一个去求成王,一个去求太后。

        哪知道不仅这两人一直闭门不出,就连那陈显之也真的带着自辩的折子上京了。

        有那敏锐之人,从中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

        可大部分人都没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成王还觉得仁安长公主没有过来求他,是在看不起他,心想等陈显之来京后,他要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

        不过从圣旨发去到陈显之来京至少要一个月的功夫,纵然陈显之快马加鞭赶来也至少要半个月的功夫。

        京城各王孙公爵之家只想着等陈显之来京后再来看这场好戏,却没想到,到了最后,这场好戏的主角变成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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