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假少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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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的狭小空间昏暗不清，在这种视野里，他裸露的苍白皮肤仿佛是月光的颜色。
师英行的目光重新一寸一寸从他没有多少神色的脸往下，看进了他敞开的衣领里，瘦削光洁的肩膀和锁骨正被轻薄衬衣似有若无重新遮掩着。
他原本因谈郁的敷衍而想继续的说教，也在这几秒里编织作罢。
谈郁估计对方也不清楚金属扣怎么重新扣上，低头将自己被扯掉了几个扣子的衬衫拢起来，坐在车厢里打开了终端。
“你先回家。”
男人慢慢抽完了一支烟，又点上了新的。
谈郁听到这话，忽然品出了点别的味道。
他问：“你去哪？”
师英行不回答，一如往常与他道别。
车辆是自动驾驶，到了某个地方时忽然停下，显然是原就设好的行程安排。谈郁朝窗外看去，认不出这个地方，从刚才的路途只能判断在军校附近。
他看见师英行下了车，也跟着将腿挪出去，被挡住了，男人语气平淡地嘱咐：“你该回家了。”
车门关上，车辆自动继续行驶。
谈郁趴在车窗往外看，发觉师英行进了一栋居民楼，水泥墙外表，十分普通。
他一瞬间想起来这是戈桓寒早年的住所。
“师英行找戈桓寒做什么？”
【两种可能性1约会。2质问对方三心二意为什么与谈郁走得那么近。】系统怂恿他：【你去显示主权吧，在戈桓寒面前说师英行是你的。】
【这里还有一个剧情。戈桓寒今天晚上应该会遇上地下组织的负责人之一，被启发了思想，受对方影响越来越激进。】
【你得去阻止师英行。】
谈郁无可无不可，也因为好奇心，被系统催促着下车往回走。
天气寒冷，他裹着围巾走到居民楼下，远远地见到许多人朝上面指指点点。
“两个s级alpha在楼上打架，信息素把全楼的alpha都逼出来了。”
“听说是为了一个omega。”
“你刚才听清楚他俩在说什么了？快说说。”
“没呢，就听见他俩在提一个名字，估计是omega吧，嗐，一看就是争风吃醋。”
哪来的omega？
谈郁听得困惑，走到三楼时，他耳闻剧烈的、砸东西的声音，混着碎玻璃砸烂的响声。他探头看过去其中一扇未掩的门，先见到了戈桓寒。
青年手臂结实鼓起，嘴角已经渗出血迹，眼神凶狠，衣服上沾着灰。
另一个男人的背影，看一眼就知道是师英行。
他在军校里见过不少格斗，见血受伤都算普遍，但点到为止，像他在机甲赛上赢了还继续打的是特例。现在，他近距离看清了两个alpha的肉搏，师英行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接着就抓起手边的矮桌砸向了戈桓寒，后者闪开了，桌子被砸碎。
alpha的战争无非是为了争夺地盘与omega、资源……
为什么打架？
照理说，这两人未来是一对暧昧情侣。
系统在他耳边尖叫道：【你倒是去帮帮戈桓寒啊！他的命运与你关系不大，但这个故事如果没了男主就不好说了！】
他上前，先叫住了戈桓寒。
戈桓寒气息不稳，也正盯着他打量，少年黑发凌乱，身上衬衫敞开扣子掉了几个，外面批了件明显不是他的西服外套……嘴唇也被咬破了。
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戈桓寒抹了把脸上的血，忽然谈郁站在了他跟前，将他挡在身后。
谈郁对另一个人说：“你下车找戈桓寒原来是来打架的？楼下很多人都看到你了，想好明天怎么应付新闻了？”
思忖了片刻，又说：“回家吧。”
师英行听了这话，停了须臾，说：“好。”
他伸手将谈郁拉到自己身边，攥着他手腕往外走，戈桓寒追了上来——按住了谈郁的肩膀，悄声说：“我明天在军校等你……”
他的笑声和呼吸混杂着血腥气。
谈郁盯着他的笑靥，没有回答，身旁握住他手腕的男人缓缓收紧了手。
就连谈郁也能感受到身旁alpha情绪波动极大。
他转身，男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了他几秒，又望向门内的戈桓寒。
师英行语气平静：“谈郁和我先回家了，你自便。”
“alpha是天性保护自己爱人和地盘的动物。只有废物才会因为守不住伴侣而迁怒他……不要对谈郁发火。”
电梯门合上之前，戈桓寒慢慢抹着嘴边的血，看着他身边的少年说。
“给他当狗是我自愿的，愿赌服输。”
“和谈郁没关系。”
他一双眼亮得摄人心魄。
男主是这种人设？
谈郁觉得有点意思，这个世界的男主真的是原著那一位？
这种剧情很难被合理解释，除非戈桓寒对他是有爱慕之情的。谈郁一向是个性冷淡，对他人从未产生过幻想，浑不在意，这不是他能理解的范畴。
他的关注点是别的地方。
当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与男主的支线，似乎已经变成原著里不曾出现的隐藏感情线。
或者，原著与现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bug？】
【一个对你产生占有欲，一个被你pua了还帮你说话，我不能理解！】
“你觉得我会迁怒你吗？”
师英行说。
谈郁不打算在这时候回答危险问题。
“你喜欢戈桓寒？”
电梯门合上，师英行抚着他的脸，忽然问。
谈郁皱眉：“不喜欢。”
“他也该离你远一点……我知道你喜欢养鸟，而不是狗。”师英行对他说，“回家吧。”
电梯下坠，四野阒然。
谈郁在玻璃上看见自己和师英行的身影，光的投射。
这场失控仿佛世界与所谓原著的偏差。
师英行与戈桓寒的关系比原著更复杂，中间还掺和了一个婚约对象。
混乱的三人关系。
如果此时他掉头回去找戈桓寒，师英行会发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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